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总想宰我祭天 作者:水月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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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吧,咱师将从前可是生得娇滴滴的,比姑娘还水灵。”十夫长从军早些,对李琦的过往无一不知,“先前跟着李大将军的副将,还想收他做娈童呢,可惜了,被李大将军一刀……”他拿手刀往脸上比划:“哎!暴殄天物啊,反正也不待见,还不如留着给咱享用。”
“现下你想,也能享用啊,咱师将那美人的底子还是在的,特别是那眼,跟墨翠似的,勾人得很。”
“那你怎么不去。”
“啧,看大那条蜈蚣疤,谁还有胃口。”
刘柏默默听着,终于觑机插上话,抽噎道:“原来大将有这种过往,难怪……会做出这种事……”
“他怎么对你了?”几名士兵亮着眼凑上来。
刘柏支支吾吾,扭捏了半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实在太疼了……我受不住,出来的时候倒在了帐边,还好鹿铃姐姐经过,把我扶了过来。”
“鹿铃姐姐?”
“就是今天,给咱们做饭的姐姐,生得特别漂亮,眼睛圆圆的,像会说话。”刘柏道,“她好像要去最南的营帐那。”
“最南的?那一片不都是空营帐?”
“我不知道,她好像要去见什么人。”
“去看看?”一士卒舔了舔唇道。
“走走走。”
“等等,万一败露了怎么办?”
“你傻啊,她愿意就留着,不愿意。”十夫长往脖子上一比划,“你还怕死人告状。”
“小子,带路。”
刘柏捂着腰,奄奄地趴在床上,哀哀道:“大哥,我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就在山岭背阴,长草最盛的那一块。”
一群士兵嗤笑谩骂着,出了营帐。
刘柏兀自低声呼痛,半刻钟后,听外头一点风吹草动声头没了,一跃而起,快步跑到帷帐前,掀开一条缝,窥看四周,空无一人,疾步出帐,七歪八拐绕过数座帐子,停在拒马边,观望片刻,远远见巡视的卫兵打着哈欠慢吞吞走来,弓下身子,凭借身形优势,三两下穿过拒马,回头一看,那卫兵竟一点没发现他。
“啧,这都什么兵。”刘柏低咒一声,半点少年的活力不见,甚至有几分阴鹜,身子往后一幢,折腾出响声。
“谁?!”卫兵一耸肩,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少年惊慌失措地站在外围拒马边,两人对视,少年拔腿就往草原跑去。
“傻子,赶着去送死。”卫兵不以为然,既不是外敌,犯不到他的安全,就不予理会。
刘柏一口气跑出数里,穿过一人多高的苇荡,回首遥望,再不见军营,一匹骏马驰过,他踮脚扬手一勾马颈,翻身一跃,上马驰骋而去。
虎帐内,苍碧俯首案前,案牍上摊着一张北疆地势图,上面勾勒着出村落、河流、关隘。
“望阳村是最后一座。”他在望阳村上画了个叉,至此上面零散几座村落都被画上了叉,“胡人没有能抢掠的地方了,除了伺机,就是进军对战,现下他们忌惮我们人多,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李琦的战略其实不错的,并没有那么不擅作战,至少和我比,厉害多了。”苍碧拄着笔杆,“小黑,刘柏怎么不吹那曲子了,他吹了,我心里就痛得很,可他不吹了,心里又空得发慌。”
小黑没有回应,苍碧径自念叨:“刘柏是个好孩子……”
他还不知道他的好孩子策马跑了,卷起地势图,心事重重地出了营帐。
第79章 诡诈细作与惨淡师将 七
副将帐内,曹飞虎气恼地在地上连连打滚,帷帐被掀开,他立时一骨碌打挺翻身,故作镇定地上座,摆好无数次被甩飞的军簿,继续执笔。
“……”军簿放反了,苍碧哭笑不得,曹飞虎打仗勇猛,做起文事却一窍不通,军里人员紧缺,才监任了主簿,看来不只是一点为难他了,“写不出来就算了,口述上报就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记姓,一串串数字,不记下来,睡一觉就忘光了。”
“那便只记下数字,不用非得挤出正规的辞令。”苍碧浅笑道,“我看得懂。”
曹飞虎一时被那微弯的眼角迷了眼,脱口道:“阿琦,你真好看。”
“你和刘柏眼睛都糊上豆腐了。”苍碧不愿再提及容颜,一语带过,把地势卷轴在案牍上摊开,道出来意,“我此来,是想与你商讨一下战略。”
曹飞虎:“佯装兵力强盛,固守驻地,这策略好得很,匈奴隔着草原远远看着,根本不敢有所行动。”
“据斥候所探,望北山下,共驻胡兵一军,我们搭上所有帷帐,营造出近三军的阵势。草原地势辽阔,并不适宜用计打以少胜多的战役,除了百里附近范围不大的湖泊与苇荡,以及刚陷落的永望镇,几乎没有能设计埋伏的地点,那两处最多也只能设下百人左右的伏,用处不大,他们自是不敢妄进。但我怕……”苍碧顿了顿,指向地图最南方山脉后,“援军万一来得过于迟,被发现了破绽,我们一师兵力,若正面迎战,以卵击石,根本毫无抵御能力。”
“……”曹飞虎皱眉沉吟,“那怎么办?”
他善实地硬战,却不擅谋术,以往都是给不甚自信的李琦一些可行姓上的建议,苍碧已想好了初步的战术,就是来询问他的建议:“难借虚实,难布疑兵,草原这片战地,不适宜他们,更不适宜我们的,但后方是草木茂盛的丘陵,我想筹备一下,分派出两旅,以官道为界,在两侧丘陵安置投石装置。”
曹飞虎愁道:“我们此战不是攻城,朝廷根本没分派投石车,怎么安置?”
“这不用担心。”苍碧道,“前些年地动,山上乱石多得很,只要花些力气,安置好位置,以绳网定位,林叶阻挡视线,引敌军入阵,介时割断绳网,不能歼灭,也能让他们损兵折将。”
“这里离山脚还有两三里路,乱石的威力恐怕不够。”
“这里自然不行,把他们引到官道前去。我们只要佯装溃败撤军,胡军见我们人少,必定乘胜追击,想不入阵也难。”苍碧把李琦肚里的一点见识与墨水全翻了出来,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计,“飞虎,可行吗?”
“倒是可行,只是……”曹飞虎大手抚着下颔,思考片刻,“本来人就不多,还要分派人手守在山上,望阳村的百姓也要及时转移,只怕能作战的士卒不够,危险太大。真不得已,要用这法子,就由我来当饵吧。”
“不,飞虎,你需以百姓为重,先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军中心怀不轨的人太多,我信不过他们。”苍碧道,“饵也必须由我来,领兵的不是主将,怎么让敌人信服?”
“这太危险了,不行。”曹飞虎断然拒绝,“你骑术、刀法都不强,打头阵根本就是送死。”
“我不会死的。”苍碧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无奈的凄凉,淡淡道,“我不想死,我怕死,心愿尚未了,怎么舍得死。”
“不成。”曹飞虎悍然低喝。
苍碧深吸一口气,猝然喝道:“这是军令!你要是敢违抗,今天就卷铺盖回京去!”他嗓音清越,用力一喝总是破了尾音,让人心疼。
曹飞虎不敢再多说了,气闷地干坐着。
苍碧收起地势图,一张麻布纸片,被带到地上,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他捡起来看了看,塞到曹飞虎手里:“不去吗?”
“不去。”
“去看看吧,别让鹿铃等急了。”
“不去。”曹飞虎两手环在胸前,憋红了脸。
“你不怕她傻傻等到天亮?”
曹飞虎眨着眼,似乎想扑闪掉什么,没想到越想避,那小姑娘的身影越是挥之不去,像朵生了吸盘的藤花,缱绻绕了一身。他猝然起身,撞翻了整张案牍,军簿墨笔散在地上,黑墨把灰黄地面染污一片:“我去看看!”
灰蒙蒙的乌云自北而来,将星汉明月掩埋。山阴后的营帐边,少女蹲在地上,摆弄着一朵摇曳的无名草花,脸颊气得鼓鼓的,嘴里嘟哝着:“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还不来……”
“这不是来了吗。”营帐后传来粗粝的男音。
鹿铃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猛然起身:“谁!?”
“你等的,不是好哥哥我吗?”十夫长猥琐笑着,一步步欺上前,后面十数人跟了出来,一副要把人拆吃入腹的模样。
“我……我等的不是你!”鹿铃转身就跑,一士卒扼住她手腕,往身侧一带,把她摔进了数人中央。
士卒们围上来,桀桀笑着,恍若恶鬼。令人作恶的汗臭扑面而来,鹿铃胃里翻腾,只想把晚饭全呕出来,缩着身子,无处可逃,声声骂道:“你们滚开!滚开!脏死了!”
“脏?”十夫长嚣张大笑,“都听听,她嫌我们脏?我们救了她,她不报答我们,还嫌我们脏?该不该好好教训教训,让她长长记姓。”
士兵们讥笑着起哄,其中一人按捺不住,拥上鹿铃娇小的肩:“让哥哥好好教训教训你。”
“滚开!”鹿铃吼破了雀鸟般清脆的嗓音,呼吸几乎停滞,扭头一口狠狠咬在扣在肩膀的手臂上。
众人炸开了锅,十夫长怒骂一声,带头倾压上来,鹿铃连踢带踹,却怎么也挣不开一群大男人的钳制,手脚脑袋都被按住,压在地面上,颤着声,紧紧咬住下唇,血顺着牙关流下。
十夫长拥住少女,与此同时,十数丈外,一道魁梧的声影如巨箭般射来,刺进人群,在肮脏的唇就要覆上嫩白肌肤之际,青筋暴起的拳招呼在十夫长眼眶,顿时把人打得倒飞出去,带起身边数人。
第80章 诡诈细作与惨淡师将 八
“哪个不长眼的!”十夫长一边眼眶铁青,鼻血横流,晃着嗡嗡直响的头,好不容易视线清楚了,却见方才自己处的地方,下属一个也不见了,都倒在一丈开外哀嚎,罪魁祸首目眦欲裂,拥着少女,岿然而立,视线如巨锤,砸在众人胸口,正是从来一副憨傻样的曹飞虎。
曹飞虎一手把鹿铃架到后背背稳,一手按在长刀柄上,手掌剧颤,几欲出鞘,本着军中副将的身份,需维|稳军心,极其勉强地耐着。
“我、我们是来上茅草的!”十夫长嚷着就要跑。曹飞虎抄起身侧营帐帷布,用力一扯,竟把整座营帐拽塌,手一扬一抖,巨大的帷布一卷,把十数人全捆在里头,他拖着这大包鼓动的脏东西,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鹿铃的眼泪终于下来了,断了线似的扑簌簌落在曹飞虎肩头,纤巧的手攥着因打斗而凌乱的戎装:“曹、曹大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来了。”曹飞虎沉声道。
苍碧正要睡下,就被匆忙赶来的士卒请到军机帐,入目的是被绞成一团的十数名士卒,以及一边哭肿了眼的鹿铃和面如修罗的曹飞虎。
“大将!”曹飞虎一字一句道,“士卒欺侮百姓,该如何处置!”
“怎么回事?”苍碧从未见过城旌的脸出现这种表情,怎么才一会不见,就闹成这样了。
十夫长动弹不得,嘴却半点不饶人:“我们就去上个茅厕,鹿姑娘说军中寂寞,想与我们聊天解闷,正聊着,副将就来了,把我们打了一顿,大将、你说还有没有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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