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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应该不会有人来才对。
宋迎回头看去。
门依旧关得严丝合缝,没有异常。
可能起风了吧。
结果再回头,眼前居然无声无息的多了个一身黑衣的人,宋迎差点魂飞天外,拍着胸脯道:“你吓死我了!”
谢还面朝灵位,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依旧披着鹤氅,头戴紫金冠,注视着某个灵位,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他看着灵牌沉默了半晌,才道:“被罚了?”
宋迎道:“因为救你,被同门告发了。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谢还转身走到宋仙师的画像前,道:“途径此地,过来看看。”
“宗祠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想念师祖,去主峰他的霁月府看就是了。”
谢还嗤笑一声:“谁说我想念宋长留了?”
“不想他你站在他画像前看什么?”
“你想多了。”谢朝辞从厚重的大氅里伸出手,苍白的指节握住了画像下供奉的一把长剑,“我看的是它。”
那是宋迎生前的贴身佩剑,风月。
他死前遗书里交代,把这剑送给邓素。但邓素拿到此剑又把它归还给了凤麟宗,说这剑太贵重,又是剑宗的佩剑,他无功不受禄,理应物归宗门。
所以风月至今无主,被供奉在这里已经十年,剑身安置在紫檀木的架子上,架子前则是一个剑匣,正是宋迎亲手做的那个。
宋迎道:“你看它做什么?”
谢还:“要找岁千秋算账,可我打不过他,所以打算借来一用。”
“你这是偷……”
谢还打断他:“是借。”
“行行行,你说是就是。你刚才说你要找谁?”
谢还已经把风月剑拿在手中转了转:“岁千秋。”
“那个剑宗?”
“嗯。”
“为什么他是剑宗,剑宗嫡系传人不是只有你吗。师祖生前不也——”
“能者居之,没什么好说的。”谢朝辞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蓦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有朝一日,我都会夺回来的。”
“你的意思是,岁千秋也是嫡系传人?可是师祖生前不是只有你一个弟子吗?”
谢朝辞笑了一下:“你不知道?”
“嗯?”
“剑宗嫡系不是只有我,师尊也不是唯一的传人。”
“啊?”
谢朝辞不以为意地坐到毡子上,支起腿撑住手臂,回想道:“师尊师从上上任剑宗越灵真。”
“对,越师祖怎么了?”
谢还一笑:“越师祖还有个师弟,你知道吗。”
“啊!”宋迎想起来了。
他的师父越灵真的确是有个师弟的。
历代剑宗收徒都是收一个,这一个之后,除非徒弟身亡或者堕魔,否则日后遇到再有天资的人,也不能再收,这是为了避免同门相争,自相残杀,而立下的一个千古规矩。
若是有人收了两个或者以上,那么所有徒弟就会进行一场比试,赢的继承剑宗之位,输的要么被胜利者杀死,要么就由师父赐一杯毒酒。
为了保持剑宗一脉的纯正,可以说是非常残忍了。
古往今来,秉持古训,从未有剑宗收过两个徒弟,但是到了越灵真的师尊萧明辛这一代,他老人家不按规矩行事,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越灵真,一个是隔了两年又收的弟子李玉年。
这两个徒弟相处得很好,亲如兄弟,虽然剑宗只能由其中一个继承,但两人从未因此而心生嫌隙。
但选择的那天终于还是到来了,两个弟子进行了比试,最终越灵真胜出。
李玉年是必须死的那一个。
越灵真不忍杀害师弟,于是弃剑离去,把烂摊子丢给了师尊萧明辛。
萧明辛对这两个徒弟都特别喜爱,也不忍心啊,于是他悄悄放走了李玉年,告诫他,此生不能再回剑宗,更不能再与师兄越灵真相见,然后对外宣称,小徒弟李玉年已经被他处死了。
于是李玉年离开了师尊师兄,从此销声匿迹。
这件事一直是越灵真心里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所以在收了宋迎为徒后,越灵真曾经在醉酒时跟他提过一二,不过也只是这么一提,宋迎自己都把这事儿忘了。
今天经谢还一提点,才蓦地想起来。
“你的意思是,岁千秋是李玉年的传人?”
“不错。师尊死后剑宗无人继承,岁千秋原本遵从师尊李玉年的遗嘱避世不出,听闻剑宗一脉就要断绝,因此入世,继承了这个位子。”
原来如此……
可……
宋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
果然,他那个遗嘱还是太过分了,所以凤麟宗并未执行吧。
谢还看他神色失落,不由得弹了一下宋迎的脑瓜,笑道:“不过岁千秋这剑宗当得也是败尽了这一脉的风气,我迟早会把这个名号夺过来的。”
宋迎被他敲到痛处,眼泪花都出来了,道:“你讨厌他就讨厌他,打我做什么?”
“我打你了吗?就那么轻轻一敲,你是琉璃做的吗?”
“我是肉做的,但是我怕疼。”
“多大的人了你还怕疼?”
“我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怕疼,你有意见?”
“算了,不跟你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说话。”谢朝辞站起来,拂了拂衣服,“我去找他算账了,你好好在这里罚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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