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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梦去 作者: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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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
  一声大喝,程子晞回神,却见前方飞奔而来的彪头悍马已在自己咫尺之内,一时惊愣竟忘了闪躲。眼见就要碰上,哪知那马上之人缰绳一收,马儿顿时一声长嘶,前腿直立而起,程子晞发现自己居然被这一气势给怔摄住而动弹不得。
  “你没事吧?下次不要在路中央发呆!”那马上之人一边控着受了惊吓略微狂乱的青骢,一边对他问道。
  抬头,一双箭羽明眸、眉如刀刻,隽秀俊朗、风度不凡,清风细雨里,桀骜飒爽如高翔之霄鸿。程子晞暗暗为此人的气势所叹服,躬身长揖,简单谢过便和雁泽转身离开。
  身影渐远,那骑马之人依然含笑目送。良久,方才策马而去。
  ******
  阳春三月,烟水朦胧,一叶轻舟,水波荡漾。
  船头之上一抹身影淡洁尔雅,一柄白绸面的象牙骨伞,一袭袂裾飘风的胜雪白衣,在这悠长悠长寂寥如烟的绵雾细雨中,款款之身瘦尽一湖春水。
  眼前景致如画,程子晞擎着伞举目远眺,凤眸轻扬,嘴角含笑,道不尽的欢喜之色。
  想今年撇开雁泽独自出门实为明智之举,虽说没了贴身侍从多有不便,但少了雁泽的括躁才能沉心静气地欣赏这番清新婉韵的碧柳暮雨。
  舟至宝佑桥前,他恰从桥上经过,看那乌蓬由远及近,蓦的想起了什么,于是眸角一扬,足尖轻踮,就着丝丝缕缕,漫天散飞的杨柳风絮飞身而下。
  苔藓斑驳的古老石桥上有人轻风驾雾,倏然而至。绵薄细雨里,袖裾翻飞,翩若惊鸿。程子晞一时看愣了神,待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稳稳当当地落于船上。
  风清扬兮,程子晞长身而立,这般动静下却依然淡定自若。
  不速之客一身孔雀蓝江绸丝绵袍,头戴紫金簪冠,见程子晞正望向他,不禁嘴角上扬,含笑而对。那一双目光如剪,顾盼间,神采照人。
  言语不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去将伞柄扶正。对方的举止让程子晞莫名了一下,而后发现自己一侧肩上湮湿了一小片,于是抬头一笑以示谢意。
  “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么?”他立于雨中,隔着一柄伞,与他相向而视。
  “记得。”他淡然道,“去年此时,岳阳楼前。”
  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有些人早已铭记于心。只是若干年后,谁还会记得这绵延春秋寒暑的初识与初遇?
  其实他早就认识他,早在很久以前,比岳阳楼初识还要久远的时候……
  ******
  那一年,他十五岁,少年稚气却已经随着父亲和各色人样交道。
  程家公子年少有为,必能将程家产业发扬光大!
  这句话,从五岁起便萦绕耳边,外人只道他程子晞身为独子,家世雄厚,想来也是一生顺遂无忧。殊不知为了这顶金光万丈的项冠,他付出了多少代价。
  京城各大商铺的老板每年会有两次聚会,彼此熟识热络也好生意上的往来。
  程子晞并不喜欢这种聚会,嘈杂喧闹且飘满铜臭,大部分人面上挂着笑脸,心里却偷打着算盘。他静立于父亲身旁,见人且笑,淡然至极。
  父亲平淡但而不容辩驳地对他说道,子晞,你要学学傅少爷,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不需要人从旁指导了。
  他听后微微颔首,恭敬答道,子晞明白,子晞定会加倍努力。说完抬起头,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有一个身影潇洒却立,飘逸随性。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不记得的人,就算站在对面也瞧不见;若是有点印象了,便觉得走到哪里都能遇上。
  茶楼,夜市,河畔柳荫,或三五知己把酒言欢,或怀拥娇娥闲庭信步。有时自商铺前经过,一抬首,便见他手捧账册蹙眉核审。
  程子晞暗想,怎么以前就没注意过?
  傅家少爷派人来绸缎庄挑布料,他略怀小恶,替来人选了一匹很挑人的料子。
  孔雀蓝色的织锦缎,光鲜华丽,只是少有人能穿出这颜色的雍容华贵。程子晞将布料递给傅家下人时,嘴角一扬,若你这么厉害总不该连匹布料都压不住吧?
  毕竟他还是个半大孩子,终少不了恶作剧的心理;毕竟人总会有任性倔强的时候,虽然嘴上不说,父亲的那番话终是让他心里难服……
  只是很多事情都被埋没在岁月流水中,谁还曾记得那些少年不羁的往事?
  他说,子晞,借个地方避一下雨。
  他愣了片刻,而后欣然点头。
  ******
  那一年,傅鸿煊18岁,在京城商会见到了传说中的程家少爷程子晞。
  并非想象中的凶神恶煞,也并非预计中的精明狡猾,那一个雍容淡雅的少年公子,在这般混浊的环境里,却依然清澈如深山幽泉,冷清如皎月当空。
  商会结束之后,他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注意起他的身影。
  茶楼酒肆,荷塘柳堤,有时候和他隔一条街错身而过。他见到他将一匹孔雀蓝的布料递给侍仆时,微扬嘴角,一笑轻风随意。
  两年后,骑着马打岳阳楼前经过却差点撞上他,对方什么话也没说,作揖谢过便转身离去;又一年后,西湖断桥前,他跳上他的船,堂而皇之,却忘记寻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傅公子想要去哪里?子晞让船家先送你过去。
  他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漫天柳絮散飞,细雨如烟里,他的月白丝光发带,随风轻扬……
  曾几何时,已将对方了然于心?又是曾几何时,走进彼此的世界从此再不离开?
  缘起,不过惊鸿一瞥;情起,也许还未曾相识……
  番外《曾是惊鸿照影来》完
 
 
 
  第四十五章
 
  一个避世不出,一个满世界乱找;一个逍遥室外潜心而居,另一个悔恨难当做死做活……
  这剧情编得,简直比琼瑶还琼瑶!作者你没前途了!
  “傅鸿煊!程子晞!”
  “你们这两个白痴!!!”
  “两个根本不懂感情的笨蛋!!!”
  “知不知道正常人应该怎么恋爱?!”
  “你们自个闹腾,扯上我做什么?!”
  “我OOXX你个老母!!!”
  我站在河堤上冲着湖面一通乱吼,惊飞了几只水鸟。过于激动而控制不住情绪,吼完,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着气,良久才平静下来。
  望尽天涯碧草,最后一抹秋风落于无声深处……似有无奈的笑了笑,拂袖将满腔怨愤一扫而去,摸了摸开始打鼓的五脏庙,转身向行馆而去。
  落日余晖,孑然一身,落得个潇洒而了无牵挂。人生一世,不过草生一春,来时尘叶满地,去时片影留踪。我莫非岂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之人?
  程子晞,你未做完的事,莫非替你去做,也算一偿你“以身相许”,遂了你的遗愿。
  我突然很希望我死的时候可以像《卢浮魅影》里那样,有人站在我的尸体旁罗里巴索的念上一堆祷文,比如:你睡去时是莫非,你醒来时还是莫非……
  无论天堂还是地狱,你也不会忘了你自己,你叫莫非,“一饮一啄,莫非天定”的莫非……
  ******
  扬州行馆,湖心亭中,有身影伏案而坐。
  笔止,将字条拎起甩干墨迹,抬头见程熵手里抓着一只鸽子从九曲桥上走过来。将纸条卷进鸽子脚上的纸筒内,而后摸着鸽子的脑袋告诫道,“机灵点!事情办好了回来给你取个小老婆!”
  程熵抿起嘴角暗笑,将鸽子拿走用力朝天上一掷。只听“扑啦啦”的一阵,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随着我从曲桥上往回走,程熵在后面说道,“少主,属下认为这只鸽子没这么好福气。”我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何以见得?”
  他笑了一下,“雁泽见了少主的字条估计会把鸽子煮了吃了以泄怨愤。”
  “呵呵呵!”我听他这么说一个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机会有的是,以后年年中秋都在家里过,年年中秋都陪他吃月饼,吃到他噎死想吐为止!”说完沉了口气,望向天空,“我们也出发吧。”
  在汴京去找傅鸿煊把话挑明前,我对程熵嘱咐过,如果我一去不回,千万不要硬闯进傅家救人,我会自己想办法脱身。程熵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我被傅鸿煊软禁带上船以后,他就跟着船队一路寻了过来。
  那天,我正坐在回廊下倚着廊柱望天神游。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传来稳实的脚步声,缓缓地渐行渐近,余音缥缈回荡,仿佛从遥远遥远的亘古而来,穿过了长堤萧索柳丝自摇,穿过了寂静石巷岁月斑驳,而后出现在视线尽头。
  细雨霏霏中,一个绛红的身影,一手执剑,一手擎伞。水珠自剑鞘上洄滴而下,男子的衣衫尽教雨丝湮湿。八十四骨紫竹伞下,冷峻的脸上细长清眉斜飞入鬓,见到我,勾起嘴角淡然一笑,温如熙风。
  “来了?”我淡然开口,语气慵懒随意。
  他点了点头而后收伞,“属下失职,让少主您受累了。”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
  程熵,别再叫我……
  少主!
  总有一些身影不会被遗忘,总有一些记忆不会被埋葬;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深情,却化作了细雨棉雾,吹皱记忆里的那一潭静水,漾起点点滴滴、圈圈阵阵的涟漪,徐徐涣散开去……
  天禧三年初冬,程家掌家少主江淮盐帮现任帮头程子晞,及其贴身护卫,由水路抵达泰州。是日,泰州西溪盐监吕夷简亲自往码头接迎。
  “夷简兄……”我躬身做了一揖,“别来无恙?”
  “程公子,你看你见外了。”吕夷简伸手上来将我扶起,而后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傅鸿煊的船队已于前天悉数到达,只是……”
  “只是什么?”
  “当日你飞鸽传书上说运粮的官船应该一共有八艘……”他思忖了下,而后抬起头,听语气似乎是提醒我们应该谨慎一些,“但是好像有一艘被耽搁了,而且探子来报,自抵达之日起也未见过傅鸿煊。”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他马上就会来,这会应该在扬州。”
  “扬州?他的计划有所变动?”
  “不是。”我勾着嘴角刻意顿了下,吕夷简一脸焦急等我后面的话,我却径直往码头上走。
  “哎?程公子!你还没说完呢!”
  “他是去接人的……”我轻声说道,也不知道吕夷简听清没听清。
  傅鸿煊……明知我不会留下,你却仍要亲自去确认一遍?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么?
  还是……我必须送一副棺材给你,你才知道自己错在哪?
 
 
  第四十六章
 
  无遮无拦的山崖断壁上,清风猎猎,雾云翻飞,几个人影现于峰顶。我坐在马上向不远处的码头望去,山风斜刺里吹来,马鬃、袖袍一齐飞扬。
  西溪码头上林林总总地停满了漕船,不过最醒目还是那几支专门用来运输砖瓦、薪炭、米、盐等笨重货物的大型滩船。
  我抬手一指,“他来了。”
  吕夷简和程熵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船装饰华丽,雕栏画栋,相较于其他漕船要气派得多。船靠岸,舷梯上有人徐徐而下,负责接迎的官员都围了上去,躬身的躬身,作揖的作揖,这等热情礼待,不明就里的人估计会认为是在迎接哪个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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