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业十五年 作者:玉山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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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和展枫玥都不诚实地当了睁眼玩家,看见陈录在黑暗中和蜷川拉拉扯扯以后,展枫玥在李郁手心写了三个字:“怎么办”。
直到灯亮,李郁都没有回应,不停转动着戴在中指上的戒环。
小钱按照自己的计划,夸张地回头看表,“啊呀”一声。
展枫玥:“你怎么了?”
“十二点了。”,小钱指指分针,“老大,我能不能先回去,还有工作要做。”
李郁听到他刻意强调时间,看到杯子的摆法,心领神会,展枫玥也懂了,得到她点头同意后,小钱脚底抹油,飞速撤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蜷川终于看了李郁一眼,随即向托盘伸出手:“那我先来。”
“别。”,陈录挡下了蜷川,“你刚入行不懂规矩,这种事情都是资历最深的先来,郁哥,您请。”
李郁随便选了个杯子翻开:“一。”
他胳膊长,去摸杯子的时候身体动也没动,翻开以后往旁一掀,直接把酒杯掀出托盘。
里面没有凤凰花。
陈录忽略了他明显的敌意:“接下来是玥姐。”
展枫玥舔了舔嘴里的虎牙,又翻开一个:“二。”
陈录:“三。”
他翻开杯子,端过托盘,把剩下七个都送到蜷川眼皮底下:“行了,现在轮到你了。”
蜷川伸出手指,碰了碰其中一个,捏住杯底:“四。”
还是没有凤凰花。
“大家运气都不错啊。”,陈录把托盘放回玻璃桌板上,两个手指轻轻用力,转动桌板,“郁哥,又轮到你了。”
托盘传到眼前,李郁看时机差不多了,准备去翻那个有花的杯子,自己把酒喝了,然而他低头一看,顿时慌了阵脚——
陈录刚才端托盘的时候打乱了杯子顺序,剩下的六个杯子难分难舍地挤在托盘中央,辨认不出哪个是刚才放在整点方向的。
精心安排功亏一篑,接下来只能拼运气了,李郁心想拼运气他也没输给谁过,挑出一个:“五。”
展枫玥也发现了,只得见机行事:“六。”
都是空的。
托盘又传到陈录手里,陈录面带微笑,手悬在杯子上空,故弄玄虚地转了一圈,选中一个翻开。
他哈哈一笑,向李郁和展枫玥亮出杯底:“还是没有。”
饭桌角落放着一瓶还没开封的五粮液,蜷川估算了一下杯子大小,七杯足有瓶子的三分之一这么多,白酒度数又高,他踌躇起来,酒还未喝,已经觉得烧心不已了。
蜷川不安地翻开杯子——
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哟,蜷川你可以啊!”,陈录难掩喜色,拆了那瓶五粮液就往杯子里倒,“来来来,愿赌服输,都满上啊。”
酒瓶开后,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散出来,毒蛇一般缠绕在每个人鼻尖。
蜷川低低报出数字:“七…”
“对,一共七杯酒。”,陈录得意忘形,语气轻佻地上扬。
把托盘推到蜷川面前:“全喝了,一滴也不能剩啊。”
蜷川心里明白,这酒不喝谁也下不来台,无奈之下只得端起一杯,喝之前偷偷憋了一口气。
酒还未沾唇,李郁突然说:“我替他喝。”
“嗳,郁哥,这怎么能替呢,愿赌服输嘛,是不是?”,陈录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蜷川身上,蜷川端着酒杯迟迟不肯喝,他就用手指抵住杯子,一点点把杯身往上推。
“快喝。”
酒杯倾斜过来,蜷川被强行灌了一大口五粮液。
对于不会喝酒的人来说,白酒尝起来和酒精没什么区别,蜷川只抿了一口就不行了,五粮液从喉咙流进胃里,激起强烈的灼烧感,他没想到会那么痛,出于生理本能,把没咽下去的白酒都吐了出来,推开陈录,扑到桌边喘息。
陈录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你什么意思?”
蜷川一个劲儿咳嗽,根本接不上话,陈录感到自己被慢待,一脸阴云地伸出手,把第二杯送到他面前:“再来。”
李郁终究没忍住,腾得站起:“我喝。”
李郁个子高,站起来以后,瞬间在陈录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
陈录也没料及他会做到这份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随着时间流逝,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酸苦的尴尬。
李郁见状,先退了一步,他把托盘拽过来,倒满十杯:“这样吧,我凑个整,你看行不行?”
阴影慢慢后退,李郁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陈录后背发凉,心说再杠下去也不是个事,要是能把李郁喝倒,那也挺解气,连忙又笑开了,满面春风地点头:“行,行,怎么不行。”
李郁倒完酒,把五粮液狠狠往众人面前一墩:“都看好了啊。”
好事者开始数数,展枫玥撇开目光不忍心看,她太熟悉这种酒的味道,初入口时浓烈得像一团火,再多喝几口,舌头和喉咙就被烫麻了,醉了以后,五脏六腑会全都变成苦的。
“九!”
李郁拿起最后一杯,有眼力见的一拥而上,趁这个机会起哄敬酒,现场气氛被炒得很热,像一丛烹油的烈火。
李郁和众人碰完,遥遥敬了敬蜷川:“我干了。”
他仰头喝完,将杯子往桌上一扣。
陈录带头叫好:“好!爽快!”
蜷川自始至终没和李郁对视,他失望不已,在满堂喝彩声中笑着自谦,眼神却淡漠到极点。
一场闹剧有惊无险地落幕,展枫玥偷偷扯了扯李郁的衣袖:“喂,你还好吧?”
李郁不理她,大脑宕机了几秒,重启后立刻一指陈录:“你,跟我出来。”
第36章 你卡粉了
蜷川的逃避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郁烦躁到极点,他转动戒环的动作一直没停,这是代表危险的信号,可惜陈录浑然未觉。
陈录还以为是好事,美滋滋地问:“哥,干嘛啊?”
酒楼外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地,李郁脚步踉跄地走在砂石路上。
陈录不解地问:“哥,你去哪儿?”
李郁闭上眼,耳边翻腾着大海的氵朝声:“刚才关灯的时候,你干什么了?”
陈录的脸又一次拉下来:“不就一个小演员吗?这拖泥带水的就没意思了不是?”
陈录还是不够了解他,李郁行事何时拖泥带水过?现下也是一样,他一声不响地捡了块砖,转身就拍在陈录的前额上。
“砰!”
砖头立时断成两半,陈录中招,再也神气不起来了,慢吞吞地滑倒在墙根边,鼻子不停往外喷血。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姑父是尚轶轩我就不敢整你。”,李郁扔掉手里的半块砖头,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抓起陈录的头发,口齿清晰地威胁:“你再动他一下,我让你这辈子都在圈里混不下去。”
陈录被一砖头拍得晕晕乎乎,眼神都是散的,李郁抬脚就往他身上踹:“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陈录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应道。
李郁用脚尖踢得陈录翻了个身,让他脸朝上便于看清自己的表情:“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录抽着气在地上爬行,李郁看都不看,孤身往回走去。
狮台城建落后,没钱装路灯,李郁只能摸黑走着,凭感觉寻找来时的方向。
转过一个拐角,他终于看到几点零碎的灯火,心中一喜,正欲上前,被一个人逮了正着。
海风不停卷起蜷川的长发,发梢刮在李郁颊边,若有似无撩拨着他。
蜷川闷闷地问:“喝了这么多,要紧吗?”
李郁习惯姓逞强:“哪有天生的好酒量,不都是这么练出来的。你要是心疼我,我就算没白受这罪。”
蜷川踮起脚和他平视:“我有话跟你说。”
李郁:“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同时收声。
李郁:“我先说。”
蜷川:“我先说。”
蜷川拉起他冰凉的手:“好好好,我让你一次。”
他拽起李郁,跳下砂石路,站在海滩上。
远处有个小小的码头——说是码头,其实只是用木头搭起来的台子,蜷川看了莫名喜欢,对李郁道:“我们去那里吧。”
李郁被蜷川牵着,走在他身后:“其实不止是你,我也死了又活过。”
蜷川毫不意外:“哦,然后呢?”
李郁:“你是因为我才死的。”
蜷川:“嗯,所以?”
李郁心想这不太对啊,小朋友这时候不应该早就炸毛了吗?他镇定得太反常,李郁也拿不准到底要怎么说下去,草草结束了这场对话:“所以我才刻意疏远你,让你难受是我的错,我是混蛋,要打要骂都受着,呃,反攻不行。没了,就这些。”
蜷川长长地“嗯”了一声:“现在轮到我了吧?”
李郁:“你讲吧。”
“我死过,和你一样。”,蜷川向他比了个二,“两次。”
李郁顿时有种青铜被黄金吊打的感觉,他看蜷川神情不似作伪,更加困惑:“两次?怎么可能有两次?”
“我画个图你就明白了。”,蜷川捡起一根树枝,跪坐在沙滩上。
他竖着写下“一”,“二”和“三”。
“第一次,你重伤,最后因为医治无效死在医院,我来看你的路上遇到媒体,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我开车走小路,出了车祸。你死了,然后又活过来,莫名其妙回到2018年。”,蜷川从“一”那里画了一条弧线,连到“三”上,“是这样的,对吧?”
李郁缓缓点头:“对…”
蜷川又从“一”上画了一条弧线,连向“二”:“我的经历和你类似,但我死后去了另一个‘时空’——如果你能理解‘时空’这个说法的话。”
李郁点点头表示理解。
“好。”,蜷川一本正经地收起树枝,“那就很好解释了,我复活以后,也回到了2018年,遇见了你。那个时空里的‘你’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刻意疏远我,也没有把我骗到酒店然后弄伤我。”
李郁一想起那件事就心疼得不行:“你听我说…”
“算了。”,蜷川无奈地打断他,“你是知道的,我永远都会原谅你,不是吗?”
李郁无言以对,蜷川脸上的笑容因此变得更加无奈和苦涩,他望着自己写下的“”二“,轻轻叹道:“但是我在那个时空也没有待太久。五年,只有五年而已。”
李郁心里一紧:“第五年里发生了什么?”
“那年组合的专辑卖得很好,公司给了我们一场演唱会,唱最后一首歌的时候,我在升降机上不当心踩空,摔了下去,被送到医院,你过来看我,结果同样是被媒体盯上,你也和我选择了相同的小路,在那里出了车祸,没保住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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