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做糕点+番外 作者:秦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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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微微皱起眉头。小郎主的隐秘癖好,怕是又犯了。
不过那叶师傅一介平民,若能被小郎主看上,从此有人撑腰,未必不是件好事。
毕竟长得那般惊艳,还有一手独家绝活儿,被人盯上吞了是迟早的事。
须臾,梅香的心思已转了几转,拎着竹篮冒着细雨,小步向太守府走去。
*
春雨绵绵不绝,从屋椽上如露如珠地成串滴落下来,让陆宜没来由的犯困。盯了没一会儿,便耐不住睡意,放下手边针线,伏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不似小妹那般了无心事,陆诚已是连着两日没睡踏实了。
然而此时,他仍不困,只是盯着蒸笼中剩下的几十个葱油花卷和蝴蝶卷发愁:“师父!那些地痞已经连着两日守在我们摊子前了。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自上巳节之后的第三日,陆家蒸饼摊前便来了几个地痞。
这几人也不问他们收保护费,见到那些士族或世家的奴仆或管事过来,则大声吵闹喧哗;而若有平民想过来买点心,这些地痞则会横加阻拦,尤其是对着一些妇人或年轻姑子,更是口吐秽言,下流不堪。
陆诚曾尝试给他们几个钱,请他们离开。奈何这些地痞钱是收了,却依然不肯走,反而一天比一天变本加厉,越发张狂吵闹。
接连两三日下来,摊子上的生意差了不少。
“咱们怕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那些人明显就是不想让他们好好做生意。
叶昕仰靠在藤椅上,望着房梁,一时也没好办法。之前那十来天,过得实在顺利,赚钱也容易。
叶昕本就是不喜欢麻烦事的姓格,虽然爱说爱笑,可并不擅长与人攀关系。直到最近两日出了这种事,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在这权势代表一切的封建古代,光有一技傍身远远不够。还得靠有权势的人在后面给你兜着,这生意才能持续地做下去,这一手绝活儿才有安稳的用武之地。
别说陆诚这才十七岁的水当当的少年郎了,就连早已有好几年社会工作经验的自己,此刻对这种事也是不善应付。
怎么办呢?现在去找人攀关系,他似乎不好意思开那个口。再说,找谁呢?即便暂时找了靠山,自己又该用什么去换那人情呢?
思索片刻,叶昕干脆不纠结了,劝陆诚道:“咱们这两天少做些花卷和蝴蝶卷,你蒸饼也少做些。既然有人盯上了咱们,想来找麻烦,那一定是对咱们点心有所图谋。我们就等着那幕后黑手主动找上门来吧。”
陆诚“嗯”了一声。说到图谋,他心底忽然又生出另一股担忧。
真的是图谋他师父的技艺吗?还是说,并非看中技艺,而是图谋些别的东西?陆诚望着叶昕莹润白皙的秀美侧颜,动了动嘴唇,最终将那担忧压在了心里。
*
没过几日,转眼到了四月。这日才刚四月初一,李匠头便横眉竖目的上门讨债了。
此时,陆诚正听了师父的吩咐,在院子里磨刀。师父说过,从今日开始,只要有空,都要在院子里磨刀。陆诚虽不理解叶昕此番要求的含义,却乖乖地照做了。
大概本没想过陆家能在短短十来日中凑齐四千六百个钱,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坐等抱得美人归的李匠头,进了陆家不到半刻功夫,眼下捧着沉甸甸的一袋子钱,目瞪口呆。“你、你们怎么凑到这四千六百个钱的?!”
毕竟是债主,而且还曾经帮过自己家,就算当初目的不良,陆诚也没对其怒目相向,只僵着脸,一边磨刀一边道:“劳烦李叔点点,看看钱数对否。”
李匠头心不在此,眼见马上就要到手的小美人就这么飞了,捧着那一袋子钱,哪还有点数的兴致。想要发作一通,又见陆诚跟头憋气的小牛犊似的,绷着脸,将刀磨得嚯嚯发亮。于是抖了抖肥硕的腮帮子,到了嘴边的脏话就这么被硬生生地咽到肚子里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扫了眼院中摞得高高的那些怪异蒸笼,李匠头一边嘟囔着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之前听自家的婆娘说过,陆家蒸饼摊最近生意很红火,他家的婆娘也曾买过陆家新作的几样面点。可李匠头是铁匠,除了老本行,便是嗜酒肉、好色,对其他事物一概漠不关心。那些个甜不拉几的吃食,又不能填饱肚子,又不如酒浓肉香,有何追捧的理由?故而他一直对这件事不放在心上。
难道,就卖那些个好看又不能裹腹的几样小点心,当真能在半个月内就赚这么些钱?那可是巨利啊!
李匠头自然不知道自己捧的这袋子钱里,有一多半都是叶昕借给陆家的。他只知道陆家最近是发财了。
这来钱也太容易太快了吧!李匠头越想越心堵,打算找玉春街上回香楼的刘掌柜好好喝一壶,吐吐苦水去。
第18章 18.觊觎(二)
陆家欠李匠头的债务得以偿清,陆宜便得到何氏的允许,可以自由地出门上街。
这日,陆宜将何氏和自己的绣品拿到绣坊里去寄卖。路过蒸饼摊时,便想着去看看陆诚和叶昕二人。
原先以为的生意红火的场面并未出现,陆宜来到蒸饼摊时,几乎没什么客人。
陆诚正在用一支小竹棍和一个沙盘学写字,而叶昕则在一旁捧着一本书翻看。
“阿兄?”陆宜惊讶地看了眼冷冷清清的摊子周围。
陆诚抬起头,放下竹棍,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陆宜提裙单脚迈过一滩小水洼,莲步轻点几下,跳到陆诚面前:“巷头的春柳回门,送了些杏脯给街坊邻里。我正好要出门,便顺道给你和叶大哥拿来些尝尝。”
蹲在不远处的陈三见到陆诚摊子上的动静,立刻拍了几下倒在一旁打瞌睡的三个地痞。
“喂!快起来!干活了!有俏姑子过去了,听闻那还是陆诚那小子的妹妹!”
三个地痞原本歪斜着靠坐在地,上下眼皮正在打架,一听这话便来了精神,三两下的就从地上爬起来。这回总算能干票大的了。
陈三对最边上的徐五吩咐道:“你,快去给主顾报信!”
“好嘞!这就去。”徐五接了吩咐,跑得飞快,一溜烟儿就不见踪影了。
几人当时接这活计时,原没想到陆诚和叶昕那么能扛。本以为闹腾个三五日,陆诚和叶昕的摊子便要黄了。
谁料想这两人居然减少了蒸饼和糕点的制作量,即便每日被他们兄弟几个扰得只有两三个主顾上门,陆诚和叶昕也将摊子撑了下来。
眼见已过去八天了,这摊子虽每日仅赚三、四十钱,盈利大不如前,到底是活了下来。
敢在他们几人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买点心的,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家。故而尽管已经盯得够紧,却没彻底断了陆家蒸饼摊的生意。
每日只要有这两、三户士族的仆妇过去买几样贵的点心,就足够蒸饼摊的生意支撑下去了。
如此拖下去,划不来的反而是他们自己。差事办不成,不好给主顾交代,他们便结不了账,也没法子接新活计。
几个地痞正犯愁呢,没想到陆诚的妹子居然主动送上门了。这陆家无权无势的,在寿春不过一介平民,想要折腾一下他家小妹,容易至极。
陈三当即霍然立起,见陆诚那水当当的妹子要走,带着两喽啰便拦了过去。
陆宜离开了烧饼摊,便想要抄近道从玉春街的后巷子里穿过去回家。那边虽然人少偏僻,但光天化日的,也不大要紧。
哪知刚到巷子口,忽然窜出两道人影,将她不由分说地拉进巷子深处。
“阿兄!!!阿兄救我!!!”惊恐尖厉的少女声音贯穿了整条巷子。
陆诚刚坐下写了一个字,后巷子里骤然传来陆宜的惊呼求救声。他猛然抬起头,才发现原先还蹲在街对面的那几个地痞不见了。
“不好!”陆诚顿时涨红脸猛然站起,抄起身后的扁担就往后巷子狂奔而去。“师父!宜儿被那几人抓了!”
陆诚心急如焚,又怒又怕,生怕那几个地痞行了畜生事毁他妹子清白。
他原以为那几个地痞只是想害他们做不成生意,没想到那几人竟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下居然就敢行强抢民女之事。看来那几个地痞的主顾,身份不会简单了!
叶昕听到陆宜的求救声和陆诚说的话,二话不说,扔下书,也抄起一根扁担就跟着陆诚拔腿狂奔。
跑到后巷子里,陆宜的哭喊声越发清晰。陆诚见两个地痞正在动手扯陆宜的衣服,瞬时怒火攻心,双眼充血,举起扁担便不要命似地扫将过去。
那几个地痞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起陆诚这还未成年的少年,那几人明显有些身手。三两下就将陆诚摁趴在地。叶昕就在陆诚身后,他虽跑得没陆诚快,可以前在大学军训时学的军体拳还记得几招。
于是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出手,竟然勉强和那几个地痞过了几招,让他们吃了几下棍子。
陈三被他挥过来的扁担打中了肩膀,立时火辣辣的疼,火气便上来了:“妈的!你这小白脸居然还有几下!看爷爷怎么收拾你!”说罢,抬手就想一拳打过去。
叶昕对付另一个跟他缠斗的地痞都显吃力,想要躲开陈三挥来的拳头几乎是不可能了。
拳风扫过,夹着虎虎的风声,甚是犀利。
眼见自己的后颈要遭殃,耳旁却忽的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响声。
眨眼的功夫,陈三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嗷嗷的惨声呼痛,全然没了方才要吃人的模样。
叶昕低头一瞧,发现陈三的那只胳膊上已然冒出鲜血。
有人在暗处帮了自己?叶昕心中这念头一闪而过。他骤然抬头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其他人的踪迹。
这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叶昕想。否则怎么会一击见血?他甚至都没看清那人用的什么东西打得陈三。
也许是个会功夫的人。这么一想,叶昕忽然心中一荡。想起在玄元观曾经见过的那位剑法出神入化的楚道长。
陆宜缩在角落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见几人正斗得眼红,阿兄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与叶昕一起同另两个地痞缠斗。
她双腿软的厉害,咬牙坚持撑着墙站起来想要大声呼救,心想着最好能喊些街坊过来一起帮阿兄和叶大哥将这些地痞赶走。
巷头此时却传来几声马蹄“哒哒”声。
不消片刻,便听有人在巷口大声喊道:“何人在此闹事?!没王法了吗?!”
两个地痞立刻停下与叶昕和陆诚的打斗,彼此对视了一眼,小心将躺在地上的陈三扶了起来。
叶昕累得几乎直不起腰,狠狠喘了几口气,才与鼻青脸肿的陆诚互相看了看,过去将吓得手软脚软的陆宜搀扶着站到一处。
巷子口,逆光立着两人。一人穿着深色的葛布短打,看样子像是车夫;而另一人则打扮体面,头戴士冠,身着襜褕,一看便知是世家子弟。
“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带冠者对那车夫吩咐道。
车夫点了点头,走近几人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生事?”声音洪亮,瞧着颇为神气。
连车夫的气势都这么牛逼,看来这是个大户了。叶昕朝那车夫走过去,想要回话,却见那车夫径直走过身旁,对着那几个地痞横眉喝道:“快说!”
瞧那样子,车夫似乎已经认定是这几个地痞在闹事了。都不用叶昕解释了。
三个地痞当即跪下来,对那车夫叩首求饶:“误会,都是误会啊!”
叶昕一瞧眼前这场面,觉得十分诧异。什么情况?这几人不挺牛的么?怎么遇见个问话的车夫都怂得这么快?
他挑起眉毛,还没开口问,却听身后一年轻男声响起:“足下可无恙?”
足下?叶昕回过身,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这人能带冠,就说明不是寒门。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居然对自己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普通平民的人用“足下”这样的敬语称呼,这示好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叶昕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头来,见到一双细长眼正盯着自己的脸。“无恙。多谢阁下搭救。”叶昕对他拱手道谢,“敢问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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