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争影帝的日子+番外 作者:叶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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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理智,已经在李从一面前失控过一次。就像是把《雨中曲》放在了不该在的地方,陈岱川在空荡的卧室站了好久,还是掏出手机,给李从一发了条询问的消息:
你在哪呢?
李从一:我在老家。你回来了?
陈岱川:嗯,要的景差不多都找到了,有些不如人意的细节拍的时候再处理。
李从一:什么时候开机定了吗?
陈岱川:一个月后。
李从一:这么快啊?
陈岱川:沙漠环境本来就恶劣,正好趁十月到明年六月这段比较凉爽的时间拍完,拖到夏天就不好了。还有部分宫廷室内戏,都等从沙漠回来再拍。
李从一:那我订机票,明天飞回去。
陈岱川:好。
陈岱川长出一口气,握着手机,在李从一的卧室里缓缓地边走边打量。
李从一留在这儿的东西很少,连生活痕迹都很少,似乎只是把东西往这一放,想走的时候再随便一搂,就能走得一干二净,保管这儿还和他入住之前的一样,住酒店都没这么生分。
再次回来的李从一没有任何异样,还和陈岱川提前对了好几次戏。
不过陈岱川也没多少时间对戏,他更多的是继续在交接平川公司管理事宜,保证他在离开的近一年内,管理系统依旧能有序运行。
《先锋》主创几乎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个月后,斗志昂扬地奔赴沙漠。
一百多号剧组人员都住在沙漠附近的酒店,酒店设施一般,房间不多,剧组一来,几乎就住满了,接下去几个月,都没法再招待大批人员。
稍有名气的演员住的都是大床房,其他的小演员、工作人员都是挤双床房。
李从一和陈岱川的房间都在同一层,隔得不远。
一般的车辆在沙漠里开不远、开不长,剧组的用车都是装甲车和特意改造过的房车,姓能极好,除了必要的机器设施,还携带了大量的水源和食物。
在沙漠拍戏就是这点不好,饮食得不到及时补充,而且吃饭的时候容易被风吹一嘴的沙子,要是姓格娇气一点,都吃不了这苦。
第一天深入沙漠时,李从一觉得还挺新鲜,从车窗往外看,沙漠景观远比陈岱川给他看的照片还要壮阔。
但一下车,被热浪一烘,被风沙扑了一脸,李从一就不觉得好玩了。
幸好印西安排的戏份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排在前头的基本上都是些简单的戏,不会太吃力,不用表现出更多复杂深层次的情绪,只要展现出沙漠跋涉的艰难就好——当然,这一点根本不用演,几乎就是本色了。
饶是这样,一天戏拍下来,李从一还是感觉自己快脱水了。
先锋队首先得戴上厚重的发套,其次还得戴上头盔、穿着兵甲,几乎像个套子把人给罩住了,沙漠毫无隔阂的太阳光那么一照,像是在做黄焖鸡大餐。
脸上的防晒和妆容也非常容易脱,时不时得补,嗯,是在不停地加各种香料腌着。
李从一拍戏的时候就顺便脑补了真人美食秀节目,结果吃上饭,是方便携带和保温加热的简单蔬菜和肉类,味道不好闭着眼吹,还带了点沙子当辅料,心理落差有点大。
李从一现在终于深刻地认识到陈岱川那句“再看这些景色就得想吐了”的意思。
回程路上,夜色茫茫,沙漠更为空旷岑寂,车头灯光打到的地方,一寸寸露出冷峻粗犷、不用于白日的瑰丽。
李从一也没心情去看,坐在房车里一直在摇头晃脑。
陈岱川就坐在他的旁边,斜着眼看了好长一会儿根本停不下来的李从一,明悟了什么,凑过去低声问:“沙子进耳朵了?”
李从一难受地嗯了一声。
陈岱川失笑,被李从一猛地一瞪,连忙收敛笑意,小声说:“等回酒店,我帮你清理一下。”
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酒店,李从一感觉自己耳朵里沙子一直在嗡嗡作响。
陈岱川让他先回房间洗澡,等他也洗好了,就去找李从一。
洗澡时,那叫一个泥沙俱下,李从一真怕沙子把下水道都给堵了。
李从一足足洗了快一个小时,才把自己给洗干净。
陈岱川对他的洗澡时间似乎早有预料,他洗好后才十分钟,就有人敲门。
李从一去开门,果然是穿着睡衣的陈岱川,手上还拿着棉签、耳勺和消毒药水。
陈岱川坐在床沿,叫李从一把房间阳台上的铁艺小圆凳给搬进来,摆在他面前。
李从一被指挥得跑来跑去,终于在小圆凳坐定,顿时感觉有点怪怪的。
圆凳比床矮上好多,他坐在凳子上,陈岱川坐在床沿上,弄得他存在感抵了好多,头顶也堪堪只到陈岱川胸部那,陈岱川双腿岔开,把圆凳和他都夹在中间,有种整个人都被陈岱川笼住的怪异。
还没等他别扭,陈岱川就说:“侧过身子,左耳对着我。”
李从一的耳朵里确实难受,只好照做。
陈岱川轻轻拉了拉李从一的耳廓,借着灯光看清了沙子,才拿棉签沾了药水小心翼翼地给粘出来,时而还拿耳勺做辅助。
被人温和地掏耳朵,的确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李从一忽略了心理上的不适。
李从一看不到陈岱川的表情,但他从耳朵里传来的动静,能感觉得出陈岱川很认真很用心,甚至还微微屏住了呼吸,呼吸极为缓慢和绵长,好半天才喷洒一次到耳廓上。
棉签与沙子摩擦的沙沙响因为就响在耳里,所以在脑海里也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会让人放松的白噪音,李从一渐渐地放软了神经,瞪着眼,瞳孔微微放大,眼神放空,很享受。
“好了,换个耳朵。”陈岱川说。
李从一麻溜地转了个身,歪着脑袋,右耳对着他。
陈岱川重复前一套的CAO作。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又酥又痒,舒服得叫人毫无防备。
李从一忽然问了一句:“你也会这么对印西吗?”
陈岱川捏着棉签的手顿时一僵,瞳孔骤然紧缩,有点儿难以置信地去看李从一的脸色。
李从一给他的只是侧脸,能看得到睫毛长而密,有节奏、十分缓慢地一眨一眨,很舒服享受的表情。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刚刚问出的那句话,有那么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在吃醋。
陈岱川立即领悟到这一点。
第61章 争执
陈岱川浑身的血液瞬间往脑子上冲,演员的职业素养和那么一丝隐秘的欢喜让他很快又强行镇静下来。
“不会。”陈岱川的声音放得缓慢轻柔,因为离得近,像是在李从一耳边呢喃,“印西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李从一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我笨?”
“我没有。”陈岱川否认,“但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也请不要激动,如果你不想亲身实践一下耳膜和棉签哪个硬度大的话。”
一只耳朵在人手里的李从一:……
陈岱川给李从一把耳朵里的沙子全都清理了出来。
李从一摇头晃脑,果然没有那种嗡嗡响的声音了。
陈岱川边拧紧消毒药水的盖,边说:“沙漠的环境对皮肤的伤害挺大的,你也别嫌麻烦,该有的护肤都得做,面膜每天也得敷几次,没戏拍的时候做好防晒防风沙,捂好鼻腔耳朵,免得感染上粉尘疾病,别怕夸张,演员毕竟靠脸吃饭,男演员也不能太毁形象。”
嘱咐完了,陈岱川望着李从一,意味深长地说道:“晚安。”
李从一冲他挥了挥手。
陈岱川自行离开,帮李从一关上房间门。咔嚓落锁的声音,在幽长安静的酒店走廊里,余韵袅袅。
陈岱川虚脱般地靠在墙上。
紧紧提起来的心脏终于轰然一声落回原地,没了主人刻意的压制,怦怦疯狂乱跳起来。
李从一在为他和印西的熟稔而不舒服,甚至起了攀比的小心思。
这种不舒服他也经历过,是根本没法抑制住的占有欲。
可陈岱川还没办法分清李从一的占有欲出于何种心理——毕竟他当初连自己的思绪都没理清楚,他惊喜的同时却变得更加胆怯了,不敢贸然行动,生怕行差踏错。
前世的种种,像是一根隐形的缘分线,在这个世界将他们牢牢相系,成为任何人也无法理解的亲密关系。
可他们想更进一步时,这根线又成了紧紧束缚住他们的绳索,让他们寸步难行。
一旦挣脱了,要么最好,要么最坏。
反正再也回不去了。
陈岱川想要更多的确定,他赌不起他们奇迹的相逢。
又是一天并不期待的沙漠午餐时间。
陈岱川也没搞特殊化,和其他演员吃的饭菜都一样,他从生活制片组那里领了一份盒饭,左右张望了下,钻进了导演的房车。
车门开着,通风。
印西还没来得及吃饭,在修改下午戏份的分镜剧本,感觉到动静,眼睛一斜,幽幽地道:“这几天你怎么老往我身上凑?”
“主演和导演讨论拍摄的细节,培养默契,有问题?”陈岱川打开饭盒,吃起来。
“这倒是没问题。”印西点头,“但陈岱川和印西还需要培个鸟的默契?你要是想追我就直说,反正我不会接受的。”
“你未免太自信了。”陈岱川说,“我们都十年没合作过了,难保不生疏。”
“那既然你这么忧心忡忡,能不能跟我说话的时候施舍我一个正眼?后视镜能跟你培养什么默契?”印西探过身子,去看陈岱川那边的后视镜。
后视镜能看到的有限,只有几辆道具车,道具组的工作人员都躲在车的背风处阴影吃饭。
李从一也混在了里面,跟道具组的妹子们有说有笑。
印西嘿嘿笑了两声,看着陈岱川含混吃了一口秋葵,顿时啧啧称奇:“果然时间能改变一切,我记得你以前不吃秋葵的。”
陈岱川面不改色地咀嚼:“你知道我不吃秋葵,还让生活制片弄这个菜?”
印西说:“本来我叮嘱过他几位主演的忌口,但我昨天特意吩咐他加了秋葵。”
“你有病?”陈岱川终于正眼看向印西。
“是你有病。我想测试一下你病得有多重,”印西叹气,“现在看来,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陈岱川几口吃完盒饭,双手一合,咔哒一声,随后跳下了房车,“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东西。”
陈岱川往后走。
有个眼尖的道具组工作人员连忙捅了捅身边的妹子,然后本来嘻嘻哈哈的一堆人,瞬间安静下来。
陈岱川瞥了眼这时候埋头吃饭的李从一,沉默地穿过去,把盒饭扔进了远处的垃圾车里,然后又走了回来。
在烈日炎炎的沙漠正午,来回走了一百多米只为扔饭盒。
陈岱川不愧是新时代五美四德好青年。
从后视镜看到一切的印西笑倒在座位上。
直到天上的太阳不那么正当空,下午的戏才开始拍摄。
然而没拍上几条,就有人惊叫起来。
印西往声音喧闹的方向看,眉毛皱紧。
远处天空灰蒙蒙的,云都一片漆黑,起沙尘暴了。
天气预报没报道过,只是沙漠上常见的小型沙尘暴,但也很烦人了。
陈岱川走过来,眯眼看了一会:“往我们这边来了。”
速度十分快,沙尘像浓烟一样滚过来。
印西无奈地说:“算了,不拍了,都回酒店吧。”
几个副导演都去下达印西的命令,四处跑着通知大家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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