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番外 作者:白孤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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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泉耳中所听到的那些嘶鸣,在像着他透露一个事实。
江家,死在了这个人的手中。
杨广见梁泉久久都不说话,在后面戳了戳他,“你在走什么神?”
梁泉扫了眼现场,正打算转身离开,灵敏地听到了后面的最后对话,“哎,听说少了几个人。”
“少了谁?”
“还没认全呢,谁知道少了谁,估计是不起眼的下人。”
“听到了,七八个,也不知道哪个幸运……”
梁泉径直地离开了这里,杨广嫌弃地把手帕随手丢在这废墟中,把又一次冒头的小纸人给压下去。
“人是那官员杀的。”在离得够远的时候,梁泉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倒是把杨广吓了一跳。
杨广挑眉,“因为什么?”
梁泉摇头,“暂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杨广沉默半晌后道,“他不可能是亲自动手,这也算在他身上?”
梁泉迈步走在街道上,缓缓道,“这是不一样的。”因果报应,哪怕隔了千万层,源头终究是会被找到。
更何况,这官员在死前让他们知道了真相。或者是他们其中一人知道了真相。
“到底人会更恨持刀的人,还是幕后的人,对在生者或许是个问题,但是对死后的亡魂而言,答案只有一个。”
杨广漫不经心地扯住梁泉的衣兜,也没再问梁泉其他的问题。
梁泉的确看到了亡魂缠绕在中年官员的画面,长此以往,冤魂作祟,那中年官员吃不了兜着走。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个亡魂愿意用往生为代价回来复仇,那也是他们的选择。
“那些附身在江家人的东西呢?”杨广跟着走了一条街后,又耐不住地问道,“总不会也跟着被烧光了。”
梁泉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不就是了。”
杨广抬头看着他们停下来的位置,或许是沉迷在和梁泉对话以及暗戳戳和小纸人玩闹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发现他们已经拐入了一条神奇的街道。
现在还没到中午,本该是各种店铺开张的时候,可是这条街倒是奇怪,所有的店铺都门窗紧闭,哪怕偶尔还能听到对话,但是完全没有招揽客人的意思。
显得有些凄凉。
杨广的眼神有点微妙。
这是花街。
“你这小道长花花心肠倒还是挺多的。”杨广笑眯眯地说道。
“贫道不进去。”梁泉回头看他,表情很是正常,“是阿摩进去。”
杨广:“……”
问过我了吗谢谢。
花街白日的时候是不做生意的,只有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才会火热起来,迅速成为最热闹的地方。
来这里的人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只有最边角上才有一个南风馆,剩下的都是漂亮姑娘。
老鸨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笑嘻嘻地用着手帕晃着,飘散的胭脂粉味道弥漫着整一条街道。
往常这条街道上来往的客人也不少,大多都是外地来的行商在路上寻点花花乐子,当然也有本地人悄悄摸摸地避开家里的母老虎出来寻欢作乐。
但自从城内接连好几次死人后,哪怕死去的都是女子,但是夜晚出来的人也少了,就连今日还发生了江家火烧的事情,引发热议。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虽然老鸨姑娘的确在招揽,但是那动作也不知道有多少敷衍藏在里面。
一个黑衣男子大步从街头走来,原本有些懒散的老鸨一瞥眼看到他,突然激动了起来,连声音都大了几分,“这位公子不若来这里瞧瞧?”
来烟花之地还能瞧什么?自然是花姑娘。
当老鸨成功把这人带进去的时候,只在心里笑道,不知道今夜有多少姑娘愿意为了这男子争破头的。
这年头,寻个又好看又多金的客人可是不多见的。
隔着一条街上,梁泉正无奈地看着他对面的杨广,“到底是换人了,你作甚还生气?”
杨广挑眉,笑眯眯地说道,“小道长在胡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就生气了?”他手上正折叠着小纸人,小纸人被叠成好几层,小黑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杨广,似乎不知道他哪里生气了。
梁泉自杨广手上接过小纸人,小纸人在他掌心舒展开来,然后安分地贴在他的手心里,似乎打定主意做一张普通的纸张。
木之精华有些担心,两只小小手扒着杨广的领口,悄悄地看着小纸人。
这两个小不点不知道私底下玩闹了多少次,关系早就今非昔比。
昨夜小纸人在趁着梁泉不注意的时候,还偷跑出去找木之精华。
小剑和它虽然是多年老交情了,但是谁不知道它心心念念着那只把它给打昏头了的龙,小纸人可不想和它说话。
小木人懵懵懂懂,乖乖巧巧的模样可人极了。
小纸人自持岁数比它大,每每都带着木之精华玩耍,等到两个主人召唤的时候才颠颠儿地又跑回去,惹来杨广主人一顿笑骂。
小纸人的小眼珠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杨广,明明没有任何神情,看着却像极了在讨饶。
杨广只能把小纸人丢给梁泉,面无表情又把木之精华给收了回来,“管管你家的孩子。”
梁泉正在画符,头也不抬地说道,“它很乖。”
杨广挑眉看着那小纸人嘿咻嘿咻地在爬背脊的模样,“哟,很乖哦,那你自个儿倒是看看它到底是有多乖。”
梁泉把黄符给收拾好,掏出一大把塞给了杨广,“收一些放着,有备无患。”
杨广扬眉,见梁泉又说道,“原本你是不用担心这些,但是基于你知道我也知道的原因,所以最好还是需要准备好。”
杨广看着这些黄符,挑了其中一张看了眼,“所以我就是直接丢出去就可以了?”
梁泉看了他一眼,“阿摩还想怎么着?”他慢悠悠地又加了一句,“原本以阿摩的能耐,光是站在这些魑魅魍魉面前就足以让他们倒退三尺跪地求饶,可惜的是阿摩现在做不到。”
杨广:“……”他感觉到了梁泉的人身攻击。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杨广从怀里取了张黄符出来,还没动作就被梁泉按住手腕,颇为无奈地说道,“阿摩,是贫道错了。”
那可是雷符,要是随意玩闹,闹出来什么总是不好。
杨广淡淡地看他一眼,虽没有说些什么,却是任由着梁泉从手里把黄符给带走了。
梁泉方才的提议,显然给隋帝陛下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导致隋帝陛下在派了手底下的暗卫去完成这个任务后,笑眯眯地发脾气。
无声胜有声的微笑攻击显然威力比寻常的时候更加惊人。
梁泉敛眉,把刚才还没有说全的事情给补完,“那江家虽然发生了火灾,但下手的人该是这城中县令,和江公子回来的时间刚好巧合在一起。”
杨广道,“小道长笃定只是巧合?”
梁泉认真道,“若是他们下手,贫道刚才应该能够感觉到才是。”但是那数十个冤魂的画面一清二楚,事情昭然若揭。
“附身的人都死了,他们能藏到哪里去?”
梁泉并不清楚附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凡这类能上身的,不是厉鬼幽魂,就是一些有着神异力量的东西,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身上的味道并不浓郁,那是因为他们借用了江家人的生气来挡住他们的味道,半生半死的时候正好得用。
但是他们出师不利,先是遇到了梁泉一眼勘破其中的不对,又是遇到了江家遭人放火,不得不脱离了江家人的身体离开。
这股气息在离开了人体后仍残留些许,很快就被到现场的梁泉给捕捉到了。
梁泉道,“阿摩,你可还记得刚才捕快所说的话?”
杨广随意挑拣了颗豆子,表情非常嫌弃,“少了八人。”他慢慢地咬着那炒过头的豆子,看着梁泉说道,“江家入城时跟着的家丁,是六个。”
梁泉点头,若是少了两人,这数字就刚好对上了。
杨广突兀开口,“昨日江家马车上,有两人。”
梁泉抬眸看他,只见他随口说道,“那重量不对。”
马车上有两个人,通常为一主一仆。
“走了八个,入城时却有九人,跑脱的人要么是江家公子,要么是江姑娘。”梁泉缓缓道。
杨广听完梁泉的话,凝眉笑道,“你发觉那江家公子与那些奴仆不同?”
他一语中的,发现了最重要的关键。
“昨日入城的时候,那马车帘子曾撩开一眼,贫道看到了江姑娘。她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江家一行人共九人,唯独只有江姑娘没事,何其诡异。但梁泉刚才的话语,显然是把江家公子和那几个中招的家丁给区分开来。
梁泉淡淡地说道,“那江家公子的确诡异。”
半个时辰后,梁泉和杨广两人的门被敲响了。
杨广正单手拿着卷卷轴在看,另一只手随意地靠在膝盖上,“进来。”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立刻就轻轻推开了门,转身阖上后,这才几步走到杨广面前单膝跪下,“陛下!”
杨广的视线还没有从卷轴上移开来,漫不经意地说道,“说吧。”
“陛下,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客人来往的情况也没有变化。属下摸遍了所有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不妥。”
梁泉问道,“每个屋子都有人?”
“对,各个接客的姑娘都在自个儿屋内。”
梁泉又道,“可有人受伤或者休息?”
那侍卫回忆,“只有一个,属下看到的时候,刚好有几个姑娘在她屋内探望。”据说生病的还是这家花楼的花魁。
梁泉眨了眨眼,“屋内共有几人?”
“七人。”
这个熟悉的数字让杨广丢开了手上的卷轴,刚好对上了梁泉看来的视线。
找到了。
被紧急招来的侍卫名唤南宫明,在确定了这花楼的问题后,南宫明就留下来盯着这里,而梁泉和杨广两人……又回去了。
“你想先找到那个女人?”杨广还没等梁泉真的做些什么,就大概知道了梁泉的想法。
顺着留下的味道走了一路,最后堵住了那七个加一个人,生病了的“花魁”,探望的“人”,那最后一个逃出生天的名额,合该落在那位正常的江姑娘身上。
梁泉往江家的方向走,“贫道方才想起一事,或许能解了这桩疑惑。”
他们一路往北,已经开始靠近齐鲁之地。
南山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山海经》
梁泉幼时曾把山海经当做是故事来读,可随着岁数增长,这些宛如天方夜谭怪诞不羁的事情却开始成为日常。
鹊山的地点虽不明确,但数得出来的一座落在齐鲁之地,也便是山东。狌狌乃上古奇兽,人面兽身,其肉能使人飞快跑步,颇有助益。
然此刻梁泉想起来的,却是当初师傅在他耳边像悄悄话那般的玩笑,“传说狌狌把人的脸皮给撕下来覆在自己脸上,就能变幻成他们的样子,寻常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老道的声音带着沙哑,说话的时候含着浓浓的笑意。
梁泉当初眼巴巴地看着老道半晌,抱着他的小腿肚子一言不发,到了晚上还眼巴巴地瞅着老道不肯睡觉,让老道拽掉了一把胡子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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