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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枪炮灰演绎录+番外 作者:杏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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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幻想空间

 
  顾生槿震惊地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变故,导致前后差别那么大?而且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可大可小,一定要弄清楚。如果这是一次偶然*件,那么以后他还有没有机会触发类似的事件,就成了一个关键。如果这不是一个偶然*件,那么只要他找到了这变故的本质原因,是不是就有办法在修改甚至无视任务内容的情况下避免世界崩坏了?
  赵抟之看出他神色恍惚,又问了一句:“你看完了,什么感想?”
  顾生槿反应过来,他苦恼地挠了挠头,往桌边一靠:“你到底想问什么,不是对昭渠的话本不感兴趣吗,怎么突然问我什么感想了?”说着,顾生槿看了一眼洞开的房门,他本是来找赵抟之闲聊几句的,刚进来就被赵抟之拉着讨论话本人生了,连房门都还没有关。赵抟之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把话本掷在桌上,就走过去关门。
  顾生槿拿起那本话本随手翻了翻,可以看得出还非常新,页面光滑整洁,字迹清晰,可见就是这几天才买的。如果他是赵抟之,看到自己的一部分事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写出来,应该会想弄清这个作者是谁吧?
  在船上的时候他才接触这个话本,当时肯定没弄清,现在到杭州也有好几天了,或许他弄清楚了?顾生槿暗自摇头,霁月山庄好像没那么厉害吧?除非他找了索星阁的人调查昭渠。……这倒是真有可能,虽然索星阁做一次最简单的调查也要收一万两纹银,对顾生槿来说是好贵,对赵抟之这个庄主来说,说不定只是小菜一碟?
  那么这个能左右世界崩溃与否的判定条件,会是赵抟之是否知道昭渠先生的真实身份吗?
  他已经从文本风格推测出昭渠应该不是豆子本人,那么这位女性的身份到底是谁,竟然有可能重要到能动摇这个世界存在的基础?
  顾生槿又想起当初那个洗剪吹大哥送自己进来时的说法,是“顾生槿”的灵魂离开了,没人完成他该完成的剧情线,世界会崩溃,才要他来顶缸,以确保世界线的正常推进。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和原顾生槿各方各面一模一样透着诡异古怪,现在想想,就连“顾生槿”灵魂离开这个说法,其实也透着古怪。
  灵魂怎么可能自己离开一具身体呢?
  那不就是死了嘛?
  等等,这难道是说灵魂自愿身体死亡?
  但他记忆里原主也不存在自杀行为啊?
  虽然那天晚上的记忆至今是马赛克雪花状态,但从自己接管这具身体后的情况还是能倒推出原主没有自杀过的。
  没有自杀过,他的身体其实也没有脆弱到会死亡,那么他的灵魂是怎么“离开”的?被迫的,还是主动的?还是“离开”这个说法根本就是洗剪吹大哥在掩饰真相,怕他当时不肯来,故意那么说的?
  顾生槿越想越一头雾水,总觉得这一系列蹊跷规则背后隐藏着一个秘密,而他唯一的线索只有昭渠,可他偏偏不知道昭渠是谁,暂时也没那个实力去调查她的身份。
  赵抟之走回来,就看到顾生槿骨节分明的两指无意识拈着话本的某一页,垂头看着斜前方的地方,眉头紧锁的样子。有一幅青蓝的发带滑落他的身前,似乱非乱地搭在了他的前襟上,莫名透出一股惘然来。赵抟之走过去按了顾生槿的手,问:“在想什么?”
  顾生槿回过神,把书往身旁的桌上一搁,认真地看了两眼赵抟之,决定和他开诚布公,探讨一下昭渠和《故梦》的问题。他短期内能获得昭渠身份的途径,恐怕也只有赵抟之了。就算赵抟之也不知道,那也不过是这条路没走通而已,问清楚,总比心里疑惑一直吊着好吧。
  “我在想,故梦的原型是不是你?”顾生槿靠在桌边,歪过头,认真而仔细地看着赵抟之,他那幅滑落身前的发带也跟着晃了晃,再度晃进了赵抟之眼底,仿佛是在他心里擦出了浅浅的刺痒。
  赵抟之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平静地对顾生槿说:“杜撰成分太多,不要相信。”他不再说话,和顾生槿默默对视,眼眸漆黑幽深,浅浅地藏着温煦的光。这让顾生槿生了一种错觉。那错觉让他恍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在什么时候也和赵抟之这样对视过,跨过了时间滚滚洪流,迈过了山川重重阻隔,越过了人影浪浪堆叠,他们也曾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看到人烟也褪去,夕阳也落下,几乎看到了世界的尽头。
  良久,顾生槿终于回过了神。他抬起一只手揉揉右眼,似乎是要把这股错觉揉掉。这才好点了,问道:“那应该还是有一部分是你的事,才能让你看出是拿你当原型写的吧?”
  “只有很少的一点。里面很多设定和背景都是错误的。”赵抟之也靠到了顾生槿身旁的桌沿边,伸出一根食指弹了弹话本的页面,擦擦两声一径划过,让顾生槿忍不住担心纸页受不住压力裂了。
  “别玩书了。”他把话本合上放到了身后的桌面上,转头看向赵抟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赵抟之却摇了摇头:“不能。”
  你得自己想起来。赵抟之心想。属于两个人的记忆,怎么能只有其中一个记得?
  言语复述太过苍白无力,那样的事他不会做,也不屑于做,他要故友自己想起来。想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连过去也记不得,名字也不记得,稀里糊涂就成了武当的弟子,还一点疑问也没有地当了这么多年?
  顾生槿顿时一垮脸,他就知道赵抟之不是那么容易吐露过去的人,还好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顾生槿又问:“对了,你知道昭渠是谁吗?她有底气写你的事,应该对你也挺了解的吧。”
  “是峨眉的许昭然。”赵抟之沉默一阵,把许昭然推了出来,然后他就看到顾生槿瞬间变了的脸色,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就跟他方才听到自己说把话本看完了是一样的神色。赵抟之心里敏锐地升起一团疑问,只没有表露出来,不动声色又加了一句,“有消息称最近她和她师姐李幼喜一起下山,就是来参加赏剑大会的,也不知道到没到杭州。”
  “她也要来参加赏剑大会?确定吗?”
  顾生槿极度震惊之后,倒是稍稍镇定了些,立刻意识到这是个解惑的好机会!他抓上赵抟之的胳膊,着急地问,结果因为太着急,没靠住桌沿,往下滑了一下,他又还用不了轻功,下意识就更抓紧了赵抟之的胳膊,赵抟之被他带得拉了下来,似乎也没防备,没站稳,直接就扑了过来。本来顾生槿还有稳住的希望,这下连稳都稳不住了,跌坐到了地上,赵抟之也瞬间压到了他身上。
  顾生槿就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沉香味。
 
☆、第36章 悄悄南下
 
  然后顾生槿有些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侧边脖子热温温的一簇……赵抟之这扑过来是不是碰到一块的地方不太对劲。
  顾生槿往后避了避,脑袋就碰上了一只桌子腿,退不开了。赵抟之应是感觉到他的回避,估计本身也不太想跟自己亲近到这份上,下一瞬就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顾生槿瞧,盯得顾生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开口:“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
  “我刚才问的,你对这个话本什么感想。尤其是,你对话本里的豆子是什么想法?”
  顾生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常人一般是会问“你对以我为原型的邵文瑞什么看法”吧?
  “豆子啊……”顾生槿觉得他问自己这个,或许是看出昭渠对豆子的描写有蹊跷,所以找自己参考意见?他看了看赵抟之的神色,见他面色沉沉,一时半会当真瞧不出什么来,沉吟了一番,先问:“你现在是和话本里一样照顾着豆子还是?”
  赵抟之很平静:“我和他失散了。”
  果然是找自己参考意见的?顾生槿心里就有数了,认真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个话本叫故梦,如果一切真像话本描写得那样完满结局,是不可能用故和梦这样的词汇组成的。故就是过去,梦就是虚无缥缈的假象,这个话本的名字就昭示了作者在写一个过去的假象,所以我觉得,豆子可能是已经死了吧?”说罢,他小心看了看赵抟之的神色。
  “你觉得他死了?”赵抟之面色有几分微妙,顾生槿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说,“也可能是脑子出问题了,傻了。”
  赵抟之:“……”
  顾生槿见他面色微妙,安慰他:“当然了,我也可能是猜错了。如果你还想找他的话,不妨找索星阁帮忙?”
  赵抟之稍稍一低头,摇头道:“很久以前的事了。”太久远了,所以找不到了。
  顾生槿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拍了拍赵抟之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来了一句:“你先让我起来?”
  “我还有件事要问你。”赵抟之不动。“武当山那天晚上的事,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几个人为何死了?”
  顾生槿愣了一愣,不明白赵抟之的思维怎么这么跳,突然就从北极穿到了南极。其实赵抟之从没问过他那天晚上的事,顾生槿差点自己也不当回事了。他皱了皱眉,回道:“这件不是我不回答你,实在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的事,我一点也记不得了,自我有记忆始,就是第二天看到了添风师侄。”
  赵抟之一直盯着他,又问:“一点都不记得了?甚至连那几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一点都不记得了。”顾生槿也有点纠结了,他说道,“不过不记得了也是好事吧,反正人都死了,那种记忆想不起来不是更好吗?我现在挺开心的,想起来估计就要不开心了。”
  赵抟之见顾生槿说得认真,脸色微变,他放开对顾生槿的近距离桎梏,对他说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要是闷了,我让小二多买几个话本给你打发时间。”竟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顾生槿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既摸不清情绪,又辨不清模样,乱麻麻的搅成了一团。不过赵抟之既然忙的,他也就回去了。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果有小二送来了一沓话本,什么山精水怪,情爱词话,武林轶事,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顾生槿倒是收了,却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不知道赵抟之为什么要问起那天晚上的事,随手翻了翻两个话本,却心浮气躁,完全没有心情看下去。
  赵抟之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乐天成意外悄悄造访,让他知道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了。
  乐天成面色沉凝,进房也不喝茶,也没有坐下,直接和赵抟之说:“刚收到的消息,那位夫人乘船南下了。”说罢,他小心地觑了觑赵抟之的面色,果见他神色凝滞,有一瞬的冷然。
  接着,赵抟之倒是不动声色地端起一杯茶来,刮了刮浮沫问起一个看似干系不大的问题:“是怎么来的?”
  乐天成往常与赵抟之递消息商量事宜,从来是从容的,只这次觉得有些艰难,他小心道:“对外称病,只带了一个老嬷嬷,几个护卫轻省南下,目测是要坐运河到金陵,从金陵转来杭州。”乐天成斟酌着用词,拉拉杂杂,其实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悄悄来的,而且很急。
  来干什么,当然是来打感情牌。
  其实乐天成与赵抟之是在后来才相识的,没经历过他以前的事,只不过他既然管着一摊消息买卖的,想要查探一个人的过去也不是特别难,赵抟之的事他也查过,虽然掩盖得很深,东拼西凑的,他也算是能猜个*不离十了。
  也是因为猜的*不离十,又对后来赵抟之在五芒教的事一清二楚,乐天成心里才有些郁闷:那位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还真是看不出。虽然两个都是儿子吧,但明显大的这个更成器,更有前途,小的那个反而是有点被宠坏了的架势。大的这个虽然舍了吧,可是但凡还有点真情,有点把这个儿子当儿子看,为他的尊严争取一下,哪怕最后争取失败了,也不至于逼到他毫不留情地反水,至今日的局面。
  当然,站在乐天成的角度,断得彻底才是好的。走上这条路,索星阁、霁月山庄、赵抟之和自己都很难回头了。成功则已,不成功只有等死一途。
  赵抟之平静地说:“既是不敢声张地来,左不过是要劝我悄悄回五芒教,和段无辛完婚而已,不必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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