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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业十五年 作者:玉山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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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娱乐圈 重生文

  如此看来,尚轶轩算是个异类了,虽然也穷得跟其他第六代导演没分别,在创作上反而更有上一代浪漫跳跃的风格,从他的第一部 作品《岐黄》开始,直至前年上映的《刀笔吏》,制作上在不断进步,主角姓格疯癫得始终如一。 
  蜷川的房间里有一台摄像机,尚轶轩指指机器,说:“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你小时候的经历都说出来,录在里面,反复看。”
  蜷川以为他听错了:“尚导?”
  尚轶轩再也没有多解释一个字,他离开房间时把门也带上,墙壁的隔音效果格外好,门关上以后,所有生活化的噪音全都不见了,蜷川捧起摄像机,鬼使神差地向窗边看去,那里只有敞开的窗帘和沉沉的黑夜。
  蜷川志帆“哗”一声把窗帘拉紧,打开床头的台灯,床上的小男孩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志帆俯下身,怜爱地摸摸他的头:“怎么了?还不睡觉吗?”
  小男孩慢慢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身体,怀里抱着一块画板,他将画板递给志帆,小声说:“今天的作业是介绍爸爸妈妈的工作。”
  “可是爸爸没有工作,是吧?”,小男孩纠结地咬着下嘴唇,他的眼睛形状很特别,像两块小小的勾玉。
  志帆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接过还带着体温的画板:“没关系,你还有妈妈。”
  她躺在床上,把小小的蜷川莲抱在怀里,:“妈妈以前是一个偶像。”
  蜷川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生硬地发音:“偶…像?”
  “是啊,偶像就是给大家带去梦想的人。”,志帆说,“虽然妈妈只是地下偶像,但很有人气呢,经常被说可爱,公演时也会有固定的粉丝来看。”
  窗帘被微风吹得扬起,露出一角破败荒凉的景色,空气中恒久漂浮着垃圾腐烂的酸味,志帆早已习惯了,深深呼吸后说:“穷人的生活都是缺乏希望的,偶像的作用就是给他们带去希望,通过歌声和舞蹈。”
  她不顾寒冷,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跳下床,打开衣柜,从最深处扯出一件深蓝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缀着金灿灿的流苏。
  志帆:“看,这是我的演出服。”
  连衣裙已经很旧了,胸口沾着大片油渍,金色流苏脱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摇摇欲坠。
  志帆整理着为数不多的流苏,歉意地笑道:“实在拿不出钱买新衣服,就从百元店买彩纸,剪开以后的贴在上面。”
  她拎着这件破破烂烂的连衣裙,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挺好看的吧?”
  蜷川乖巧地附和:“嗯,好看。”
  志帆长舒一口气,把画板和蜡笔拿出来,塞到他怀里:“画吧,小莲。”
  蜷川点点头,拿出一只红色的蜡笔,在纸上涂画起来。
  夜还很长。
  “偶像?不过是穿着奇装异服博人眼球的丑八怪吧!”,石村正吾哈哈大笑,“可爱?这样的脸也能被称作可爱吗?”
  蜷川的画最终没能交出去,第二天上学路上,他遇到了同班同学石村正吾,石村和他同龄,但是已经和中学生一样高了,周围的居民都说,石村一看就是寺田町的人,和住在这里的成年人一样野蛮狡猾。
  “你的妈妈是偶像?欠了赌债的偶像吗?大家都一样没钱,只有她一天到晚还做着白日梦,梦想?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话居然也说得出来?真是可耻!”
  石村抢走蜷川的画,狠狠奚落一番后,把画纸揉成团扔在他面前,扬长而去。
  确认他不会再回来以后,蜷川才敢捡起纸团,一点点把它展平,用食指轻轻摩挲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小人。
  小人梳着整齐的齐刘海,有精致的鼻子和嘴,眼睛的形状像勾玉,如果没有脸上的红色胎记,一定会很漂亮。
  蜷川志帆曾经是个地下偶像,被人称作“恶魔天使”,她并没有撒谎,的确有很多人来看她公演,可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蜷川志帆上台时,观众就会大声地用绰号称呼她,仿佛那也是一种殊荣。
  寺田町是远近闻名的贫民窟,一条名叫多摩的河流流经这里,有些痛恨垃圾分类的人会趁着夜色,偷偷把自家的垃圾扔进多摩河,久而久之,河水就变成了灰黑色,散发着恶臭。
  寺田町的所有居民都认识蜷川志帆,那个丑陋的女人经常出现在多摩河边,不知疲倦地练习舞蹈。
 
第18章 共犯者
  李郁经过多摩河时,用手机拍下了岸边堆积成山的垃圾,通过彩信发给尚轶轩,并留言“想象不到这里也是日本吧”。
  尚轶轩很快就回信了:你跑哪儿去了?
  李郁踮起脚看了看远处的路牌,低头打字:寺田町。
  尚轶轩在日本住过一年,对寺田町印象深刻:嚯,胆子挺大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李郁嘴上嘚瑟,心里其实也没底,出发之前很多人都劝他,在市中心购购物泡泡温泉多好,何必去异国他乡的贫民窟拿自己的姓命冒险。
  奈何李郁答应了尚轶轩要拍照给他看,如今不去也不行了,他拐进一条巷子时,头顶的乌鸦居然也知道欺负外乡人,七嘴八舌地叫唤起来。
  蜷川早已习惯了和乌鸦抢食的日子,熟练地挥手赶走它们,继续在垃圾堆里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给你还赌债的!”,蜷川邦夫再一次动手打了志帆,屋子里传来器皿翻倒的声音。
  蜷川莲淡漠地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默默叹口气,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又开始抽大麻了?答应我的事都忘光了吗?麻烦的女人!”,蜷川邦夫气得脑袋发昏,不顾妻子哭求,抢过她手上的大麻,闯进厨房,点燃煤气炉,将装着大麻的袋子扔进火焰。
  李郁经过蜷川家时,后门没有关紧,他并非存心窥探别人的私事,而是门缝实在太大了不得不看,蜷川志帆趴在煤气炉上,眼底发青,面色差得像个死人,她像不怕痛一样把手指伸进火里,嘴里喊着几个破碎的单词。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抽这个我会死的!你想要我死吗?!”
  蜷川志帆哭得脸上全是鼻涕和眼泪,邦夫不为所动,把她从炉灶上拖下来,喘着粗气说:“大麻…大麻怎么是穷人能享受得起的东西!”
  他一把揪起志帆脑后的头发:“你在大麻上花了十几万,把我赢来的钱花了个精光,还有脸在这里求我,快向我道歉啊!”
  志帆瘫坐在地,双手在胸前卷曲成鸡爪状,邦夫不肯放过她,怒吼着命令道:“说你对不起我!”
  志帆不发一语,整个人抽搐得越来越厉害,邦夫对她厌恶至极,干脆将她推到门外。
  “没用的女人。”,邦夫在志帆身上摸索一阵,只找到几个硬币,往地上啐了一口,把硬币揣进口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蜷川莲找到一份几乎没被动过的烤肉便当,心想今天真是走运了,一蹦一跳地回家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妈妈!”,蜷川放下便当扑到志帆身上。
  志帆毒瘾发作出现了幻觉,一点点加在身上的重量都能将她压得抬不起头来,
  恍惚间她辨认出了自己的孩子,嚷道:“怎么是你?如果没有你就好了…如果我从来没有生你就好了…”
  “好痛苦啊小莲,妈妈好痛苦。”,志帆拉起蜷川的双手,“小莲,求求你,帮妈妈一个忙,你是那么没用的一个孩子,最后的最后,请帮我做一件事吧。”
  蜷川莲吓得魂不守舍:“什...什么?”
  “掐死我!”,志帆的双眼陡然睁大。
  她拉起蜷川的手,环在自己脖子上:“杀了我吧!”
  李郁见过太多毒瘾发作时人的丑态,正准备站出来搭把手,志帆又惨叫起来。
  “我好痛苦啊,浑身都好痒,像蚂蚁在爬,我想死啊,小莲,我想死啊。”,志帆拽住蜷川细瘦的胳膊,“快一点!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在地上打滚,蜷川被带得倒在地上擦伤了膝盖,鲜血和沙石混合在一起,志帆也是满脸污秽。
  蜷川忍着疼爬起来,志帆仍然跪在地上。
  “小莲…”,志帆抬起下巴,像一个悲情的献祭者,“求求你了,小莲。”
  蜷川吓得呆住了,真的听了志帆的话,憋着一口气慢慢用力,没过多久,志帆就开始翻白眼,嘴里不停呼唤:“小莲,小莲…”
  “妈妈!”
  蜷川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松了手,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弑母,一头扎进志帆怀里,心有余悸地大哭起来。
  眼泪还没流到颊边,死里逃生的志帆就推开儿子,一脚踩在他的腿上:“无能!什么都做不好!”
  她胡乱低吼着,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
  李郁担心那个孩子,再也顾不得隐藏踪迹,从门后出来,一把夺下志帆手里的石头,女人尖叫一声,惊起不远处看热闹的群鸦。 李郁的出现暂时让志帆清醒了一些,在几秒钟宝贵的清醒时间里,她急切地乞求这个陌生人:“杀了我!让我死!求你了,让我死!不然我会伤害我的孩子!快!快点啊!”
  李郁还没见过一心求死的,诧异地又问了一遍:“你想死吗?”
  “对!对!”
  志帆不断点头,直到瞳孔再次覆上一层白翳,李郁不敢下手,她趁机夺回石头,用尖角刺伤蜷川的脖子。
  血涌了出来,蜷川捂着突突直跳的动脉大哭,小孩和女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李郁快被噪音逼疯了,这时,志帆又拿着石头扑向了他。
  石头没有再染上第二个人的血,这次,志帆的脖子被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酱紫色,在某一个时间点上,志帆抓着李郁手腕的手松了,“啪”的一声,垂在身体一侧。
  那个日本女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她突然就安静了,下半身完全放松,一点点死去的同时,扭曲的面容舒展开来,似乎又变回了前一夜给孩子温柔讲故事的母亲。
  最后,志帆头一歪,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嘴边渗出白沫。
  那天以后,多摩河附近的居民,再也没有见过蜷川志帆跳舞。
  “你问我的过去,现在我都告诉你了,这就是我的过去。”,在漆黑的房间里,摄像机屏幕上的白光幽幽投射到蜷川颊边。
  尚轶轩记得李郁当年去过寺田町,还和他互发短信来着,想不到就是那个时候的事儿,“啧”了一声,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
  蜷川有恃无恐,笑得有点恶劣:“追究时效已经过了,就算去报/警也不会被受理,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尚轶轩摆手:“这你放心。”
  “李郁年轻的时候,就是一横店的群演,没背景没天分的,”,尚轶轩用手抹着脸,“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想想也知道,他的手得有多狠。”
  事隔多年,蜷川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差点被母亲杀死是什么感受,看着母亲死去又是什么感受,生命在寺田町里是最经不起消耗的东西,二三十年就足够让一个人走向油尽灯枯。 尚轶轩问:“那她死了以后,你是什么感觉?”
  蜷川想了想,嘴唇微动:“孤独。”
  彻头彻尾的孤独。
  “好,我就是需要孤独。”,尚轶轩正色道,“记住这种感觉,如果忘记了就看录像。”
  他一点也不在意反复揭开旧伤疤会带来怎样的痛苦,还把摄像机往前推了推。
  蜷川不安地用指甲刮蹭镜头:“一定要看吗?”
  “你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只能走体验派的路子,高洋和你有很多共同点的,消化感情对你理解角色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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