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泪+番外 作者:歌德斯尔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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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布配合的惨叫,顺着虞楚昭的力道往后摔出去,末了又满身泥浆的去拉章邯的手,被章邯嫌弃的一把甩开,顺势就往虞楚昭身边扑过去。
虞楚昭飞腿去踹,两只脚丫子便露出来了。
“又不穿鞋!”项羽大喝声立时将虞楚昭定在原地。
“这不是没来得及么……”虞楚昭说着人就没了影。
英布咳嗽两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仰头望天,眼角瞄着虞楚昭,一副报了仇的嘴脸。
一会儿,虞楚昭套上鞋子回来,犹不忘记道:“记得挑个好时候,叫甘罗;来,不行小爷来卜卦也成。”
项羽无奈的摇摇头,敛容道:“本就是叫关中望族做出个样子,咸阳这边放出消息去便可,还当真称帝?”
李信锐利的视线扫向项羽,他没看见他以为能看见的隐晦的欲望,那些他在吕不韦、胡亥还有无数人身上看见的东西,项羽没有。
“爷是替你打的天下。”项羽认真道,抬手将虞楚昭鼻尖上的水滴抹掉。
虞楚昭不知道是未听懂项羽话中的意思,还是装作听不懂,认真的对项羽点头:“那就更应该称帝了,不称帝,谈何天下?”
项羽失笑,未来的及说话,便听得虞楚昭继续。
“所以,你只有称帝了,才能给汉军随意安些名头。”虞楚昭笑的女干诈。
“咱们这边先行一步,便可以将天下大义握在手里,到时候,咱们这头说什么是什么,况且,有些事情虚虚实实,谁知道究竟是真是假?纵然是胡编乱造的,那也不定就套上了。”
项羽略微垂了下眼睛,表情仍旧有点犹豫。
但是虞楚昭的话确是将那众以为在开玩笑的将领说服了。
毕竟这些年汉军套在他们身上的罪名可为是罄竹难书,光是那么听着,都觉得这楚军就是一堆土匪强盗,人到哪儿就杀到哪儿。
“侯爷,这确是个好法子。”章邯对项羽开口。
项羽伸手将虞楚昭搂着,带着身后一众将领进了书房,蹙着眉:“那照你说的吧。”
虞楚昭总觉得这姿势不对,挠挠头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且作罢。
书房内,油灯被一溜点燃,将室内照的灯火通明。
一众楚军将领在书房里头站着,等着商议开春战事。
虞楚昭和往常一样,往主位上坐下。
项羽却叫小兵将碳炉拿上来搁在虞楚昭脚边上,自己蹲下来点火。
虞楚昭习以为常的抱着手臂翘着腿,一边口里道:“荥阳成皋一线的疫情现在已经缓解了,估计不出这个月,也就彻底好了……”
想着,一会儿继续:“到时候正好换防,叫前线的将士们回来歇歇,前些日子征的小兵也带出去见识见识。”
说话间,虞楚昭便看见英布,章邯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翘起来的脚上,于是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英布掏掏耳朵,两眼望天状,嘴里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嘀咕咕,说话声音却是一点不小:“啧啧,这长安侯做的有甚意思,和个亲兵做一样的事儿,这主位上坐着的这位可是厉害。”
虞楚昭顿时明白过来了,眼睛望章邯身上一扫。
只见章邯一脸“我不认识身边这人”的表情,于是便放心回击:“这话说的,像是什么人在什么人面前不是这样子似得,谁特么洗衣裳洗了大半和晚上?”
英布尴尬,不知道如何去接虞楚昭这话,便往边上看,找那昨日才赶过来的郦食其求救。
谁想到,郦食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英布。
英布没辙,只得望自己的死对头王离。
王离这回不和英布掐了,他向来看不惯虞楚昭没大没小的做派道:“这么着下去,也不怕日后侯爷登基了就去娶个三五十个的温柔贤惠的回来?”
项羽权当听不见,熟稔的将炭塞进炉子里。
虞楚昭脚尖抖了抖,旋即溜下去,跪着帮着一起生火。
两人一道,半晌也没见点起来,近来天气泛潮,碳火难烧起来。
一众将领站在等着,又是无聊又是尴尬,干脆一溜一齐蹲下来,免得比自己侯爷位置高。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万一哪天项羽突然想起来了,早上找过来过招,光明正大的公报私仇。
李信嘴角一抽,没办法也跟着蹲下来。
王离蹲了半天,有点累了,开口道:“侯爷,这也不算凉,生不起来火便算了吧。”
诸将又本是习武之人,也不怕冷,便干脆不生火,项羽在军营内更是如此,一个冬天都不见他穿件带棉的。
整个书房里头,也就只有虞楚昭一人被项羽裹着夹棉袍子,外头还被罩上了狐裘的,跟个团子似得。
王离话音刚落,便对上项羽冰冷的眼睛,顿时知道说错话了,赶紧闭嘴。
虞楚昭扇风扇的都要出汗了,听王离这么说,便也道:“那就不生火了,还能省点碳。”
项羽却漠然道:“爷就这一件衣裳,湿了要烤。”
李信这会儿也插话进来:“春季容易伤风,大家还是一起将衣裳烤烤的好。”
项羽顿时浑身僵硬,狠狠的剐一眼李信。
李信就和什么话没说一般,抬头望天。
☆、骊山金翠灭
第二天,一篇洋洋洒洒的檄文初稿被一众将领杜撰出来,将那刘季为首的汉军描述的简直就十恶不赦。
一大早,虞楚昭就抱着肚子笑趴在桌上,半天抹一把眼泪:“你手底下这么些将军不去做文臣简直就是可惜了,口诛笔伐的……”末了,又爆发出一声大笑,直接就岔气了。
项羽头发散着落在健硕的肩头上,精悍强健的上半身赤裸着,只单穿了条亵裤,敞着被子,像一头健壮的猎豹。
虞楚昭往项羽望一眼,眼角泛红,带着笑出来的眼泪:“真是可惜了,瞧瞧这章邯写的,看不出来啊,他绝对比英布还要闷骚!”
项羽“嗯”了一声,其实什么都没听见,倒是觉得虞楚昭这衣裳不整的样子挺骚的。
虞楚昭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模样落在项羽眼里有多招人,还一边往下看一边笑,衣裳都从肩膀上滑下来了。
项羽面上不显,冷眼看着,喉结滚动了一圈,依旧是慵懒模样,靠在床头上看虞楚昭笑的双颊飞红的小模样,嘴角的弧度不由的就上扬了些。
“外头不冷?快进来!”项羽拍拍床铺,对在外头又赤脚晾着的虞楚昭道。
虞楚昭应了一声,爬上床,打算睡个回笼觉。
只不过,这回笼觉到底是没睡成。
郦食其睡醒了,准备去虞楚昭这儿拿那众将领一晚上的成果去润色,结果半天也没能把门给敲开。
“报!骊山脚下屯田之处突然塌陷!”
虞楚昭筷子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一桌饭食,觉得今儿这顿迟来的早饭是吃不成了,一手抓了两块饼,嘴里塞了个汤包就往门外跑。
外头还下着雨,水汽中国带着寒意,明显的倒春寒。
虞楚昭想想,又回头冲进屋去,一把将外袍抓着,再掉头往院子外头冲。
项羽和一众夜间在此留宿的将领已经聚在那儿了,项羽更是已经翻身上了乌骓,一副准备冒雨前去的模样。
“怎么回事?具体说说。”虞楚昭瞧着那小兵一脸泥水,直觉的不妙,一手把着马鞍往乌骓身上爬。
项羽单手将虞楚昭的后衣领拎起来,让他侧身在马前头坐了:“骊山脚下一片田地突然塌陷下去,有兵卒被困,爷去看看。”接着反应过来,蹙眉:“这么大雨,你跟着做什么!?”
虞楚昭往项羽身上一靠,抬腿走前面乌骓脑袋上跃过,从侧坐改成跨坐:“小爷同你一块去。”
项羽无奈,事情紧急,只得一勒缰绳,带着虞楚昭朝城外骊山狂奔而去。
虞楚昭一路就着雨水把两干饼子咽了,噎的直翻白眼。
等到了骊山脚下,虞楚昭才发现情况比他以为的严重的多,这不是单纯的塌方,而是混杂了泥石流。
“应该是连日降雨的原因。”虞楚昭和上马时候一样,跨回来改成侧坐,旋即从马背上跃下来,直接踩进及膝深的烂泥里头:“还有多少人在下头?”
救援已经开始了不少时候,在此屯田的士兵伤亡不少,尸体被堆放在一边,尸体上裹满了泥浆。
伤兵则被聚在临时搭起来的挡雨棚里,大夫也被喊来了,此时正在救治,也算是井然有序。
“回军师,下头还有十九人,兵勇十一人,还有八个是当地百姓,目前失踪的人数估计有百十人。”一个负责的校尉从救援人员中间站出来报告道。
项羽眉头蹙着,翻身下马:“加紧将搜索附近一片……”
虞楚昭打断:“不用搜了,这么久时间,泥石流下来,失踪的就……没活的。”
项羽颔首,道:“听军师的,那就加紧救援。”
虞楚昭命令道:“加紧救援,能转移的现在立刻转移,此地不宜久留,同时命各处山地、山坡上负责屯田的士兵全部撤离,回咸阳前大营,找各自部队藩属,等候各将军安排。”
校尉应了,立马传达命令下去。
虞楚昭沉默的握紧项羽的手:“天灾人祸的,免不了。”
项羽点点头:“天灾人祸……天天谴什么的,都是一个样。”
虞楚昭苦笑不得,知道项羽这是想歪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科学问题,只得道:“小爷说的是天灾,不是天谴。”
项羽理解无能,看虞楚昭半晌,叹道:“莫不是警告爷?昨夜刚答应做皇帝……”
虞楚昭无语:“不是这个……这么和你说,春秋两季都容易发生这种事情,就和地震一样……”
项羽两眼茫然:“什么地震?”
虞楚昭绞尽脑汁:“就是……那个地龙翻身,这不是天谴,就是自然因素影响的……”
科普结束,项羽不说话了,像是在思考。
虞楚昭说的口干舌燥,抬头仰脸接天上的雨水,只听项羽突然道:“那怎么就今年这雨下成这样?爷就不是做皇帝的命。”
虞楚昭水从鼻子里呛出去,又和项羽解释大气循环、气流、厄尔尼诺。
项羽却道:“你不知道,爷昨夜梦境你了”
虞楚昭一脑袋问号:“梦见小爷怎么了?”
项羽却摇头不答了。
半个时辰后,雨越发大起来,好在救援完成,士卒尽数撤离,躲开了可能发生的二次灾害。
天灾过后的骊山脚下一片狼藉,泥水和凹陷下去的地坑,还有被泥石流摧毁的树木,将这变作了废墟。
虞楚昭被项羽从泥地里头拔萝卜一般拔出来,扔上马,犹自扒着项羽的胳膊继续强行科普,道:“地下若是空的,地表层被水一冲就容易塌陷下去……真的是自然灾害,不是什么天谴。”
项羽陡然蹙眉,示意虞楚昭莫说话。
虞楚昭一愣,闭上嘴瞧项羽,看那样子,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
“有小孩?”一会儿,虞楚昭也听见了动静,问还站在泥地里的项羽。
两人都听见了小孩的哭声从方才塌方的坑洞里头传出来。
项羽将万鬼朝皇卸下来递给马上的虞楚昭:“爷下去瞧瞧。”
虞楚昭一把将项羽拉住:“等等,刚才没听见里头有小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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