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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 作者:豆瓣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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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宅斗 穿书

  虽然一时间也说不个所以然出来,却总觉得这突如其来的螃蟹宴,倒像是一场别有用意的鸿门宴一般。
  他见香儿出了门,便几步走到窗前,暗暗看着她的背影出神,心里面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只想着如果老七一时间还不得回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下一步却要如何去做。
  天边的晚霞这光景像是着了火一般,红得怕人,若从远处望去,整个泊春苑倒像是掩映在一片浓浓的火海之中。
  而远在城郊的钟信,此时却正绕着小路,匆匆往回急赶。
  他此时手上已得了钟智葬身深井的秘密,只等适当时机便要对钟九和何意如给予致命的一击。
  眼看着钟家已近在眼前,天边的云霞也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微微怔了怔,站住了身形。
  因为在恍眼之中,钟信第一眼感觉到的,不是云朵,而是真正的火焰。他下意识便打了个冷颤,竟然在这一瞬,回想起十余年前的某一天,那一场发生在钟家的大火。
  那时候的自己,却还是一个被人反锁在房间里的弱小孩童,眼看着门外一条锦裙飘然远去,任自己在房中悲号求救,却一眼不回。
  只不过,命大的自己,竟然还是侥幸从火海中求得了姓命。
  那么今天,这如火的云朵,究竟又在喻示着什么?
  他眼前出现了嫂子光洁俊美的面庞,一时间心中一凛,不由便提起速度,飞快地朝回路跑去。
 
第80章 
  看着丫头们欣喜地端着热螃蟹下去,秦淮嘴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这膏肥肉美的大闸蟹吃下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 恐怕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这工夫,他心中想起这些天来, 老七与自己夜里躺在床上,他平缓低沉, 却又语重心长地叮咛和嘱咐,心里的焦虑与紧张, 忽然间舒缓了一些。
  趁香儿去小厨房未返, 他急忙让人把菊生喊了过来。
  菊生一进门,动了动鼻子, 因见四周无人,便低声笑道:
  “今儿倒是个好日子,太太赏的这螃蟹,大约香气已飘满整个钟家了,方才香儿还特特叫人给我端了一盘子去,不过有七哥的话在先,我倒没敢碰它。”
  秦淮看着愈发伶俐的他,赞赏地点点头, 也低声道:
  “我方才略想了想,总觉得今儿个这螃蟹宴来得蹊跷得很, 倒怕是后面有什么别的玄机。这样,你现在趁人不备,赶紧想办法溜出去, 在泊春苑外面想办法截着七爷,将这事说与他知道,以防着些其他咱们俩可能想不到的事。这边是螃蟹也好,高汤也罢,我自会小心提防。”
  菊生见他说得郑重,想到近日七哥亦多次叮嘱自己,近日家里面很有可能有大事发生,因此便用力点了点头,让嫂子小心着些,自己便匆匆出去了。
  他素日里有钟信交待给他的一些特别事务,这光景,便急忙先回了房中,取了一件颇新奇的物事藏在布包里,背在身上,偷偷溜出了泊春苑的角门。
  他这边刚从秦淮处离开,那边香儿已经带着微笑拎了提盒过来,里面除了一大碗健脾止泻的高汤,还有两碟时令的鸡头米与鲜菱角,倒当真是细心得很。
  秦淮心中冷笑,嘴里却夸了她两句,看她将汤盛在小汤碗里,又放了雪白的瓷勺在碗边,轻轻端起来,便对自己笑道:
  “七奶奶倒赶紧趁热喝了这汤,热冲寒凉,最是暖腹暖胃,止泻止痛的。”
  秦淮这时早已坐到那口半人高的景德镇大白瓷金鱼缸旁边,一边看着缸里几条鲜红的金鱼,一边便顺手接过香儿手中的汤碗,伸到鼻下嗅了嗅,笑道:
  “你说了里面有山楂,倒是勾起了我的胃口,我原是最爱山楂的酸香了。”
  香儿见他对着汤碗轻轻吹气,似乎马上就要开口喝下那汤水,她心中紧张,一双手捏着绸裤的滚边,竟直捏出了汗来。
  秦淮朝汤上吹了几口热气,便举到唇边,忽然伸手指了下香儿的后面,道:
  “是七爷吗?怎么在门口不进房来。”
  香儿听到七爷二字,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回过头去,见门口隐约有人影一晃,却似乎只是个丫头的身影。
  她转过身,正看见七奶奶仰头喝着汤水,低头时,一小碗汤竟然都已经喝光了。
  “倒是我看错了,竟是个丫头,不过也不是我夸你细心,这汤看着热,原来喝下去倒温温的,酸甜正好,我倒把它一口干了。”
  香儿心中欢喜,忙接过汤碗道:“奶奶既这么喜欢,我再盛一碗给您,趁温热喝了,免得受那腹泻的苦。”
  秦淮嗯了一声,嘴角微笑着,只拿眼睛瞄了眼身旁边的大瓷缸。
  那里面的几尾金鱼此刻欢实了不少,正在缸底追逐着食物,衬着水面上的浮萍与水草,倒是一幅绝美的红锦戏莲图。
  香儿又把汤碗递过来时,明显便没有方才那样紧张了。秦淮便故意用瓷勺去搅那水,朝她笑道:
  “你也忙了这一会子,这工夫便也同她们去吃些螃蟹,毕竟是太太的心意,倒别浪费了。”
  香儿这工夫便不再催他喝汤,点了点头,躬身去了。
  她出了房门,让所有的小丫头们都去后面下人处,一起吃奶奶赏赐的螃蟹,自己却留在后面,见四下无人,又悄悄在窗外朝室内看去。
  只见七奶奶这工夫应是已喝了第二碗汤水,只剩一只空碗放在一边的小几上,自己却俯在鱼缸上逗弄着金鱼。
  她心中焦急,暗自盘算着时间,生怕误了太太交办的大事。
  而室中的秦淮,虽然只拿后背对着窗子,心中却像早知道她会在窗外偷看一样,嘴角隐隐的尽是冷笑。
  眼见瓷缸中欢游的金鱼慢慢变得呆滞,有两条扑腾了几下,竟然已经翻起了肚皮,秦淮心中明白,自己这工夫,也应该进入角色了。
  香儿踮着脚尖,眼见七奶奶忽然间直起身,大约是感觉头昏或是什么,伸手扶了扶额头,勉强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向卧房,还没等走近床边,便一头栽倒在地上,脸朝着床的方向,一动不动了。
  她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欢喜,飞快地跑到廊下,那边一个角落里,原放了一笼鹌鹑,说是养肥了入冬时下雪天炸着吃的,这会子四下无人,她便将那笼子打开,用力呼喝,那些鸟儿登时受了惊,四处惊飞,黑压压的一片,便在泊春苑外面的人,也能看到这尤如一股黑云般的鸟群和鸣叫声。
  她弄完这些,便匆匆朝后院下人处而去,到了那些丫头婆子吃喝的地方,果然那些人都已经东倒西歪,竟昏了一地。
  香儿心中窃喜一切都如自己所愿,便也找了地方佯装昏迷着趴了下去。
  而这光景,一直隐在泊春苑外的一个身影,待见到暮色中忽然乍起的鹌鹑时,眼中精光一闪,身形立动,悄无声息地从角门闪进了院中。
  待来到东跨院,只见静悄悄无一个人影,只有那些只能飞行短暂时间的鹌鹑们落在院中,乱跳乱叫。
  这人影顺着窗子向里面看了看,只见七少奶奶俯在床前的地上,一动不动,倒似断了气一般。
  不过他知道那药姓倒不致死,不过是让他几个小时之内都会深度昏迷,却也绝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行径。
  只不过他素来老谋深算,心机深沉,便是此种情状,还是悄悄闪进房去,来到秦淮身前。
  眼前的七少奶奶面色胀红,口角竟流着长长的透明粘液,完全是一副中了迷药的情形。
  那人俯下身去,在他的人中上用狠手捏了一下,地上的秦淮竟完全没有知觉,并没有半点反应。
  那人满意地直起身,拖着秦淮的脚,把他拖到床的里边,这样从窗外门口的角度看去,便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影。
  弄完这些,那人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门口,顺着门缝向外窥探着,此时窗外的火烧云竟像是火焰般浓烈,这人心中暗道,再过得片刻,这泊春苑升起的的火苗,大约便也会如此了。
  钟信心中焦虑,脚下生风,一身大汗地从后院门飞跑向泊春苑。
  这工夫那四散的鹌鹑已经落下,整个院子在漫天云彩照射下,仿佛浴在火中一般。
  钟信心中莫名就紧张直情迷,一阵呯呯地急跳,眼看着快到角门的光景,一边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七哥,七哥!”
  他急忙收住身形,才看见在树丛里躲藏的菊生,忙趋身赶了过去。
  菊生隐身之处,在钟信素常回院的东角门附近,与方才进院那人影,并不在一个方位,所以他并未看见那人影从西边偷偷摸进了泊春苑。
  这会子,菊生便把秦淮让他出来的原由和钟信说了清楚,只说嫂子感觉大太太今天不太对劲,怕有闪失,他要在里面周旋,让自己出来告诉七哥小心提防。
  钟信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听说大太太竟然赏了大家伙儿吃螃蟹,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昔时的什么,两只眼睛猛地眯起来,闪出一道恨怒交织的火光。
  他心中深知何意如的阴狠,此刻无比担心秦淮的安危,便告诉菊生,一会儿自己回到房里后,他要潜伏在隐蔽处,看准是谁会出现在院子里,并一定要用那物留下证据。
  菊生用力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地对钟信道:
  “放心吧,七哥,那物我已背在身上了,只是你和嫂子,也一定要小心行事!”
  钟信点了点头,转身便朝角门跑去。
  待到了东跨院,院子里竟然不似寻常饭后的时段,说不出的冷清寂静,只有四时锦的繁花,依旧傲然绽放在枝头。
  他看着院子里四散的鹌鹑,心中愈发感觉奇怪,忙快步走到睡房门前,谨慎地朝房中看去。
  奇怪的是,房间里空无一人,便连嫂子的身影都看不见。
  按理依菊生方才所说,他出来这会子的工夫,嫂子应还在房中,也并未有外人到来,所以钟信心中着急,便推门而入,脚步径直迈向了里间。
  便在这当口儿,那隐在门后的人影猛地举起一根木棍,隐隐生风,已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钟信的后脑,他向前踉跄了两步,扑倒在地上,勉强用最后一丝清醒侧过头。
  “钟…九…果然是你…我嫂子…他人呢?”
  钟九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低声道:
  “真是想不到,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忘不了一个男人!钟老七,像你这般心狠手辣的无心之人,倒也实属难得啊!”
  钟信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却全是秦淮的身影在打转。
  他这一生,从出生那一天起,直至今日,除了与菊生的兄弟情外,可说是唯有在秦淮身上,才算是动了一个男人的真感情。
  这一刻短暂的清醒中,眼前不断闪现的,尽是那个男人俊美而又极为神秘的脸。时而勾引着自己,时而又冷若冰霜。时而憨厚良善真心助人,时而又勇敢坚毅大胆反抗。
  那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有时甚至有些诡异到让自己惊诧的男人,更是一个不知不觉中便将自己吸引到不可自拔的男人。
  可是现在这男人,他在哪儿,会不会已经…出事了?自己如此千防万想,竟还是棋差一着了吗。
  耳边又传来钟九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老七,说实话,我本想和大太太多放你们一段时间,可谁知道,你竟然想抄在我的前面,去调查取证我的把柄,如此,便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留你们了。你放心,你现下躺在床的这边,你担心的七奶奶却也就躺在床的那边,想不到你们两个男人,竟也会这般恩爱,倒也算是难得。我钟九既是你们的长辈,今天定会成全了你们,让你们俩同床共枕,黄泉路上,也和那鸳鸯一般,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嘴里说着,举起手中的木棍,对着钟信的额头又是用力一砸,直把他砸得头破血流,登时便人事不知。
  钟九扔掉木棍,将他拖到床上,又将一边的秦淮也拖到了床上,想了想,大约想到自己方才对钟信的承诺,阴笑两声,竟把钟信翻过来,压在了秦淮的上面,脸对脸地躺着,嘴里道:
  “好一对情深意重的雄鸳鸯,我钟九今天就成全了你们俩,让你们死也死得成双成对!”
  他知道以秦淮所中的药姓和钟信身上的伤口,两个人在短时间内断然都不可能醒转。他在门口找出事先带来的火油,浇在两个人身上一些,又在床上,周围的木质家具上,浇了更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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