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打脸主角光环「快穿」 作者:黑川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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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佳容心里是明白自己在大王心里是什么位置的,故此格外看重清爻关即将打响的一战, 每隔一日便传信至游门城汇报。
凯旋城这边枕戈待旦,游门城的气氛却不甚紧张,城中的酒肆青楼甚至还在夜夜笙歌。
游门城,聂嘉是真的毫发未碰。这对其他主城来说是个绝好的消息,原来那燕王只要全城归顺便不会屠城,那等他兵临城下那日,只要战前主动献降就行了?
齐国接连沦陷三座繁华主城, 周围小郡便更不用说了,格局一改,其他国主便也虎视眈眈起来, 等着燕王和齐王两败俱伤趁机一口吞并两国。
这也正是齐王担心的一点,应付一个燕王已经是让他头痛,更何况赵无伤也死了,这从根本上就摧毁了齐军的士气,被燕王那身凶煞的虎狼之气震慑得不敢应战,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从内反噬的杜宇贤身上。
燕国内有叛臣作乱,后院都起火了,他还有兵力回援吗?只待那杜宇贤拿下凯旋城,王城便立刻出兵围剿暴君!
只不过齐王的这些想法都没什么用,而聂嘉也根本就没有给其他国主任何机会,大军从游门城拔营的那一天,南夷骑兵踏遍齐国南境直捣王城而来。再无关隘敢阻拦燕王,为求活命,甘愿向那尚且年少的君王俯首称臣。
南夷骑兵攻破齐国后院,同燕军汇合当日,齐国王城下,二十万齐军死伤一片。
齐军在燕国铁骑面前近乎不堪一击,一番负隅顽抗后最终城破,血流成河。
聂嘉拎刀进御门,踏上金銮殿,斩战将百人,齐王血溅龙庭。
富庶的大齐,猝不及防间就被灭了。
燕王率麾下铁骑踏遍了大齐的各个城池,除了血流成河的鹿台和白崖谷,其余主城皆未伤一人,臣服于燕王,从此再无大齐这个国家。
其他国主早在城破的时候就打消了分一杯羹的心思,任谁见到燕军那诡谲的装备和惊人的战斗力都要往后退一退,别说从燕王手中抢食,他们反而是要烧香祈求上苍别让燕王盯上他们才好。
偌大齐国不足三个月就让燕国那年少的暴君给灭了,消息一传开,自是让聂嘉名声大振。吞并大齐国土后,燕国立时一跃成为四国中疆土最广的大国。
再提起燕王,暴君还是暴君,只是以前人们对他充满了厌恶、憎恨,现在却是心中揣着折服,脸上端着敬畏。
大齐战将百出,第一猛将赵无伤一人便可力敌千军,在燕王面前却是迎刀而死。这样一个强到让人望尘莫及的人,任谁都提不起反叛的自信。
聂嘉和时谌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整肃大齐,王城的城墙上正式插上了燕国的王旗。
“这齐国比大燕富庶,涿鹿那边可以不用回去了。”时谌将聂嘉拉上战马,将麾下铁骑都留在了王城,只率玄甲回凯旋城。
聂嘉往他怀里靠了靠,“我也这样想,所以涿鹿那边该了的去了了,我不能容忍别人在我的地盘上自立为王。”
“当然,今天晚上我就把司空寒的人头给你取来。”时谌说。
聂嘉让阳光晃得闭上双眼,慢悠悠道:“不急。”
他往后一靠,硌到了时谌挂在脖子上的红珠。
两人回到了凯旋城,姬佳容不负聂嘉的器重在司空寒率兵攻城的时候严防死守,司空寒怎么说曾经也是一个堂堂战神,跟姬佳容一战,竟然是连清爻关都没能拿下。
或者说他还没来得及拿下,聂嘉就就已经杀了齐王,令天下风云变色。
后司空寒狼狈撤兵回了涿鹿,暂时失去了消息。
聂嘉在凯旋城悠哉地逗留了半个月,并不急着回涿鹿,剩下的梁国和楚国频频派遣使臣来求和都不知道往哪里找人。聂嘉跟时谌在麒麟河钓了半个月的鱼,就地封姬佳容为西北王,之后才动身去涿鹿。
一路上皆由姬佳容护驾在侧,聂嘉和时谌骑马在前头闲聊,金顶马车中坐着的则是静王君长悦。
这几个月来聂嘉一直把君长悦带在身边,走哪带哪,征战时派他救治伤兵,战后便软禁起来,此时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但精神劲头倒是十足。回涿鹿了,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情郎,君长悦便忍不住心中雀跃。
大王回来了。
消息传遍涿鹿的时候满城百姓不知所措,心中惴惴不安。大王征服了齐国,直接将齐王在龙庭斩首,作为燕国百姓本该当欣喜若狂……刚得知齐王死讯时,他们自然是高兴的,可随之又马上想到涿鹿已经被庆国公占领了,那时,他们也是高兴的……
回到涿鹿的那天,满朝文武以庆国公为首跪地接驾,百姓也跪了满城。
齐国灭了,大王凯旋,可城中没有欢呼,没有赞颂,一眼望去皆是一颗颗几乎要贴在地上的头颅。
聂嘉抬眼看到城墙上的枯骨又多了一具。
庆国公忙解释道:“叛臣贼子杜宇贤趁大王前线作战时谋反未遂,已经让老臣率人拿下了。”
“死了?”聂嘉轻轻地垂眸。
庆国公不敢有他,再三笃定杜宇贤已经被杀,请向大王请罪没有守护好涿鹿。
“罢了,本王乏了,回宫吧。”聂嘉不予理会,轻易放过了庆国公,也没有追问清爻关的战役,仿佛是真的累了直接回了王宫。
百官跪地,只觉得背脊发寒,这是种和曾经在朝堂感受过的威压完全不同,那隐隐的雷霆威慑几乎要硬生生将他们的脑袋摁进地里去了。
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被打怕了。
君长悦从马车里看到城墙上的尸首后,心惊肉跳了一番,心中当然是不信的。
他的情郎,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大王回到涿鹿后当天晚上,姬佳容便率兵包围了庆国公府。但也只是水泄不通地包围着,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软禁了庆国公府上下。
这个举动让刚刚把心吞回肚子里去的朝臣们又提心吊胆起来。
第二天大王没有上朝,也不见人,涿鹿看似风平浪静。
外头官员百姓忐忑无比,聂嘉的生活不知道有多平静,条件不再像战场上那般苛刻后时谌就犹如解放了某方面的天姓一样,每天三餐地亲手给聂嘉准备吃食,时不时鼓捣些新奇的好吃的来投喂,聂嘉生生让他喂胖了两斤。
第六天,聂嘉和时谌在凉亭下饮酒赏月,一名玄甲附耳道:“大王,人抓回来了。”
“去把静王带来吧。”聂嘉淡淡吩咐。
聂嘉是不想再见到司空寒的,曾经他是战神,重生回来后成了老鼠。这次回涿鹿他要是能视死如归领兵和自己抗衡,聂嘉倒是能高看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逃了。
只是聂嘉不想见,有人想见得很。
君长悦被带到聂嘉面前后,聂嘉递给了他一把精巧的小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王兄?”君长悦有些不明所以。
聂嘉却是没说话,斜靠在时谌肩上,淡淡地挥了挥手。
玄甲把君长悦带去了赤云宫的偏殿门口,把人领到就闪了。君长悦简直一头雾水,他推门进去,便看到一个正皱着眉来回踱步的男人,那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眉间神色焦急,在看到君长悦后不禁大惊失色。
君长悦却是没注意到他的惊愕,激动得眼泛热泪,扑过去抱着他道:“你回来了?我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
“长悦……”司空寒心中大惊,用手一推,却发现他削瘦得有些可怜,忍不住一叹道:“你受苦了。”
君长悦满足地摇头,“没关系,我没事。”
他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听见内阁传来一声娇弱的女子呼声:“杜郎,是大王要杀我们了吗?”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掀开珠帘,走出一个十分清丽的美人,她挺着孕肚,神情像是受惊的动物,害怕地往司空寒身后藏了藏,轻声道:“静王殿下。”
君长悦唇边地笑色慢慢消失了,他看着女子攥紧司空寒衣袖的手,只觉得刺眼得很,想剁了!
第85章 主角必须死
“她是谁?”君长悦愣愣道。
“长悦, 我以后再和你解释,眼下我们都受君长生辖制,你可有什么办法?”司空寒急道。
“你是……庆国公的嫡女?”君长悦脸色苍白地看着女子的孕肚, 一下子就想起了这张脸。
女子点了点头, 有些不明状况的畏惧,于是更往司空寒的背后躲了躲。
这个动作刺激得君长悦瞬间红了眼睛,他大口急喘着往后踉跄了两步, 原本欣喜的热泪顿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你负我?司空寒, 你负我!你怎么能负我!”君长悦嘶喊着,没有痛苦而没有绝望, 只是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愤怒。
他为了司空寒做尽一切,连自己的良心和尊严都不要了,得来的就是他的辜负?
“长悦……”司空寒心中刺痛,他到底是爱着君长悦的, 见他这样痛彻心扉自己也不好受。
他上前一步想将他抱在怀里安慰,却觉得腹中一痛,低头便看到君长悦手中攥着一把小刀,用力得连刀柄都几乎捅进了他的血肉里。
“你不是司空寒,你是杜宇贤,我的司空寒早就已经死了。”君长悦眼里的情绪不见了,他眼神空洞地说完, 倏地将刀拔走,顿时血液喷溅。
女子惊呼,扑上来要为丈夫止血, 却只觉得脖间一凉,刹那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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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寒在深宫中踉跄夜行,他胸腹前都是血,将身上的布衣浸得漆黑,仿佛受了重伤的豹子,扶着墙艰难虚弱地寻找生机。
铛得一声,宫墙的尽头传来一声刀锋的鸣声。
司空寒抹掉唇边的血液抬头看去,只看到一道逆光中颀长纤细的身影,拎着刀往自己一步步走来,每走一步手中的利刃便轻轻在宫墙上撞击了一下,声声催人命。
不用看脸,司空寒都知道那人是谁,自重生归来,他时时刻刻都想取了他的姓命!
可就是这么看似他随便就能捏死的一个人,却没想到重生后竟是连他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你还活着,他竟然没杀了你,让我有点意外。”聂嘉说。
司空寒自知大限已到,终于放弃了挣扎了,无力地歪坐在墙根下,眼中尽是不甘和仇恨地瞪着聂嘉,呸道:“你以为强权之下有盛世吗?就算你平定三国,暴君还是暴君,可惜我没有命能活到看你被推翻的那一天。”
“我的确是暴君,那么你还是战神吗?”聂嘉站在他面前,轻蔑一笑。
这是一句只有司空寒能听懂的羞辱,他失血过多脸上早已苍白无色,但还是能看出一瞬间血脉喷张的窘迫,可难掩的震惊,“你……你知道我……”
“知道你是重生的司空寒?没错,从一开始就知道。”聂嘉长刀拄地,单膝蹲下来,神色漠然冰冷,“司空寒,真正吓破了胆的人,是你。你害怕时谌,害怕玄甲,害怕我,重生之后借杜宇贤这个身份搞小动作,你两世都没有正面和我对抗的本事和魄力。你看不惯我的残暴,可我用残暴拿下了齐国,迫使梁国楚国割地臣服,你自诩燕国战神,在西北几年,你除了守卫凯旋城门,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
听说赵无伤在战场上也是让他一刀斩了,他的确深不可测,是自己轻敌了。
司空寒沉默许久,心中自知无法反驳,只是唇角带血地冷笑嘲道,“用暴行压下来的风平浪静都是假象,等你死了,你猜百年之后还有没有燕国的存在?”
“后人若没有本事,大好山河丢了丢了吧,这天下从来都是至强者的囊中物。”聂嘉轻嘲一声:“你这样的鼠辈是不会明白的。”
鼠辈?司空寒气急,倏地喷出一口血雾来。
“在你下令杀司空一族之前,我为燕国效尽犬马之劳,这一切你都毫不在乎至今没有反省过自己的所做作为吗!”他怒极地咬紧了牙齿。在真正揭竿而起之前,他对暴君也是忠心耿耿,他自认为燕国付出了一切,可到头来这暴君竟是丝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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