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 作者:鱼木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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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云帝的敕令很是管用,才第二天,太子的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没人敢再提半个字,并且从那天起,一直到江弦逃离东云国的时候,裴寰与盛莲都没有醒过来。
……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平静的日子,江弦却一天比一天烦躁,与木棉约好的一月之期只剩五天,他仍旧没想好到底该告诉裴异试着说服他和自己一起走,还是留在东云国陪着他。
“青面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这已经是江弦今天第一百零一遍问青面这个问题了。
青面这几天被他叨叨的整个鬼都快精神分裂了,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他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让我听见你问一句你就不用等什么BE、HE了,我现在就直接送你回阎王殿!”
江弦瞬间收声,瘪着嘴,哼哼唧唧、委屈巴巴地瞅他。
但青面不是裴异,压根不吃这套,当着他的面用那只看起来无比脆弱的骷髅爪在那张厚实的黄花梨木桌上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桌面下沿的雕花就被他硬生生掰断了一块,跟掰豆腐似的。
江弦立马不哼唧也不委屈了,麻溜地往床上一趴,开始默默思考人生。
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江弦,江弦!”有谁在叫自己,江弦迷迷糊糊的想,突然背上被狠狠拍了一巴掌,差点没给他拍吐血。
他愤怒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始作俑者,刚要骂出声,却见青面做了个嘘的手势,江弦心领神会,立马降低音量:“怎么了?”
青面做了个叫他起身的姿势,然后小声道:“外面……”
才说俩字,房门便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裴异!”江弦瞬间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江弦这一觉睡得挺久,从中午直接睡到了黄昏,裴异背对暮色出现在门口,看不清表情,却莫名让江弦有种回到七夕那晚的感觉。
只是这次他没有反手关门,而是径直走到江弦面前,一把将他从床上拽起,语气急切道:“快跟我走!”
“去哪儿呀?出什么事了?”江弦不明所以,随口问了一句,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门。
一出门江弦就看见原本该守在门外的彩秀现在正靠在墙边一动不动,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
院子里有种不自然的静,一个人影都没有,透着股萧杀感,令人不安。
“我只是把她打昏了。”裴异仿佛听见了他的疑惑:“没死。”
江弦松了口气。
“我们去哪呀?”眼看裴异就要拉着自己走出金桂殿了,江弦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出宫。”裴异说。
说实话,裴异的样子很奇怪,至少江弦看得出他很紧张。
“马上就天黑了怎么突然说要出宫了?也没听说馥川城今天有什么活动呀。”江弦拉他:“你今天很奇怪。”
“你得逃。”裴异的步伐并未因江弦的拉拽而减慢,反而更快了些。
逃?江弦突然想起木棉说五天后就会有人来接应自己逃出东云国的事……
难道裴异已经知道了?
此时他们已经出了金桂殿,殿门外有匹马,通体黢黑,正是裴异的坐骑。
裴异翻身上马,又把他拉上去,直奔宫门,在出示皇族玉牌之后被开门放行。
“裴异……”江弦在颠簸的马背上叫了他一声,犹豫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嗯。”裴异点头。
“那你父皇……”
“他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他也已经查到了翠红楼那个娼女,恐怕等不到你准备逃走的那天,就会败露。”裴异说:“我已经提前联系了木棉,在城外等你。”
江弦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挺小心,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有多蠢,因为在宫里一直过得比较自由,因为身边有裴异,所以他从未有过什么危机感,以至于忘了这皇宫一直都是个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里面随便拎一个出来也不会比自己更蠢了。
“裴异……”江弦攥着鬃毛的手指逐渐收紧,他有很多话想对裴异说,也想解释,可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江弦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他让裴异难过,事后却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真是世界上最苍白,最无力,最没用的三个字。
裴异没说话,江弦也不敢看他的表情。
耳边只剩下风声和哒哒的马蹄声。
“我一直都在等你把一切亲口告诉我……”就在城门出现在他们眼前时,裴异低沉的声音才从头顶传来:“可最终,你仍不信我……”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句缥缈的叹息:“……就算我是如此爱你。”
第39章 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二十】
出了城一路向北,到达城外一个树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月亮是个半圆,虽不似满月那么亮堂,但也不至于看不清路,朦朦胧胧的,衬的远处的蒿草树枝都像鬼影般张牙舞爪。
裴异勒马,朝着树林深处打了一短一长两声呼哨后,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就从不远处的一棵粗树后闪了出来。
跟着他同时出现的还有六个身着夜行衣,腰上挂着武器的人,身后还牵着马,真不知道之前都躲在什么地方的,在这之前江弦竟丝毫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
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七个人,鬼魅般朝他们聚拢而来。
江弦紧张地反手抓住裴异的衣袖,不安地死死盯着那几个黑影。
感觉到他的紧张,裴异轻轻在他抓着自己的手的手背上拍了怕,以示安慰,然后翻身下马,江弦也跟在后面。
脚踩着枯叶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走在最前面的斗篷人在他们面前停下,摘掉帽子,一张白皙娇俏的脸在清淡的月光下显露出来,正是木棉。
木棉单膝跪地,身后跟着的那六个也和她一样,在江弦面前跪下。
“属下木棉参见文王。”木棉说:“吾等就算拼上姓命也会保护文王殿下平安归国。”
“去吧。”裴异说着在他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江弦反手拉住他的衣袖,回头看他,月光如水,柔和了裴异原本凌厉的面部轮廓,映在他的眼底,波光粼粼,江弦能从中看见他深深的不舍。
是的,不舍,只有不舍。
江弦觉得,就算这次自己没有打算利用他,可结果也和之前小说里差不了多少,如果自己是裴异,那现在肯定会觉得愤怒,会觉得失望,会觉得难过,会有许许多多的感情糅杂在一起,而不是单纯的不舍。
他突然就觉得心疼了,还有种被捏住脖子,喘不上气的感觉,闷闷的。
“一起走。”江弦拉着他,重复到:“你和我一起走。”
裴异没动,也没说话。
江弦知道他在顾忌,走了就是叛国,活着遭人唾骂,死后遗臭万年。
可江弦不能让他一个人留下,不论是出于对他的感情,还是自己的私心。
“你放我走,回去东云帝也不会放过你。”江弦上前一步,与他拉近距离:“我们可以不去玉枢国,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云游四方也好,找个深山老林隐居也好,你不做皇子,我不做文王,我们一起,只有我们。”
他抬起头,迎上裴异因自己这番话而变得探究与疑惑的目光,像两根软刺,扎得他不太舒服,可他不能移开眼睛,唯有用比语言更坚定更真诚的眼神告诉他,自己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殿下……”木棉轻声唤了他一声,想要阻止。
“我要他和我一起走!”江弦几乎是吼着打断了木棉的话:“他不走,我也不会走,他去哪我就去哪!他就是现在要去跳崖,我都会二话不说跟在他身后!”
木棉艳红的唇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垂下头,什么都没说。
裴异却在他吼完这句后低低笑了。
“我同你走。”他拉着江弦攥着他衣袖的手,感觉那只手有些凉的过分,于是换成用双手捧着,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可是放弃了一切与你私奔呐,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说完又顺势在他耳垂上舔了一下。
触电般的麻意顺着裴异舔过的地方炸裂开来,江弦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脑子都被麻痹了,反应也变得迟钝起来。
还好现在天黑,又是背对着木棉他们,不至于被别人看见江弦的窘迫,但近在咫尺的裴异却不会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他的笑意更深,追问道:“如何?”
“嗯。”江弦呆呆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就走吧。”裴异说着,无视木棉为江弦牵来的马,拉着他回到自己坐骑旁,上马,又把他也拽了上去,用胳膊环在怀里,最后挑衅地看了木棉一眼。
木棉立马柳眉倒竖,连她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人都绷紧了身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
江弦不知道裴异之前找到木棉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但现在自己和他如此暧昧的样子,恐怕也不像单纯的“一见如故”。
“我们还是快走吧,现在还在东云境内,等东云帝发现我们不见了,再追出来就来不及了。”江弦无声地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事的时候,反正自己如今已经不在乎被人知道他和裴异的关系,再看裴异的表现,显然也是不在意的,与其说不在意,倒不如说他巴不得要所有人都知道似的。
这种感觉,其实也不赖。
也许是裴异带他跑得太迅速,再加上三皇子的身份加成,这一路的关卡直到出东云国边境都没受到过阻挠。
只不过这一路裴异好像都在有意无意地找木棉抬杠,让夹在中间做和事佬的江弦头疼不已。
在记不清第几次两人差点打起来,又被江弦劝开之后,江弦终于生气了,他拉着脸,任凭裴异怎么和他说话都不理,甚至拒绝再和他同骑一匹马。
这下裴异老实了,跟在江弦身后,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就算江弦不回头,也能感受到他望着自己的目光中在不停诉说着“宝宝心里苦,宝宝超委屈”之类的话。
一直到晚上他们找了个小客栈住下之后,江弦觉得也差不多了,才去裴异房间敲了敲门。
当裴异打开门看见门外的江弦时,瞬间高兴得两眼放光。
江弦感觉就他现在这样,给他身后安个尾巴,估计就能摇着上天。
江弦走进屋,在桌边坐下,裴异跟在身后,将他从后面搂进怀里,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背上,下巴搁在他肩头,晃呀晃的笑着问:“你不生气啦?”
“生气。”江弦答。
裴异立马不晃了,笑容也僵在脸上。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干嘛老和木棉过不去。”江弦歪头瞅他。
裴异也歪头瞅江弦,鼻尖抵着鼻尖,只要再凑近点就能亲上。
“谁让你老背着我和她偷偷见面。”裴异说:“想到你们共处一室我就难受。”
“……”江弦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裴异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就像个在撒娇要糖的孩子。
孩子,没错,十分孩子气。
江弦见过很多次裴异生气的样子,温柔的样子,情|欲高涨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他吃醋的样子,有点新奇,有点好笑,还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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