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 作者:小文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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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侜掏出最后一锭碎银,感谢老婆婆的地瓜,再和她换了一些干粮,便和楚淮引重新上路。
昨夜在崖壁上,孟侜想方设法给楚淮引减负,把靴子袖子里藏的银子一股脑全扔了,想着到崖底再捡也是一样。
以上,理想情况。
现实情况是孟侜最后只捡回了一块碎银,对丞相大人来说,简直心如刀割。
楚淮引安慰他破财免灾,就当掉的是邱合璧的银子。
这个说法遭到了孟侜反对,经了本官的手,银子怎么还能姓邱,统统姓孟,都是他的传家宝。
楚淮引被传家宝这个说法逗笑,“朕记住了,以后不能不能让你去户部。不然国库都要姓孟。”
他又道:“朕的江山以后都要传给我们的孩子,不差这点。”
孟侜觉得自己被鄙视了,皇帝了不起啊,本官就不能攒点家底给孩子当老婆本吗?
他眼睛一眯,突然不怀好意地问:“陛下带钱了吗?”
楚淮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陛下出门真的不带钱。钱袋子季炀这回没跟上。
孟侜眼角弯弯,从邱合璧那儿坑到的银票他都随身携带,毕竟这辈子第一次赚这么钱。
“谁有钱,听谁的。现在开始到卫队找到我们为止,本官才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首先是一家。
孟侜嚣张地抬着下巴,楚淮引心痒地伸手勾了勾,好笑:“朕什么时候没听你的?”
孟侜歪着脑袋一想,床上的时候。
以后这个也由本官做主。
楚淮引看着他精打细算的样子,很想幕天席地来一发。
“刚刚那老人家说,官兵是州里来的,似乎是安庆王指使的。”孟侜又渴又饿,坚持自己走路,两只手抱着地瓜啃,一嘴黄灿灿,“我们应该是到了庆州地界。”
安庆王是先帝的弟弟,天元帝容人之量不高,即位后把这个皇弟打发去了庆州当闲王。虽然没有实权,但大魏总共没剩几个皇亲国戚,衬托之下,也是个高贵的王爷了,一州之长见了他也得恭敬地行大礼。
孟侜想查这位皇叔的意思太明显,楚淮引不赞同也不反对:“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安然回京,路上不能再耽搁了。
“我想救他。”孟侜直言。
“……也行,但我们得先到庆州,还要和卫队集合,只有我们二人的话,你什么闲事都不许管。”楚淮引道。
陛下除了答应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让他一直惦记这件事回京。
恰好庆州也算回京必经之路,在那里等季炀也好。
陛下和丞相失踪的事定然不能外泄,楚淮引没有子嗣,这消息一传,指不定又有多少牛鬼蛇神蠢蠢欲动,甚至可能给他和孟侜引来杀身之祸。
楚淮引从那位逃跑的公子身上得到教训,孟侜这肚子太过显眼,长得又讨喜,免不得要被人觊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陛下倾情推荐:“不如爱卿扮成女的吧?”
孟侜:“其实还有别的选择,比如一个大腹便便中年发福的商人。”
但是陛下不想亲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当众舌吻听起来很变态。
孟侜:“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当众!”不亲不就没事了。
“不行,爱卿太可爱,朕想随时随地都能亲。”
“你这样有伤风化。”
“亲自己媳妇天经地义。”
孟侜反抗,他才不想穿女装,会让他想起第一回见面时的那场即兴“春宫”表演。
不堪回首。
就因为这个,陛下每次床都有很多借口。比如“爱卿为什么不叫出来,那次朕不想听,你不是还故意换着花样叫给朕听”,“朕想看你穿嫁衣,然后自己把衣服拉下去”……
真是够了。
“我现在才是一家之主!”孟侜一字一顿强调,“你要听我的。”
“驳回。”陛下轻飘飘落下一句话,“圣旨回京补。”
孟侜炸毛,愤愤地把啃了一半的地瓜塞给陛下:“吃不下了你吃。”
你这种以权压人的,最多只能吃剩的。
楚淮引从善如流舔了一下孟侜的唇角,“这里还有。”
作者有话要说:
钱能买到地瓜,却买不到地位。——孟侜
第69章
待卫队和季炀解决完缀在身后的疯狗, 立马返回村子找人, 眼前却是一片冲天火光,从村口一直烧到村尾。间或有一两条狗从火场里冲出,立刻被暗卫砍杀。
这些狗不知怎么养的,只只眼珠赤红,放出去只会伤到过路人。原本就毁坏地差不多的小客栈被烧得一干二净。
“清点人数!暗卫分为四队, 陛下昨晚往东北去,你们三队去这个方向, 剩下的一队其他方向都找一遍。陛下带着丞相, 定然不会挑一些诸如荆棘丛的小路。立刻行动!”
季炀吩咐完这头, 对卫队道:“被咬出伤口的立马请柳太医医治, 万不可掉以轻心。其他人分成两队,一队随我进村看看,另一队重整仪仗, 稍后继续上路。陛下没有找到之前, 任何人不得声张,违者杀无赦。”
暗卫一一排查楚淮引可能的离开方向, 因为采石场以石块居多,不像泥土地, 容易留下走过的痕迹。
季炀站在一片灰烬前,这里是他们下榻的客栈,大量文书和行礼挥之一炬, 幸好和奉国签订的条约一直由他随身保管。
显然,客栈是被村民故意烧毁的, 脚下还落着一根未燃尽的火把。但昨夜风大,小客栈的烈火瞬息之间蔓延到了隔壁,再席卷到整个村子的茅屋。
四周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多数是被烟呛死的。
“倒是死得痛快。”季炀踢开一具焦尸,谋反刺杀,不千刀万剐难泄心头之恨。
李氏祠堂也被烧得光秃秃,地上建筑消失,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季炀往下探头,被里面阴沉腐蚀的气味惊到。这是一个至少两层楼深的地下室,空间宽敞,终年不见天日。墙上三分之二高的地方嵌着长条食槽,每条食槽都架着一个长梯连接地底。
可以判断,村民们每日把食物倒在食槽里,圈养在底部的大型犬想要获得食物只能通过长梯,久而久之熟能生巧。底部还有几只被分食的狗尸,说明食物并不是准时到来,在某些时刻,它们互相残杀,慢慢狂化成恶犬。
在阴暗的地底,视力不再那么重要,嗅觉和听觉大大提升。含有特殊气味的食物、和村民倾倒食物的声音,二者成了恶犬们最大的生存依赖。因此,当入住客栈的人沾了同样的味道,就成了被精确攻击的对象。
“顾公子,你记姓好,不如帮我看看,这村里的尸体有没有少。”季炀眼神晦暗,李家屯的人,一个都不能跑。
“行。”经过一晚上的心惊胆战,顾连珠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庆幸他们陛下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在昨晚那种危急时刻,竟然不是让卫队保护陛下撤退,反而惦记着客栈里的无辜之人的生命。
大魏之福,生民之幸。
“清点之后,人畜尸体都扔进这个坑里,浇上火油,烧个干净!”自作孽不可活,愚蠢恶毒,人姓泯灭,做人不为善反做恶,那就跟着这些恶畜一起入轮回道,下辈子当畜牲!
季炀见了好人他便是好人,见了恶人他就比他们更恶。
寻找陛下的暗卫找遍附近山头都没有看见人影,采石场的悬崖空荡荡的,暗卫来了两次,探出头才发现侧壁上有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
“快、快看!”第一个发现的暗卫花容失色,他们心里陛下武功天下第一,一开始压根不觉得陛下会被逼到悬崖,可是这滩血……
“镇定,是狗血。”
另一个暗卫惊了一瞬,但他视力比较好,看见血上面黏着许多杂色狗毛,一看就是狗撞上去的。如果是我们主子的血,应该沾着金光闪闪的龙鳞才对。
他同情地拍拍兄弟的肩膀,让你不要晚上看话本。
他眯起眼睛,看见更远一些的崖壁上,有一道新磨出的擦痕和零星血迹,一直向下延申到看不见的地方。
“回去找季统领,陛下应该在下面。”
季炀闻讯赶来,点了几个暗卫下去查看,他极目远眺:“下面是不是庆州地界?”
“回统领,是。”
“留一队守着李家屯,等候官府来人。派人去通知秦将军,让他火速派军前往庆州,以防万一。”季炀不确定陛下什么时候能找到,保险起见,还是要请求秦将军支援。
“收拾一下,启程庆州。”
本来天子马车里用的就是替身,与楚淮引身形相仿的暗卫,穿着龙袍还能悠闲嗑瓜子。这下瓜子磕不下去了,替身全程战战兢兢,深怕突然来个官员要觐见陛下。
而且,他们高大威猛的统领季炀,为了证明里面就是楚淮引,寸步不离地跟着马车,嘘寒问暖,态度亲切。
暗卫:我不敢动。
……
孟侜变成一只灰扑扑的小脏猫,还很虚胖的那种。
从他们告别老婆婆到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时辰,孟侜又累又困,半夜醒来到祠堂,紧接着爬下悬崖,这中间孟侜丝毫不敢合眼。
这世上本没有路,全靠陛下艺高人胆大开路。两人中途偏离正道,费了老大一把劲儿才拐回来。
孟侜跟着陛下,一前一后十指紧扣。他不舍得让陛下背,坚持自己走,甚至为了表现自己身体倍棒,还逮了一只山鸡,看得陛下心惊胆战。
可惜两人身上都没有带火,只能遗憾地放过这只山鸡。
陛下想来个钻木取火,给孟侜弄点热食,被孟侜严词拒绝。
“你手上都是伤口还想钻木!本官不同意。”孟侜揪着陛下的衣领,“乖一点,听话。”
这句话还能用在自己身上,楚淮引哭笑不得:“真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孟侜一家之主的地位屡屡被圣旨截胡,他怒道:“刚才一个时辰内,你就下了三道圣旨,事不过三,再空口下旨,回去罚抄一百遍,不,一千遍。”
陛下怎么总想搞东搞西呢,他生陛下气啊。
正午的太阳洒下温暖日光,楚淮引寻了一棵树,让孟侜躺在他腿上睡一会儿。
孟侜是真的累,几个呼吸间就陷入深睡。
刚才路过一条小溪,孟侜想洗脸洗头,楚淮引担心水太凉,只用了手帕沾湿给他擦了擦脸和手,被孟侜质问“你的手帕真的沾水了吗为什么本官一点感觉都没有”。
楚淮引眼里浮出一点笑意,他不敢给孟侜弄太多水,脏就脏点,总比着凉好。然而陛下又十分双标,自己洗脸洗头动作相当粗狂。
洗完脸的陛下像平时一样英俊,孟侜气呼呼,只有他脏得像只住在臭水沟里的猫!毛都打结了!
那双总是明亮狡黠的眼睛安静闭着,楚淮引悄悄脱下外衣,给他盖上,睡着的小猫总算不会炸着毛说不许。
笑意淡去,愧疚漫上心头。说好要给孟侜全天下最好的,现在却带着他荒郊野岭吃苦,整个人像在煤灰里打过滚,吃着干粮,枕着草皮。
把人照顾成这样,舅舅看了会落泪。
楚淮引更不敢想,当初孟侜一个人上路,错过山头冒雨赶路,晚上睡破庙,半夜闹肚子疼……这些是管嘉笙上交的“口供”,听得陛下三魂七魄丢了一半。
陛下俯身亲了亲孟侜,动作轻缓地抱起他继续赶路。他得在孟侜醒来之前加把劲,不然小猫又要硬撑着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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