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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他每天都要思想汇报[重生] +番外作者:林沁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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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情有独钟 重生 年代文

  这个事情没想到搞定的这么快,第二天两个人都闲下来了,一起带了礼品去了趟奋斗中学张校长家,张校长早就听说他们要回来,把奖学金的账目表都拿出来给周犀看,两人坐书房里聊了好半天,舒望北就坐客厅里和校长家人一起看电视吃水果。
  从张校长家里出来,他们又去学校宿舍找了李海森,李老师在周犀走之前就知道自己向沈杰告密的事败露了,如今见到这两口子非常心虚,连声说“对不起”,舒望北把从北京带过来的特产塞到他手里,拍了拍他肩膀道,“李老师,别紧张,我和周老师他爸早就和解了,以前的恩怨自然一笔勾销了,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况我爸都说了,你总跟他绞尽脑汁夸我来着,冲着你这么有眼光,咱就还是好兄弟好朋友!”
  下午他们和奋斗中学的几个老师叙叙旧,打了会儿篮球,晚上回去好好睡了一觉,第三天起了个大早,带了纸钱和祭品去了山上。
  奶奶埋在了舒家的祖坟,他们到了才发现祖坟周围长了很多杂草,有的墓碑都歪了,看样子很久没人清理了,周犀皱着眉头道,“今天我们祭拜完了,回去以后找人过来修缮一下。”
  舒望北点点头,给过世的长辈都烧了纸钱,放上贡品。
  之后他们去了舒望北父母的坟地,这里一直以来都是谢建业两口子在照顾,每年都会来两次祭拜和扫墓,规规整整的很干净。
  舒望北烧完了纸,就跪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跟他爸妈说话,说他跟周犀领证了,说他考上大学了,说他又有爸了,还帮亲戚养着个小孩,现在生活得特幸福,让他们安心。
  周犀在旁边沉默的陪着他,帮他把贡品摆好,临走前还跟斟了两杯酒,他把给舒凉的倒在坟头地上,另一杯仰头一口喝掉。
  舒望北在旁边看着看着就笑了,他跟周犀说,“我爸要是还活着,在酒桌上你肯定喝不过他的。”
  周犀倒扣酒杯向着墓碑的方向示意,说道,“岳父大人承让了!”
  舒望北锤了他肩膀一记,笑着跟在周犀后头收拾东西下山了。
  曾经不可碰触的伤疤,如今已经可以淡然处之,舒望北想,这次,爸妈肯定可以放心了。
  到镇上的第四天,舒望北和周犀去了他大伯家一趟,祖坟要修葺不是小事,虽然他不愿意,但是还是要和舒河说一声,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舒河家大门紧锁,敲了好半天门也没人应门,邻居听见动静了伸头出来看,认出舒望北了就喊道,“你是舒河他侄子吧,别敲了,家里没人,都搬走快一年了。”
  “搬走了?”舒望北愣了一下,“您知道搬哪去了吗?这房子现在还有人住吗?”
  邻居摇了摇头道,“听说搬到县里去了,具体是哪都没跟咱们说,老舒头和他闺女走的时候悄没声息的,我们都是过了好一阵子发现没见到人才发现的,他们走之前想卖掉这房子,但是镇上都说他家风水不好,没人敢买,后来就闲置到现在了。”
  舒望北跟邻居道了谢,和周犀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怎么办?”舒望北问。
  周犀向来迷信,看不得舒家祖坟破落成这样,担心会影响舒望北,皱着眉头说,“人找不到,祖坟也得修,你也是舒家的子孙,这事说得过去。”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周犀向来说了就做,到家就张罗着买东西找人,准备了两天以后,第六天众人去了山上,把舒家的祖坟好好整理收拾了一番。
  忙完了回到谢家,周潋跟舒望北说了舒河家里的事,她是那天听舒望北念叨了一次就上了心,特意出去打听了一番,原来舒河突然搬走是因为舒丽的婚事,舒丽本来自身条件还不错,打算找个家里富裕的嫁过去一辈子享福的,可没想到出了舒龙持刀伤人的事,把她给耽误了,这事在镇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每天出门都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本来对她有意的小伙子都打了退堂鼓,舒丽眼看着自己年纪越来越大,找对象越来越难,就跟她爸闹了几回,正好舒河惦记着在县里监狱的儿子,干脆两口人就搬去了县里,到那边没人知道他们家的事,想着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周潋还找到了个从县里过来乳制品厂上班的工人打听,碰巧那人竟然认识舒河,而且当时关系还不错,他说他原来在县里奶粉厂上班,那时候舒河在奶粉厂打更,舒河为人阴沉了些,但是爱喝酒玩牌,跟大家都混的很熟,有一天晚上他在打更时喝多了酒,结果被人偷去一车奶粉,因为这事被厂子开除了。至于舒丽,那人没见过,但听舒河提起过自己有个闺女,说是嫁得不错,他的工作就是姑爷给找的,不过舒河被奶粉厂开除以后,就没再见过了,后来怎样了也不清楚。
  舒望北听了只点点头,舒河一家人以后怎么样都跟他无关了,他现在已经不会因为这家人的影响有什么情绪波动了。
  当天下午,李晓柏和孙林又来了,双方在房子里当面交换了房契、钥匙和房款,舒望北和周犀站在客厅里来回看了一圈,周犀把相机拿出来,让李晓柏帮忙给两人拍了几张照片,属于觅水镇的经历就成了回忆。
  当天晚上,周犀和舒望北踏上了归程,沈杰和周昇已经打电话过来,说从三亚回来了,周昇晒的变成了黑豆芽,周犁也终于忙完了,单位给补放了两天假,沈杰打电话来那会儿正在家里补觉。
  舒望北一想到最爱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家人就在这趟火车的终点站,连漫长的旅途都不觉得沉闷了。
  他转头看了眼跟他一起坐在下铺上看书的周犀,虽然是在火车上,周老师还是穿的一丝不苟,他上半身是一件白色棉布衬衣,下半身灰色西裤,风衣挂在他身侧的挂钩上,手里拿着的是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这本书本来是舒望北的假期作业,舒望北看完了周犀就接手拿过来看。
  周犀平时给人的印象都是严肃冷淡的,偶尔甚至是认真到呆板的,只有舒望北还有他的家人知道他私下里有多么的包容和温柔。
  周犀的身材高大修长,皮肤白皙,面容俊美,抓在书脊上的手指修长,满身的文人气息,他的眼睫毛很长,这样低垂着眼眸看书的样子迷人极了,舒望北早就注意到对面铺位上有个女孩子频频的看过来,舒望北并不吃醋,反而觉得很与有荣焉,因为这样出色的男人是属于他的,被人看几眼又不会掉一块肉。
  过了会儿,舒望北趁着其他人没注意,伸手轻轻掐了下周老师的手背,周犀转头询问的看向他,舒望北在他清澈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舒望北的眼睛里总是有周犀,时刻注意着他,迷恋着他,但是周老师自己其实没发现,他的眼里也都是舒望北,时刻注意着舒望北,那种眼神格外专注,同样充斥着迷恋。
  舒望北笑嘻嘻说道,“我无聊,你给我讲故事。”
  周犀放下书,转身面对他,“想听什么?”
  舒望北看了对面伸着脑袋往这边看的女孩一眼,到底是觉得被看了这么久有点儿亏,于是凑近周犀,头一歪,腻在他肩膀上道,“我要听三只小猪。”
  对面的女孩看到两人亲昵的姿态,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垂下头从书包里掏出本书看。
  闻言,周犀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揽住舒望北的肩膀,轻声道,“从前有一个农场,农场里住着三只小猪,他们决定自己建房子,猪哥哥盖了个稻草屋......。”
  周犀的声音总是清清冷冷的,不熟悉的人跟他交谈时会徒生几分距离感,舒望北听着却觉得熟悉又亲近,他听着听着就开始溜号,舒望北算了算自己的年纪,这一世他已经马上满二十四岁了,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如果算上上一世,那他就更老了,可周老师总把他当孩子宠,对他的要求不管是否合理都基本尽量满足,舒望北于是偶尔就喜欢恃宠而骄,然后享受周犀对他的包容和迁就。
  这样的周老师太好了,舒望北想,他能遇到周犀,能和他走到今天,真是两生有幸。
  也许有一天,等他们都老了,其中一个人要离开这个世界时,舒望北想,他可以把他活了两辈子的事当成个故事讲给周犀听,他舒望北重活一世,就是要回来找回前世错过的爱人的。
  ......
  月老殿里,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人笑眯眯的看着水池里映出来的人间景象,小童在他身后伸着脖子看了两眼,“月老爷爷,这样就没问题了吧,是我贪玩无意扯断了他们的姻缘线的,如今您都想办法重新修补回来了,就不要再罚我了吧?”
  月老回头看了童子一眼,在他额上伸手点了一记,“还是要罚,他们二人本是注定富贵恩爱的夫妻,被你累的受了一世苦楚,如今虽然拨乱反正,但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逆转,罚你在此间看护着二人的姻缘线,不得再出纰漏,否则必将重罚。”
  月老说完就走了,留了撅着嘴的童子在原地,他蜷缩着身体蹲在池畔,仰头看着万千红线中的一条,那上面有个明显的绳结,他又低头看了看水池中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终是叹了口气道,“是我的错,对不起你们,以后我一定好好看护你们,必定让你们白头偕老,一辈子幸福安宁。”
  已走到月老殿门外的老人并没离开,他侧着头听到了门里的动静,仰头看着白雾茫茫中隐隐露出的飞檐翘角,笑了笑,转身走了。
  尘世喧嚣,相遇相知本就是缘分使然。唯愿岁月静好,安稳一世。
  (正文完)
 
第79章 番外一:萧然和周犁
  “妈, 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男孩子稚嫩的嗓音带着哭腔,有些嘶哑,软软祈求的语气让人听了就不由得心软,可惜被祈求的人心硬如铁,女人一次次用手中的窄木条抽在幼小的男孩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条红痕, 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与手上的动作完全不相符,她不说话也不激动, 只有做动作时呼吸微微急促,整个过程都有条不紊,异常平静,就像是在看一本书, 或者仅仅是在发呆。
  啪的一声,窄木条断了, 女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她转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凶器,胸口微微上下起伏喘着气,男孩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她, 小小的一张脸上糊满了泪水,女人看到了男孩的长相,那张脸上大部分遗传了自己的相貌,只是脸型和鼻子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看了心头怒火燃得更凶,女人放下木条,顺手从茶几上拿起把水果刀,照着男孩的脸就划了上去,男孩凄厉的喊了声“妈妈!”
  周犁呼的一下从床上突然坐起身,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把下铺正在看书的管阳吓了一跳,管阳站起身有些好奇的伸脖子看他,“你又做恶梦了?”
  周犁没吭声,过了几秒钟才放下手,坐在上铺晃了晃脑袋,梦中那一瞬间的恐惧让他心神激荡久久不能平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幕时常出现在他梦境里,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过去时,就会时不时冒出来,让他体会到来自幼年时期心底的绝望和挫败感。
  “喂,周犁,你没事吧?”管阳见他垂着头半天不说话,有些担心的问道。
  周犁伸手抹了把脸,摇了摇头,“没事,抱歉,吓到你了。”
  管阳摇摇头,无所谓道,“没事,我没那么不禁吓,现在学校都放假了,就我一个人在这复习准备考研,连吃饭都没人陪,你能回来住几天简直太好了。”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也该吃午饭了,咱们一起啊?”
  周犁点了点头,从上铺刚爬下来,宿管员就在外头喊人了,“401周犁电话!”
  周犁看了管阳一眼,管阳摊手道,“得,估计你是不能和我一起吃了,去吧,大忙人。”
  周犁几步跑到宿管办公室,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马上到。”
  周犁回宿舍快速收拾了一下,跟管阳说了一声,拿包就出了门,他在学校的时候从来不开车,出门只好打车,现在学校放假,留下的学生不多,出租车也不大往这条街上走,他足足走出去两条街才打到辆出租车,上车后他说了目的地:“去安定医院。”
  司机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些好奇的通过后视镜看了后座的周犁一眼,周犁虽然扭头看着窗外,仍然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但是心中并无波澜,这个地方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有些神秘和隐晦的存在,常人一般和这里扯不上任何关系,但周犁对那里非常熟悉,熟悉到再也不想进去那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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