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番外 作者:明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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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寺与无妄寺皆为佛宗,虽说一个避世一个出世,好歹殊途同归。无尘方丈常常爱打牌,也看过江宗主给的玄山秘史,料来皆空方丈如此行为,问题也是不大的。”
江云崖凉凉在一旁附和,添油加醋:“对,打牌。方丈你看皆空方丈都肯看玄山秘史,却不愿意出寺为你打牌,这样的朋友要他何用?”
无尘方丈:“……”
他神容有一瞬微不可觉的动摇,抚掌道:“江宗主所言却有道理…”
被玄和峰主哦了一声打断,她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江宗主你,似乎格外针对皆空方丈?”
大争书院院长也想起路上江云崖对其提起过的劝诫之语,眸光如寒潭般沉下来。
江云崖略一眯眼,懒洋洋笑道:“明明说得全是大实话。”
玄和峰主思虑再三,揣测道:“难道是江宗主你看见玄山秘史后,怕皆空方丈仍心在红尘中,出来和你抢打牌的位置?”
三人恍然大悟,齐齐对江云崖投以瞩目礼:
没想到你是这样心机的江宗主。
江云崖:“……”
掌门先看到小沙弥手中玄山秘史,再听牌桌四人瞎七搭八漫无边际乱说一通,只觉得自己多年的心疾沉疴都要犯了。
可惜玄和峰主沉浸于八卦之中,双颊微红,两眼发亮,无心给他递天王保心丹。
别说是玄山掌门,就是素无心疾,体格强健的倒悬山主,听着听着,也觉得自己薛定谔的心疾要犯了。
他面无表情收回从魁剑,甚至还想封闭自己的听觉。
七域主赶在封闭他听觉之前,激动发问道:“你们仙道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倒悬山主一言难尽:“不,不是,我先前为体悟剑道闭关,已有数十年之久。”
明明数十年之前,一切皆很正常。
该姓情似剑的姓情似剑,该仙风道骨的仙风道骨,该慈悲悯人的慈悲悯人。
倒悬山主活了几百年,头一次体会到世风日下这个词语竟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他身边,且能让人如此悲凉沉痛的。
七域主一厢情愿理解道:“所以说,你们仙道有这样的风气,已然有数十年之久?”
倒悬山主拒绝回答。
七域主眼睛里光亮,亮得似他衣服佩饰上缀的明珠宝石,“仙道可真是个有趣的好地方,不比魔道,冷冰冰的乏味无聊。”
“……”
行吧,倒悬山主不知该喜该悲。
让雪天冷眼旁观全局,看见七域主的殷殷热切,看见破军的凝固似雕塑,再想起这一切一切,包括两本该死秘史,全是出于十二阵中舒遥手笔。
他由衷牙疼,恨不得立马和天刑一脉,彻底一刀两断,划清干系。
天刑是如何能在杀人不眨眼,人死如灯灭的魔道中顽强存活到现在的?
让雪天不得其解。
小沙弥憨态讨喜的笑容,随着众人私下里的议论声,一点一点凝固在脸上。
他见仙道大能们,个个脸色端肃到眉头紧蹙,小声低语,哪怕是冷漠威严如玄山掌门和倒悬山主,都隐隐然有不堪讨论之象。
紧扣着内心的担忧焦虑使小沙弥顾不得修为之差,辈分之别,大胆问出口道:
“诸位前辈,小僧斗胆一问,莫非是我家方丈情况危急,不容乐观?”
“啊?”
玄和峰主这才发现他们将当事人撇到一边,抱歉地收敛神容,郑重向小沙弥道:“小施主,我亦不知六道寺秘法会将你传送至此,但我们一行,自入紫薇城来,确实从未见过皆空方丈踪迹。”
完了完了。
小沙弥绝望想。
看这位漂亮女施主固然好言相慰,然而神态比一开始庄重不少,显然事态不似她所言说般简单。
小沙弥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若是方丈有个万一,他身后留下的几只鸡鸭,种的一畦菜地该如何分配。
倘使皆空方丈得知小沙弥所思所想,也不知道该哭该笑,该打还是该骂。
就在小沙弥掰着手指算算皆空方丈留下几只鸡,几只鸭时,他眼睛忽然一阵刺疼。
小沙弥下意识拿手去掩了眼睛。
等再度拿开时,他看见白光如飞羽飘飘扬扬落了白天,又如蹿至空中最高点的烟花层层叠叠绽开其耀目光晕。
十二阵自上古以来永存不灭的阵纹一寸一寸被无形剑气割碎。
若说上一次卫珩破阵而出时,说十二阵破败如棉絮仅仅是夸张比喻。
那么这一次,绝对是现实主义的真切写照。
小沙弥看不见的是,在十二阵轰然破碎的那一刹那,十二阵内最核心处那把神似寒声寂影的长剑瞬间黯淡。
再不是舒遥出阵之时,那把雷霆筑剑身,星空为剑光,华美且悍然,足以令任何人肝胆为之一寒的长剑。
它像是了一夙愿,剑中蕴含的无限浩瀚力量一一随十二阵的破碎散去。
十二阵每碎一分,长剑便暗一寸。
到最后,长剑上最后一点光亮褪去,安然伫立,宛若是一把独独外表精美些的普通长剑。
星海褪去,雷光乍灭,十二阵内失去源源不断的游走剑光来供给灵气的阵法也骤然停下。
任凭谁进入阵中看一眼,恐怕心中只以为那仅仅是寻常被风霜磨平传承记忆,无伤大雅的古拙文字符号。
而绝不会把它认成供修行者心目圣地十二阵运转的阵法符纹。
失去阵符的勾连,紫薇星也不及原先光彩夺目。
纵有星辰环绕卫冕,比起高居御座,威仪无上的君王来,也只能说它更像是末代失意的孤君寡人。
小沙弥不知眼前此等景象是何种意义,天真觉得是他生平仅见的奇景。
大乘们却是知道的。
江云崖脸色霎白,方才晏晏言笑如烟云,转瞬即逝:
“紫微星…它力量不足了。”
玄和峰主是个不看星星的,满不在乎道:“紫微星不是自我们入秘境以来,力量一直不足到现在?”
说罢她转头,想要去嘲笑几句江云崖大惊小怪时,对上的是牌友个个凝重的面色。
饶是玄和峰主再迟钝,也该意识到如今是何等严重的情况。
她轻松写意的笑瞬间僵在脸上,与此时气氛分外格格不入。
魔道处更夸张。
自见十二阵与空中紫微星异变来,魔修个个大气不敢除喘。
因为让雪天身上爆发出的怒意实在是太可怖,毫不掩饰的杀气也过于骇人。
没有一个魔修怀疑,若是自己一旦出声,会被让雪天随手打杀去泄心头之愤这个几成必然的假设。
江云崖一字一字似秋夜急雨打芭蕉般的重重打在人心间,满是望不到天明希望的凉意:
“如万域主所言,太阳太阴失衡,紫微星着急降世,代为调节一二。然其力量有亏,不足担负,换在之前,十二阵也绝非这般容易破阵而出,紫微星也不会因十二阵有损,便伤及自身。”
结论已经悬在江云崖的喉咙边上,张张口即可吐出。
然而江云崖为六宗宗主,站在巅峰上的仙道大能,仍是停了一顿攒足力气,方说出口道:
“紫微星将殒,无物调和阴阳两气——”
院长轻轻接上去道:“天道将崩啊。”
他声音不大。
但几百人簇拥着十二阵,静得只剩下呼吸吐纳声,自然不需动用灵力,便可轻而易举听到院长所言。
一时间,连呼吸声也不剩下多少。
江云崖现在见到院长说话就发怵,恨不得直接捂住他的嘴最好,闻言连对天道将崩沉甸甸的思虑也抛下,赶忙开口撇清关系,率先指责院长道:
“天道将崩那么大的事情,院长你怎么没有算出来呢?”
院长被江云崖抢了想说的话,无言以对。
他只好学着江云崖昔日所言,甩锅道:“江宗主不是一样没有算出来?”
同病相怜代替针锋相对。
正当江云崖与院长心有同感,想握手言和,再行商讨天道之事时,玄和峰主插话进来。
她五味陈杂:“所谓打牌误事,果然不假。”
这时候无尘方丈总是最没存在感的那个。
享受完该打的牌。
避开一切可能的争端与流言。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佛门大智慧吧。
江云崖与院长一齐掉转矛头看她,更多了一个玄山掌门。
他们异口同声,愤怒指责:“玄和你怎么有资格说这个?”
七域主悲悲戚戚道:“我刚刚寻到我人生应该所向的方向,天道却崩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倒悬山主:“……”
他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给一直巍巍不动的卫珩身上。
舒遥一从十二阵中脱身,就落入了卫珩怀抱里。
他眼睛被光刺得不轻,看东西有点模糊,倒是耳畔听到嗡嗡诸如“天道将崩”一类的声音,疑惑问卫珩道:
“诶怎么了?怎么我入十二阵没多久,外头就天翻地覆,说天道将崩?”
他落入的怀抱温暖有力,足够将外面一切的纷杂喧嚣彻彻底底隔绝开来,让人心神静谧,口角含笑。
卫珩镇定告诉他:“无事,不必太过担忧。你在阵中如何?”
倒悬山主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突然有点理解天道。
倒悬山主想,他是天道,他估计也很想崩一崩给天下人看看。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在众人或严阵以待,或惶恐不安时,万川和与江云崖同时出声:“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
万川和谨慎道:“江宗主神机妙算,不如江宗主先说?”
江云崖也非常谦让:“那都是多年前旁人随便夸的瞎话。万域主与紫薇秘境关系匪浅,不如万域主先说?”
他们皮笑肉不笑,表面你谦我让,内心已厮杀成一团。
所谓同行相忌,大概莫过于此。
“……·
舒遥从卫珩怀里抬起半张脸,幽幽道:“这种时候,不该直接说如何解决更好一点吗?”
万川和怕寒声寂影。
江云崖怕日月照璧。
他们同时一个激灵,赔笑道:“那我先说?”
万川和道:“剔除魔道孤煞一脉,固然会使得仅存天刑的魔道暂且势衰,然而去芜存根,只会蒸蒸日上,非似先前如养蛊般自相残杀,愈加衰微。”
江云崖也附和道:“我原先替魔尊与七杀使做保,是因为贪狼使伤重,破军使独木难支,不得已缓兵之计,如今贪狼破军两使俱全,可以一试。”
舒遥:“…我怎么觉得,在你们口中,让雪天和七杀特别像是祭天在即,屠个吉祥宰杀的祭品?”
江云崖嘴角抽动,委婉暗示他道:“贪狼使,魔尊和七杀使皆在场旁听。”
“我其实有点不太明白。”
舒遥说。
这无碍他挣脱开卫珩怀抱,寒声寂影上惊雷炸响,剑意冲霄。
“不过这不是很要紧,让雪天和七杀,我是一定要杀的,自然是越早越好。”
曾经铮铮难断的生死之交也好,后来反目时,被鲜血白骨阻隔出界垒森严的鸿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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