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打脸成神+番外 作者:一墨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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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辰抬起茶杯,挡住自己上翘的嘴角,等那笑意淡了,才轻声哄道,“好好好,你最厉害,所以你来是干嘛的?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孩子不该来的。”
楚邵闻言,顿时将那一丢丢别扭扔到脑后,微微抬起下巴,一脸的骄矜,“我才不怕,我把我叔叔带过来了,爹爹不会打我的,我今天就是来感谢你的,你看,这是我叔叔!”
清脆的少年音带着不可抑制的自豪与骄傲,就像是在向人炫耀他崇拜的英雄一般,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有这么好的一个叔叔。
沐曦辰的视线这才缓缓移到那个男人身上,他穿了一身深紫色蟒袍,肌肤是健康的古铜色,身高约有八尺,健硕的肌肉让他看起来相当具有压迫感,一张脸长得很是深邃,五官非常立体俊美,光从他身上就足以看出当年长孙皇后是怎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了。
只是这人气质太过冷漠,眼神过于犀利,一看就很不好相处,再加上他对这人也没什么好感,故而只是淡淡地颔首,“四殿下。”
楚墨渊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本来他听说自家侄儿的遭遇就很是愤怒,听他软磨硬泡半天非要来见这个据说很像阮娘的人,更是让他心生警惕,就怕是被什么人蛊惑了,而且又是青楼这种地方……
第一眼见到这人的时候,纵然隔着半块面具,却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的警戒心飙升,他自知自己从来不重美色,更何况还是这种,以色侍人的。
而且他不是楚邵,自小在皇宫里看人脸色练出来的眼力告诉他,这个看似温润妩媚的男人,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这样的人,太过危险。
更何况这人对他的态度也让他有种被忽视的不爽,他可是堂堂四皇子,天潢贵胄,他看他的眼神居然跟看到猫猫狗狗都没什么区别?
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种种考虑之下,楚墨渊第一时间将沐曦辰打入了危险人物的名单列表中,眼看自家小侄子都快蹭到人家身上了,他的眉头猛地抽了抽,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低声道,“多谢这位公子搭救我侄儿,这是五千两银票的谢礼。”
沐曦辰看着男人眼中明晃晃的“别得寸进尺”“赶紧拿了好一刀两断”“认清自己的身份”等等信息,有些不屑地撇撇嘴,把他饱受蹂.躏的袖子从旁边那小孩手里解救出来,淡声道,“这小子,只值十两,剩下这四千九百九十两,我就卖你个消息罢,免得有人觉得我占他便宜……”
他自顾自说着,翻身从榻上起来,走到桌旁,提笔如行云流水般写了几行字,递给那个近乎黑着脸的男人,恶劣地笑了笑,“这消息,明码标价一万两,看你侄子可爱,打对折,不用感谢我了,好走不送!”
说着,就转身朝里屋走去,毫不在意背后那人近乎杀人的目光。
“哎?唉!阮娘娘,我以后能不能来找你玩啊?啊?”楚邵感觉那阵冷香从他鼻尖飘过,回过来神来手里的袖子就没有了,他跳着脚,想要追进去,却被他叔叔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楚墨渊看着那道纤长的身影,大红的衣袍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不过是个妓子,竟敢这么对他!
刚刚那人近乎轻蔑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心中的杀意,将手里的纸狠狠捏成一团,扯着自己侄子的胳膊将人强行拽走,“走了!下次再敢偷偷跑出来,看哥哥不打断你的腿!”
“啊?叔叔,你别跟爹爹告状吧?不是说好今天算你带我出来的吗?你说话不算话啊?”
“……”
两人对话声逐渐远去,沐曦辰缓缓脱下身上的衣服,懒洋洋地缩回了被子里,就像只惫懒又诱人的狐狸,端的是一派难言的风情,可惜却无人欣赏。
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
回到皇子府之后,楚墨渊有些罕见地坐立不安,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白天那人对他或不屑或无视的面孔,尤其那双狭长又勾人的凤眸还极具存在感。
自他们长大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这般对待他们了,而且那人还只是个青楼妓子,这就让他更加无法接受,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就像是被扔在了火盆上,承受着炭火的炙烤。
绕着桌子走了好几圈,也没消气,茶水一杯杯灌下去,却感觉喉头越发干涩,踌躇了半响,最终还是拿起那个已经被团得没法看的纸条,伸手将它抚平,鬼知道他刚刚怎么没把这么个东西扔了!
然而当他将纸展开,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却猛地瞪大了眼,这不可能!
第47章 星月沉,旧人归(四)
纸上洋洋洒洒几行字, 龙飞凤舞的字体足以看出它的主人是个极为洒脱爽利之人,最上面是一个名字, 下面是他的身份简介和曾经做过的事。
徐怀, 二皇子府大管家,也是长孙皇后留给他们的最忠心又有能力的老人。
据传他们的母后曾经有恩于徐怀, 自此这个人就成为了他们兄弟二人最坚实的后盾和最锋利的武器,甚至到目前为止的许多私下里的布置, 都是经由这个人的手去完成的, 如果他是女干细……
简直无法想象!
楚墨渊的后背猛地浮上一层冷汗, 将衣物牢牢吸附在背上,夜风一吹,凉凉的寒气穿透衣物, 就像有根针一下一下刺着皮肤。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引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恐慌和如坠冰窖的刺骨寒意。
他拼命提醒自己, 这不过是那人的一个恶作剧,或者挑拨离间的低劣手段, 徐伯陪了他们兄弟那么多年, 绝对不可能……他怀疑任何人也不该怀疑徐怀!
可是他的眼中却总是闪现那个肆意张扬的青年清浅的笑意和冷淡的眼神,那人总是这般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似乎他不是什么皇子,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陌生人一般, 甚至都入不了他的眼……
是啊, 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是他似乎根本没被那人放在眼中。
如果这只是一场可耻的栽赃,那他图什么呢?
他不禁这样问自己。
也许这人只是他的对手派来扰乱他们注意力的女干细……
楚墨渊死死撰紧了纸张,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佝偻下身子,就像个陈旧的风箱一般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喉咙干涩不已,仿佛下一刻就会喷出火来
明明不该信的,这纸上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该信的!
可是……他却偏偏没法将那个恣意的身影跟那些污浊卑劣的人混为一谈。
简直是魔障了!
第二天再次看到那个骄傲自大的四皇子,沐曦辰抬起茶杯,轻咳一声,偏头抿开一抹笑意。
这人脸色灰败,眼眶乌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疲惫之极,看来昨晚是在不断的辗转反侧和自我怀疑中难以入眠啊。
唔,心情莫名有点好,连被打断午睡的怒火都消弭了不少,果然看这家伙过得不好,他就开心了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墨渊恶狠狠地将手里的纸团拍在两人之间的矮几上,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死死瞪着眼前人,恨不得扑上去将人咬上几口泄愤。
沐曦辰完全没有被他的气势影响到,拢袖,温水,倒茶,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写意轻松,甚至还心情颇好地给楚墨渊也倒了一杯,“不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意思?消息都给你了,还来做什么?难不成还迷上了这污秽之所?不怕堕了你四皇子的名声么……”
听懂他话里话外明晃晃的嫌弃和驱逐意味,楚墨渊的怒气更是高涨,自他们稍微变得强大,出宫立府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了,好,简直是太好了!
他冷笑一声,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几乎都要凑到人家面前,身上的威压倾泄而出,将沐曦辰整个笼罩起来,故意压低嗓子说道,“你可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诽谤一个从宫里出来的老人,你可知那是什么罪?若你有证据,便趁早交出来,不然本殿下有理由怀疑你是别国派来的细作,到时候……”
沐曦辰抬头看了眼那张凑得极近的脸,轻嗤一声,向后靠了靠,免得被那人口水喷到,嫌弃道,“别凑这么近,丑!”
“你……”楚墨渊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到那人慢慢悠悠地继续道,“证据,我自然有,不过这已经是第二个消息了,念在还是同一个人,不多收你,还是五千两!”
楚墨渊双手猛地蹦起几道青筋,脖颈更是通红一片,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看来真的是气狠了,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狠狠将面前的小几掀翻了,连带着矮几上的暖玉棋子也洒落一地,“呵,你莫不当本殿是傻子不成?无凭无据,我凭什么信你!”
沐曦辰左手握着杯子,右手提着壶,千钧一发之际把这两样东西提溜在手里,免得茶水溅在软垫上。
闻言,他将茶壶放下,从右手旁的小阁里取出几张更大的纸,摆在那人面前,无所谓地耸耸肩,语气是该死的欠扁,“爱信不信,你若不信,来找我作什么?喏,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慢走不送……慢走不送……
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这次显然比上次还让他愤怒,楚墨渊的呼吸愈来愈急促,胸膛起伏的厉害,兴许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朝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狠狠来一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从小到大,轻贱的,侮辱的,讽刺的,贬低的话,根本是已经听到耳朵都麻木了,可是当听到这人的这种浑不在意的语气,竟是这般沉不住气!
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莫名而起的怒气和那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委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甩在了地上,拿起那几张纸转身就走。
沐曦辰静静地看着他离开,却在那人快要踏出房门的一刻,抿唇轻笑道,“四殿下好气魄,不过毁了我这暖玉棋子,也是要赔的,两万两银票,想来您总是不会赖账的吧……”
楚墨渊一只脚刚刚踏出门槛,被这句话生生激了一个踉跄,向前疾行几步才勉强站稳,他死死咬紧牙,朝怀里掏去,却发现身上根本没带那么多现金,所有的都已经扔在哪里了,一时之间有些僵住,只能恶声道,“明日派人送来,但你若敢耍我,哼!”
扔下最后一句狠话,便迅速离开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狈。
沐曦辰撇撇嘴,也没去管那一地的狼藉,软软地靠回自己的榻上,回想起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感觉无比好笑。
嘛,这人怎么那么不禁逗呢?
真不知道他那些年在皇宫里被人言传身教上的课,是不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完全没有一丝沉稳的样子呢……
又过了一天,甚至比起之前还要早,楚墨渊再一次踏进了这个地方,但是他的脸色却比前一天更难看,眼睛里的血丝几乎将他的整双眼睛变得血红,乍看之下有些吓人。
而且素来注重仪容仪表的皇室子弟,却还是穿着前天那件衣服,满是褶皱和灰尘,已经有些难以入目了,想来是在外奔波了一整夜。
他一言不发地坐到沐曦辰对面,端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连喝三杯,直到茶壶都空了,才停下动作。
沐曦辰看他这样,大概也能猜到他是什么样一种心情。
身处这个旋涡本就步步惊心,一点一滴算计着人心,却悚然发现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赤.裸的,毫无遮挡的,明晃晃的,甚至那些人可能还在暗地里嘲笑他们的愚昧和天真,不崩溃才怪。
而且据他所知,这个徐怀基本上是看着他们二人长大的,说句大不敬的,基本上已经将他当成一个信任濡慕的长辈来看待,平日里也是尊敬有加,到头来却被这人狠狠插了一刀又一刀。
啧,莫名觉得有些可怜啊。
难得的,沐曦辰没说什么讽刺的话,唤来青衣重新上了茶水,又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四殿下纵使心中不快,也不该作践我这极品雨前云雾啊,一年产量不过十斤,你这般如牛饮水,真真是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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