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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 作者:来自远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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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天之骄子

  这样做的结果,已经从实质意义上将盐场同世家高门剥离。
  凡是比较识趣,主动献上盐场的高门豪强,天子都会发下旨意,召其族中子弟入长安,以郎官充任宫中卫士。少部分卓有才干者,追随太子为少骑,在未来天子的班底中挂名,只要不自己作死,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不识趣的,进驻的郡兵会教他们做人。
  景帝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动手,只能说事有凑巧,边郡送来的奏疏委实是不小的刺激,甚至起到强心剂的作用。
  原本的历史上,此时的景帝已经病入膏肓,匈奴趁机发难,起兵寇边。汉边烽火四起,王庭四角的军队一口气打入汉境,烧杀劫掠,甚至火烧甘泉宫,酿成凌辱之很。
  现如今,随着边郡长安大举清缴探子,匈奴再想刺探长安消息,绝不是那么容易。加上草原腹地生乱,在没有灭掉鲜卑之前,本部骑兵不会冒险南下,大举进攻汉边。
  其结果就是,本该汹涌而来的匈奴大军,被鲜卑拖住脚步,忙于清扫残军,尚无暇南顾。汉朝提前同西域联系上,获悉绢帛丝绸的暴利,加上问世就被疯抢的新盐,突然间转守为攻,开始发兵草原。
  这样的变化让草原各部措手不及。
  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铠甲,手持铁器的汉骑,带着归降的胡骑,从靠近边郡的草场开始清地图,全力清缴追杀别部,一个劲把别部往草原深处赶。这且不算,还要抢牛抢羊抢马,外加烧帐篷,明摆着不打算给他们活路。
  此等残酷的行径,让祭师们回忆起祖辈的凄惨遭遇,那种被燕兵、赵兵和秦兵支配的恐惧。
  不过,汉军凶狠归凶狠,主要目的还是练兵,行动中有所克制,除了少数几支强骑,基本不会太过深入草原。
  发现这一点,别部为了活命,争先恐后迁入草原腹地。
  草场再富饶,能承载的牛羊数量也是有限。大量部落聚集到一起,夏秋时节还能撑住,临到北风呼啸,天气转冷,人和牛羊都将面临粮食问题。
  更糟糕的是,有汉朝的斥候混在失散的牧民中间,寻到部落聚集地,确认各处主要水源。
  没过多久,部落中的牛羊就开始大量生病,部民也不得免。祭师祈祷无用,从本部请来医匠,诊断的结果是疫病。
  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无论汉地还是草原,全都是谈疫色变。
  医匠诊断出病情,祭师和首领当场大惊失色,根本没有思考,拔刀就把医匠斩杀当场,其后将患病的部民和牲畜丢掉,带着余下的人连夜逃离营地。
  可惜,他们还是不够快。
  轰隆隆的马蹄声自身后追来,拉近到射程之内,破风声不断响起,火箭如雨飞落,在深秋的草场点燃一场大火。
  追击的匈奴万长下令,前方别部一个不留,必须尽数杀死。
  此处距本部有相当距离,有足够的时间砍出防火带,不需要担心大火会烧过去。以目前的风向,火会一直向南烧,如果能烧到汉边,给汉人找些麻烦,更是一举两得。
  随着疫病不断爆发,一个接一个别部被屠灭。
  少数人侥幸逃脱,部落中的牛羊和战马尽数丢失,就算活下来,也无法熬过严酷的寒冬。
  为了保住姓命,不同部落的牧民和鲜卑残兵聚集到一起,劫掠路过的商队和小部落,很快成为匪患,势力强到能对抗本部骑兵。并且手段极其残忍,为往来商队忌惮。
  为清缴这些匪徒,匈奴人没少费心思,无奈对方来去如风,打散容易,灭绝很难。只要残存少数,很快又会拉起一支队伍。
  常年劫掠的匈奴人,终于尝到被他人劫掠的滋味。不是打不过,分明能杀死,却硬是灭不掉,挫败和郁闷简直别提。
  草原越乱,汉边就越是安稳。
  又是一年秋收,虽遇大旱,仰仗水井水车,且无胡寇滋扰,亩产固然不丰,好歹能收上几斗。加上朝廷减免税收,生活总能维持下去。
  临到秋末,长安传来消息,条侯周亚夫下狱,不久绝食死在狱中。城阳王、济阴王薨,王太子继位。
  皇后兄王信封盖侯,两个弟弟田蚡、田胜仍是白身。
  丞相刘舍病重免官,以御史大夫卫绾为丞相,卫尉直不疑为御史大夫。
  魏尚同刘舍素有交情,彼此书信不断。早在七月时,魏太守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接到由刘舍长子代笔的书信,知晓昔日好友药石无医,魏尚亲笔写成书信,遣人快马送往长安,并派忠仆去见次子,让其代他过府,拜见病中的老友。
  长安消息不断传来,边郡大佬都绷紧神经,陆续召回外出的骑兵,增强边塞防御。归降的胡部被限定行动范围,不许随意踏出,否则格杀勿论。
  边郡气氛一片肃杀,空气都变得凝重。
  赵嘉每次去太守府,魏太守都是面带凝色,再无平日轻松。同魏悦当面,魏三公子也少见笑容,只是告诉他,召集更卒,如边塞出现匈奴身影,随时听调。
  进入景帝后三年,十月间,日食、月食接连出现,巫士言为大凶之兆。
  十二月,景帝突然在朝会昏厥,未央宫宫门关闭,长安风声鹤唳。
  消息传到边郡,各要塞防守愈加严密。
  赵嘉得郡城命令,自今日起,严守沙陵县,严查外来人员进出,有可疑者一律抓捕。
  放下木牍,赵嘉捏了捏眉心,看着摇曳的灯火,心中已有预感,长安即将变天,景帝的时代将要结束,属于武帝的时代正将来临。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从昏迷中苏醒,景帝预感大限将至, 除窦太后和太子, 不见宫内任何人, 包括王皇后在内。
  侍医被密令用前朝宫内方,此方可令人在短期内恢复精力, 却极其损耗内里。以景帝现在的身体,温和用药,或许能坚持两到三个月, 用了这个药方, 能活过一个月就算奇迹。
  “用药。”
  景帝态度坚决, 窦太后劝说也是无用。侍医只能领命退下,亲自看着药炉, 确保不出半点差错。
  “阿母, 给太子行冠礼。”景帝服过汤药, 精神果然好了许多, 从榻上坐起身,用了小半碗粟粥。
  “何日?”
  “尽快。”
  “好。”
  “待我去后, 隔两日再与诸侯王发讣告。”景帝放下漆碗, 沉声道。
  窦太后没出声, 仅是点头。
  “太子未壮, 如行事有不妥, 请阿母多担待。至于朝中,我信得过魏其侯。可惜桃侯染病,已是不能起身。建陵侯德高望重, 然诸事求稳,不能兴利除弊,任丞相仅能守道,如云中守在朝就好了。”
  景帝话中不免叹息,窦太后却持不同意见。
  “阿启,太子年少,建陵侯在朝正合时宜。”
  景帝求贤能,希望他去后,辅佐新帝的朝官能锐意进取。
  窦太后却是求稳。
  从吕后时期走来,窦太后深知帝位交替之时,稳定方为重中之重。
  值得庆幸的是,匈奴势虽壮,终不及早年。即使长安的消息瞒不住,边塞也早有提防,不会被胡寇抓住战机,在这个重要时期闹出乱子。
  “阿母所言甚是。”景帝想了想,明白窦太后所言在理,没有再坚持。
  母子俩说话时,王皇后、刘彻和陈娇候在殿外,阳信公主、渔阳公主和三公主立在三人身后。一同等候的还有程姬和贾夫人等后宫嫔妃,神情间皆带忧色,更有些许惴惴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开启,宦者宣天子口谕,召皇太子、太子妃及渔阳公主入内。
  太子和太子妃被召唤,实为情理之中。
  不见皇后值得深究,而召见公主的话,为何偏偏是渔阳?论理,渔阳公主非长,即使要见,也该为阳信才是。
  面对或疑问或探究的目光,宦者始终不为所动。待刘彻、陈娇和渔阳公主先后入殿,再一次合拢殿门,将众人的视线全部挡在殿外。
  “母后……”阳信公主既委屈又愤怒,遇上程姬等人的目光,只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羞恼不已。抬头看向殿门,对渔阳不只羡慕,更有嫉恨,对景帝隐生出怨念。甚至怀疑是窦太后说了什么,才会让景帝只召见渔阳。
  王皇后攥紧阳信的手腕,不许她出声。视线上移,双眸定在殿门之上,似要穿透门扉,看清里面究竟在发生什么。
  殿内,刘彻、陈娇和渔阳公主正身行礼,皆被唤到景帝身前。
  “阿彻,牢记我之前同你所言。”
  “诺!”
  “渔阳,助你弟。”
  “诺!”
  景帝身体前倾,拉住刘彻的手,放到陈娇手上。
  “夫妻同心。”
  陈娇俯身在地,向景帝稽首。
  “谨遵父皇旨意。”
  “善。”景帝欣慰点头,靠回榻上。
  窦太后站起身,让陈娇和渔阳随她离开,独留太子在殿内,显然景帝还有话要吩咐。
  “随我来。”
  “诺!”
  三人走出殿门时,王皇后等人立即向窦太后行礼。
  窦太后目不能视,却无需人搀扶,脚步极稳。路过王皇后时,意外停住,无声站了片刻,未置一词,伸出手,立刻被渔阳和陈娇托住,由宦者引路,就此返回长乐宫。
  待窦太后离开,王皇后已出了一身薄汗。
  阳信和程姬等人也是大气不敢喘,再不敢勾心斗角,更不敢暗打机锋,全都老实地站在原地,哪怕有冷风卷过,亦不敢轻动。
  因殿内仅有景帝和刘彻两人,宦者也被遣退,没人知晓这对父子究竟说了什么。
  刘彻走出殿门时,眼底泛红,难抑悲伤。遇王皇后和阳信询问,视线扫过来,下颌绷紧,双眸黑沉,目光中尽是冷意。
  “太子?”见到刘彻这般,王皇后心下咯噔一声,脸色微变。
  三公主垂下视线,始终不发一言。
  阳信心中不忿,眉心一拧就要开口,不想被三公主拽了一下,错过说话时机。
  宦者恰在此时传景帝口谕,皇后及诸嫔妃各自归殿,无召不可至。阳信公主还平阳侯府,三公主往长乐宫陪伴太后。
  此谕一出,程姬和贾夫人等立刻行礼退下,离开之前,看向王皇后的目光颇具意味。
  “母后,父皇为何?”阳信公主脸色发白,不忿退去,心中惴惴不安。
  王皇后没出声,力持镇定,转身返回椒房殿。三公主在殿前同母亲和长姊分开,遵旨意前往长乐宫。
  待回到椒房殿,殿门合拢,王皇后终于坚持不住,浑身脱力,双腿虚软,当场瘫坐在地。
  “母后,你怎么了?”阳信大惊失色,亲自上前搀扶。结果却被挥开,没站稳,后退两步坐到地上。
  没理会阳信吃惊的神情,王皇后攥紧袖摆,口中不断低喃:“不会的,天子不会的,一定不会!”
  景帝和刘彻的态度让她恐惧。
  她想到一种可能:殉葬!
  自高祖开国以来,尚未有皇后殉的先例,可在薄氏之前,也没有被废的皇后!
  王娡很不安,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家人商量。
  奈何王信封侯以来,入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有召也会不至。田蚡无官无爵,天子又下令闭宫,想进都进不来!
  越想越是恐惧,王皇后犹如惊弓之鸟,命宦者宫人严守殿门,非必要绝不出椒房殿一步。
  之前她盼着景帝召见,现如今却是怕被召见。唯恐见面之后,景帝会赐她一碗汤药,让她陪葬陵中。
  王娡惶恐不安,阳信公主也被影响,离宫返回平阳侯府,主动放下身段,开始亲近曹时,希望能知晓刘彻的态度。
  说起来可笑,她是太子亲姊,却要通过一个臣子知晓弟弟的动向。
  阳信本就是骄纵的姓子,又无窦太后一般的长者教导,出发点还带着私念,结果非但没能挽回夫妻之情,反而弄巧成拙,将曹时进一步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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