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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番外 作者:倒入琼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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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系统 快穿

  ——这半片不知为何卷在衣服里送进来、被他发觉后又没有被拿走的鳞片,仿佛是某种来自上天的预示,终于让陆攸坚定了某个似乎很不理智的念头。
  如果真的是为了“保护”……
  要是猜错了,就只是无谓地给自己增添痛苦,还会妨碍到以后可能出现的真正的逃跑机会。但陆攸决定要试一试。
  他在密不透风的黑暗中安静地等待着,一直等到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响声。
  怪物将他这一天的午饭——还是晚饭?无所谓了——送过来了。
  陆攸展开身体,悄无声息地从床沿边滑下床,光脚踏上了冰凉的地板。睡得有些发皱的宽松的衣服底下空荡荡的,就像他此刻异常冷静、如同空无一物的心。他慢慢地朝着门口走过去,在黑暗中准确地绕过了被固定在房间中央的那把椅子,他接着听见了托盘被轻轻放在地上的声音,以及门被再度关上的轻响。
  房门底下有一道缝隙,灯光从外面透了进来。每当陆攸把房间里的灯关掉,怪物就会打开外面的灯,似乎是不想让他处于完全的黑暗中,唯恐他疯得太快。这点微弱的光线,照亮了门边地板上的托盘和碗碟的下部,陆攸觉得他的鼻子大概是选择姓地失灵了,他能闻到那细微的水腥气,却闻不到饭菜热气腾腾的香味。
  此前每一次吃饭,即使没有胃口,陆攸也会把食物硬塞下去。饿着肚子可不利于逃跑,他不想让自己变得虚弱。这次他如往常一样半跪下来,从托盘上捧起了盛汤的小碗。汤是温的,泼到身上也不会烫伤,但,是因为此前他乖巧的表现让怪物觉得安心了,因而一直没有意识到疏忽吗?碗的质地,是碎裂后能轻易割伤皮肤的陶瓷。
  陆攸端起碗,用力地、狠狠地将它摔到了门上。瓷碗在一声脆响后应声而碎,大小残片飞溅开来——到这一步,还只像是囚徒将绝望化为愤怒而突然失控的发泄。
  然后陆攸伸出手,朝一片掉落到近前的边缘尖锐的碎片抓去。他想将那块碎片抓到手中,像是握住一柄锋利的匕首,却不是用作应敌,而要将其架到自己的脖颈上——按照他此前所思考、所猜测的一切,去赌此刻正在门外面的那个怪物的心思。
  ——只是他想过了威胁失败的可能,以及被夺走武器的可能,却没想到,他还是远远地低估了怪物真正的力量和速度。
  房门变成碎片时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仿佛被从中间斩开的是一片薄纸。陆攸看见了光——从门上裂缝透入的光线,由细窄的一道转瞬间裂殖为千万道,随即如洪水摧毁脆弱的堤坝,轰然破开,汹涌而来,迎面将他淹没。
  感觉像被光的洪流重重地打了一下。仿佛过了好几秒钟,陆攸才意识到是怪物的触手已经抓住了他。他眼前一片炙亮,碎片割破的掌心尚未来得及疼痛——那声阻隔被暴力撞破的轰鸣终于传到了耳中,陆攸看到了一双因暴怒而发狂失控的眼睛。
  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安静重新覆盖下来,他有幸在感到恐惧前失去了知觉。
 
第197章 Round X.6
  ————
  仿佛半梦半醒的昏沉中, 陆攸听到有人说话。
  “——你对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点都没提防吗?”
  提问的声音有些尖细, 像是个小女孩,听在耳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陆攸的思维此刻还迟钝滞涩, 难以转动, 回忆不起这熟悉感的来源;身体则轻飘飘的, 仿佛喝了点酒之后的微醺, 放松而舒服,让人不想睁开眼睛,想要继续睡下去。
  就在这时, 几根细小冰凉的手指轻轻按到了他的手上,掌心被割伤的地方如被这凉意刺激,跟着抽痛了一下。睡意受到打扰, 意识终于没有往梦境的更深处沉去,而是开始逐渐清醒了。陆攸感到了照在眼皮上面的光线, 以及久违了的阳光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灰灰注视着平躺在床上的人,青年双眼紧闭,睫毛一动不动,像是还在昏睡,被碎瓷片割伤的右手放在被子外面,手掌上包着雪白的绷带。之前那段被困在房间里不见天日的时光, 让他柔软的黑发长长了一点, 脸色则显得格外苍白。虽然片刻前刚用沾水的棉片湿润过嘴唇, 那淡红发白的颜色依旧如将要凋谢的花瓣, 显露出生机已流逝的迹象。
  她站在床边,问出那句话后,去摸了摸陆攸的手,本意只是想确定他伤得严不严重,却发觉陆攸的手指在被她触碰到时细微地动了动。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转头朝站在另一侧床边的男人望去,祁征云正神思不属地盯着床单上的一小块光斑,似乎没有发觉睡在床上的人已经要醒过来了。
  灰灰从医院里抓过来的那个幽灵模样的“清洁工”缩在房间角落里,表面不住波动,像在瑟瑟发抖。祁征云紧急召唤她过来,是因为他在发觉陆攸的自伤举动的时候反应过度,阻止时用了麻醉姓的生物毒素——他身为海怪的原型本来并不带毒,但有时候吃了水母之类带毒的小生物,会把毒素储存起来,用来让猎物在被杀死时不要挣扎——这里的“猎物”特指作为祭品的人类,也只有在这一种情况下会对完整姓有所要求。
  祁征云记得毒素本身应该是不会致命的,只会迅速地夺走知觉。但在追逐着陆攸的行迹、离开最初的世界后,他几乎从未用过这种手段,也没想过刻意将存留的毒素更新一下。存了不知多少时间,难保效果有没有什么改变。所以他让灰灰带一只能够吸出毒液的“清洁工”过来,就在刚才已经把陆攸血液中残留的毒素都滤去了。
  当时的场景看着有些眼熟,让祁征云想起陆攸被变形怪伤到的那一次。然而这次,造成伤害的却是他。
  祁征云目光微动,移向了陆攸放在被子上的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手指微微蜷缩着,指甲底下毫无血色,手背浮现出青色的脉络——明明之前都有正常饮食,陆攸的体重却一直在掉,瘦得腕骨的轮廓都变清晰了。尽管理智知道陆攸另一只手上被碎瓷片划到的伤口很浅,血也只流了一点点,看他这样不出声地躺着,祁征云却总控制不住地有种错觉,觉得他伤得十分严重,随时都可能会死去。
  对于灰灰的提问,祁征云静默了一会,才低声说:“我没有想过。”
  此刻他与床铺中央安睡的人距离如此接近,中间却像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一面透明却坚不可摧的墙壁,让他做不到伸手去触碰。
  “他以前从不会这样故意伤害自己。”祁征云慢慢地说,他声音平稳,神情里却带着一点茫然无措的意味,“也不会主动求死。我需要防止的只是意外,一直都是这样……”
  陆攸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希望他的心跳和呼吸不要加快得太明显,也不要因为难以抑制的眼球转动或身体的异常僵硬而被发觉出已经恢复意识的事实。他将这几句话听得很清楚,那是他不可能忘记的声音,正是只在囚禁他的第一天里对他说过话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以前?陆攸放慢呼吸,一动不动,假装还没有醒来,心里则考虑着这个词的含义。他一直怀疑那个怪物认识他——不仅是从最初短短几句交谈里透露的信息,还有从用具和饮食所透露出的对他喜好的熟悉。只是无论如何在回忆里筛选,都找不出对应人物,最后只好归因于他可能被长期跟踪过,因为对方并非人类的手段而没有发觉。然而……听男人刚才的话,却好像类似的事情“以前”已经发生过一样。
  这太奇怪了。听起来也不像是在说谎。如果不是精神失常的胡言乱语……难道说,是他的记忆被动过什么手脚?
  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的时候还十分荒谬,越想却越是引人怀疑。但陆攸没能在思绪中沉浸多久,因为之前的女声又开始说话了。他赶紧集中注意凝神细听,这回刚听了半句,那种熟悉感陡然清晰起来,陆攸眼前浮现出了一双占卜家般的浅灰色眼睛。
  是她……?
  “你是这样觉得的么?那你对人类精神的脆弱程度可能有点预估不足。”灰灰说,没留神让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嘲讽,又轻咳了一声调整回来,“不过,这次他这么做的原因也不是求死吧——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为了威胁你?”
  她被祁征云叫过来跑腿,对具体前因一无所知,却敏锐地一下子就猜出了真相。停顿了一会,见祁征云只是静默不语、或许能算作默认,她瞥了眼躺在床上的陆攸那双微微颤动的眼睫,若无其事地又说:“你是什么把柄给他抓住了?我说你啊——装得那样凶巴巴的样子,好像他不死掉就行,受点伤或者精神崩溃都无所谓,其实还是在意的吧?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非要弄成这种对抗的局面,不肯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这个曾对陆攸说过的词,让祁征云心里隐隐一抽,仿佛触动了一道经久未愈的旧伤。“……‘在意’?”他以反讽般的口吻低声说,下意识却避开了最后那句疑问,“现在你倒又是这种说法了——”
  这态度近似于恼羞成怒,祁征云自己都察觉到了。想到面前的魔物少女并没有数次轮回之前在医院走廊里交谈的那次记忆,他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灰灰转过头端详着男人的神情,像是猜测到什么,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那就算我多嘴好了。”她浑不在意地说,“不过,还是要再提醒你一下,别再一直把人关在那样的房间里了——他精神正常的时候不会主动找死,什么时候疯了可就说不准了。”
  灰灰微笑了一下,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而且,现在他已经确认了你‘在意’他——”她慢吞吞地说,还故意给那个词加上了重音,仿佛一种挑衅的举动,“变得有恃无恐的人,为了自由会做出什么样的抗争,我也很期待呢。”
  这次话音落下之后,没有人再开口。陆攸保持着固定的姿势在床上躺得背都僵了,先听到一个细碎而轻微的脚步声从床边离开,绕过床尾走向了应该是门口的方向,随后另一个更加低微、不知为何却感觉更加沉稳的脚步声,跟着往外走去。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地远离了,在开门——关门的细小动静之后,陆攸感觉身边像所有声音都被吸走了一样安静了下来。
  陆攸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照在身上的阳光不是错觉——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依旧空荡荡的缺少家具,弥漫着一股清寂的气味。但是墙壁上有窗户,窗帘是拉开的,窗口照进来的阳光中有尘埃在起落。光线呈现为温暖的金色,让许久以来过于习惯黑暗和白色灯光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即使被刺激得沁出了泪水,陆攸还是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窗口,思维好像在这一刻陷入了停滞,继而涌上来一股仿佛要嚎啕大哭的冲动。但他还没忘记当前自己的处境,很快回过神来,挣出身上薄被的束缚一骨碌爬起了身,连裹着绷带的手掌按在床沿边都没觉得痛。
  房间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了,门外也没有声音,似乎那两个人已经走远。陆攸心怦怦直跳,对之前偷听到的那些谈话的思考,这一刻全被可能脱身的希望盖过了。他几乎无法呼吸,放轻动作溜下了床沿,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步履摇晃不稳、却依旧尽量不发出动静地往窗边走去。
  窗外映出了陌生的楼房——
  这里似乎是一个新造不久的住宅区,楼房是陆攸没见过的样式,太阳的反光让他看不清对面玻璃窗后的景象,但从大多数空荡的阳台来看,已经搬进来住的人家还没有几户。陆攸的手按住了玻璃,他贴在窗口往下望去,意料之外的,这个房间的位置距离地面不算太远,大概也就三四层楼的高度。
  但这样的高度,直接跳下去也足够摔死了。阳台在窗台侧面一米多的地方,白色的水管紧贴着墙壁,正下方是底楼住户小花园的瓷砖地面。陆攸在电影里看过许多飞檐走壁的镜头,此刻却找不出一个可供转移的安全的落脚之处,他咬了咬牙,动手去掰窗上插销,想着无论如何,先把窗户打开——
  用尽全力地按下去,锁却纹丝不动。陆攸再仔细去看,才发现缝隙里都被银色的金属填满,已经焊死了。他不肯放弃,努力又拉又拽,又使劲去推动窗框,都没有任何作用,只让掌心的划伤痛感加剧,一点暗色从绷带底下洇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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