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番外 作者:纪离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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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河是想过的——这样的人,这样的血脉,获得了传承,怎么会不懂一些封印的能力?
楚致听到声音,猛然回过头去,神色中的动摇竟然是比先前见到阙野王更甚。
然而穆星河已经是垂下眼,看着滚落一旁的旗子,没有再去看他。
大约他回看一眼此后一切都会改变,但穆星河终究是没有。他鲜少尝到这样的滋味,他不能反应过来这便是伤心。
不久之后,阙野王身边那个黑衣近卫已经来到穆星河的身旁,给穆星河戴上了枷锁。
楚致的目光终究是收了回去,缓缓走向阙野王。
阙野王勒住他的脖颈,却在他的面颊上落下一个吻:“真听话。”
楚致面色苍白,怔怔地任他施为。随后阙野王解下他面上缠着的绷带——他额上有鲜红如血的印记,那竟然不是和旁人一般的五瓣梅花,而是重瓣梅花!还有一处刀痕,从他的额上蔓延到眼上,尤带着尚未愈合的印痕。
而阙野王手上已是转着一把小刀,在一片残缺的花瓣边缘又抹上一道,叫那残缺的花瓣接近与整片。
“第十一次逃跑,”阙野王的叹息轻微如同情人的耳语,“虽然舍不得……但总得给你点教训,懂吗?”
楚致竟然好像感觉不到痛,茫然地点头。
血迹顺着刀口落下来,那双眼睛依然是黑色的宝石一般,失去了绷带的遮挡,那个少年的面容精致得如同人偶。
第130章 少年的滑铁卢
那是一片看不到边的黑暗。
当他的能力被封印, 戴上枷锁之后, 就被蒙着眼睛拖到了一个地方。
他大约记得是从外边的土地, 然后再被带到一个什么建筑之中,然后是水底,再被带到牢房。
他的皮肉因为粗暴的拖行而磨破, 又混入了砂尘,硌得生疼。被水一泡,就连穆星河这样的身体都觉得有些难以忍耐。
但他说不出话来, 他口中被塞了东西,异常狼狈。
穆星河被关进牢房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黏在身上,越发寒冷。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只能感觉到自己手足都被拴着, 被吊在墙上,锁链丁丁当当地响。
等这一切都处理完的时候,他才看到一线光明。
那是一个阴暗而逼仄,连个窗户都没有的房间,室内除了捆住他的铁链没有半点东西。
而一个青年男子站在他的身前,准备转过身去, 是要离开的模样。
穆星河疯狂晃动双手, 铁链撞着墙壁当当地响,那人却是理都不理, 径直离去。
他关上门——穆星河从那声音可以推断出那是一道相当沉重的铁门,穆星河看到的所有光线都伴着铁门的关闭而远去,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他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比夜色更深,比梦魇更重。好似昏迷。
湿漉漉的衣服贴着他的身体和混着沙石的伤处,持续的不适和一阵一阵的疼,令他明白这并不是什么梦境。
他确实已经是因为一着不慎而身陷囹圄。
他在这里看不到任何光线,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区别,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好似感觉都被剥夺——只剩下疼痛在提醒他他还活着。
因为身体上的感觉实在难受得叫他无法忽略,他竟然没有余力去想别的。
等到他终于将注意力从他的身体不适中移开的时候,他的衣衫几乎都要被自己的体温给烘干。在这逝去的时光里,他只做了一件事——把嘴里的阻碍物弄出来。
他们给了他一个如此规格的牢狱,却低估了他无聊的程度,没有用点穴之类的法子制住穆星河。至少在穆星河还是个觉得修真只是YY的人的时候,没半点超自然力量的时候,就已经胡思乱想过自己若是被制住了不能说话呼救怎么办这样的问题,他这样杞人忧天一般的思考人生导致的结果是他自己用了很多方法堵住自己的嘴,然后一一尝试破解。
今日他遇到的境况虽然比他当初那些预想的要狼狈一些,但因为先前的经验还在,他花费了些力气,终究把那阻碍物弄了出来。
他能发声之后,他盯着那一片漆黑,怔怔出了一会神,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句脏话——
“妈的。”
穆星河原以为很快会有人来讯问他,否则大费周章带他到这里毫无意义。
然而他花费了好一阵子解下阻碍他发声的东西,又发了一会怔,外边依然毫无动静。
穆星河的眼睛在黑暗中捕捉不到任何东西,他思考了片刻,决定疯狂大喊。
他呜呜啊啊啊地喊了一阵子,没有反应。
无人搭理,穆星河开始感到无聊,喊起了诸如“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三年超英,五年赶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之类的口号,依然没有人理他。
穆星河思索了一会,又开始大声讲什么他在地底世界的英勇事迹,包括胡编乱造那地底那些来自远古的力量和他获得了力量的过程,结果依然没有半点回声。
穆星河说得口干舌燥,终于停了下来。
他一旦停止了说话,四周便又陷入一阵凝固一般的死寂之中,连他呼吸的声音都不可听闻。
他的视线也找不到落点,都是一片漆黑,就好似他陷在昏迷或者梦魇的牢笼之中,即便自己竭尽全力都逃不出这一片黑暗,便连仅剩的思维都显得无用甚至成了负累——这些无用的想法只能给人带来精神负担,还不如一睡了之。
大约只有手脚被扣在铐锁之中的不适感能提醒他真的存在。
甚至穆星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牢狱之中没有光线,根本没办法判断日升日落,而牢狱里边的温度也一直都是黏黏腻腻的湿冷,也没有办法借由温度变化来感受昼夜。
这是梦魇一般的囚牢。
穆星河走投无路之下,甚至想到以他冥想的周期来估算时间。可当他陷入精神世界的时候,却发觉自己连一丝真气都不能调动,前路好似冰封遍野,他一步都不能前行。
穆星河方才一直努力地寻找着办法,如今心却是缓缓沉了下来,一片冰凉。
他的确是没有了力量,被他的“朋友”——他大概是有过那么几个瞬间觉得楚致会是自己朋友的——亲手封印。
然后一路被人折辱,受尽痛楚,来到了这个囚牢。
一个没有光,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时间流逝的感觉的,失去感觉的囚牢。
其实穆星河很容易就想得出这样的一个牢狱的设置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剥夺他的感官感受,让他尽早崩溃。
可他即使明白如此,随着漫长的感觉丧失,他终究还是心烦意乱了起来。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
他以为这是失败给自己带来的挫折感,但他觉得他并非没有想过失败的结局,他觉得只要他认为自己的选择无错,那便永远不会后悔。
——可是有种心烦意乱是你认为自己无错但最后依旧遭致错的结果。
他的手腕被磨得很痛。那些氵朝湿而冰凉的空气顺着伤口渗入他的血肉,就好像时不时有针扎着一样。
其实穆星河不是太怕痛,先前他每一战都是那么凶险,疼痛基本是必需品,他虽然经常觉得难以忍受,但是大抵都已经习惯。叫他感觉到不适的是今日的狼狈……还有楚致那制住了他的双手。
穆星河想了很久,他是做错了吗,是判断错了吗?
他的确没有把楚致当做真正的朋友,即使楚致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依然没有把全无保留的信任给他。穆星河并不是容易对别人付出信任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有时候还很多心,但若是钟子津说,把逆转乾坤的最后一击交给他,叫自己千万不要出手,那么穆星河也愿意等待他使出那逆转乾坤的一击的。
穆星河不敢把自己的安危交给楚致去决定,是他的问题,可是——他就算没有把他全然当作朋友,但也交付了几乎孤注一掷的信任。
明知楚致有着对付他的致命手段而不作提防,是他在习惯姓的有所保留里对这个人最大的容让。
然而便连这容让,也是招致了这样的恶果。
是否他一开始便连一点点的理解和信任都不需要交付他人?
他不是适合交往的人,如果最好的感情是对对方有交付一切的信任,那么他的确是没有的。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自己做好了准备,对楚致倒戈阙野王的行径也没多大的愤怒,甚至还有点能够理解。
但是为什么他此刻会伤心,为什么他此刻会觉得烦躁?
穆星河其实知道他现在不该想这些他无法想明白的事情,他该去想的是怎么让自己在这个环境里舒适一点,该想的是要怎么找机会逃出去,想的是他应当怎么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
但他现在竟然几乎控制不住思绪,许久没在他身上降临过的挫败感叫他几如溺水,陷在纷纷繁繁的情绪之中无法抽身。
他想他一开始是为了找到沈岫,即便是能够清晰认识到这里的东西对大佬都构不成麻烦,就算说是有麻烦,以自己的本事,也不能帮上什么忙,然而他同样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不去找沈岫不会有任何人有损失,却唯独会对不住他自己,于是他去便是去了。
可他将自己还是没有找到沈岫,凡是将自己陷入险境。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岫的谋划,那么他的介入是否反而给他带来了麻烦?
——他的确是自私又自我,为了自己的心情大局就像屁一样。
他说是为了沈岫,但他了解过沈岫吗?
那些思绪太为杂乱,就好像密密麻麻的丝线,将他紧紧束缚于内。而这负面情绪织成的茧之外,是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的漫长黑暗。
穆星河在这片黑暗里迷失了道路。
他自己也不知道沉思了多久,他在那麻木思绪中浮浮沉沉,四肢都因为漫长的束缚而几乎失去了知觉,他竟然没有太多的感觉。
然而他看到了一道光,那光太过刺眼,他本能地想挡住。然而手仿佛都不属于他,好像他所有力气都流逝了,他不过是世上一道游魂。
那刺眼的光芒伴随着他眼睛的适应而慢慢黯淡了下来。
灰白的光线之中映出一道人影,青年的模样,身形没有武人的壮硕,却犹如青竹一样柔韧,额前有几丝额发落下来,却遮不住那额上的血红梅花。
那血色梅花好似这灰白黑世界里唯一亮色,分外刺眼。
穆星河倦倦抬起眼,带着几丝迟钝,笑了笑,那笑不过是他同人相处的习惯,然而此刻却有别于以往,分外无精打采:“嚯……规格还有点高。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夷陵老祖魏wifi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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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阴阳师春之樱区……有人换碎片吗?
荒花辉夜姬雪童子换玉藻前_(:3」∠)_寮福利尚可,加成全天,上门送5/6星太鼓……抽了130张才出一个ssr的我已经心如doge
第131章 过早凋零的年轻生命
此人手提食盒, 也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有个人送饭过来。
然而这个送饭规格是真的不低。
来人是九卫之一。
穆星河认不出那些九卫谁是谁, 他并没有跟他们怎么接触过,只觉得这些人就像阙野王的影子一样,没有什么能够分辨差异的地方。
那人听到穆星河的调笑, 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笑了笑,笑意也没有传递到眼底。他打开食盒, 放置到地上,穆星河定睛一看,一碗潲水似的东西,在昏暗的牢房之中, 更是泛着混沌的颜色。
那人放下食盒之后, 便走到穆星河面前,他贴着穆星河很近,却只是把穆星河的手铐上的锁链从墙上解下来,熟稔至极地将他两手反扣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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