用生命在黑反派[穿书] 作者:夜酒半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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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抓孙文君这件事,还要不要谈了?”贺兰玖慢条斯理的解开束发带向床上走去,毫不留情的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今天晚上我不打算叫封梵一起去孙宅搬东西引厉鬼出动,想自己去。”钱亦尘木然盯着上空,只有嘴唇开合,“不是因为发生了这种小事……”
而是他刚才在封梵脸上看到的神情,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疲惫。
那个人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在为猎人盟会奔波,一路战斗至今,没有任何放松的时间。
要不然让封梵放个假,他去打怪吧?
贺兰玖若有所思的枕着手臂背对而卧,把那根坚韧无比的头发缠在手指上。
钱亦尘迷迷糊糊的合上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在戌时醒来,第一个发现是贺兰玖离开了,刚想放声大笑,情绪又在房门被推开后持续低落。
这家伙要是人间蒸发该多好,他从此就是自由身了……
贺兰玖偏偏没有消失的自觉,精神焕发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我刚才在酒肆上下游荡一圈,已经确认阴魂不在店里,也没附在旁人身上。”
“……啊?”钱亦尘思维迷茫的坐起来,半晌后才明白这句话,“怎么做到的?”
贺兰玖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圆镜,丢在桌上:“铜镜克制阴邪,厉鬼无法在镜中显形,或者说,异类都有些不喜欢这东西。我伏在梁上拿镜子把那些人照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钱亦尘一下子来了兴趣,跳下床拿镜子照照他的侧脸,看到成像后有点失落:“……你不是没现原形吗?”
“能够显示所有妖族本相的镜子也有,不过世上只得一面。”贺兰玖坐着任由他照,还贴心换了个更优美的姿势,“今夜我不想出门,你也不必独自去孙宅了。”
铜镜里他的影像仅仅比现实中模糊一点,而且不是没点灯的缘故,像被淋了雨的水墨画,人像也一点点晕染开,只有那颗泪痣格外明显,。
“……谢谢。”钱亦尘放下镜子沉默片刻,开口时有些不自在。
贺兰玖用火石燃起油灯,最擅长用一句话清空他的好感:“那你打算拿什么当报酬?给我唱个小曲儿怎么样?”
“我还是给你跳个小舞吧。”钱亦尘忿忿的把头扭向另一边。
“那也行啊。”
“……”
今夜不必再外出,钱亦尘一下午养精蓄锐的睡眠毫无意义,天色越晚越精神。
倒是贺兰玖,用凡人的食物涵养气血,照例吃饱了倒头就睡。
钱亦尘在屋里走来走去待的憋闷,干脆把窗户推开一点,寒冷夜风立刻灌进来。
“唰,唰……”
脚尖蹭着地面而过的声音,在外面漆黑的街上响起。
钱亦尘睁大眼睛探出头,在夜色下分辨声响从何处传来。
啊,看到了。
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走路像飘,几乎看不到双足的起伏,在这条街上来回游荡。
谁家正常姑娘会深夜在街头作阴魂状?
那就是孙文君吧!
“喂,别睡了,我看见有个白衣女鬼从窗外的街上飘过去,总之特别诡异!”钱亦尘拼命晃醒贺兰玖,其实连对方的脸都没看到,但那种气氛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贺兰玖垂眼注视那双落在胸前的手,缓缓起身下床:“那就走吧。”
他的“走”准确表达应该是“跳”,因为在说完之后,立刻捞起钱亦尘从窗户翻出去了。
所以……
“哇啊啊啊!”钱亦尘条件反射的在失重时抱住旁边的人,好在二层的高度不算什么,一呼吸间就落了地。
而那个白色人影还在远处慢慢飘着,渐渐潜入夜雾里。
贺兰玖泛起狩猎者的兴奋笑容,眼角泪痣开始生长出妖异纹路,紧盯那个背影追上去,而且越来越近——
“谋害人命的坏东西,可叫我抓到你了!”
幽魂却先回头,白衣炸开露出底下的纱衣,一开口便能听出是少女的声音:“咦?你身上怎么没有鬼气,倒很古怪……啊!难道是活人?我叫花聆,来自抚州花家,得罪这位道友了!”
贺兰玖指尖擦过右脸,纤细的纹路顿时消失,不过仍然目光灼灼盯着她细白的脖子。
修道者么,元神总比厉鬼味道好一些……
“这个不能吃!”钱亦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听到少女名字后紧张的拦腰抱住他向后拖。
抚州花家大小姐单名一个聆,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女性角色,属于封梵的妹子啊!
☆、第九章
大半夜出来活动的不止是女鬼,还有花聆这种伪装成诱饵的修士。
上钩的也不一定是怪叔叔,而是一心给主角送助攻并且不介意当回红娘的钱亦尘——虽然封梵本人可能没什么兴趣。
不过请恕钱亦尘直言,装鬼这种方法听起来很有效,实际上并没什么用,难道指望把真正的女鬼吸引出来,大家拜个干姐妹吗?
深夜街头的寒风阵阵吹个不停,花家在修真界白道算个不大不小的名门,花聆亮明身份后,一行人总不能站在外面彻夜谈心,于是回到酒肆。
钱亦尘淡定的走在前方:“我和王久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为猎人盟会做事,酒肆里还有个最近才认识的人,都是因为此事才都留在丘县的。”
花聆没有嫌弃他不入流,倒是很感兴趣地瞄了几眼贺兰玖:“以前听人说过那儿的猎手虽然不算修道者,但使用的术法千奇百怪,让人大开眼界,不知道两位有什么擅长的?”
她随口一问,双眼却亮着希望一较高下的光芒。
十五岁离家历练的大小姐,途经丘县听说了怨灵作祟便留下来寻找解决之道,从性格到年纪都写着不服输。
钱亦尘上辈子只会修电脑,然而此项技能现在基本等于废弃,还不如屠龙之术来得实用呢,毕竟这个世上真的有龙。
而且他记得清楚,抚州花家是以木系术法闻名的,明明还不到季节,花聆头上却佩戴着一串盛放的紫藤。
于是想了片刻诚恳回答:“道术粗浅,不堪入目,特别不堪入目。”
贺兰玖愉悦的轻笑一声:“他正在和我双……”
“要是敢把那个字说出来,我就在这里跟你拼了!”钱亦尘打断他的话,双手一掐威胁要扼他脖子。
酒肆里,大堂只有一张桌子上还燃着油灯,光亮正好将附近的人笼罩进去。
封梵正坐在灯下慢慢喝着一坛酒,神情疲倦落寞,见到他们只是抬眼示意。
来了,他和花聆的第一次见面!原作中一开始两人就结伴而行,现在终于可以了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了。
钱亦尘暗自激动的握住拳头,屏息观察两人反应。
……然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封梵点头之后就盯着桌面继续沉默,花聆也没露出特别感兴趣的样子,忙着让店小二去开个上好的房间。
半点火花没擦出不说,连普通的初遇都有不如。
钱亦尘有点失望地暗暗叹气,毕竟原作感情线淡的和水差不多,两个人平平的初遇说得通。
不过细算戏份多又抢眼的第一女主……哪怕不想承认,也还得是贺兰玖啊。
“白跑一趟毫无收获,我要回房休息,你们随意。”贺兰玖开始打呵欠,硬拽着他上楼。
睡什么睡,你没看到主角在失落吗,这时候就应该留下来安慰!
钱亦尘看着封梵独自喝闷酒的样子,立刻涌起排忧解难的冲动。
不过站在众生巅峰的主角能有什么心事,世上还有他打败不了的人吗?
“封梵,你遇到麻烦了?”钱亦尘一双褐色瞳仁很是真诚。
贺兰玖则是一副完全相反的态度,挨着他坐下,一张脸埋在双臂间开始打瞌睡。
“此事悬而不决,再耽搁下去或许还会有人遇害,而我们必须在月中抵达青州,时间不多。”封梵把酒碗倒了七分满,“如果它一直躲在某个地方隐藏气息,拖到我们离开后继续作祟,那就糟了。”
钱亦尘大概看出他不是纠结这件事,不过不好说破,反而煞有介事地点头。
青州的猎人盟会召集猎手在十五日抵达,按他现在的伪装身份,同样不能随意变动行程。
“你们还要去别的地方?”花聆在八仙桌最后的空位托腮打量这群男人,眼波流转娇俏可爱,“那是要速战速决了,不过我白天在街上闲逛才听说这件事,家里又不以驭鬼之术为长,也没什么特别有用法子。”
钱亦尘才想起还有别的线索,于是站起来向楼上走去:“我们昨夜截到了它的一根头发,应该放在楼上,我去拿下来。”
“头发?厉鬼哪儿来的头发?”花聆纳闷的喃喃,发髻上的紫藤香气清幽。
那根坚韧到能当琴弦用的头发一直被贺兰玖收着,一般是缠在手上,不过钱亦尘看他伏在桌上的两手都光溜溜的,想来是搁在枕头边了。
转过拐角来到二楼,钱亦尘进门时偏头看了眼这排厢房尽头,华娘背对着楼梯正往卧室走,为了不把熟睡的客人惊醒,脚步和他一样放得很轻。
所以钱亦尘也没打招呼,只是随意一瞥,却忽然发现她的走路姿势有种……非常不自然的僵硬,而且并不是妇人重视端庄仪态,刻意拘束了走姿。
而且华娘低头经过走廊的照明灯笼时,灯笼像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在空中轻轻摇晃。
明明中间差着那么大一截距离,她的头顶和灯笼之间什么都没有,还是说,华娘头顶有东西碰到了灯笼?
钱亦尘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一旦刻意去找,那么发现问题就容易多了。
有根细长的头发从她头顶钻出来,一直延伸到梁上,消失在屋顶高处的黑暗里。
也可能不是消失,而是看不到了。
又是头发!
钱亦尘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收回目光转身向楼下跑去。
下一刻,华娘似笑非笑的脸近在咫尺,出现在他面前!
大堂里,贺兰玖还懒洋洋趴在桌上,回答花聆的问题:“厉鬼当然没有,因为那个孙文君,估计还活着。”
……
这里似乎是酒窖,能闻到梨花酿香到馥郁的气息。
钱亦尘睁开眼睛,努力回忆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动弹不得的现状很好地起到了提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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