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皇帝抢儿子+番外 作者:辛未橘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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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立即收了表情,“大胆,谁允许直闯朕的宫殿!”
“你别再费劲了,他可不吃你那东西。”简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奶果,往摇床上一敲,敲出口子。
他一伸手,辰旭立即两只小胖手抱住他的手腕,对着开口噗呲噗呲的嘬了起来。
“你……你这果子是哪里找来的?”太上皇瞄着果壳上的纹路。
简直从储物袋里抓了一把塞到他手里,气他道,“你看看吧,也没什么差别,大概是亲爸的东西,所以就吃了。”
喂了辰旭后,简直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太上皇心知自己不是对手,也没呵斥他,就跟在简直身后,他去哪,自己就去哪。
外面气温低,简直抱着辰旭,不敢让他沾风,倒是便宜了太上皇。
一行人一起回了皇帝的寝宫。
站在三层丹陛之下,简直却迟疑了。
丹陛之上,跑下来一个小太监,先是对着太上皇行了一礼后,接着对简直道,“侯爷,陛下去上早朝了,孟总管吩咐给您备着早膳呢,您是现在用,还是等陛下回来一起用?”
简直皱眉,“他昨天这么累,今天还上早朝?”
太上皇狐疑一瞥,“等元琊回来一起上膳吧。来人,去看看柳御医进宫了没?”
等人的时间,格外漫长。
凳子上好像被人撒了钉子一样,简直怎么坐都不舒服,两条腿怎么摆,都摆的感觉不对。
他干脆把辰旭往太上皇怀里一塞,抬脚往外走。
“侯爷。”孟晓抬头看了他一眼。
简直如被定住一样,看着孟晓身后的乌元琊。
乌元琊一身厚重玄黑衣袍,长长的后摆拖了一地。他笼着手,停住了脚。
两人隔着门槛,一个站在里面,一个站在外面。
孟晓挑挑眼,见简直似乎是不准备让路了,就挥手把小太监们招呼了上来。
小太监们轻手轻脚,卸去乌元琊身上厚重的仪袍和冠冕,给乌元琊换上了常服。
乌行听到门口动静,喊道,“元琊回来了?怎么不进殿。”
孟晓终于出声,“侯爷,您让让?”
简直惊醒,咳了一声,向旁边让开。
乌元琊急行两步,抓住简直的手臂,“先生与我一同进去吧。”
以手臂上被握住的地方为起点,鸡皮疙瘩一圈圈荡开。一直荡到简直心头上,一颤颤一麻麻的。
木愣愣被牵回去,被按在椅子上,被喂了一口菜,才被乌行的咳嗽喊醒。
简直端碗躲开乌元琊夹来的菜,自己闷头吃饭。
饭后,柳御医的诊脉,更是让简直无地自容。
什么身体虚弱,什么不易床事过度,什么最好禁欲云云……
说的太上皇气的胡子一翘一翘,胸膛鼓胀,脸色胀红,惹得他怀里的辰旭咯吱咯吱的笑。
简直只觉得儿子这是在嘲笑他呢。端着茶碗喝水挡脸。
乌元琊笑了笑,笑容在嘴边,最终凝固。
他看着一殿的人,看着殿外阳光,这庞大的皇宫,这大乌的天下,都是他要守护的。
他首先是乌元琊,而后才是先生的小乌鸦,是辰旭的父亲……
第104章 104
十天时间, 对乌元琊来说,一晃眼就过去了,对简直来说,每天的时间都是漫长的。
不管多漫长,他总算是熬到头了。
今日无风,站在太阳地里,倒也暖和。
天乾殿丹陛下, 长长的石板路两侧,摆了一条条长桌,坐满了京城里的文武百官和世家勋贵。仅这些人送的百日礼, 十辆礼车都跑了三趟才拉完。
乌元琊坐在丹陛最上层的龙椅上,他左侧长桌是抱着辰旭的太上皇,右侧是未至成年的皇后。简直,早就被拉着和乌元琊坐了同一条桌子同一把椅子了。
还好这龙椅极其宽大, 让简直不至于非要挤着人坐。
也还好这丹陛甚高,下面的人的表情他看不见, 不然指不定多尴尬呢。
今日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辰旭太子身份昭告天下。
简直看了眼裹着玄黑色小外袍的孩子,心里叹气。
罢了,既然定要让辰旭当太子, 那就当吧。虽说古往今来,能顺利继承皇位的太子两只手数都绰绰有余,不过有他在,好得能护住自家孩子的安危。
简直举杯喝茶, 眼睛微微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乌元琊。
坐在龙椅之上的乌元琊,是他所不曾见过的威严,和寝宫里温言温语的人有天壤之别。
若他真是个古代人,怕是早就为这皇帝的迁就感激涕零了。只可惜,他不是。
酒过三盏,菜过五巡,歌舞始升。
嘈杂中,一个小太监跑到孟晓身边说了什么话。
孟晓就站在简直身旁给他布菜,于是简直清楚听到了‘阮大将军’这四个字眼。
终于来了,简直放下了筷子。
他虽然从未见过阮大将军的战场风姿,但也清楚知道这样一个人,与其说是良将,不如说是定海神针。没了曾经战功赫赫的将军镇守,北疆,终究是要乱的。
孟晓带着小太监匆忙走了,不一会儿又返了回来。只是他顿了顿,这次却是走到太上皇身边,低头说了什么。
简直清楚看到太上皇脸色飙红,他以拳挡嘴咳了咳,把辰旭递给了孟晓。
“我来吧。”简直接过辰旭,见他打着哈欠,“辰旭估计是到了睡觉的点,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我与先生同回。”
乌元琊抿了一口水,放下茶盏,攥住了简直的手腕。
简直抱着孩子不好动,只能和他一块回了寝宫。
刚到寝宫,乌元琊一身冠冕还未卸完,他就已问道,“孟晓,方才何事?”
孟晓不敢欺瞒,张口要说。简直打断了他。
“我一直想问清楚一件事情。”
“什么?”这几日里,这次是简直第一次正眼看他,乌元琊微笑回道。
简直咳了咳,“大乌北疆,除了屠狼,还有别的敌人吗?”
“北疆?”乌元琊携着简直坐到榻上,“北疆从东至西,屠狼不过是占据了东三关难守易攻之便利。中段有天堑相隔,若无事便无事,若中段出事,必是大乌气数已尽。”
连最易守的关卡都失守了,便也真是气数将尽了。
“北疆西段,天高路远,消息难通。具体什么情形,我也只是看了折子上的三言两语罢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解决屠狼,就算是剜掉了一块毒疮。”简直决心已下。
“谈何容易?”乌元琊叹了口气,“草原之大,屠狼随草迁徙,上哪里去找屠狼,也只能防着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简直将辰旭放到榻上,一把捂住乌元琊两只手,“我帮你守北疆。”
乌元琊倾身向前,靠入简直怀中,“先生无需如此辛苦,小乌鸦只望先生能守护好辰旭。”
“辰旭我自然会看好的。只是……”他抬起手,迟疑的落到乌元琊脸颊上,“我忘了记忆,累你辛苦,是我的错。你要杀我,却不与我商量,是你的错。在你错我错之前,我还是辰旭的父亲,是你的……爱人,我定会帮你的。”
乌元琊湿了眼眶,“今日得先生此语,小乌鸦死而无憾。”
“说什么胡言乱语的,一会儿让孟晓再给你上些热菜热饭,你都没吃多少。”
似乎两人又和好如初。
孟晓看到两人紧紧相拥,肩膀终于松懈了下来。
侯爷一句话,能顶金玉满屋,若再告知阮大将军战死沙场之事,陛下的心里,终究还是会好过一些吧。
……
十月末,早雪已经下了。乌元琊拉着简直的袖子,一早上都没松手过。
“辰旭就交给你了,那些果子也够他吃两三个月了。”简直想了想,“还有太上皇,丹药必须日日减少剂量,服用我新炼的药吧。还有你,早朝就晚点儿开,多睡一会儿,早饭必须早早的吃,别总是下了早朝才吃……”
“先生,就不能不走吗?”乌元琊说出这句话,心里也是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随着阮大将军阵亡的消息传来的同时,是北疆关卡几乎尽数卷入战争。今年的冬天,势必会极尽严寒,那些草原上的部落,又哪里会不知道的。
“你放心,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回来看你,看辰旭。”
“那,我等你。”
“好。”
乌元琊看着简直渐渐升入高空,简直一身浅色衣袍,顷刻间就混在苍白的天幕之下,让人难以捕捉到。
他还是站在宫门之前,将天幕一寸寸,用眼睛逡巡了一遍遍,每一次,他都找不到那个身影。看来,是真的走了。
“陛下,太上皇说邀您今日一同用膳,已经派人来请了。”
“罢了,”乌元琊低头,“摆驾吧。”
……
回昶国的路,虽然顶着寒风,不过简直心里是暖的。
等他到了北疆,看到凄惨苍凉的情景,心中又是冷了。
“什么?”简卓好不容易见到简直,却得知孩子没了,急的头发都竖了,“哎呦喂,就算你没空看,这不还是有大哥大嫂帮你看着吗?咱昶国那么多人,带过孩子的家眷应有尽有,谁不能帮着看顾啊,你怎么……”
“哼,”简直哼了一声,没理会他,而是问,“巫老族长,屠狼草原你恐怕十分熟悉。我想了解一下,屠狼部的习俗,现在冬日,他们大概是会迁徙到哪里?屠狼的部落,是分散的,还是合一的?……”
巫老族长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大草原上找屠狼,就像是大海里寻找一条鱼,一时遇到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迁徙走了。不过昶王别担心,我有几个孩子,能嗅着随风飞来的牛羊味,找到草原部落所在。”
“那就多谢巫老族长了。我只需要知道一个大概位置就可。”
“昶王不用如此客气,看在昶王能将一排房子,给我大巫老弱们容身,能帮昶王一次,自然不在话下。”
十一月初,祁关又是一场血战。祁关百姓已经迁入关内,城墙上的将士,也只剩下千余数。城墙已经全部塌陷,屠狼再来一次,这些人也根本抵抗不住了。
“气死我了,他们在攻城器械上抹雪,火攻根本不行!”
“阮恒,祁关也别守了,你带剩余将士,随我一同入屠狼草原。”简直负手而立。
“这怎么可能?我等是守城将士,只有殉城的,哪有出关的?”阮恒摇头。
“要不是我需要人手,你以为我会来找你?”简直敲桌子,“你让铜关的人借调些人手,我这次入屠狼草原,就是准备把这草原改个名字的。”
“可行?”阮恒一步踏到简直对面,用力看他。
“有我在,你说怎么会不行?”
阮恒一咬牙,“有简家后人在此,我怕什么,反正我阮家人,就该战死沙场,拼了!”
暴风雪来的太过仓促,顶着密集的雪花,祁关一千三百五十二名将士,和昶国一千骑,挽着拳头粗的麻绳,顶雪前行。
苍茫的雪中,些微走开一点,就只能看到手里的一截绳子,和牵着马匹的缰绳。
这样的环境中,他想到了乌元琊,就感觉多了许多前进的动力。还有辰旭,离开没几日,心里又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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