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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 作者:来自远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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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天之骄子

  “你是说,动手的是魏其侯府骑僮?”曹时满脸不可思议。
  以窦婴的为人,会纵容家仆在长安闹市打群架?
  “不敢瞒贵人,千真万确。”小贩回头看一眼街尾,想到双方动手时的狠劲,下意识擦把冷汗,颤着声音道,“另一边是曲逆侯家僮,还有汝阴侯府骑僮。”
  小贩常年在长安贩货,走街串巷,对城南贵人知之甚详。加上双方动手之前,扯起嗓子好一阵叫骂,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嚷得一清二楚。
  窦婴拉着王信、陈午等人,摆开架势,和二十多名列侯、关内侯掰腕子,在朝中不是秘密,连城北百姓亦有耳闻。
  曲逆侯、汝阴侯都在魏其侯列出的名单上,三天两头被找上门,还不能闭门不见,着实憋了一肚子火气。
  哪怕事情是窦婴挑起,知晓对方来者不善,必然还有后手,两人仍有志一同,先撸起袖子干一架再说。
  仗着天子和太皇太后,魏其侯简直无所顾忌,做得太过分,实在忍无可忍,死活要出一口恶气。
  “难怪。”
  知晓参与斗殴的都是谁,赵嘉瞬间明白,为何动静闹得这么大,市吏和中尉府属吏始终不露面。
  列侯、关内侯开架群殴,摆出不揍趴几个不算完的架势,和纨绔闹事完全是两个级别,飙起来犹如十二级飓风,一般人当真管不了,照面就会被吹飞。加上背后牵扯的因由,中尉宁成都未必能兜得住。
  曹时同他想到一处。
  两人合计一番,明白这场群架还有得打,自己压根没资格插手,正打算转道,又见上百人气势汹汹赶来,二话不说,挥舞着拳头棍棒就加入战团。
  “那是堂邑侯府上。”
  “张侯?”
  “穿着短褐、扎黑色布带的是盖侯家僮。”
  随着更多人加入战团,至少六名列侯和关内侯牵扯进这场斗殴。从汉高祖建国以来,六位侯爵开群架,在长安城内打得昏天黑地,绝对是破天荒头一次,堪称绝无仅有。
  长安百姓着实看了一场热闹,更有好事者暗设赌局。由胜负赔率来看,多数人看好魏其侯。毕竟这位是当朝大将军,身上有赫赫战功。
  其他几家,固然先祖从龙,助高祖皇帝打下江山,几代下来,不肖子孙增多,有为着愈少,更有家主带头胡闹,远不如先祖时风光。
  知晓有人开设赌局,曹时兴致大发,打开钱袋就想押注。赵嘉匆忙拦住,拼着动用武力,绝不让他参与其中。
  以曹时目前的身份,压根不适合参与此事。
  事情不泄露且罢,一旦泄露出去,百分百会得罪人。甚至会被有心者利用,实在是得不偿失。
  “阿多放心,我晓得深浅。”见赵嘉果真急了,曹时哈哈一笑,顺势将钱袋收起。
  当真知晓?
  赵嘉抱持怀疑态度。
  不过,曹时改变主意,总比一门心思往坑里跳要好。
  为避免再生意外,出现不可预料的状况,赵嘉干脆拉住曹时,准备往坊中一行,先避开这场混乱再说。
  “君侯日前提及,想置新书架。时辰不早,该尽速去木坊。”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市吏和中尉府属吏终于姗姗来迟。
  斗殴的几方已分出胜负,如众人预料,魏其侯一方大获全胜。
  市吏和属吏抓着时间抵达,参与斗殴的列侯和关内侯早已离开。
  数十名身形彪悍、满身腱子肉的骑僮扔掉棍棒,也不擦去脸上的血迹,顶着嘴角和眼窝的淤青,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地越过手下败将,随来人前往中尉府。
  倒地的家僮也被拽起来,清点过人数,一同带走。
  围观的百姓陆续散去,小吏开始打扫“战场”。
  染血的棍棒如数清走,地面扫过一遍,迅速洒上新土。如非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没人能够想到,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翌日朝会上,参与斗殴的几名列侯、关内侯都被申斥。
  从天子的态度来看,明摆着偏向魏其侯等人。别看骂得凶,基本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罚几百石粮,事情算是揭过。对财大气粗的几家外戚来说,根本是不痛不痒。
  与之相对,曲逆侯和汝阴侯就倒了大霉,先被天子痛斥,又被窦太后召进长乐宫收拾。
  这还不算完。
  因陈午亲自加入斗殴,陈娇扛起“骄横”大旗,先到窦太后面前哭,又到刘彻跟前诉说委屈,坚决要求严惩敢殴打堂邑侯之人。
  刘嫖和陈午感情一般,但关乎一家人的面子,自然支持陈娇。以大长公主之威,豁出去不讲理,拉开架势闹起来,曲逆侯和汝阴侯被堵住家门,硬是不敢冒头,遑论出言争辩。
  王太后本不想参与,问题是事情牵涉到盖侯王信,她的亲兄!
  哪怕王信同她关系不睦,却是唯一拿得出手,能作为倚仗的娘家人。且此事牵涉甚广,窦太后和陈娇都表明态度,站在天子一边,以袒护家人的名义帮着天子给朝中施压,身为天子亲母,她又岂能置身事外?
  于是乎,在一场列侯、关内侯的群架之后,两宫陡生默契,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意外团结,彼此达成一致,外戚势力联合起来,同诸侯以及藏在背后的诸王角力。
  窦、王、陈三家联合,加上南宫侯和依附几家的朝臣,形成不可小觑、甚至能左右朝局的一股势力。
  之前暗成联盟,准备集体反扑的诸侯王,少部分开始心中惴惴,扛不住压力,甚至打起退堂鼓。意见不能统一,本就松散的联盟顷刻出现裂痕。
  窦婴抓准时机,从最薄弱处下手,举发曲逆侯陈何强夺别人妻子,证据确凿,终于打破多日来的僵局。
  依汉律,陈何被下狱,中尉宁成手段尽出,审出的口供装满十只木箱。
  最终,陈何数罪并发,被夺爵,并判弃市。为保住姓命,陈何不得不倾尽家财,手中的铜山和擅铸币的家僮一并上交,总算留住脑袋。
  纵然是有心算无心,只要立身持正,一言一行经得起考验,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落得封国废除,家业散尽。
  如果陈平泉下有知,见后代不肖至此,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
  曲逆侯之后,汝阴侯、张侯接连获罪,好在罪名尚轻,输铜即能免罪。一场风波之后,封国户数虽有削减,爵位好歹还在。不类陈何一般倒霉,从侯爵直接贬为庶人,如非有铜山抵罪,估计坟头的草早长过两尺高。
  刘彻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不只震慑诸侯,也着实惊到刘陵。
  明明之前诸事顺利,将刘彻压得低头,甚至送来绢金。怎么眨眼的功夫,形势即发生颠倒,大好态势一去不复返,别说进一步谋划,之前形成的联盟也变得不甚牢靠。
  刘陵想不明白,心焦之下,唯有给淮南王送去书信。
  如之前一般,信使出城即被拦截。几名游侠仗着艺高人胆大,为避开监视,竟妄图穿行林苑。
  他们的运气很不好,甚至可以说糟糕透顶。左拐右拐,竟撞见负重跑的沙陵步卒。
  原本步卒不会跑这么远,怎奈实战训练之后,各营都在加码,作为陷阱一环的赵嘉所部,更被其他三营作为标杆和假想敌。
  不想被超越,沙陵步卒必须给自己加码,负重至少四十斤,每日比旁人多跑五里。这样一来,活动范围自然扩大。
  游侠很不幸,遇见训练中的沙陵步卒。
  带队的屯长有经验,发现擅闯之人,二话不说直接拿下。
  游侠手中不缺人命,拔出刀子,做困兽之斗。可惜他们找错对手,沙陵步卒秉持“高效”准则,不玩单挑,只练群殴。
  命令下达,全体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将游侠捆成粽子。彼此分一分,权当是训练加码,扛在肩上,一路奔回营中。
  鉴于之前经验,文吏无意浪费时间,直接请赵校尉主持审讯。
  作为郅都看好的后辈,赵嘉放弃挣扎,拿起周决曹惯用的刀笔,锋利的尖端逼近游侠左眼,没有浪费口舌,简单一句话:“说不说?”
  不到一个时辰,游侠就接连吐口。
  听到刘陵的名字,赵嘉完全不感到意外。请来曹时和韩嫣,把人送去城内,自己就算完成任务。
  “我明日迁居。”赵嘉拿起一方细布,一边擦手一边笑道,“美酒佳肴俱已备下,务请君侯、王孙拨冗。”
  看看面带笑容、貌似无害的赵嘉,再看看半死不活、仅剩一口气的游侠,思及之前被送进城的探子,曹时和韩嫣齐齐打了个寒颤。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之前听魏悦提及,赵嘉得雁门太守郅都青睐,彼此时常书信,他们还有几分不信。如今来看,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赵校尉亲自审讯,游侠扛不住, 对闯入林苑的意图供认不讳。口供录下后, 当日即被押入中尉府, 怀揣书信呈至天子案头。
  看过信中内容,刘彻眸光微冷。
  表面看, 刘陵所书平平无奇,除了向淮南王问安,内容颇为琐碎, 很难串联到一起。仔细琢磨, 会发现字里行间大有蹊跷, 分明是将近日朝廷诸事及宫内动向打碎拼凑,整合在书信之中。
  如非早有防备, 料定书信内容不简单, 未必能看出其中端倪。再粗心一些, 很容易令其蒙混过关。
  由此来看, 刘陵果真狡诈,淮南王留女在京, 从最开始就不怀好意。
  将写满字的丝绢丢到一边, 刘彻端起漆盏, 饮下半盏温水。
  宣室内仅他一人, 宦者非召不得入内。
  韩嫣、曹时在林苑练兵, 公孙贺另有政务,余下两名侍中被派往王国出任铁官,心情烦闷时, 他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到整日给他找麻烦的诸侯王,刘彻愈发烦躁,火气蹭蹭向上冒,眼底近乎冒出血丝。
  值得庆幸的是,他牢记窦太后之言,任凭怒火上涌,头脑依旧保持清醒。心知时机未到,没有借此事抓捕刘陵,仅命宦者传谕,严密监视淮南王女,密切掌握她在长安内的一举一动。
  暂时引而不发,不代表拿这位陵翁主没有办法。
  恰恰相反,如果刘彻有意,随时能将刘陵下狱。
  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实因目前掌握的证据并不能动摇淮南王根基,更可能被刘陵钻空子,再借此挑拨人心,搅动风雨。
  在刘彻看来,与其不痛不痒地斥责几句,罚粮食钱绢,不如暂时隐忍,待掌握关键,再以雷霆之势将其拿下。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对敌人必须下死手,不容留下一口气,以防被其反扑。
  景帝和窦太后都曾以此言教导,少年天子始终牢记在心,片刻不敢忘。
  “来人!”
  打定主意,刘彻召来宦者,命其宣太仆公孙贺入宫,并往林苑召韩嫣来见。
  长安城内,刘陵如往日一般,穿梭在贵人宅邸之间,凭借过人的口才,许以重金,试图对各方进行拉拢,暗中壮大淮南王的势力。
  可惜,有曲逆侯的前车之鉴,她的游说很不成功。
  纵然有人不满天子,也不会立即投靠淮南王,更无意做出实质姓地承诺。
  凡是登门拜访的人家,俱是面上客客气气,对淮南王女十分尊重。待送走刘陵,立刻叮嘱家人,不许再收淮南王女的重礼,之前收下的,一件不许动用,全部收进库房。
  “东西还不回去,唯有另做他用。”
  政治之道,向来同光明正大不搭边。
  淮南王没有倒台,总要做些面子,既不能当面得罪刘陵,也不能被她得逞,全家绑上淮南王的战车。
  为保家族根基,在暗氵朝汹涌中存身,必须做两手准备,一方面同刘陵虚与委蛇,拖着她背后的诸侯王;另一方面,将收下的重礼造册,并暗中录下刘陵之言,预备淮南王翻船,立即呈送御前。
  少年天子展现出的魄力和手段,足够令人侧目。
  几姓外戚突然联合,今后是不是会分裂乃至对抗,暂时不论,就目前而言,同以窦婴为首的外戚集团叫板,绝不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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