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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有疯[快穿] 作者:青骨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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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宫廷侯爵

  想到此,就更觉得斑驳的阳光之下,对方的容颜褪去了许多皇家威严,更蕴着亟待开发的稚软柔和。
  靳雨青抽出一条丝绢,擦了擦嘴角,然后随手抛给对面的男人,随口哼了一声。
  陈乂接过皇帝用剩的丝绢,偷偷掖进衣袖,恢复了正常的笑容。
  将要转身,陈乂一把拉住了皇帝,捻起自个儿的衣袖,正经告罪后擦去靳雨青脸上没弄干净的墨迹。这样的花猫脸若是被底下的人瞧见了,可有损天家威严。他看的仔细,温热的呼吸都能铺到皇帝的脸上去。
  末了,恭恭敬敬道声:“干净了,陛下。”
  靳雨青有些僵硬,脖子被人捞在掌心,似都不是自己的了,偏头避了一下,默默地挽袖离开,步伐越来越快。春风扫过他的颈后,却总也带不走那个滚烫的被人触碰过的温度。
  被留在凉亭的男人捻了捻手指,回味着皇帝线条流顺质感上乘的肌肤,比想象中还要好一点,不知别的地方,是不是更好。
  陈乂为自己越矩的想法惊了一瞬。
  而且,好像至始至终,皇帝都没斥责过他,就连那匆忙离去的背影,都更像是逃跑而非盛怒。
  陈乂几乎要开始怀疑,这位陛下是不是真的瞧上了自己,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宫中看见这凉亭一幕的人多了去啦,尤其是他们尊敬的皇帝恼羞成怒回了寝殿,猛灌了三杯水才压住脸上的红霞,那可是八卦界的重磅!
  于是传出的流言蜚语越来越香靡,几乎能谱成一首端不得台面上的荡曲儿。
  关键是……靳雨青他还听过!被原主养在宫内的歌舞戏班,打酒楼肆坊学来加以改造,编成了火辣辣但又不下流的舞曲,再配上隐晦的词儿。
  痴情帝王暗恋世家子,虐心虐情的一出催泪大戏。
  宫中说是排了新曲儿,靳雨青就正巧拉着陈乂和小王爷一起听,调子一起差点呛死了当今皇帝,只感觉护城河里的淤泥都堵不上这群人的脑洞。
  陈乂啜着茶,反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靳雨青抬手捂上皇弟的耳朵……以后再也不敢让未成年的睿王听这么低俗的玩意儿了!
  
  第5章 龙榻上的将军5
  
  歌舞班都谱完两首曲了,陈乂都在宫里吃的神采飞扬身矫体健了,行贿案还没查出个头。
  靳雨青实在等不下去了,斥责案件的进展为何如此之慢,未及底下的人想出法子来搪塞两天,第二日,皇帝竟然毫无征兆地亲自提审了涉案人员。
  仗着有未卜先知的加成,不出三日,靳雨青就连审带蒙骗的从犯人口中问出了想要的东西,再加上暗卫的调查,以及那名造假书生的陈词,拉几名大人物下马是妥妥没问题的了。
  靳雨青朝服玉冕,精神抖擞地冷哼了几声,在大殿之上发了火。
  他可是昨晚养足了精神,卯足了劲儿,今天不把那军中为首的几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祸害头头给扒拉下来,他就不姓靳!
  火气本就足旺,再有人出言相劝,那就是估错了当下的形势,硬生生给皇帝的火气上又泼了一层油。
  天子冕上玉旒被震地相互碰撞在一起,有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此回朝上虽不足流血千里,但也够泼当场肱骨大臣们一盆冷水的了。
  靳雨青一动手,险些将兵部人马近乎肃清,刑部也痛失了侍郎一名。盖因老丞相在新旧两帝交接时期突发旧疾,告老还乡,如今丞相一职空缺已久,原本最有可能升任丞相的御史大夫,也因此案监察不利之失,连降三级,与丞相之位失之交臂。平野将军、神威将军等数名军中之职也尽遭贬斥。
  牵连之广,竟是几乎将朝堂水洗了一遍。
  如此一来,众人即便是再糊涂,也不得不重新耸起膀子来看这位新帝。在百官皆以为他昏庸不堪可以肆意唬弄的时候,恍一回神,才发现这位已经不是那个嘴软耳根子更软的小皇帝了。
  行贿案让靳雨青得以借此沥了沥武职,而文职的冗杂也不是一朝一夕间能够解决的,没有一个完美无缺的机会,便需要一个完美无缺能够指引明道的人。
  更何况结案后,要职倒是空缺出来不少,那可都是一块块的肥肉,哪有不引人垂涎的道理。
  靳雨青通过世界轨迹能够大致摸清该杀谁,却摸不清该用谁。
  于是他花了小一个月的时间去理清朝堂的事情,又读了好些日子的书,总算是把大致的事情弄清楚了,虽然现今并无夺嫡之争或兄弟之仇,底下这群人的小团体也是分的一批一批的,全都抱团站好了,余下一堆人,也正踌躇着是否也挤一个进去。
  一盘散沙的格局,争权夺势的臣子,让皇帝很是烦。
  他烦也没让打算让陈乂闲着,吃过午膳就把在房中读书的陈乂给宣了过去。
  陈乂到的时候,皇帝正在吃一块莲酥糕,嘴角的碎屑堪堪挂着,搔地人心痒,觉得得给他弄干净了才舒心。就在陈乂将要提醒,靳雨青一卷舌尖给舔了去,咂吧咂吧嘴十分享受。
  “陈卿啊,”靳雨青开场道,“你不觉得这日子过的太清静了?”
  陈乂听了暗笑,难不成身为天子,还希望日子过的更折腾一点吗。
  靳雨青无视他的笑脸,自顾自的说:“朕需要一个情报网,暗卫人手太少了,根本不够用。朕知道你本事大,脑子好使,肯定能替朕搞定这件事。”
  陈乂负手而立,面上无风无波,半晌默默走过去给皇帝斟了一杯茶,御贡的明前龙井,在透白瓷亮的小杯里微晃,袅袅白气蒸腾而上,明绿香醇。
  靳雨青自然端过,鼻下一嗅,道:“好茶。”
  眼神一歪,茶壶上一只指甲净润的手指寥寥地画着圈,这个动作十足明显,每次陈乂犹豫不决,总会不自觉地摩挲着什么。
  片刻,他问道:“为何是我?”
  靳雨青剥着花生反问他:“为何不是你?你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朕?”剥了外壳,又去撕里头那层不大好吃的红色酥衣。
  一顿,一颗剥好的撕去红色外衣的花生粒就送到了嘴边,他微抬眼看了看陈乂,男人横眉冷目,面上云淡风轻,根本看不出这人此刻心底正在纠结。
  他笑了笑,张嘴伸出舌头扫走了那颗花生,湿滑的舌尖不经意地掠过陈乂的手指。
  陈乂没感觉到似的,并没有再说话,顺势捏起壳中另一枚花生放进了自己嘴里。然后用浸湿的手绢将靳雨青的手指擦净,才继续往小盘里剥花生,粒粒都是圆白饱满,推到他的面前。
  靳雨青也嫌自己亲手剥实在累的慌,讪笑一下也就不推辞了。
  一整壶龙井茶,喝的靳雨青肚子里泛苦,也仍然要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与陈乂对着笑。
  直到再顷杯时再也倒不出什么,陈乂才站起身来,视线在年轻皇帝的眉眼上缓缓描过,把靳雨青盯地心里发毛,才笑着躬身:“谢陛下。”
  靳雨青没明白他到底是谢什么,详问又觉得自己思想太过肤浅,干脆也装起了深沉,任凭陈乂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殿门。
  又一个半月,天已经入了夏。
  一个死命效忠于靳雨青的精英组织,已经在都城北临的珉山悄然成立。午睡时间过后,陈乂回宫复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把在宫里养出来的膘都还给了那片秘密校场。
  当然,也更有男人味了,刚睡醒的靳雨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乂十分规矩地半跪着汇报训练成效,却久等不来皇帝的批复。一抬头,靳雨青正神游天外,半晌回过神来,前去握陈乂的手,亲自拉他起身。
  “辛苦了。”温热的手指拂过他的手背,一触即离。
  陈乂两手握住,暗自回味了一番,深觉多日未见,他家陛下的肤色养的比之前更加白润细腻了,许是刚午睡罢,眼角的朦胧感还未散去,看人的目光有些怔忡,眼下轻微发青。
  刚想开口,发现靳雨青竟已经倚着榻旁的扶手打起瞌睡了。
  这几天跟一群老迂腐们撕来撕去,又担心着陈乂的秘密组织被发现,搞得靳雨青好几个晚上失眠。今天一听这希望之中的结果,才放下心来。
  左右没瞧见贴身太监书鱼,陈乂靠了过去,想将一只软枕填在他身后,好叫他倚着舒服一些。皇帝感觉到软榻前的人影,伸手捉住软枕抱在怀里,就那么斜倚着眯起了眼睛。
  陈乂微弯腰,将浅眠中帝王毫无防备的睡脸看了个透彻,殿里有些闷,睡着的青年额上渗着细细一层密汗,陈乂轻轻揩去,惹得靳雨青反射性一动,柔软的发丝蹭过了男人的指缝。
  一个帝王,到底有多松懈的心,才能将情报网轻而易举地交到一个外人的手里,还在他面前睡地像个孩子。陈乂耐不住蹙了下眉,眼前这位晋明帝……莫不是真的如此信任他?
  不管是信任还是别的什么,先静观其变。
  在榻前守了许久,书鱼才匆忙忙地回来,一进门就得了陈乂一张臭脸。
  “怎能将陛下一人留在殿内?”陈乂又给靳雨青扇了两下凉扇,才轻步走过去,压低声音责备道。
  书鱼虽说是听了皇帝的令出去办事,而且殿内无人也全是皇帝自己赶出去的,可此刻他不敢也不能回嘴,只好喏喏称是。
  待陈乂冷哼着走远了,才纳起闷来。
  这陈小侯爷什么时候跟他家陛下关系这么好了?
  
  第6章 龙榻上的将军6
  
  眼看天越来越热,陈乂组建的暗军也已经开始行动,源源不断的情报密信一份份的送达皇帝的御前。尽可说,京中动态,通过这支流动性极大的暗军,能让靳雨青无事不晓。
  朝堂上也抛出了几个诱饵,利益所趋,原本就不牢固的团体很快便有所瓦解,异常坚固的那群,皇帝看上去视若无睹,暗地里已加派了人手监视。
  空缺的职位也合理的填补上去,前朝局势渐渐舒朗起来,不似头几个月的时候那般浑浊难忍了。
  唯有一件,令靳雨青愁苦了许久也不得解决——那便是丞相,丞相啊!
  他到哪里去找一个好丞相?
  又是一个灯花噼破批折子到手酸的深夜,陈乂从侍女手里接过了茶盘,试过温度后轻轻地置在皇帝的手边。靳雨青疲惫中抬头,可能是累花了眼,竟然从陈小侯爷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丢丢的关怀。
  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伸手去取旁边的一份折子,宽袖不小心扫到了一沓旧折,稀里哗啦铺了一地。陈乂没等他说,率先弯腰去捡。
  靳雨青有点恍惚,觉得他弓腰掣紧的脊背充满了力量,忽然嗓子就有些干燥。待陈乂抬起头来,却见皇帝牛饮似的把一杯热茶都灌下了肚。
  解了喉中的渴,也解不了心里的渴,他知道自己这燥渴是从哪里来,可却不能说。更何况长久相处下来,陈乂明显的信任和偶尔的体贴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
  穿梭任务世界一两百年,说不寂寞是不可能的,靳雨青也想有个人,不求是多亲密的关系,至少能够记得他的存在,能够陪他一起走。若是如此,不管去哪里、多艰险的任务,都好过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界上走一遭。
  可就算他那么想,也明白面前这个男人断不会是那个人。陈乂只是众多任务世界中的一个过客,又或者说,靳雨青才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他忍不住瞄了一下对方,又埋下头去,不再去看陈乂,笔锋抿饱了朱砂色,点落在奏折上。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灯油焦灼的声音,纸张的翻动,亦或者是一轻一重长短不一的呼吸。
  陈乂发觉了那抹视线,虽是略微昏暗的光线,他也看到了皇帝眼里有种化不开的愁郁。那种愁郁不会出现在别处,每次忙到夜深人静,便会悄然出现又蓦然消失。
  皇帝有些瘦了,下巴越来越尖,陈乂皱紧眉头,从衣襟里摸出一封信来。
  靳雨青知道凡是他拿出来的,必定是最重要的信息,即刻放下笔优先去拆。陈乂手下一重,没能让他顺利抽走,靳雨青不解地抬头去看。
  陈乂道,“天太晚了,陛下龙体会吃不消的,明日再看吧。”
  靳雨青眼神有些迷茫,半晌啊了一声,抽出信笺边拆边说:“明日……明*你便去上朝吧,老侯爷抱病,宣武府在朝中岂可无人。如今朝中安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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