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他每天都要思想汇报[重生] +番外作者:林沁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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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犀没有受伤,那这桩婚事,无论谁知道了都得说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当然,癞蛤|蟆是舒望北。
周天鹅在舒望北这里只能是天边的彩霞,海上的海市蜃楼,那都是可望不可即的。
可如今天鹅没了翅膀,飞不起来了,所以就便宜了他舒望北。
舒望北内心复杂的捂住自己的脸,在炕上滚了几圈儿,然后蹭的一下从炕上蹦下去,跑到厨房开始吭哧吭哧烧热水。
这个澡他洗的格外认真,还把手脚都放在滚烫的热水里反复来回浸泡,把上面的死皮都仔仔细细的搓掉,换了两次水才觉得差不多了,从澡盆里出来,在箱子底找出来一瓶他妈以前用的大瓶友谊雪花膏,也不管过没过期,趁着身上还有湿气,一通涂抹。
抹的时候他没想其他的,就想着人家周犀那么白白净净的,自己也不能太差劲。但是等到抹完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觉得脸皮热辣辣的,他照了照镜子,才发现自己耳根子都红了。
洗好澡,舒望北躺到床上,又想起来周犀的样子,尤其是那双锐利好看的眼睛,就觉得脸更烧得慌了,活了两辈子,舒望北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个颜控。
还有一个月他就要结婚了,真是没想到啊,现在看来,其实也不是很糟。
胡思乱想一番后,舒望北困了,慢慢睡着了。
......
周犀让舒望北做好婚前准备,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准备什么,他家基本是家徒四壁,仅有的几件家具早就残破不堪,衣柜里的衣服基本都是他爸妈早年的,他自己没几件衣服。
舒望北很发愁,按照当地的风俗,男方该准备房子,女方来准备家具和细软,虽说舒望北不是女的,但是是他嫁过去,说法是一样的。可是舒望北手里基本就没有钱,根本没法置办,他也想过要去找奶奶借,可奶奶和大伯生活在一起,平常给他点儿吃饭的粮票和钱都是偷偷摸摸从手指缝里抠出来的,置办家具根本不可能。
再说,按照正常程序,娶亲一方提亲时应该先给彩礼的,现在他一分彩礼没收到,手表不能算彩礼吧,又不能去卖掉变现,所以他不打家具也不算过分吧。
这么想着,他又觉得理所当然了,就每天在家收拾收拾家里的旧东西,还有坚持不懈的洗热水澡抹那瓶大友谊。
这种日子过了有一周,周犁开车带人拉来好几口大箱子,舒望北还没反应过来呢,箱子已经被整整齐齐码放在他家炕沿边上。周犁说他哥本来想亲自送过来,但是在做复健实在走不开,就安排他们把东西送过来,并且传话说让他自己看着安排。
等人都走了,舒望北关门的时候发现隔壁家的女人正一脸笑容的在他家大门口张望。
“王大嫂,有什么事吗?”舒望北问了一句。
王大嫂正等着这话呢,赶紧从门外进来,“我刚才看见那大汽车了,就是上回接你去相亲那个车吧,可真气派!”
舒望北笑了笑,没搭她的话,王大嫂也不觉得尴尬,转头看向那几口大箱子。
“这是彩礼?哎呦,有这么多啊,小舒,这回你可是逮着了,听说镇上中学老师工资都可高了,这里面肯定都是好东西。”王大嫂急得直搓手,眼巴巴看着舒望北,那意思是让他打开看看。
舒望北倒是觉得无所谓,他打开最上面一口箱子,随意的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满满的都是新衣服,他拿出最上面一件展开看了看。
王大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哎呀,这衣服是毛料的啊,啧啧,这么满满一箱子衣服得多少钱啊!”
舒望北把衣服折好,又放回箱子里去,把箱盖盖好,这回不肯再打开别的箱子了,王大嫂有些失望,一转眼她又看到舒望北手腕上的手表,一把把舒望北手抓过去,神色激动的摸了摸表盘,“这是上海牌手表啊,这东西可贵了去了,咱村就没人买得起,镇上能戴上这种手表的都不多,啧啧,可真闪真好看啊!”
舒望北皱了皱眉,有些强硬的把手臂抽回来,“王大嫂,我还有活没干,就不留您在家唠嗑了。”
“哦......哦,好,你忙你的,嗨,我也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王大嫂一边说走了,脚步却没动,脸上的神情又艳羡又不甘。
“唉,要我说呢,这个老师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年纪大会疼人,你看看这彩礼就知道了,不过呢,”王大嫂沉吟了一会儿,有些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瞥了眼舒望北,见他并不搭理自己,干脆也不等他问了,直接说道,“听说这位老师是个瘫子,虽然现在赚的多,也不知道将来万一不能站起来了,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学校,我都听说了,这位老师长得跟个熊瞎子似的,脾气还不好,虽然瘫了,但是说不定会打人,到时候一句不合就动手,那日子可没法过了......。”
舒望北皱紧了眉头,上一世他就是被这些留言吓的,连见周犀一见面都不敢就跑了。
而且王大嫂这一口一个瘫子让他听了很不舒服虽然原来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听别人这么说周犀,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想了想,对着这女人露出个笑脸,“王大嫂,我有个事想求你,之前一直不好意思说,正好你来了。”
“啥事啊?”王大嫂有些忐忑了。
“你也知道我家没什么钱,这老师脾气还不好,我不多准备些嫁妆怕他动手打我啊,这样,王大嫂,你能借我点儿钱吗,我保证结完婚有钱了就还你。”舒望北笑眯眯说道。
王大嫂搓了搓手,神情有些尴尬,“那啥,我家里刚买了电视也没啥钱了,那什么,小舒,你先忙着,我突然想起来锅还在灶上呢,我回去了啊!”
说着,她就急匆匆走了,火烧尾巴似的。
舒望北深呼吸了一口气,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外人走了,舒望北可以好好看看他的“彩礼”了,他一箱子一箱子翻过去,发现大部分是衣服,春夏秋冬四季都全了,连内衣裤袜子都有,他拿了两件现在正应季的,发现大小刚好,他没给过周犀自己的穿衣尺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叫人准备的。
虽说现在买布不用布票了,但是一下子置办这么多衣服也实在是不容易。
舒望北两辈子加一起就没有过这么多衣服,更别说材质和剪裁都这么好的,一时间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他不知道如果是别人重生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他这样很窝囊,都活两辈子了还不能靠自己努力赚钱过好日子。
但是,他真的苦够了,也苦怕了,孤独、贫穷、疾病,他上一世的命运基本都和这些纠缠在一起。要勇敢、要坚强,人们鼓励别人的时候倒是说得轻松,真要做到太难太难了。现在,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心里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能让他的日子好过一些,自尊什么的他都可以不要。
舒望北从装被子的柜子里找出个旧饼干盒子,盒盖上的图案已经严重掉色,看起来斑斑驳驳的。
打开盒盖,一块折叠好的红色锦旗就平平整整的放在里面,他小心翼翼拿出来,展开放在炕上,伸手摸上面金色的“救死扶伤”四个大字,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扔下孤儿寡母,结果就得了这么四个大字。
上一世,他有一次和工友一起喝多了情绪失控,把这块锦旗扔进了炉子里,等到闻到那股尼龙烧焦的味道后他又后悔了,忙不迭把锦旗从炉子里扒拉了出来,手都被烧起泡了,结果只抢救回来一小角。等酒醒了,把他悔的啊,他爸一条命就换回来一面锦旗,最后还被他这不孝子折腾的就剩一个角了。
如今,他重生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
又过了半个月,舒望北把家里东西都打包的差不多了,那辆显眼的大吉普车又来了,这次是把他接到了新房。
他本以为会见到周犀,在车上时还趁周犁没注意,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结果到了地方,发现周犀还是没来,他多少有些失望,重生后两个人才见过一面,他倒不是对未来的丈夫突然产生了什么异样的情意,虽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丈夫长相是在太符合他的审美,但是外貌只是让这场婚姻变得没那么难接受,两人说到底还只是只见了一面话说了没超过十句的陌生人。只是周犀不出面,他就总觉得这个婚事不受重视,连带着自己似乎也不受重视。
但是他其实心里也知道,付出与收获是对等的,他在内心里对周犀怀有这么多的期待,但他自己能为周犀付出什么呢?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又坦然了。
第4章 第四章 看新房
这房子在镇上东北头,看起来很新,窗户、门应该都是新换的,院子里的仓房门口还有没用完的水泥堆,周犁说原来那个仓房墙面开裂了,怕以后有危险,所以干脆扒了盖新的。
周犁笑起来让人觉得很爽朗,但是眼神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似乎对舒望北很好奇,带舒望北看房子的时候,总用一种打量的眼神上下来回看他。
舒望北被他看得浑身别扭,忍不住问他,“你总看我干什么?”
周犁又笑了,“我是觉得奇怪。”
舒望北不开心,“你觉得我哪奇怪了?”他还觉得周犁奇怪呢。
“我实在没想到我哥未来的结婚对象会是你这样的。”周犁相当直白的说道。
舒望北皱眉头,“你啥意思?”
周犁眨眨眼睛,不答反问,“要不要听八卦?”
舒望北本来是想拒绝的,不过他意识到这个八卦肯定是跟周犀相关的,而且有可能也跟自己相关。
“听听呗。”舒望北做出一副听不听都行的样子。
周犁很有深意的笑了笑,“我哥吧,上学时候处过个对象。”
舒望北愣了一下,没想到周犀还有这种经历,他以为周犀就是个机器人,没有七情六欲的呢,他实在很难想象周犀跟别人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样子。
而且以前上学时候,他总见周犀晚上在校园里转悠,不为别的,就为在漆黑的CAO场或者小树林里抓谈恋爱的。
呸!周犀他也好意思抓别人。
舒望北一副抓到把柄的表情,“这么说,周老师他早恋了?”
周犁摇头,“那时候他都上大学了,早成年了,不算早恋。你难道对我哥那个时候的对象就一点不好奇?”
当然好奇啦,他非常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奇才能和周犀谈上恋爱。
舒望北点点头,“那你说说呗。”
周犁笑嘻嘻道,“他那个对象叫王晓鸥,父母都是归国华侨,家里挺有背景的,这人据说精通四国语言,对中国古典文化也颇有研究,毛笔字写的那叫一个好,关键是这人,一个男的,长得是相当的好看,连女的都比不上......。”
“等等,”舒望北满脸震惊,“你是说周老师的对象是个男的?他喜欢男人?”
周犁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不喜欢男的?”
舒望北还真的是喜欢男的,不过他没想到周犀竟然也喜欢男的,而且,他掐指算了算时间,“周老师上大学的时候,同姓婚姻法应该还没通过吧?”
周犁啪的拍了下巴掌,跟舒望北竖大拇指,“敏锐!问题就在这里,那时候同姓不能结婚,所以后来他们就被家里别黄了。”
舒望北有点儿明白他啥意思了,斜眼看他,“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想让我自卑?”
周犁拍他肩膀,“别这么说,我觉得你挺好,那人我见过,没你憨厚讨人喜欢。”
舒望北瞪眼瞅了他一会儿,周犁还是笑嘻嘻看他。
“我也觉得很奇怪,你竟然和周老师是亲兄弟,你们两真是完全不像。”舒望北感叹道。
周犁啧啧两声,“同一棵树上结的果子还有的甜有的不甜呢。“
舒望北顺嘴接了句,“那你是甜的还不是不甜的?”
周犁假咳了一声,贴近舒望北耳边低声道,“那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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