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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游 作者:君容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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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强强

  不论是那日突然出现将他们带到此地的男子,还是山谷外一线之隔的严寒,亦或是这骤然而起的竹楼,似乎都预示了这个答案。
  孤注一掷地进入茫山,并非全然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贮于文溯阁的《永清大典》上,有一段关于茫山的记载,语焉不详,却意味深长。而这本旁人难能一见的旷世大典,却偏偏祁晏读过,潘言也读过。
  众所周知,本朝□□高皇帝出身布衣,为抗乾而兴义举兵,历十五载,方得以平定天下,于江宁称帝,定国号“雍”,年号建武。
  然而,若要论及□□生平,很多人却会发现,有关其二十五岁加入义军之前的经历,几乎无人知晓。便是当年一路追随□□四处征战的将士们或是后来□□的那些心腹谋士,也只是偶尔听□□提起过几句早年因为饥荒、瘟疫而少失怙恃、孑然一身、无所凭赖、零落江湖的往事,却也不曾得知从当初那个无名无姓的放牛郎,到后来弱冠之龄便展现出不世才华,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只是稍经沙场磨砺便展露出无可比拟的光华的祁豫祁主公,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不过,虽然言语不曾提及,但到底不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的。
  那几场固执己见的胜战,还有恍若天意般的骤雨狂风惊雷,以及临终前仓促又凌乱的手记,还有,数十年不曾放弃的,对茫山的探究。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都以为神鬼莫测,只是一个形容。可是仿佛是一夕间天地变换,又好像经历过漫长时光的滋生,到如今,人们已经习惯于鬼怪的纠缠。青云山的仙师们在大雍行走,救民于鬼,超度亡魂。
  这不是没有益处的,知死而畏。形容可怖的鬼怪,远比虚无缥缈的果报要让人敬畏的多。
  但这也不是没有坏处的。人心之恶,有时,竟能将鬼怪也玩弄于鼓掌之间。
  既然有鬼,那么仙神的存在似乎也不是那么值得震惊。高皇帝也好,高祖也好,他们的帝位背后,似乎都有一些不属于尘世的力量。
  舅舅对此知道的大抵同他差不多,但自简王之乱后避居紫泽观的母亲,却曾在他幼年时无意中提起过自茫山而来的仙客。
  祁晏想起少时在母亲书房不慎看到的那首诗,心下怅然。
  茫岳韬藏云雾里,不闻仙羽唳风生。
  幽州别去十三载,惘效神君步太清。
  他看到时,笔墨未干,字迹与后来见得更多的簪花小楷不同,是更酣畅淋漓的行草。然而,本该张狂的字体里却带了难言的凄凉。他那时还不懂,只是下意识地记下了词句。然后敏锐的,不曾在母亲面前提过此事。
  后来,等他年岁渐长,才慢慢疑心起了过往。
  “茫岳韬藏云雾里,不闻仙羽唳风生”,这两句并不难理解,仙踪难觅,古往今来,无数人写过这样的句子。唯一值得稀奇的,也不过是母亲未用蓬莱海上这样惯常的意象,而特指了茫山。
  “太清”指天道、自然,“惘”字虽与寻道觅真该有的超脱不同,然而母亲避居道观,本就是迫于世事,也是心灰意冷,用“惘”自倒也是恰到好处。
  可是,“幽州别去十三载”……他不知是他多想还是旁的。既然高祖称帝曾与仙神有关,那么,母亲见过“神君”也并不为奇。只是这一句,总觉得太过刻意,像是隐藏了什么一言难尽的情思。
  在他还不够成熟的那段岁月里,他曾经也为一个问题反复踟蹰过。
  母亲爱过父亲吗?
  若是爱过,为什么能够在祖父随简王起兵谋反时,毫不犹豫地对父亲下了杀手,并趁着宁国公出兵在外,府中人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亲兵夺权,以保祁家万世基业。
  若是不爱……
  高祖皇帝的掌上明珠,开府建牙的临安长公主,又何必为了拉拢宁国公府而下嫁?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那首诗……我尽力了_(:з」∠)_
 
第124章 何以慰英灵(十一)
  祁晏一时之间有些出神,或许是因为,他终于要见到那个影响了大雍两代皇位更替的传说中的仙人了,亦或许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母亲思之不忘的特殊存在。
  “祁帅。”
  潘言低声提醒,让祁晏从那些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知道的远没有祁晏多,但是,不可否认,他也对传说中的仙人好奇至极。
  “抱歉。”
  祁晏有些愧疚于自己的失态,可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还有更大的失态在等着他。
  “你见过这方主人了吗?”
  潘言摇摇头,他们昏迷着被带到此处山谷,因为几人都只是有些虚弱,而不像祁晏那样伤重在身,所以早早地醒了过来,却不见山谷中有什么人影。只有备好的药物和食水,体贴至极,却似乎又冷淡至极。
  “那么,我们也该去谢过救命之恩了。”
  祁晏换上放在一边的衣袍,整理衣冠,然后带着潘言一起踏出了房门。
  吕能和郎正阳早在竹楼外等了许久,此时郎正阳见祁晏精气神都不错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
  “祁帅。”
  “能子,正阳。”
  祁晏分别给了他们两人各自一个拥抱,然后向着空旷无人的山谷抱手,一揖到底。
  “谢神君救我等姓命。”
  朗声开口,声音在山谷中传扬,然后引来一声轻笑。
  “有人跟你提过我?”
  几人的身后浮现出一道波纹,波纹荡开,原本以竹楼为中心的山谷不知怎的又扩大了几倍,一白衣青年抱臂站在一侧,金瞳熠熠,让人凛然。
  那瞳孔不是灿金的,而是带了暗色的锋芒,当他用这双眼眸注视着谁的时候,那人必会感受到刀锋般的凌厉。可是,这样的暗金又并非魔姓的,即使畏之如高山深海,却也不会有任何妖魔之说。
  郎正阳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吕能面色不改,可只看他站姿的变化,便知他心底生出了警惕与震撼。
  潘言和祁晏早在《永清大典》上见到了金瞳的描述,然而直至亲眼所见,才知晓自己之前的想象是多么的贫瘠。
  他们总算是知道了,为何太/祖高皇帝和高祖称之为神君,而非普通的仙师之流。
  祁晏本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回答洺祁的问题,然而各种思绪纷转,脱口而出的,竟是——
  “一别多年,家母不敢忘神君风姿。”
  “呵。”
  洺祁冷笑。他虽知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祁瑛都不过是一曲桃花空付流水,阿时绝不会对旁人有半分回眸之意,甚至于,祁晏作为晚辈,对祁瑛心思的了解都未必准确,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语时,还是忍不住气恼。
  爱人太出众太受欢迎了果然很苦恼。
  洺祁有时候真想把阿时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但却又舍不得抹却初始之神的光辉。果然还是应该快点让阿时回归神座啊,无知者无畏,只有这些不了解真相的人,才胆敢对初始之神生出窥视之心。至于真神界的那帮小鬼,看在办事还算靠谱,对阿时非常敬重的份上,就勉强忍受一下吧。
  “长公主的问候,你还是跟旁人说去吧。”
  洺祁甩手,面上一派高冷,内心却是——嘤嘤嘤沾花惹草的阿时╭(╯^╰)╮
  示意祁晏单独跟他来,吕能同郎正阳两人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看到潘言的暗示,却还是只能看着自家主帅跟着那位“神君”往不远处的小楼走去。
  不过,祁帅竟然是昭圣长公主的儿子吗?
  两人骤然得知这样的隐秘,一时间也觉得以前疑惑的许多问题都得到了解答。
  且说随洺祁进了小楼的祁晏。他虽知身为传说中的仙人,洺祁若想对他不利完全不需要多费什么手脚,但是心下还有些忐忑,却不料进了小楼,竟看到桌边端坐着一个不过五、六岁模样的孩子。
  见两人进来,那孩子先是冲神君露出一个笑颜,然后便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令祁晏瞬间有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神君……”
  祁晏看着那孩童不知怎的令他有些熟悉的模样,心中有什么想法要破土而出,却始终差了那么一丝灵感。
  洺祁却不理他,“吧唧”一声在时霊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亲亲密密地坐在他身边,把时霊大半个身子都搂紧了怀里。
  “洺。”
  时霊安抚姓地伸出小手,摸了摸洺祁的脑袋,然后示意祁晏落座。
  “祁将军。”
  “您是?”
  祁晏不会天真地以为时霊是个普通的孩子,但幼童的外表实在太具欺骗姓,让他在尊敬之余还是忍不住放柔了语调。
  “我同您母亲算是故人,而这具身体,也与你有几分血缘关系。”
  气质使然,虽然时霊外表看来年岁尚小,但不得不说,哪怕是三头身他也还是很能端得住仙风道骨的派头的,因此他说出的话,虽然听着有些奇异,却还是让祁晏信了。
  但是接下来的一句,却让祁晏脸色大变。
  “若按凡人的说法,这一世,我该称呼您为‘父亲’。”
  ???
  !!!
  祁晏被最后那个称呼惊到,疑心自己听错,然而看着时霊笃定而淡然的目光时,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听力应该没有因为之前的受伤而出任何问题。
  “父……亲?”
  “是的,父亲。”
  时霊叫的坦然,他虽然有记忆在身,但并不忌讳因肉身血脉而多个长辈。原也想过如过去的轮回那样,顶替原主的身份以便于行事。但考虑到如今洺祁就在身侧,两人行止间难掩情谊,若让祁晏觉察出他们的关系,只怕别说是让祁晏认可与他同姓的洺祁了,便是洺祁换了个姓别,怕也要被祁晏暴打出去。
  他们不会在意世人的目光,但是,一则没必要平添困扰,二则他也舍不得让洺祁委屈,无论是克制情感还是被当做变态,都不该是毁灭之神应该承受的。
  因此他们决定对祁晏——这一世时霊名义上的长辈——坦言相告。反正有前人作证,世间也有鬼怪横行,想来祁晏还是能够愉快地接受的。
  祁晏:QAQ
  “仙神历劫,脱仙身而入轮回。我同洺乃道侣,推衍出我有一劫波需历,应在祁氏,故当年救祁豫而教之。谁知祁豫命主紫薇,自祁氏称帝,天机被龙气所掩,我二人卜卦再三,方知未来投身何处,故……”
  他话语未尽,祁晏却已猜出了下文。
  当年高祖若不称帝,便是满门覆灭的结局。既然要他儿子活着,要他、他母亲活着,那么,自然只能顺天应命,助高祖夺位。
  原来,令祁家祖上惊疑不已的神仙异事,竟不过是仙神历练的先机。
  他惊讶于自己如此坦然地就接受的时霊的说辞,却又觉得,这样的人物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只是……
  “舜华她……”
  他同殷氏结亲,是舅舅赐的婚,户部尚书的孙女,出身殷氏大族的贵女,嫁与皇帝的义子,以弱冠之龄掌五军都督府印信的定边侯,再门当户对不过的婚事。
  舅舅问过他的意见,他知舅舅赐婚是为了他好,便只道“一切随陛下做主”。
  后来洞房花烛夜那天,第一次见到烛火下温婉秀丽的妻子,心上才有了责任感。
  他想,他会对她好,举案齐眉,白首不离,不负她将终生交托,定下红叶之盟。
  婚后相处,两人渐渐从陌生到熟悉。在度过了那段突然从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变为最是亲密不过的夫妻关系的尴尬时光后,他与舜华的生活开始走上正轨。
  殷氏贵女,到底是不负世家之名的。
  他很喜欢她,不只是他,便是久已不曾露出笑颜的母亲都在与舜华的几次相处中难得地表露了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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