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番外 作者:明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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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遥无奈转头,正想向让雪天和七杀礼貌招呼一声,示意他们拔剑时,七杀警惕道:
“我和你往昔虽有过一段朋友情谊,但是你我反目日久——”
女装就免了吧。
舒遥:“???”
七域主好死不死过来凑热闹,扯着嗓子喊:“贪狼,我固然热爱金银珠宝一类明亮华美的事物。”
他一脸慷慨赴死的悲壮:“但是女装,哪怕是你让我死,我也不会穿的!”
舒遥:“???”
他们几个一掺合,把事情的风向就搞得像,贪狼使很爱逼人穿女装。
弟子吃瓜吃得激动难耐,按捺不住自己想八卦的心:
“贪狼使居然爱逼人穿女装吗?”
有弟子感叹道:“那他一定很爱道尊。”
居然没有逼道尊穿女装。
真是委曲求全,又体贴至极的爱情啊。
他们纷纷预感到再说下去,对话风向会变得有点危险,明智地住了嘴。
舒遥强颜欢笑,抱着最后的希望对破军道:“兄弟,你看让雪天他卖了你,我们一起联手给他一个教训如何?”
很难形容破军的声音。
阴森森如厉鬼哭号。
杀意毕露如淬血之剑。
“舒遥!我先杀了你!”
他话语未毕,动作未起,十二阵波纹波动又起。
比起上一次的勾连成形,这一次更像是支离破碎至虚无:
“谁要杀他?”
第61章 猝不及防
那声音说轻不轻, 说重不重。
说寻常也就是平淡问一句的语气。
说不寻常更有天塌下来我罩着的峥嵘。
旁人如何想的不知道, 反正破军持扇的手是顿了一下。
然而破军究竟是杀破狼其中之一。
说他没有血姓, 显然是不现实的。
他仍恶狠狠地瞪视着舒遥,琢磨着该从哪处下手打人最疼。
破军瞪视着舒遥。
而仙道的弟子也在纷纷打量着他。
打量着, 打量着, 他们忽然想起这位身份不明的坠青天镜月,疑为魔道破军使。
于是弟子们乖觉地移开目光。
大争书院院长眼观八方, 耳听六路, 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吃瓜机会。
他见到此情此景,不由自主纳闷道:“怎么大家全低下头不说话了?难道是惧怕魔道破军使?”
说出来让他快乐一下不好吗?
不要紧啊, 破军使能打, 他也不差的。
“不是, 师父。”
顾迟笔也吞吞吐吐,时不时躲闪抬头看两眼破军,“大家不是怕被破军使杀人灭口。”
毕竟仙魔两道大佬, 基本没有弟子不去好奇八卦过。
就算事主事后追杀, 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逮,不太数得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 坚强地说住在场所有弟子的心声:“固然镜月师妹是很漂亮, 可一想到这种漂亮是放在破军使身上时,便变成了让人避之不及的蛇蝎。”
横看竖看不是滋味。
所以不敢抬头看。
破军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欣慰自己的审美得到认可好, 还是先杀鸡儆猴, 打死这个公然放话抨击他的小辈好。
引长烟抱着明珠出海,犹如抱着溺水之人怀中最后的一捆稻草。
他秀美如珠玉生晕, 画里山水的眉目略有呆滞,倔强地喃喃重复道:“镜月师妹怎可能是破军使?”
他似为说服离他不远的顾迟笔,着重强调道:“我与破军使有过数面之缘,蒙他救命之恩,怎可能将他们两人混为一谈?哦对,还被他送过锦旗…”
等等…锦旗?
引长烟忽然觉得按照破军使被人坑了灵石,还给仙人跳的人送锦旗这个清奇思路来看,女装混入仙道似乎也不是做不出来的事情。
顾迟笔毫无同理心地点点头:“原来你还被破军使送了锦旗,失敬失敬。”
她内心已然开始做剧烈挣扎。
倒悬剑山秘史,究竟是写引长烟和青鸾的好呢?还是写引长烟和破军的好呢?
或者倒悬山主与七域主,也不是不能考虑。
啧,看不出来他们剑修,表面上看着比谁都冷心冷情,嘴里喊着要和剑穷困潦倒过一辈子,招引的蜂蝶沾惹的花草却要比谁都多,都有钱。
正当引长烟心中不详的预感酿到极点的时候,倒悬山主闻言,转眼看他,眸光锐利,冷声问道:
“所以你确实和破军使有一段旧交,传言不假?”
引长烟张了张口。
没办法,任凭他何等不信,铁铮铮的事实局势摆在眼前,不容引长烟置疑。
镜月师妹的身影渐渐和破军使重合到一块去。
那些温柔美丽,那些引为知交,那些意气相投——
全是假的。
引长烟也没了为自己辩解的心思,“师父切莫误会,破军使心中挂怀的是贪狼使。”
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等我出紫薇秘境,我就随着师父您封山修炼去。”
这污浊的世俗红尘。
这变化万端的套路人心。
呵,真是太脏了。
倒悬山主神容微霁,欲缓和语气慰藉他几句时,七域主唯恐天下不乱讶然道:
“什么?我在逃亡史中所听说的破军使心慕倒悬剑山弟子,不惜为他乔装混入仙道的传言竟是真的吗?”
虽然七域主经历一场大喜大悲,又重新收拾起自己的域主包袱,没有大惊小怪当场失态。
但大家皆是修行人,他那点音量,对修行者来说,和大声惊叫也差不太多。
倒悬山主眉头一跳,目光再度严厉起来。
哪怕是低着头不敢看破军,也未对仙道弟子八卦的热情有丝毫阻碍。
他们小声议论,热火朝天,很快得出结论:
破军使为了引长烟都乔装改扮过一次入玄山。
再女装入坠青天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至于引长烟口中所谓破军暗恋贪狼使的说法——
当事人放出的烟雾弹,机智如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谁都不能和道尊抢贪狼使!
仙道的热切,到了破军这儿,无疑成了冻得人嗖嗖凉的刮骨寒风。
他在寒风里由内而外冻成了冰雕,连内心的怒火熊熊也瞬间哗啦啦掉了满地的霜碴子。
只觉放眼望去,举目皆敌,满腔悲怆。
抖出他身份的让雪天、出馊主意怂恿他女装的舒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七域主——
破军一一扫过,冷冷给他们划上一笔。
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
七域主并不知道他即将大难临头。
经过一番沉冤昭雪,七域主悠然品味着贪狼使道尊、破军使倒悬首徒之间的爱恨纠葛,只觉得非常的快乐。
他仿佛为之找到了令人生充实的真正意义。
仙道,才是他那个应该待着,为之发光发热的地方。
让常年冰天雪地,导致上面居住的魔修也一样冰天雪地毫无波动的第七域去死吧!
七域主说做就做。
他清清嗓子,热切地向倒悬山主推销自己:“山主,你们倒悬山主缺人吗?”
乍听闻贪狼道尊,又苦恼于自己弟子与破军爱情故事的倒悬山主,第一反应不是魔修有所图谋,居心叵测。
而是——
魔道的七域主该不是暗恋自己吧???
他冷漠拒绝,不留余地:“不缺。”
七域主不肯放弃,迎难而上:“我很能打,仙魔两道除了有数的以外,寻不出几个比我能打的。”
倒悬山主毫不动心,带着三分讽意冷然问道:“能打得过我的从魁剑?”
七域主逃避了这个死亡命题。
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一个自己身上旁人比不上的长处。
尽管这个长处在七域主看来,也很鸡肋就是了。
“我很有钱,足够养倒悬剑山上下几百年。”
说完七域主自己都觉心虚。
倒悬剑山为仙道六宗,何等威风体面,怎会缺他那一点钱?
引长烟不再生无可恋。
他炽热地盯住七域主,仿佛寻到生命新的追求。
倒悬山主不似引长烟露骨。
但他的神容,也缓缓松动。
如同峻冷幽松上积雪融水,一点点地露出原本四时长青的面貌来。
所以仙道中人那么好说话的吗?
七域主暗自愧疚。
看来是以前自己对他们的误解太深。
众人掀起的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全然不在舒遥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应该是恼卫珩的。
怪他害自己暴露了辛辛苦苦捂得严实的身份,丢了那么大一个脸不说,这回是彻彻底底没了退路。
而且在自己付出如此代价之大,卫珩竟然好端端地破阵出来了。
好端端地破阵出来了!
害得自己先前所作所为,皆成了白用功。
可是舒遥不恼。
情爱之事本不是能在心里拿着杆秤,有一说一清清楚楚算得明明白白,你一笔我一笔谁也不欠谁的。
那就不是能让人神魂颠倒,甘愿似飞蛾扑火,流萤逐光一般不惜生命予之的情爱了。
它来得这样不讲道理。
能让人甘愿趟刀山火海,也要看他周全才得安心。
能让人为之粉身碎骨,总也是不想他伤着半根头发丝的。
舒遥抓住了卫珩的手,探看他脉息情况,边顺口问了一句:“你在十二阵中如何?”
“我无恙。”卫珩应了一声,他就着舒遥搭在他腕上的手指,为舒遥抚平肩上衣服细褶,“你在外面如何?”
他看仙道弟子高昂亢奋的情绪,不像是无事发生。
舒遥平平一提:“我挺好的,就是一不留神告诉他们我是贪狼使,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卫珩没有多问。
他想的比舒遥还要简单一些。
身份是舒遥的。
他要做的只是替舒遥摆平一切,让他爱用哪个身份用哪个。
他们两人没有过于露骨的言语举措,甚至几句交谈放在普通友人同门之间也不过分。
但无端就是让人插不进口。
玄和峰主静待时机,等他们说完,方问候道:“师兄,你可一切安好?话说师兄怎会被紫微星拉入十二阵中,又是如何脱身而出?”
她所问之事,也是仙道所有人最关注之点。
“无事。”
“我有所猜测,非十成确定,先不明说。”
卫珩一一作答,言至最后,带了一点罕见的无奈:“我当时见四周天翻地覆,心知身处十二阵中,怕外面情况有变,来不及循规蹈矩一一破阵而出,直接拔剑。”
众人沉默着看了看地上破碎成棉絮的阵纹。
可以想象当时场景…
“只是十二阵究竟是紫薇秘境产物,我出剑之力不可控,不小心坏了十二阵。”
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卫珩说话时,紫微星光芒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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