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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 作者:豆瓣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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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宅斗 穿书

  “这会子怎么倒有空过来,因我送了份大礼给你嫂子,她正心情不爽,疯疯癫癫的,你现在来,倒别触了霉头,有什么话,我陪你出去逛逛再说罢。”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一边的于汀兰却猛地冲到他和钟秀之间,掐着腰尖声道:
  “姓钟的,你现下拿了我的错,便真以为可以欺负我了不成?我什么时候疯疯癫癫,又什么叫触了我的霉头,你倒给我说说清楚!怎么,你妹妹来了,你便让她躲我,究竟我又是什么瘟神,便能伤了她这尊菩萨!”
  她嘴里一阵狂吼后,又抓着手里的守贞锁,便朝钟秀眼前一送,咬着牙道:“好一个菩萨二妹妹,你倒看看这是什么,这便是你哥哥送我的大礼,你好好看看,这大礼可送得好吗!”
  钟义方要上前拦她,钟秀却朝他摆了摆手,面上依旧挂着一对梨涡,伸手便接过那守贞锁,轻轻晃了晃,道:
  “想不到这劳什骨子倒比我想得还轻得很,嫂子,你可听过那句老话,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这物事虽轻,里面可装满了大哥对你的一份情意,想来我们特特寻了这东西给你,锁身锁心,还不是怕你再走上邪路。嫂子,妹妹也是女人,知道在这男女之事上,终究还是女人吃亏多些,你穿上它,男人占不到便宜,你自然便守得住名节,也不用再担心生了孩子,却又对不上血型,岂不是好!”
  于汀兰听她说出这番话来,句句温柔,字字清甜,却实如尖刀捅在自己心上一般,一张脸登时气得没了血色,满肚子怨恨,只用手指着钟秀道:
  “好,很好,我就知道要给我穿这东西,定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只是我的好妹妹,你既有这般对我的好心,可不知是不是留了点给你自己。如你所说,我坏了名节,作了孽,便连孩子也养不活。所以我现在倒要提醒你一句,我不过跟了老六,生的孩子便活不下来,你现下天天和你亲哥哥纠缠在一起,眉来眼去、偷偷摸摸,倒不如也赶紧穿了这锁头上身,别等着生了孽种下来,活不活倒是小事,万一没了屁眼,可要把你们钟家的脸都丢尽了呢!”
  她此刻实已是恨怨交加,故而说到最后,竟已是恶狠狠地咒骂之语。
  对面的钟秀听她说出这番话来,顿时变了颜色,一双素来柔媚的眼睛,竟透出一股阴冷之极的光,忽然厉声叫道:
  “哥!”
  她只叫了这一声,钟义已黑着脸冲到于汀兰身后,一把便将她两只膀子别在背上,任她又叫又喊,却只下了狠手往高处抬她的胳膊,直疼得于汀兰顿时没了气力。
  钟秀慢慢走到她的身前,一双眼睛看了她半晌,猛地伸出手来,对着于汀兰左右开弓,竟连扇了她数个嘴巴,直打得她左摇右晃,满嘴是血,又气又痛,竟直挺挺昏在钟义身上。
  钟秀直到打得自己掌心发麻,方住了手,看着于汀兰血淋淋的面孔,眼睛里却仿佛还是难消被她咒骂的那股恶气。
  半晌,她忽然压低了声音,朝钟义幽幽地道:
  “后园子那眼井,过一阵子秋凉了后,也不知还有没有人去井边憨玩,或是在井边自怨自艾、怀念死去的孩子呢…”
  钟义听她这话,便看了钟秀一眼,竟轻轻点了点头。
 
第55章 
  且说秦淮见钟信忽然间形容有异,说的话也明显变了味道, 便知道他素来防范心重, 又耳聪目明,一定是察觉到了屋外有了异状。
  想起上次钟信隐隐和自己提过一句, 说是泊春苑里,除了二房的碧儿外, 还有人在暗中窥视,只不知现下, 又会是何方“妖孽”了。
  他既知就里, 反应自然也不慢,便接着钟信的话, 故意以嗔怪的口气道:
  “叔叔就是心眼子坏得很,既知道这会子要用这秘方,方才在卧房里怎不让我脱了那守贞锁下来,现下在这里脱这劳什子,你那眼睛便又要占人家便宜了。”
  他嘴里说着,手上便假装去弄衣服上的纽襻,又故意弄出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出来,倒真像是正在宽衣解带一般。
  钟信明知他不过是配合自己的一番做作, 可偏生他嘴里的话,手上的动作, 看在自己眼里,却有着一股别样的风情。
  他心底有一个自觉污秽、想要迅速压下去的念头:
  若有一日嫂子真的对自己宽衣解带,眉眼含情, 却不知自己能否过得了这一关。
  片刻后,作好了掩饰的两人来到那案几旁,秦淮用眼睛看着钟信,只等他拿出那钟家至珍的祖传秘方出来。
  却见钟信面无表情,口中似是在默念着什么,便在那放置香源的所在,一样样挑拣起来。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挑出了十数样之多,又迅速混杂在一个大铜盆里,嘴里却还在无声的背诵,显然要选取的香物,还有很多。
  秦淮心中一怔。
  他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钟家的老七。
  要知道,从秘方到他手上算起,至今也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可是显然,他已经将那方子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
  毫无疑问,钟仁将秘方藏到男妻穿的守贞锁里,便已经算得上女干诈狡猾,但是和老七这样死死地记在脑子里比,却自然又逊上一筹。
  秦淮下意识便有些汗顔。
  一想到每天夜里,自己碾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时候,总会偷偷地看着地铺上的老七。那光景,自己还觉得他睡觉的时候,要比大学时那几个室友老实很多。不仅一动不动,更没有梦话磨牙等人间惨状,始终都只是沉稳地酣睡,不过唇角边,随着呼吸会微微颤动着些,倒也看不出异状。
  现在想想,他白日里忙碌于宅中事务,人来人往,绝没有背诵这秘方的机会。唯一暗暗默背的时间,自然便是夜里睡觉的工夫。
  所以每天他看似已经睡熟,却必是在暗暗背诵这方子上记载的东西。而自己时不时支着下巴,欣赏他“沉睡”面孔的样子,大约早就被他感知到了吧。
  在他心中,这嫂子…
  不知不觉中,秦淮的脸有些热了。
  便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这边的钟信却已经手快脚快地,挑拣出近百种的香源出来。
  “嫂子,这便是那方子上全部的东西了。”
  秦淮稳了稳神,走到那香源前,一样样细细看过去。
  他没有想到提炼一瓶小小的“钟桂花,”竟然动用了这许多的香物,很多更是世上难得一见的香材,也难怪会调出那般经典绝妙的味道了。
  只是这样繁杂的取材,其中自然要涉及很多的相生相克,以及不同香材的独特处理。
  而秦淮暗自估计,大约这便是握有秘方的钟家,偶尔也会出现质量问题的原因。
  因为这种旧时由作坊发展起来的家族企业,为了牢牢守住自家的方子,交给厂子里的,永远都只有七成到八成的方子,待这八成左右的香源制作出香料原液后,他们才会将自己掌有的机密部分,私下制成原液,分发下去,配在一起。
  这样的方式,确实可以保住祖传秘方不被泄露,但是却背离了那方子中,各种材料要适时进行搭配转化及合成的原理,所以便极易在成品中,出现味道的偏离。
  秦淮眼瞧着面前的香材,镇静了一下,便迅速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钟信一边留神着窗外,一边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嫂子。
  只能说,眼前这个先嫂后妻的男人,实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会子的他,神情之专注、动作之麻利,又和素常自己看到的他,不尽相同。
  在钟信略有些困惑的心底,此时却忽然想起了,院子中那株繁花满树的四时锦。
  这眼前的男嫂子,想来倒真的和这顺时善变的奇花,莫名的相似。
  当所有的香材按照各自的特征被一一分类、组合,又有部分作了烘烤或腌制等工序后,秦淮重新选择了案上的器皿,准备进行加热后的调制。这一次,他没有选择钟信素来使用的铜锅,而是找来一点酒精,并选择了透明的玻璃杯,权当作烧杯之用。因为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种沸点之下,是不可能烧爆破璃杯的。
  火苗在滋滋地作响,不知不觉中,房间里渐渐生出一股异样馨香的味道。
  那是一种和“钟桂花”非常相近的味道。
  钟信和秦淮的目光慢慢对在了一起,秦淮发现,在老七的眼睛里,竟然闪动着一份异样的光芒。
  “嫂子,老七说句真心话,还是你厉害,我心里头想的,正是这个味道,可无论如何,便是弄不出来!”
  秦淮擦了擦额上的汗,笑了笑。
  “有了方子,多试上一些,终究还是弄得出来。只不知你有没有觉得,其实这味道,与钟桂花并不完全相同。”
  钟信闭上眼睛,又深深嗅了嗅。
  “嫂子说得很是,这两种味道虽然极为相似,却又不尽相同,只是我闻着,却是喜欢这味道多一些。”
  秦淮嘴角动了动,想笑,却又忍住了。
  香气在房间里飘散,并从窗棂中向外漫延着。
  窗外的黑夜里,有人用灵敏的鼻子深深闻了又闻,目光中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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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碧儿便悄悄起来,用了比往常近一倍的时间梳洗打扮,更在中衣内死命缠了条束腰的大红汗巾子,将本就纤细的腰身勒得便如那弱柳之枝一般。
  她原在昨天夜里,便偷偷跑到泊春苑正房的客厅中,用钟仁的电话悄悄拔了个机密的号码出去,对方,便是安家的大少爷安醒生。
  待钟信起早出去,碧儿便和秦淮告了假,只说自己要出门采买丫头们的胭脂水粉,一阵风般便出了后门。
  待到来至后门外的街市,碧儿心里像燃了把野火一般,已顾不得像往日那样小心谨慎,急切切便往那糖水铺子而来。全不知,身后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隐得极深,正不错眼珠儿地盯着她的背影。
  这些日子以来,碧儿按安醒生所说,尽可能的老实本分,只寻了一切机会偷听钟信与秦淮的墙角。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未经人事,哪里受得了他二人半真半假、故意做出的房中私语,往往便听得面红耳赤,惊讶于那老七在私下竟是如此闷骚,而大少奶奶果然便十分孟浪。
  因此每每听罢回了房来,心里面便翻江倒海,春心荡漾,只把安醒生那俊俏模样想了一遍又一遍,恨不能立即跟了他去,做安家的小姨奶奶。
  这会子她刚一进了那糖水铺的二楼包间,安醒生的目光在她粉脸上一扫,又听到她气喘吁吁的呼吸,便早已看透了她,只朝她笑道:“来得这般急切,可是很想我了不曾。”
  碧儿一张脸臊得更红,斜了他一眼,先拿了杯糖水吃了一口,才道:
  “我一个做丫头的,不过是怕安少爷等得着急罢了,又说什么想是不想,便是每每熬了长夜给大爷打探消息,那份辛苦,也没人想着,横竖只有天知道罢了。”
  安醒生似乎暗暗吸了一口气,才勉强伸出手去,在碧儿的手背上拍了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自是知道你的辛苦,素常闲了,也总是想着你的纤纤细腰,只是你今次这么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了?”
  碧儿面上便透出些兴奋与得意,更兼一份狡猾。
  “自然便是你最关心的事,我现下已经摸到了底数。若你肯应允我一件事,我便说与你听,若不答应的话,我倒要先说予二小姐听了。”
  安醒生抓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摸着,眼神里却隐去了一丝狡诈与不屑,“你且不用多说,我现下便先表个态出来,不管我与你家二小姐究竟会如何,日后我都会娶你做安家的小姨奶奶,你看可好?”
  碧儿被他一语便说中了心事,一时间倒羞涩起来,忙从他手中抽出手道:
  “安少爷,我这人倒也是个心眼实的,你既说了,我便当了真。我不过是个丫头,没什么好制约你的,只日后若发现你是诳我,小心便我吊死在你睡房的门上,让你夜夜不得安生!”
  安醒生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哄着她道:“好好的说什么傻话,快点说正事要紧。”
  碧儿便正色道:“你原猜得不错,我夜夜偷听,终于得知那守贞锁里,确是藏着钟家的祖传秘方。并且那日在调香房里,他二人按这方子,似乎便已经调出了钟家香水的味道。只一样,你虽说过有机会便让我偷拿那方子到手,但那东西每日里都穿在大少奶奶的私密之处,又上着锁,像我这样的丫头,根本就摸到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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