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番外 作者:倒入琼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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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攸感觉十分别扭,硬撑着没动,不过心底其实暗暗松了口气:能接受讨价还价,说明还有交流的可能……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他确实没再“反抗”,但想试着再问点什么,只是在他开口之前,男人已经率先说话了。
“你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就是你以后一直生活的地方了。”他用平静无波的声音丢下了一个炸雷,“我会定期给你送饮水和食物过来,你想要书的话我也会带给你。但是你不能和外界联系,也不能从这里离开。如果试图逃走的话,你会死。”
男人的语气是在阐述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在一无所知的人听来,这就完全是一种威胁了。
“什么?”陆攸惊愕地说,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眼前却只能看到一片黑,“你……”
“我不想伤害你。”男人生硬地打断了他,“不过,就算我说这其实是在保护你,你也不会相信吧?你还是会害怕我,想要逃出去,然后遇到真正的危险……”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在陆攸的无语之中变得越来越像自言自语,经过最后一个停顿过后,突然又恢复了之前的强硬。
“——不相信也没关系。”他说,“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在男人的话音落下之后,陆攸静默了好几秒钟。之所以没有立刻反驳或反抗,倒不是出于对之前威胁的惧怕,事实上,他还在努力试图理解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而终于确定并没有听错后,一个猜测就难以抑制地在陆攸心里浮现了出来:他该不会是……碰到那种,有妄想症的神经病了吧?
以前看过的罪案剧中似乎就有类似的剧情,凶手将别人无意的眼神和动作视作两人互相深爱的证明,试图从莫须有的“危险”中保护自己的“爱人”,被拒绝后则狂姓大发,杀人泄愤。放在虚构作品里,不过是为受害者叹一句“无妄之灾”,还觉得是个挺有趣的题材,但要是如今真的遇上了……
不不不,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倒霉——或者说,光是从字面意义理解这个声音听起来完全陌生的男人打算做什么,就已经足够可怕了。陆攸从最初冲击过大导致的呆滞中回过神来,感觉嘴巴发苦,身上有种紧张过度导致的过电般的麻木感。他试了几次,才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干涩的声音,“保……保护我?”他试探着问,决定先顺着对方话中的意思来,“为什么?”
“理由吗?你不用知道。”男人的声音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听不出之前的感情波动了,“你现在大概已经在猜测我是精神失常了吧?哪怕我向你解释理由,也只会更让你坚信这个猜测罢了。”
被点破心思,陆攸不安地动了动,好在这细微的动作似乎没被算在“反抗”的范畴内,那根回想起来令他毛骨悚然的“绳索”没有再重新缠上来。之前就隐约有点不对劲的感觉,在听到这一句后则更加明晰了。陆攸迟疑了一下发问会将对方惹怒的危险姓,终于还是试探着问了出来:“你……还没有问,就知道我的反应了吗?”
男人没说话。陆攸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因紧张而发颤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是谁?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人?”
说完后陆攸就屏住了呼吸,身体也绷紧起来,等待着可能会得到的答案,或者某种惩罚——他总感觉这个男人说话时死死压抑着什么,大概要么是此刻心情不好,要么是本来脾气不好,似乎很容易就会发怒,而怒火往往关联着暴力。因此感觉到站在身前的人姿势一变,陆攸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要不是后面被椅背拦住、那些固定住他手脚身躯的“绳索”也始终都没松开过,恐怕他就要很没出息地缩成一团了。
在陆攸看不到的面前,男人伸在半空的手顿住了,然后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他注视着青年因恐惧而失去了血色的嘴唇,正与那具此刻正鲜活温热的血肉之躯紧紧相依的触手,感觉到的则是被努力想压抑在内部的颤抖。
他放弃了以触碰传递安慰的打算——在刚才那个瞬间,这是他下意识就想要做出的举动。那一刻他险些忘记了自己做出的要收敛感情的决定,也忘记了他的触碰根本只能让惊恐雪上加霜。
幸好……
一身黑衣的男人站直了身体,强迫自己开口时的声音变得冰冷而生硬。“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他硬邦邦地说,“乖乖待在房间里,别做多余的事情——这样你才能活下来。”
陆攸感到覆盖住他的影子移开了。脚步声经过侧面,往他背后的方向走去。“两个小时后我会带晚饭过来。”男人的声音在经过时说,“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还完好无损——”
脚步声的远离让陆攸急了起来。“等等!”他冲动地喊出声,同时猛地用力,想要挣开将他的手腕和椅子扶手固定在一起的束缚,“你就让我这样……”把他绑得这么严实,哪里还用得着强调什么“乖乖待在房间里”?因为血流不畅,他的指尖已经开始发麻了,要是再这样过两个小时……
只是陆攸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道像是鞭子用力甩下的尖啸声,撕开空气,在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从他脸颊边擦过。他先是感觉脸上一凉,浑身都僵住了,没说完的话也一下子吞了回去;然后,细微的刺痛才从刚才疾风掠过的地方慢慢地扩散了开来。
“别忘了——”男人的声音在他背后静静地说,“你保证过的。”
保证不会再反抗……
陆攸僵直地坐着,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然而几秒之后,出乎意料地,那些将他和椅子绑在一起的禁锢一下子全都同时松开了。在本能反应的驱使下,他在重获自由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背后扭过头去!然而蒙住眼睛的遮蔽物还在,等陆攸手忙脚乱地扯下眼罩,就只来得及看到映在墙壁上正在变化的影子,以及听见随后一声断然的关门声了。
陆攸想站起来,刚起来一半就险些因为发麻的双腿而再跌坐回去,手及时撑住椅子才勉强稳住了身体。稍微缓过来一点,他咬牙拖着踉跄的脚步走向门口,却又在看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后越走越慢,最终没有抵达就停下来了。站在原地朝那扇必然已经锁住的房门看了一会,陆攸抬起手,用手背碰了碰侧脸刺痛的地方,再拿下来时,看到手背上沾了一小片暗红的颜色。
……还说什么希望“完好无损”……
陆攸吸了一下鼻子,压抑住突然涌上来的想要尖叫发泄、又想要痛哭的冲动。这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的事情,因此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很快便将情绪稳定了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转过身打量起了这个被宣告将作为他的囚笼的房间。
第193章 Round 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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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和陆攸在出租屋的卧室差不多大, 陆攸只是扫了一眼, 室内布置便一览无余——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房间里总共只有两件家具, 除了他刚才坐在上面的那把椅子,还有就是一张靠墙放置的单人床。没有书桌, 没有柜子, 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十分矛盾地既显得空荡, 又有种逼仄得令人窒息的感觉。
陆攸此刻所站的地方是通往门口的走廊, 手边还有另一扇门,这里被分隔出来的应该是一个小小的浴室,就像是有些酒店房间的构造一样, 不过用于隔断的是墙壁而非玻璃。陆攸试着按了按把手,发现门是锁住的。接着他终究是有些不死心,又去试了房门, 当然也没能打开。在反复扭动把手、试图透过门缝侧面和底下看到外面,甚至壮起胆子往门上用力踹了一脚, 这一系列尝试都无功而返后,陆攸最终无奈放弃了。
他慢吞吞地、不太情愿地往房间里走去,感觉往回走的这个举动就代表着某种妥协……
路过那把椅子旁边时,陆攸试着挪动它,结果和他隐隐有所预料的一样:椅子是被固定在地上的。怪不得被他刚才起来时又撑又推,都纹丝不动。他在房间里走了几圈, 摸过墙壁和地板, 看过床底下, 没发现任何可能有助于逃脱的东西——连最容易积蓄灰尘的床底角落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还能指望有什么零碎物件被无意中留下?
他还贴在墙壁上听了一会,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街道上的车辆声音,又怀疑只是埋藏在墙壁中的管道,或者纯粹是他在寂静中生出的错觉。在这个看不到外界的封闭房间里,他无法确定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只能从并不觉得饥饿这一点来判断,从他在街上失去意识到现在应该并没有过太久……
墙壁上也是光秃秃的,唯一可算作装饰的是一个开关,用来控制房间的顶灯。陆攸开开关关地按了几次,又试图把开关外壳撬开,但是没有工具,把自己指甲弄疼了都没能撼动一点点。后来他就没再坚持,毕竟——弄开了又能怎样呢?
开关后面只有电线,他又不能把自己变小了从那里钻出去。也没有那么强烈的“不自由毋宁死”的意愿,准备在遭遇绑架和监|禁的前半个钟头里就找机会把自己电死。
囚禁……
陆攸不想去坐那张冷冰冰的椅子,把被他掀开来查看的床单和床垫重新铺好,在床沿边坐下了。他的思维运转得相当迟钝,似乎还没有从冲击中缓过神。刚才在房间里到处翻找的时候,还可以专注于手上的动作,让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处的分析占据脑海,从而避免去思考其他问题;但现在,他无事可做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恐慌,只觉得心脏像被挂上了重物一样沉沉地往下落去。
这样的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陆攸回忆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嗓音很有辨识度,他确信以前从未听过。那一定是个他完全陌生的人。他摸了摸手腕上被绑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隐约发红的痕迹,以及几乎看不出的纹路。流血不畅导致的指尖发麻,在被松开后不久便消失了——看这印记,当时虽然在惊恐之中,他的感觉也并未出错:那“绳索”至少有手指圈起的粗细,结实而沉重。回忆起那冷冰冰的触感,陆攸不由轻微地哆嗦了一下。
最令陆攸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绳索”从他身上松开的时候,那男人的声音都快到门口了。隔着这一段距离,他实在想不出这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也没有听到有东西落到地上、拖行远离的声音,简直像是从空中离开的——就像那道凭空袭来、在他侧脸划了道浅伤的劲风。
但是……怎么可能呢?
脸上被划伤的地方几乎不痛了,只是有种紧绷的感觉。陆攸没有再用手去摸,打定主意等那个男人再来的时候,试着问他要个创可贴什么的,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刚才在房间里的那番探索,除了确定房间里真的除了一张床一把椅子什么都没有,陆攸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发现,那就是——这个房间里面,也没有任何哪怕是勉强能称得上“尖锐”的东西。家具那些本该有棱有角的木板边缘,甚至连同墙壁的转折处,全被磨成了圆钝的弧度。
在陆攸看来,如果是为了“保护”的话,这样的举措完全是多此一举。他又不是走路跌跌撞撞的小孩子,一不小心就会磕碰弄伤自己;要是为了避免“不慎摔倒后撞到后脑或脊椎”这样足够致死的危险,光磨掉棱角也没什么用——陆攸脑海里浮现出了在电影里看过的那种精神病院里墙壁和地板都是柔软的房间,顿时有一股寒意沿着脊背窜了上来,让他赶紧晃晃头甩掉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或许说明了一点:那个男人确实如话中所说的一样,并不想伤害他。
……至少是不希望有身体上的、事故或自毁倾向造成的伤害……
原本好好的一句话,加了这么两个定语之后,听起来就实在很难让人放心了。陆攸将双手紧握在一起,慢慢地、深深地呼吸了几次,以对抗内心不间断翻涌上来的恐慌。他刚才也检查过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还是原本穿的那一身,不过口袋里的钥匙、手机和一些零碎物件都被拿走了,背包自然也是……夏□□物单薄,拆成布料都没有多少,他穿的鞋子连根鞋带都没有,也实在不知道如何将其作为“逃亡”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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