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冬的献礼+番外 作者:李观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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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冬赶紧抹眼眶,推开赵云泊,却见她眼尾泛红,面上却已经一派坦然的模样,“要不,你继续哭?”她说着自己都笑起来,无力地抬起手,“我不是故意想哭的,我也不爱哭,我刚刚就是,”
赵云泊把陆三冬的手拉下来,凑近无奈地摇头,“是是是,不爱哭,我的小祖宗,我刚刚倒是想哭来着,你手一抖吓得我魂都没了,我哪里敢哭。”
陆三冬觉得这人靠得太近,热气都喷在她脸上,烫烫的,“那你刚刚为什么哭,孙诺恒怎么了?”
赵云泊不知道是叹气好还是不叹气好,看着眼前人不安的神态,又想起那张纸上说的事,伸手捏着对方的耳垂,“没事的,不会有那么多事的。”
“只是觉得现在剑拔弩张,连个过年短信都不会发,有些寒心罢了。小叔说孙家的人手伸得长,我们家又削薄得弱,爷爷若退了,他不知道有没有把握对付那么多人。”
“你今天戴的这款耳钉是Candice送的那对吗?”赵云泊忽然岔开了话题道。
陆三冬拍开对方的手,不悦地看了一眼,站起身抱着鳄鱼公仔,“你惯会插科打诨,你刚刚说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赵云泊跟着站起来,自然是不信的。她看着对方要朝门口走,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对方先回了头。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一点点不开心,所以想将这个小鳄鱼送给你,但是你比我想象的还不开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所以不能逗你开心。我不是非得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我只是想你能开心就好。”陆三冬走到赵云泊面前,将抱在怀里的小鳄鱼递给眼前的人,“这个送给你,我照着网上的教程往里面塞棉花缝的,你能开心点吗?”
赵云泊看着这人乖顺下来的眉眼和粉色的指甲盖,连带着觉得空气都温柔起来,但对方软软的头发和带刺的鳄鱼实在是太不配了,她只得伸手把对方的头发一下子挠乱,让对方瞬间炸毛起来,“你刚刚念顺口溜呢?”
陆三冬发誓,她下次再理这人就是狗!
“你说你要去江滩看烟花的,”赵云泊低头看着塞到手里的小鳄鱼,就算针脚都没对齐,那也很可爱,“咱走过去吧。”
陆三冬心里气呼呼地,可是仰头看到对方盛满笑意的明眸时,转身离开时还是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赶点了,你再磨蹭,我的新年愿望就快泡汤了。”
赵云泊赶紧把旧照片和鳄鱼公仔一齐放在床头,她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停在那站在她身边笑得欢快的人,以前共你促膝把酒倾通宵都不够,当你一秒朋友,也该当你一世朋友。
孙诺恒一脸烦躁地坐在沙发上,在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后,更烦躁了。手一抖差点把端着的咖啡打翻,终于忍不住骂道,“你在做什么!炸厨房吗?”
某人最近有点肆无忌惮。张玉寒调侃说这是恃宠而骄,孙诺恒说滚。张玉寒说不信你真打她一下试试,孙诺恒就哑口无言了。打什么女人,自己又不是疯子,安润成天发疯,她又没疯。
安润拿着锅铲子走出来,偏过头忍不住咳了几声,“你叫我啊?”
安润穿着一身黄色的卫衣和红色短裙,唇红腿长,从京都一路追到云城,自称回来见家长。
“孙姨说你喜欢吃那煎饺得用油好好炸,我刚不小心放多啦!”安润完全没理会孙诺恒的表情,张着嘴说了几句话又把身子探回去,也不管对方是听到没听到。
孙诺恒听着厨房里菜刀挨着砧板“哒哒哒”地响,孙姨时不时地说着“辣椒、香油、醋……”,实在让她静不下来。
随便一个电视平台都在放晚会,让她浑身不在。这是她回国后过的第一个年,本来以为像在美国一样,一觉睡过去也就行了,谁知道这么烦人。安润一来就烦,对联要贴,规矩还多,门口的福要正着贴,屋内的福要倒着贴,还非得跟她说“门外的福倒着贴了,财神爷一看就以为福已经到家,他就走了”。
不得清净。
“孙诺恒!过来帮个忙,腾不开手!”
“不来!”孙诺恒把电视关掉,假唱有什么好听的。
“诶,安小姐你,”
“你没事吧?”孙诺恒一下子蹭到厨房边上去上,看着孙姨回头看安润,安润正低头捡筷子,仰头看见孙诺恒,赶忙说道,“帮我拎一下锅盖吧,我洗几个碗,你帮我看着点。”
孙诺恒瞧她完全没事,抱着手站到,压根没有帮忙的打算,她低头看到盘子边上的佐料,有些惊奇地道,“鱼?你在煮鱼?你以前不是只会煮泡面,炒鸡蛋和土豆片吗?”
安润心情好,“孙姨手把手教学,我能干着呢。”她把池子边上的湿帕子攥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准备去拎蒸腾着热气的锅盖,刚一碰到又烫得迅速放下来,下意识地揉着自己的耳垂,“嘶。”
孙诺恒从她手头接过帕子,利落地揭起锅盖放到边上,没让汽水流到自己手上,“安大小姐真金贵。”她看着里面辣味十足的水煮鱼,又撇着眉头道,“煮鱼跟煮泡面一样,都是放完主要的,然后随便加调料吗?孙姨可不会这么煮。”
安润顺势把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让孙诺恒边上去,也皱着眉头道,“出去出去,站在这儿就烦。”
“……”孙诺恒发自内心地十分不屑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被孙姨笑了一眼,揣着手走出去。
厨房里的人的叮叮当当地蒸炒煮煎了很久,孙诺恒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横躺着竖躺着,心烦意乱,以往这个时候,她总是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那人又软又娇地喊了一声,她便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孙诺恒,快去洗手!”安润端着小鱼干从她后面走过去,“醒醒啦,做梦呢,要吃饭了!”
这人很好看,穿这件纯黄卫衣,长长的头发懒洋洋地垂在背上,走路都快跳起来,就像漂浮在浴缸里笨笨的小黄鸭。她的意思是她很可爱。
真是在做梦了。孙诺恒叹了口气,揉了一把脸,瞬间清醒过来,老佛爷视察般走到餐桌边上,一眼便瞅到到各种东西混在一起的煮鱼,实在有些头疼,比吃了二十天对方煮的泡面还头疼。
“诺恒小姐,您坐吧,别站着了,虽然安小姐做的卖相丑了点,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孙姨端着最后一盘糖醋排骨出来,一桌十二道菜便齐全了。
孙姨一家在这云城的宅子里是有单独的房间的,女主人景栎去世前就安排好的,大概是为了给孙诺恒留个伴儿。
“孙叔他们呢,一块儿出来吃吧。”孙诺恒看着毫不客气地坐到女主人位置上的人,撑着手一脸笑嘻嘻的,让人生不气来。
孙姨自然摇头摆手,“诺恒小姐和安小姐你们先吃。”
孙诺恒也不勉强,打量了一圈食物和瞥到安润的眼神,还是选择下去夹了那盘鱼。
“年年有余!”安润也不动筷子,乐得拍起手来,“孙诺恒,孙小姐,孙总!好不好吃!”
孙诺恒觉得这人真是神经病,实在懒得理她,动手去夹排骨,便听对方又喊道,“节节高升!”
“闭嘴,吃你的饭。”孙诺恒瞧着这十二盘菜,心想着这人估计会看她吃完,把这十二句祝福都送给她。怎么还赖上她了呢,怕不是斯德哥尔摩了。孙诺恒想静下来,安安静静地吃饭,然后安安静静地睡觉,她想一个人过节,往年都不需要眼前这个人,这个人也很识趣。今年太不识趣了。
安润看到孙诺恒不高兴了,偷偷瞧了眼孙姨,孙姨对她摇头示意没事,其实她也知道,孙诺恒就是这个臭脾气,谁惯的!对方叫她不说话,她就在心里默默地把十二声祝福给说完。
孙诺恒其实胃口不太好,扒了几口饭菜就饱了,安润却是一点儿都没吃,全程看着她。
“下毒了啊?你不敢吃?”孙诺恒放下筷子,瞅了一眼吃了大半的鱼,其实味道还不错。
安润看她吃完,终于笑起来,怪不害臊地冲到孙诺恒面前,搂着对方的脖子,在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好了!孙诺恒,当你未婚妻的第一天,帮你做了一顿饭,我回家了!”
孙诺恒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安润,你造反了!”她还准备骂这人,然而对方却早就准备好似的一溜烟地往楼下跑,像十二点钟声响起时匆匆逃离舞会的灰姑娘。
“诺恒小姐,您等等,别追了。”孙姨见怪不怪,“下午安小姐进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了的,她等你吃完饭就走,她得赶回老家。”
什么回老家,她在云城有个屁的亲人。孙诺恒忍不住踢了脚沙发,脸上还微微发烫,什么狗屁未婚妻,太不要脸了!
“孙叔,我要出去。”孙诺恒皱着眉头喊道,她现在才觉得有些稀奇,在美国的时候,这一天,安润都不会跟她在一起。回国后,也是如此。本来这一天她也喜欢清净,不想去管对方在做什么。可是对方眼巴巴勾上来,又仓皇离开,实在是太虚假了。她犹豫了一下,千思百转,最后还是走出门去,她主要是觉得安润欠收拾了。戒指她要拿回来。既然说回老家,那就让她在老家呆一个月,还演什么戏,最近演得挺好的,都快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云城的夜其实很漂亮,尤其是有月亮的晚上,高远辽阔,并不会像其他城市那样负载着厚重的压抑感。
孙诺恒的车子没追上安润的车子,但安润的手机里有定位器。车子开进中心城区,却在一片单独的颇有些年代的院落前停下来,保留着清末的建筑风格,多少有些老旧了。孙诺恒觉得这里熟悉,下车走了几步就忽然想起来,这里是之前要拆迁的那片古建筑区里的住宅区。有许多户人家搬走了,剩下的几乎都是些死活不肯搬走的老头老太。
孙诺恒没想到安润会来这里,是只这一次来,还是以前都是来这里。
安润推开屋门时,并没有被呛一鼻子灰,这里被管理得很好,虽然几乎家徒四壁,破桌子还是破桌子,黑白电视还是黑白电视。墙上还挂着几张奖状,都是学校独唱比赛一等奖。
她进屋后熟悉不过地插上热水壶烧了一瓶开水,把包放在暗黄的桌面上,躺倒木椅上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歇了会儿,又跑到另一个房间里去整理她的床,那是一张干净的小床,下面铺着两床垫子和粉色的被单,床尾处叠着整齐的粉色被子,床头处搁置了一个耷拉着耳朵的白色小兔子。墙上还贴的有几张海报,是上个世纪华语乐坛里的佼佼者,夸张的发型,粗浅的妆容,现在早就不流行了。
“我回来啦。”她伸手摸着安静的白色小兔子,像在跟家人说话,整个人都温柔至极,“小安安,晚了一点,但不许生我气。”
她抱起兔子,又走到隔壁房间,轻轻敲门,“哥哥在看书吗?妈妈上夜班要回家了,咱俩的生日惊喜可以实施啦。”
没有人回应她。她只得又轻轻推开房间的门,环顾了一眼放在角落里的木头桌子、凳子和煤油灯,才把目光看向床头的灰色小兔子,抓着白色小兔子的手打招呼,“哥哥,快点起来啦!”
她笑着抱起灰色的小兔子,“每次都要我喊你,哥哥你太懒了!”
似乎是人都来齐了,她才拎着火盆子和挂在墙上的香烛和纸钱走到这个屋子里唯一看起来十分洋气的阳台处,绳子上没晒衣服,只有两把十几公分高的绿色塑料小凳子。
大年三十,她以前很喜欢,现在不了。
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和两只小兔子一快儿,慢慢地等一张纸钱在火盆子里烧完才点下一张,直到手头的一沓纸钱全都烧成灰烬,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弯着眉眼小声说道,“妈妈,生日快乐。”
她妈对她很好,为了不拖累她,撑着瘦骨嶙峋的身子跳了江,没钱找,找也找不到。
“哥,你也得说。”她戳了戳灰色小兔子的小手,可对方不回应,她就卯着劲一直戳一直戳,直到自己都觉得无聊了,才靠着墙坐到地上,闭着眼睛笑道,“哥,你比妈妈先走,你得在下面照顾好她,妈身体不好,走不动路你得背着她,走慢一点,别又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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