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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 作者:来自远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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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天之骄子

  目送赵嘉消失在门后,大门合拢,卫长子紧了紧包裹,带着两个妹妹加快速度,打算尽快赶往城北。
  “今日清扫厢房和耳房,明日安锅灶,后日就能请阿母移居。”想到将要有自己的房舍,卫长子很是兴奋,浑身充满干劲。
  卫少儿拽拽卫子夫,低声道:“阿妹在想何事?不看路,小心跌了。”
  “无事。”卫子夫收回视线,低声回道。
  “真无事?”卫少儿蹙眉,顺着卫子夫方才的视线望去,眉心皱得更紧。
  “真无事。”
  卫子夫一口咬定,路上也不好多问,卫少儿只得将疑问压下,待到城北新屋,卫长子忙着清扫前院,才将卫子夫拉进耳房,正色道:“阿妹,你有事情瞒我。”
  卫子夫垂下眼眸,拧干一方粗布,一边擦拭木制窗扇,一边道:“我有何事隐瞒?阿姊莫要多心。”
  “阿妹!”卫少儿愈发觉得她不对劲,放下木盆,一把按住卫子夫的手,道,“阿妹,你有何言不能同我说?若是我不成,难道阿母也不能说?”
  卫子夫抬起头,双目凝视卫少儿,轻咬下唇,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姊妹俩站在窗前,四目相对,许久无一人开口。
  终于,卫子夫拂开卫少儿的手,道:“阿姊,我曾想侍奉君侯。”
  卫少儿没出声。
  这事卫母知晓,她和长姊同样清楚,只有长兄和阿青被蒙在鼓里。
  “当时,我最大的期望就是不为家僮,让阿母不再卑躬屈膝,让阿弟能吃饱穿暖。”卫子夫神情平静,声音轻柔,“后来阿青回来,一家人终得改籍。多年的心愿达成,我该感到高兴,可……”
  “阿妹?”似预感到卫子夫要说什么,卫少儿声音发紧。
  “从家僮到庶人,是阿青搏命换来。我们就能心安理得坐享其成,不该为阿青做些什么?”卫子夫抬起头,直视卫少儿,沉声道,“阿姊以为呢?”
  “果真全为阿青?”卫少儿看着卫子夫,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既为阿青,也为我自己。”卫子夫回视亲姊,目光坚定。
  “阿妹……”
  “我知阿姊要说什么,可我不想过阿母的日子,有错吗?不想让我子矮人一等,有错吗?我想站到高处,让我子也有贵人般的荣耀,有错吗?”卫子夫加重声音,“难道阿姊不想让甥过上好日子,能识字,能学兵法,将来建功立业?”
  卫少儿沉默了。
  她不能违心地说,她不奢望卫子夫口中的一切。
  “阿姊,宫中要择良家子。”卫子夫握住卫少儿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不愿错过,也不能错过!”
  一阵冷风卷过,窗扇发出轻响。
  卫子夫和卫少儿抬起头,蓦然发现,卫长子站在窗外,脸上神情复杂,不知听了多久。
  城南赵府内,刘彻被请入正室。
  在门口除去鞋履,踩到木制地板上,能感到阵阵温热。
  以为是错觉,刘彻来回踩过几下,只觉得暖意更甚。表情中闪过一抹诧异,看向右侧的赵嘉,问道:“阿多,为何地下生热?”
  “回陛下,在修葺房舍时,臣让匠人铺设地龙。”
  长安冬日不比边郡严寒,也有大雪连日,冷风刺骨。
  既然有了自己的房子,赵嘉自然要住得舒服些。反正都要修葺,不如直接到位,修改窗扇、铺设地龙,全部一次解决。
  汉时的建筑风格,起屋舍时,地基都要抬高。匠人手艺相当不错,听明白赵嘉的要求,没费多少力气,就完成地龙和暖墙铺设。
  从正室、厢房到前厅,只要地龙烧热,不需多久就会暖意融融。
  听完赵嘉的讲解,刘彻很想将未央宫也改一改,省得天冷就要移殿。念头起来就停不住,只是碍于工程规模,以及私库存钱,目前尚无法实现。
  再有一点,他登基两年,依照规矩,身后陵邑将要开工。这样一来,能调拨的钱绢更为有限。
  钱不凑手,样样不够用,刘彻对收回铸币权以充实国库,以及开辟西行商道,运回黄金的期望更为迫切。
  寒暄过后,赵嘉得家僮禀报,菜肴俱已备妥。当即请示刘彻,设几案开宴。
  刘彻此次出宫,主要为询经济之策。
  赵嘉之前给他的印象太深,和其他朝臣商议,总觉得对方说不到点子上。积攒下许多疑惑,唯赵嘉方能为他解惑。
  至于赵嘉设宴,刘彻并未有太大期待。
  一来,赵嘉迁新居,家僮庖人都是从平阳侯府借来,不会有多少新奇;二来,席上没有歌舞俳优,少助兴之趣。单纯吃饭饮酒,以“宴”的规格来说,完全称得上“简陋”。
  然而,随着菜肴一道道送上,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刘彻的预想很快被打破。
  看着婢仆打开食盒,端出以大碗盛装的红烧肉,香气和热气一起蒸腾,刘彻更是破天荒抽了下鼻子,咕咚一声,很不帝王风范的咽了一口口水。
 
第一百八十九章 
  红烧肉切成四方块,大小一致, 块块五花三层。烹制的火候恰到好处, 肥而不腻, 瘦而不柴,肉皮还略有些弹牙。一口咬下去, 浓郁的肉汁在口中爆开,美味到恨不能将舌头一起吞下去。
  借行走南北的商队,边郡养彘法传入长安。只是碍于习惯, 彘肉极少端上贵人餐桌。长安百姓市买彘肉, 大多挑拣肥肉, 专为炼制荤油。
  刘彻在宫中时,太官令从未呈上彘肉。以致于初见摆在面前的大碗, 刘彻只觉色泽诱人, 香味扑鼻, 一时之间辨认不出, 碗中究竟是什么肉。
  “阿多,此乃何物?”
  不懂就问, 少年天子很有好学精神。
  “回陛下, 是彘肉。”赵嘉实话实说, 见刘彻表情微变, 继续解释道, “臣在云中沙陵有畜场,效骟马之法,选小豚阉之, 以豆饼、草料、根茎等饲养,一二年可肥,且肉质肥美,无腥臊之气。此法传入京畿,长安城郊不乏养彘农人。林苑四营,每月都会市彘十头。”
  刘彻没吃过彘肉,韩嫣、曹时早就尝过。
  初次吃到红烧肉,两人一度怀疑,是否真能入口。随着第一筷子下去,美味席卷味蕾,所有的怀疑立即烟消云散。
  因调料所限,营内只做过一次红烧彘肉。仅这一次就征服众人,让四营上下念念不忘,足可见美食的威力。
  “陛下,此物滋味甚美。”
  有曹时和韩嫣背书作保,刘彻到底禁不住诱惑,夹起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
  席间众人都睁大双眼,一眨不眨看着上首,等待天子反应。
  咕咚,红烧肉咽下肚,刘彻面无表情,又夹起一块,然后又是一块……连续五块下肚,刘彻的速度方才减慢。
  不需要语言,行动证明一切。
  曹时和李当户紧跟着动筷,仿佛在比赛速度,转眼间半碗肉下肚。韩嫣动作优雅,慢条斯理,食量却和曹时、李当户旗鼓相当。
  魏俭转过头,见魏昱吃得欢,本想告诫儿子,天子在上首,注意礼仪。魏悦像是专门同他作对,唤来婢仆,命其再添小半碗红烧肉,送到魏昱席上。
  “谢从父!”
  魏昱笑开花,魏俭顿感心塞,甚至于忽略魏悦不类客人、反似主人的态度和行为。
  继红烧肉之后,酥炸里脊、糖醋排骨接连送上,并有炖得酥烂的蹄髈,吃得众人大呼过瘾。
  彘肉之外,烤得焦香的羊排,肉质紧实的鸡块,酥香的烤鸭,弹牙的牛肉,陆续摆上几案。
  河鱼取中段红烧,丰腴肥美;尾段炸后浇汁,滋味酸甜可口。
  在处理材料时,庖人精心剔除鱼骨鱼刺,鱼身保持完整,筷子夹下去,仅有大块的鱼肉,无需担心鱼刺卡喉。
  鱼头豆腐汤炖到火候,汤汁呈奶白色,盛在陶盂之中,热气从敞口扩散,舀一勺入口,甚是鲜美。
  荤菜之外,庖人依照赵嘉的法子,以韭菜切段,配禽蛋快炒。麦粉以水、蛋液调和,撒上葱粒,在平锅中摊成圆饼。
  干菜浸水,加肉块和蹲鸱炖煮,无需加太多调料,仅有盐和少量高汤调味,就是一道佳肴。
  新菜送上不久,婢仆端上带着辛味的酱,并有腌制的葵菹和芦菔。尤其是芦菔,酸爽开胃,在宴上极受欢迎。
  至于主食,赵嘉无意粟饭蒸饼,命庖人蒸稻饭,以簋盛装,呈至天子面前。
  佳肴齐备,美酒自不能缺。
  经过后续加工,浊酒变得清冽,口感也更为甘醇。
  换做以往,美酒当前,宴上早已推杯换盏。眼下却是从天子到臣子,全部埋头吃饭,美酒摆在手边,压根理也不理。
  美食威力惊人。
  刘彻吃完红烧肉,瞅瞅碗底的汤汁,再看看簋中稻饭,不需要赵嘉提示,直接以匕舀饭,混合汤汁,吃得完全停不住。
  菜肴种类虽多,菜量却有所控制。待到餐毕,基本是盘碗清空,连汤汁都不剩半点。
  席间,包括刘彻在内,最少添过两次饭。
  庖人本以为准备的稻饭够多,哪料到甗中清空,家僮再次跑来传话,言席上还要添饭。
  现蒸来不及,庖人急中生智,借鉴酥饼和蛋饼的制法,和面摊成薄饼,卷入油渣、芦菔和少量腌菜,再刷上些酱料,码在盘中,西汉版春饼新鲜出炉。
  借春饼拖延时间,庖人抓紧洗米下甑,嫌火候不够,专有一人在鬲旁添柴鼓风。
  掌事的庖人经验老道,家中三代侍奉平阳侯,经历大宴小宴无数,还是头一次这般手忙脚乱。从宴始到宴毕,厨下众人都是脚打后脑勺,累得满头大汗,少有能停下喘口气的时候。
  稻饭送上许久,家僮方来传话,言宴席已毕,命送上蜜水,庖人们终得以长舒口气。
  目送家僮提着食盒离开,众人瘫坐在屋内,一个看火的小僮没留神,差点被火苗燎到眉毛,是身边的庖人拉了一把,方才得以幸免。
  坐下没一会,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众人本能绷紧神经,掌勺的庖人下意识拿起炒勺。
  两名家僮走到门前,见到这副架势,先是一愣,随后笑得前仰后合。
  笑够了,一名家僮道:“贵人命我等传话,宴佳,厨下皆有赏赐。庖人赏布两匹,钱两千,僮布一匹,钱五百。”
  听闻此言,庖人们疲惫全消,同时现出喜色。
  家僮对掌事的庖人道;“贵人吩咐,备酥饼蒸糕,煮甜汤送上。”
  庖人点头,正要转身吩咐,又听家僮道:“贵人另有言,厨下可取彘腿两只,羊半扇,粟五斗,麦、菽各两斗。”
  众人没有想到,钱、布之外,还会有额外赏赐,不由得喜出望外。
  “谢贵人赏!”
  家僮离开灶房,庖人们压下激动,将粟饭浇上肉汤,就着芦菔、葵菹填饱肚子,分出一部分人手整理食材,收拾不用的锅灶,几名手艺最好的庖厨抓紧和面,制作酥饼蒸糕。
  前厅内,宴席撤下,刘彻坐在上首,面前一杯蜜水,不意外有些撑到。
  曹时和李当户意犹未尽,若是再有美食呈上,九成能举筷再战。韩嫣端起漆盏,饮一口蜜水,视线在赵嘉和魏悦之间来回移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要魏悦在旁,儿子总想亲近叔父,魏俭心头哇凉。宴后,见天子无其他吩咐,不想继续让自己心塞,主动起身告辞。
  此举被刘彻看在眼里,喜魏氏家风,谓其俱是实干不谄媚之人,遂生提拔重用之意。
  魏俭父子离开后,刘彻消化得差不多,抓紧回宫前的一段时间,提出这些时日以来,始终困扰他的问题。
  对于经济问题,曹时一知半解,掌握的知识量还及不上在上郡创办畜场的李当户。在赵嘉开口之后,起初尚能跟上思路,随着问题不断延伸,逐渐开始云山雾罩,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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