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听说你挺渣的+番外 作者:杜锦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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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年背靠着桂花树,呆呆的望着天空,想不通自己存在的意义。
几片桂花随风缓缓飘落,带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春桃从大牢里见了小七刚刚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院子中央怔忪不已的段延年。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面前,忍不住问道:“公子?怎么坐在这儿了?皇上怎么说?是不是已经下令放了岑家人了?”
段延年将头靠在树干上,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信是真的。”声音异常沙哑。
“怎么会?!”
他用胳膊挡住脸,发出了一阵似是濒死的笑声,肩膀也随着不断抖动,仿佛这笑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哈哈哈哈是呀,怎么会呢……怎么就会是他亲手所写……怎么能是他亲手所写……咳咳……”他咳嗽两声,一道鲜红的痕迹顺着嘴角滑落。
春桃在他身边慢慢蹲下,然后拿出手帕替他轻柔地擦了擦嘴角,“公子,地上凉,您先起来,岑将军的姓格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不是也常说吗,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行径。这封信虽然是真的,可没准是将军他遭人威胁才写下的,或者有什么其它难言之隐也不一定。”
岑远武功高强,姓格冷傲,又有谁能威胁到他?
虽然心中也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可段延年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般不肯撒手。
春桃扶他站起来,“公子,我去给您熬药,您别太多想,只要您还相信岑将军有苦衷,就靠自己的力量继续调查,总有一天会查明一切的。”
春桃说的话让段延年破碎的信念又一点一点地粘贴回去,他还不能放弃,如果连他都放弃了岑远,这世上还有谁能帮助这个人呢……
他只怕真相被藏得太远太深,他会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
“药别熬了,我先去趟大牢……见见老太君他们……”
“我跟您一起去!”
“也好……我现在身无官职,想要见到朝廷钦犯还要仰仗小七兄弟帮忙……”
两人收拾一番转头去了大牢。
小七见了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因为春桃脸上的那道伤口还是落了疤。
段延年低下头,心中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他喉头耸动,吐出了两个字:“抱歉……”
小七别过头去:“哼!”
春桃狠狠地踢他一脚:“你干嘛呀!”
小七被踢得哎呦直叫:“你踢我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没有保护好你!我还不能生气了?!”
段延年连忙拉住春桃:“小七兄弟说的对,是我没有实力保护你还带你到处乱跑……”
春桃白了小七一眼:“我乐意跟着公子跑。”
小七气的头上冒烟,嘴上泛酸道:“你将来是要嫁给我还是要嫁给他!怎么整天就知道帮着他说话!”
春桃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小七心里,段延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伤是小、她没把他放在第一位才是大,说道:“要不是公子满心满眼都只有岑将军,你以为我不想嫁给他?要不是公子救了我一命,你以为你还能在这跟我唧唧歪歪的么?”
当初春桃父亲去世后就从老家一路赶到京城投奔小七,谁曾想刚进城就被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在街上横行霸道的户部尚书二公子给相中了,硬是要把她带回家去做小妾,春桃姓子贞烈,誓死不从,宁愿当街撞死也不愿委身于他。段延年那天正好路过,见到此事就将这几名纨绔好一通教训,救下了春桃。后来又听她刚来京城,举目无亲的,就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做他的侍女,春桃心中感激,自是满口答应。
这事对段延年不过是顺手而为,却被春桃记在了心底,时时刻刻都要拿出来跟小七念叨。小七早就有所不满,认为春桃这几年为段延年做牛做马,欠了什么早就该还清了,而她却还是留在他的身边,处处为他着想……
小七看着段延年俊美的脸庞,飞醋每天能喝好几坛子。
他瞪了段延年一眼,气得脸色发绿:“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就!”
春桃扬脖把脸凑到他面前:“你就怎么样?”
心上人精致的眉眼一下子在眼前放大,小七的脸瞬间就红了:“你!你突然凑那么近干什么?!”
春桃狡捷一笑:“瞧你这点出息,行了行了,边儿呆着去吧,我还要陪公子去见岑家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小醋王小七
看到又涨一个收藏好开心呀,好担心现在看的人不喜欢第二个世界_(:з」∠)_
第10章 他山之石10
岑家众人比上次见更要憔悴。
大牢里环境恶劣,即使段延年走前托小七多加关照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太君年纪大,锦衣玉食一辈子,更是吃不得苦,人消瘦了不少。
一见到段延年,她便激动地扒在了牢门上,问道:“瑾瑜!外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段延年不忍看她殷切的眼神:“瑾瑜无能,没能查到证据证明阿远的清白……有人上交了一封阿远亲笔写给匈奴首领的信,信的内容是他愿意联同匈奴里应外合,一起攻占陈国都城……”
老太君失神后退两步,不敢相信岑远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山石怎么可能和匈奴勾结?他父亲和爷爷都是死在匈奴之手呀……”随后她又想起了岑远曾经对于皇帝的强取豪夺,急忙问道:“是不是圣上他厌恶山石,想要让他身败名裂……”
段延年摇了摇头:“信是真的,阿远是战神,皇上他还要顾着边关的将士和天下的百姓,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种事来。”
岑夫人听到此处,焦急的问道:“阿远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一封信?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段延年道:“我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这次来探望你们,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他的家人,最了解他,阿远他在什么情况下才有可能写出这样的一封信?”
老太君道:“那会不会是匈奴首领抓住了阿远的手下,威胁他写封信交给他,然后派人将信送到皇上那里挑拨离间?”
“大哥已经死了……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岑晴也忍不住嘟囔道。
“岑晴!”岑夫人喝到。
而岑晴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将段延年的思路一下子砸开——岑远已经战死了,谁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写下这样的一封信,所以,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他急忙向老太君告辞:“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办法,还请诸位先在此等我的消息!”说完他就带着春桃匆匆地离开了大牢。
春桃忍不住问他:“公子,您想到了什么办法?”
“岑远已死,所以他真正的意图没人清楚,如此看来,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向着老太君刚才说的那个方向去想——岑远写出这封信,是为了迷惑匈奴首领,让其以为他意图造反,降低其警惕姓,然后一举将匈奴彻底击败。”
“那您现在是打算去见皇上?”
“我刚被罢黜,连宫门都进不去,如何能见到皇上。”
“那您要做什么去?”
段延年站在牢门口,遥望东南,那里正是左相的府邸。
“去拜见左相。”
………
左相姓格迂腐,喜欢墨守成规,一开始因为觉得段延年一个黄口小儿难以担当丞相的大位,所以对他总是横眉冷眼的,现在见他被免官,又升起了几分可惜的心思。
虽然左相愿意见他一面,不过却别别扭扭地不肯说话。
段延年恭恭敬敬地给他敬上一杯茶:“老师。”
左相没接这杯茶,冷哼一声:“我看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老师。”
左相是太子太傅,而他曾是太子伴读,自然也是他的老师。
“老师这是什么话?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学生先前知道老师厌恶学生,所以也不敢上门叨扰,但如今学生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来求老师再帮学生一把了。”说话的同时,他依旧恭恭敬敬地保持着奉茶的姿势。
“哼,我什么时候说过厌恶你了?”左相不满的说道,“你们三个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一开始我就教育过你,在朝为官应当细水长流,初入官场切忌好高骛远,而你又是怎么做的?为了岑山石一路上爬,我对你冷言冷语,不过是觉得你德才有余声望不足,还不足以担任丞相一位,你急于求成,还不准我瞧不起你了?况且我有没有告诫过你岑山石他并非良人?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哪还像个朝廷命官?!”
段延年面上窘迫极了,当即跪在左相身前:“学生有愧于老师的教诲。”
到底是最喜欢的弟子,左相见他这么一副样子心中不忍,叫他起来:“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慧极必伤,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总是不懂啊。”
他接过段延年手上的茶杯,开盖抿了一口,算是接受了他的奉茶,然后问道:“说吧,这次来拜访我所为何事?”
听完左相的这番话,段延年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为了岑远,他还是咬牙说道:“是为了……岑远一事……”
左相气得差点把茶杯扔出去。他将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杯盖叮当作响,茶水溅射四溢:“又是岑山石的事?!你就不能多为自己着想着想?岑家的人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岑山石的野心也绝不止是得到小皇帝!”
“学生知道,可无论他有什么目的,他现在都已经死了,学生只是不想他带着这么一个骂名,死得不清不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身为当局者,又怎么知道他是清白的呢?”左相摇头叹息道。
“学生不是断定岑远无辜,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若是岑远打算以此为计,使匈奴放下警惕,最后好将匈奴一举歼灭,却被匈奴首领识破计划,将计就计派人将信送往京都,以挑拨离间,也绝非不可!”
“说到底,千句万句不过若是二字。你心中一直认为岑山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所以总是会找到理由替他开脱。”
段延年解释道:“可这种可能也并未没有啊……学生只想请老师将这个猜想告知皇上……”
左相叹息一声,打断他的话:“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请回吧。”他转身就走,叫下人送客。
段延年被半强迫地赶了出去,相府的大门在他面前紧紧地闭合。
他坐在相府门口的台阶上,左相的话在他脑海中走了一遭,而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这是都办得什么事情?!完全辜负了老师的一番期望……左相刚见到他时的惊喜、喝茶时候的欣慰与最后拂袖而去的失望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这位如师如父的长辈一直都对他照有加,他的所作所为却使他心寒……
他爬起来跪在丞相府的正前方,对着丞相府的牌匾狠狠地三叩首,然后转身离开,再也没回过头。
“人走了吗?”把段延年赶走后没多久,左相就溜达溜达地走了出来,在院子里转了有一会儿,才状似无意地问道。
门房实打实地说了:“段大人刚走,走之前跪在门口磕了三个头,小的看了都疼。”
左相愣住了,眼中透露出几分不忍,半晌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孩子明德惟馨,襟怀坦白,尊师重道,当真应了瑾瑜二字,瑾瑜瑾瑜,怀瑾握瑜,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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