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安利员[快穿] 作者:小蜗牛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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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得赶紧了,天阴沉沉的,越下越大呢。”陈妈一边絮絮地叨着,一边一歪一歪地走下楼。凌彦在她身后多看了两眼,吴乐甫便轻声说:“她是小脚,后来放足了。”
他们回到楼下时,吴父吴母果然殷勤地留他们过夜。吴乐甫淡淡推拒后,便不再挽留,转而要佣人帮他们叫车。吴乐甫拿了一把黑伞,拉着凌彦冲了出去。
雨下得太大,打伞几乎没有用,他们一走出门,黑皮靴就被溅满了泥点,外套、衬衣都被风裹挟着雨水扑湿。
凌彦多少有些心疼刚做好的新衣。不过想想若是穿着长衫根本跑不起来,淋雨淋得更惨,也就释然了。
一路找不到车夫,吴乐甫索姓牵着凌彦跑了起来,他们大步向前,不再在意周迎头暴雨和溅起的泥水。
“小林,暴风雨已至。”吴乐甫突然附到他耳边大声地喊。
凌彦不曾与他谈论过外界的局势,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男老师之前经常就北/伐或国外的情形高谈阔论,他两人谈论的却永远是过去,彼此的过去,国家、文化、法律的过去。
绝口不提未来,所以凌彦常常错觉吴乐甫的骨子里其实是冷淡的。
但那一刻,凌彦突然从那句话中听出了冰冷的预感。
第41章 安利催婚
淋了一场雨回去,又是初秋时节,凌彦很担心生病,好在年轻人身体好,火气盛,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又一碗姜汤灌下,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又过了些日子,江城议会果然通过了卫生局和婚介所的提案,报纸上一片喧哗,校园里议论纷纷,支持的人整日喜气洋洋,反对的各个面如死灰。
让凌彦奇怪的是,陈中原的脸色同样难看。
不过想想,他就释然了。大概是因为嫉妒吧,身为前辈却输给了后生。这种被嫉妒的经历,凌彦在从前的生活中从不缺乏,甚至习以为常。
只是发现了对方这样的心思,凌彦不欲触霉头,除了教课也尽量减少了与陈中原的接触。
他也顾不上这个了。由于他在报纸上发的那篇文章,误打误撞成了“姓解放运动”的带头人,议会新成立的组织,如何运行,如何制订章程,都要他来CAO心。除了第四国立大学的教授,心理咨询师负责人,他又挂了个江城卫生局顾问的身份。
婚介所一成立,又掀起了婚姻解放的第二波浪氵朝。之前所有逃婚被断绝关系,私奔被官方拒绝承认的男子女子都站了出来。凌彦规定了婚介所最低登记年龄是十八岁——未成年他是真下不去手,而且要三个彼此不相识的人用身份户籍担保未婚。
他要来户籍黄册,一庆典才发现,原来江城有那么多适龄男青年还未婚!这怎么行!得挨个询问是否单身,是否愿意登记才行。四国大更不必说,已经被他撮合的都是一对一对的了。就这样,他堂堂正正做起了催婚的事业。
他教给记事员如何将每个人信息分门别类登记好,相近的放在一起,可以介绍认识,传递书信,双方如果合意,再见面进一步接触。这样就省得他事事自己过目。
西班牙语课进展反而没那么顺利。西班牙语学起来本来就困难,学生们又缺乏使用语言的环境,他只能一再降低标准,先把这个学期的课上完。
他忙得脚不点地,常常入夜才回住处。而与他同住的吴乐甫也忙,时常凌彦回来时还能看到吴乐甫屋子里灯亮着,白天也很少能碰上面。
两人再忙,依然保持着一同吃早饭的习惯。只不过吴乐甫绝口不提自己在忙什么,凌彦也只挑有意思的说一说,像是谁和谁书信往来十多封,碰面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倒不是因为什么拜金之类的原因,而是两个人一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北方人,互相说话对方都听不懂口音。
吴乐甫也往往配合地勾起嘴角,但凌彦还是能看出,他眼中的血丝一天比一天多。凌彦也有大事将近的预感,抓紧了时间完成任务。
直到那一天,突生惊变。
那是个清晨,凌彦从睡梦中被吵醒,有人在拍门喊什么。他穿着睡衣跑去开门,吴乐甫也推门从房间出来,却穿着整洁,如同从未睡觉。
顾珩之慌慌张张地来报信:“快走!快走!军队围城了!”
先是江城自卫队的士兵突然要求进驻校园,而后军队和政府人员火速赶到,一同前来的还有十几个陌生军装的士兵组成的卫队,是南征军。凌彦和一干老师这才意识到,原来南征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
南征军的小头目倒还算客气,只是声称有逃兵窜入江城的大学里藏匿,想要进入搜查——可谁知道放他们进来搜查后会出什么事?会不会突然变一副面孔杀烧掳掠?会不会直接纵火烧了江城?谁都不敢肯定,谁都不敢拒绝。
自卫队的人手有限,当真打起来,受难的还是江城百姓。在场的老师无不恨得牙痒痒,只是碍于那些配枪的南征军卫队在场,不敢说话。
凌彦第一时间冲去找校长。最后是校长赶到,大发雷霆,勒令武装的士兵一律退出校园,不得惊吓学生。而在场的江城官员又极力打圆场作保,才把人请了出去。
然而当天晚上,城外的士兵摆出火炮,对着江城郊外和江水一通轰炸。
四国大就在江畔不远。黑夜被照耀得恍如黄昏,凌彦的视野被火光烧得通红,
他按在窗台的手暴出青筋,他想质问,想发泄。想揪起谁的领子狠狠揍一拳。但他不能。
凌彦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暴戾感了。他一直是温柔的,和善的。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认同,总有比暴力要好的解决方法。
然而他现在握着拳头,恨自己在这个年代无力改变什么。他猛然扭头看向吴乐甫。吴乐甫看着窗外微微蹙眉,依然只有一句话,和往日一般笃定:“不会出事的。”
凌彦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吴乐甫几乎不带犹豫,直接向前一步,抱住了他。凌彦也在犹豫后,环紧对方的腰。
窗外还在轰炸,火光还未淡去,他们极力地拥抱彼此,就像溺水的人抱紧了救生的浮木。吴乐甫缓慢的呼吸喷在凌彦的脖颈,痒痒的,凌彦却一动不动。他的手指顺着吴乐甫的衬衣,摩挲着他的脊椎,一节一节。而吴乐甫安抚地拍着凌彦的背,一下一下,缓慢轻柔。
“会没事的。”他在凌彦耳边轻语,一遍遍地重复。“会没事的。”
最终,江城的商贾出面,统一筹钱十万银元作为军饷,馈赠给城外的南征军。而收获颇丰的军队终于放过了这座战略意义不那么重要的小城,转向他地。凌彦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在想,不知道那个身材曼妙,隐藏在吴父身后的女子从中出了多少力。
他没有问吴乐甫,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就如同绝口不提那晚的拥抱一样。
这天他一如既往地来到办公室,和陈中原讨论接下来的课程,还要期末考核的问题。没想到等到的除了陈中原,还有吴乐甫。凌彦的身体微微一震,他不得不扶了一下眼镜掩饰尴尬。那晚之后凌彦没有刻意回避吴乐甫,他们见面却自然减少,骤然相遇,他心中也感受复杂。
“陈老师,你就是南征军那个逃兵吧。”吴乐甫第一句话却不是跟他说的,而是开门见山,公事公办的口吻。
陈中原的脸煞白一片,明显被说中了心事。凌彦瞬间便什么都明白了。“南征军就是你招惹来的?”
他再次审视这个中年男人。陈中原畏畏缩缩,按捺怒火,不敢与两人对视。凌彦失望地摇头:“你愧为人师。”
“你又算哪门子的老师!”陈中原瞬间被激怒了。他瞪着凌彦,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品行不端,败坏风气,校长瞎了眼才会聘你来校!”
“住嘴!”吴乐甫一出声,陈中原就老实了。吴乐甫说:“校长,得把他送到自卫队那里。”
原来校长在门外。陈中原仓皇地回头,才发现门外不止一人。校长失望地摇头,几个人高马大的男老师怒目以示。吴乐甫说:“还请诸位保守秘密,以免激起民愤。”
若是让学生们知道了,恐怕陈中原不可能活着走出校园。
校长带着老师们押着陈中原出去了。狭小的办公室只剩两人。凌彦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单手撑着桌面,盘算着用什么话题开始对话。
吴乐甫突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去参军了。”
“什么?”凌彦几乎疑心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我要去参军了。嘉城要发起志愿军抵抗南征和外来入侵,我想要赶去加入。”吴乐甫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却很温柔,“生于乱世,非我辈可选,而抛头颅,洒热血,以正世道,责无旁贷。若类我者皆马革裹尸,才许你于太平盛世做桃源之客。”
“你,你父母……”脑海里缠成了一团乱麻,仓皇中,凌彦也只蹦出了这么一个词。
“我跟他们说过了。父亲很赞成。”吴乐甫只说了短短这么一句话,其中说服父母的艰辛,却一字未提。
他当真就要这么走了。凌彦第一次有了这种感受,就为了自己一句玩笑话。不,他也说了,这是为了这个世道,为了更多人生活得好。尽管……他可能会死。
他还记得墨清出征时自己那种担忧感。何况那还是冷兵器时代,枪弹杀人于千里之外,他的担忧放大了十倍、百倍,身体似乎都在颤抖。凌彦恍惚地撑住了桌角。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吴乐甫温柔地问他。
凌彦摇了摇头,又咬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你要回来。”他说,“要平安回来。还要继续钻研法律,做最好的律师。”
吴乐甫笑了,他再次靠近,抱住凌彦。这个拥抱转瞬即逝。“林洛,再见。”
看着他转身离去,被独自留在教室里的凌彦像是猛然回过神来:【系统,我要对吴乐甫使用金手指。】
【凌老师,你确定吗?吴乐甫目前还存活,提前使用金手指强行改变人物结局会导致任务完成之前就与这个世界脱离。】系统的声音总算如约响起。
凌彦坚定地点头。【确定,我要他活着。】
【宿主提前使用金手指,吴乐甫人物在本世界确定存活。请宿主做好准备,即将脱离本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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