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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 作者:来自远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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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天之骄子

  恰在这时,一名朝官闯入殿中,满脸急色道:“国相,汉军攻城!”
  汉军来袭,吕相不得不收敛怒气,命人看守赵胡,不许他出寝殿半步,随后亲自前往城头布防。
  番禺城为赵佗主持建造,城墙及城内建筑俱为夯土打造,带有秦时特征。
  鉴于城墙牢固,守军作战英勇,汉军进攻固然猛烈,终无法一战而下。
  当日傍晚,刘发和公孙贺鸣金收兵。总结过战况,知晓番禺城不好打,决定采用第二条策略,等待四营抵达,合兵之后再下城池。
  等待援军的日子里,刘发和公孙贺也没闲着,组织起人手,大量制造投石器,每日定时定点向城内抛石块断木,宣示存在感。
  公孙贺想起演武时见过的喇叭,命人做出几个,择选嗓门大的兵卒,每日在城下喊话。不懂汉话没关系,兵卒喊话完毕,会有归降的土人翻译一遍,确保城内人人能够听懂。
  每日天不亮,汉军就开始喊话,喊完就会有大量的石块和断木飞来。
  每当呼啸声传来,城墙上的守军会立即紧贴墙角,根本不敢冒头。经验告诉他们,这个时候逞英雄,绝对是找死的节奏。
  投石器的抛掷方向时常改变,确保不留任何死角。哪怕天降暴雨,汉军依旧准时,从没有雨停再动手的打算。
  日复一日,恐惧和紧张聚成阴云,笼罩整座番禺城。城内传言纷起,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来一场混乱。
  这种气氛下,守军的意志和勇气不断被消磨,军心涣散。吕相办法用尽,许下金银绢帛,依旧无法提振士气。
  汉军真刀真枪打来,为守护都城,还能设法调动军心,聚拢民意。偏偏汉军别出心裁,压根不急于拿下城池,而是采取攻心之策,摆出架势,似要同守军耗到底。
  时至今日,除了番禺城,南越尽被大军所下。
  有熟悉当地的辅兵,汉军无需担忧粮秣,就地屯兵,围上几个月都不成问题。
  相比城内的焦灼,城外的汉军还有闲暇伐木,一批又一批打造投石器,多余的木料制造箭楼、云梯、攻城锤和营寨。
  四营抵达时,积攒下的攻城器械堆满小半座营盘。
  十多名匠人按照医匠的吩咐,将草茎、草叶混合在一起,碾碎压成汁,涂抹在箭头上。这种毒不致命,却能令伤者行动迟缓甚至全身麻痹,在攻城战时,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四营休整两日,见识过刘发和公孙贺的手段,又从赵婴齐处知晓城防布局,决定第三日开始攻城。
  赵嘉和魏悦主攻西城门。
  沙陵步卒和云中骑互相配合,在辅兵推动攻城锤,架起云梯时,正卒登上可移动的箭楼,借木墙掩护,同城墙上的守军展开对射。
  很快,城头箭雨被压制,滚木推下几根,冒头的守军尽被射死。
  云梯架上城头,汉军蜂拥而至。
  为首的悍卒背负强弩,长刀用布条绑在手上,跃上墙头的刹那,手中的刀锋已然挥下。上前阻挡的南越兵近乎被砍成两截,鲜血飞溅,洒下一片血雨。
  辅兵推动攻城锤,直抵城门下。
  全身爬满图腾的壮汉拉动绳索,削尖的巨木猛然撞击,木制城门剧烈摇动,城墙掉落一块块土皮,扬起大片灰尘。
  咚!
  又是一声巨响,守卫番禺城数十年的城门,被巨木穿透,轰然倒塌。
  西城门最先被攻破,继而是北城门和东城门。
  南城门稍慢,全因此处是出海的方向,也是诸多官员给自己和家人留的后路。守卫的越人士兵凶悍异常,刘发的国兵险些翻船。李当户亲自上阵,才将守军全部斩杀,夺下城门。
  “此处连有水道,南下可直通入海。”查看过城门四周,李当户得出结论。
  “难怪。”韩嫣甩掉刀锋上的血,令三名队率接管城头,转身和李当户一起向城内攻去。
  汉军破城比预期更快。
  厮杀声由远及近,赵胡立在寝殿中,并未感到多少轻松,反而心生酸楚。各种复杂的情绪一并涌上,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终究愧对大父。”
  赵佗创建的南越国,结束在他的手上。
  但他不后悔。
  “今日之后,再无南越王室,唯归降赵氏。”
  殿门被一脚踹开,赵胡转过身,就见全身染血的吕相朝自己走来。
  “国相来了。”
  赵胡微微一笑,似未察觉对方的杀意。亦或早有察觉,只是他不在乎。
  “南越即将亡国,大王竟还笑得出来?”吕相咬牙切齿道。
  “不然如何?赵氏祖籍恒山,生为秦人,与汉同源。今三郡归汉,不过重入华夏,远胜落入蛮夷之手。”
  吕相被彻底激怒,举刀砍向赵胡。
  赵胡不闪不避,任由刀刃贯穿胸膛,借机扣住吕相前臂,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出现在不远处的年轻汉将,大声道:“请上禀汉天子,南越归汉!赵氏胡亡于逆臣,天军讨逆,胡承恩德,叩谢长安!”
  话落,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向对面的吕相。可惜身负有伤,力气不济,被躲开要害,更被对方一脚踢开,仰面摔倒,涌出大口鲜血,当场气绝身亡。
  “父王!”
  见到这一幕,赵婴齐越过赵嘉,持刀冲向吕相。拼着肩膀被砍伤,长刀贯入对方胸膛,同赵胡的伤处近乎一模一样。
  待到吕相倒地,赵婴齐犹不解恨,举刀斩断他的头颅,祭在赵胡身前。
  “收敛南越王尸身,厚葬。”长沙王走进殿内,看到死去的赵胡,听赵嘉转述他临终所言,不由得叹息一声,“终有几分其祖风采。”
  建元四年,九月底,汉军下闽越、南越全境。
  闽越王郢死,伪王馀善逃无所踪。南越王赵胡死于国相之手,子赵婴齐降,上表国除,愿为民内迁。
  战报送抵长安,刘彻下旨,闽越、南越除国,许赵氏同东瓯一并内迁。朝廷派遣太守,掌闽越、南越,当地百姓录籍造册,比同汉民。
  圣旨中没有提及百越诸部,只是在委任太守同时,派出三千驻军。此举用意如何,不言自明。
  刘彻兑现出兵前的承诺,将南海郡划入长沙国。
  刘发上表谢恩,随后给楚王和胶东王送去书信,继出资造船之后,三人又开始合伙做生意。用铸币权换来柘糖之利和天子的好感,完全不亏,更是大赚特赚。
  建元五年春,南征告一段落,大军接到旨意,准备开拔返还。
  于此同时,匈奴使臣和西域番邦来使陆续抵达长安,前者意图尚且不明,后者明摆着来抱大腿。
  汉宫内,继许良人诞下天子长女,陆续又有三名家人子怀孕。
  本该是喜庆时刻,长乐宫和未央宫却无多少喜气,全因太皇太后身染重病,短短半个月时间,竟已起不得榻。
  至五月间,窦太后病情略有好转,只是精力大不如前。
  侍医向天子和皇后禀报,太皇太后终究年迈,又逢一场大病,身体亏损得厉害,寿元恐将有限。
  “多则两载,少则半年。”
 
第两百二十章 
  长乐宫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陈娇守在榻边,亲手为窦太后奉药。刘彻每日下朝, 均会到长乐宫问安。
  王太后往长乐宫探病时, 常会提起阳信, 言阳信公主闻窦太后病重,心中甚是担忧, 望能入宫探望问安。
  可惜她提过几次,窦太后始终不松口。问得次数多了,被刘彻撞见, 险些连她也被拦在长乐宫外。
  因淮南王女刘陵, 阳信被禁足府内。如今禁足虽解, 却如当初的窦婴一般,不被允许入宫。
  窦太后病重让王娡看到机会。奈何试了几次, 非但没能取得效果, 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连她自己都险些被带累。
  回到寝殿, 王娡挥袖扫掉几上漆盘,殿内宫人噤若寒蝉, 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刘陵, 都是你害我女!”
  想到阳信被彻底厌恶的因由, 王娡面沉似水。
  中尉府的动作太慢, 而且宁成的目标太大, 他要掀翻整座淮南王府,刘安才是他真正要下手狠查的对象。不过,刘陵作为知情者, 早在三月前就被拘押,身陷中尉府,再不得自由。
  “来人!”
  王娡攥紧手指,眸底闪过狠色。
  她没法将手插进中尉府,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让刘陵现在死,照样能让她好好喝上一壶!
  只不过,长乐宫那位病虽重,对宫内的掌控始终没有放松。还有那个陈娇,手段愈发老练,不想被逮住把柄,王太后告诫自己,刘陵的事且罢,涉及到宫内和永巷,务必要谨慎小心。
  反正长乐宫那位也活不长,不差这点时间。
  “几十年我都忍了,不过是一两年。”
  宦者弯腰走进殿内,对王娡的自言自语状似未闻。行礼之后,如木塑一般候着,只等王太后吩咐。
  “你今日出宫,去趟中大夫府上。”
  就权势地位而言,盖侯王信是最佳人选。只是他避事的姓情,此事根本无法仰赖。倒是田蚡,这两年官职未升,却不妨碍他四处钻营。加上脸皮够厚,屡次“犯错”都能化险为夷,在朝中很能说得上话。
  “将此物交给中大夫,他自知该怎么做。”
  王太后取出一张绢布,写下几行字,交给宦者。
  “敬诺!”
  宦者领命退出殿门,宫人收拾地上碗盘,重新奉上糕点蜜水,点燃宫灯。
  王太后心情渐渐平复。
  思及窦太后薨,自己将搬进长乐宫,不由得心情大好,饮下半盏蜜水,连吃三块糖糕。嘴角更是一直上翘,压都压不住。
  长乐宫内,窦太后用完汤药,推开陈娇递上的蜜果,饮下半盏温水,便疲惫地倒在榻上。
  “大母可是累了?”
  见窦太后眉心微皱,额前沁出一层薄汗,陈娇从宫人手中接过布巾,一点点为她拭干。
  “不累,出些汗,身体能松快些。”窦太后拍拍陈娇的手背,令宫人宦者都下去,“娇娇,我有事同你说。”
  “诺。”
  待殿门关闭,陈娇浸湿布巾,继续为窦太后擦拭掌心和手背。
  “日前天子提及要行新钱,趁着我还清醒,这事得尽快。”
  “大母,您不是说此事不能急?”陈娇诧异道。
  距朝廷推行三铢钱没有多久,刘彻又要改成五铢钱,虽然郡国的铸币权俱已收回,仍不免显得急进,难保不会招来反对。
  这样的道理陈娇都清楚,何况是窦太后。
  “时不待人。”窦太后沉声道,“若无这场大病,若我还能多活几年,事情尚可等待,如今却不成。”
  “大母……”
  “别急,听我说。”窦太后打断陈娇,继续道,“即使有天子吩咐,侍医也不敢瞒我。况我自己的身体如何,我岂能不知。”
  陈娇攥紧布巾,眼圈泛红。
  窦太后看不见,却清楚知晓她的反应。单手抚上她的脸颊,慈爱道:“别哭,大母知道你孝顺,可生老病死,人皆不能避。我年少入宫,先侍奉高皇后,后被赐给太宗皇帝,从代王姬册立皇后,其后是皇太后,再到如今的太皇太后,前半生有过苦,后半生享尽尊荣,福气够了,不能再多奢望。”
  “大母定能长命百岁。”陈娇哽咽道。
  “百岁啊,”窦太后轻笑一声,“耄耋少见,何况百岁。”
  “谁说没有,南越国的赵佗不就是?”陈娇道。
  “赵佗,倒真是。”窦太后被逗笑了,“我年少时,这人曾发兵攻打长沙国,除了冒顿,他是为数不多让高皇后震怒,却未能杀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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