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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从梦中缓过神来,车厢的门帘就被人从外面掀开了。
谢还早已经起了,换了一身修身的深蓝轻衣,目光嫌弃:“醒了?下来吃饭。”
旋即甩上帘子:“下次做梦再敢哭到我身上,本座就把你扔到山里喂狼。”
“……”
算了,弥补个屁,就这样吧。
☆、万树桃花月满天
宋迎慢吞吞地下了马车。
外面竹海流波,薄雾弥漫,不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有一片小小的村落。
谢朝辞在水边洗脸,宋迎也蹲了下来,掬起一把水泼在脸上,然后看着谢还在水里的倒影。
那深邃的眉目其实自小时候就已经初露端倪,上辈子宋迎没仔细看过谢还的脸,此刻,忽然觉得这人长得挺好看的。
“你看什么?”
宋迎:“石头。”
“小小年纪,色心不小。”
“……”
您不觉得您有点自恋吗???
因为偏僻,谢还只能抓些野味烤了吃,他把烤好的山鸡扯下一条腿,递给宋迎:“离望月台不远了,吃饱了,到时候岁千秋要是揍你还能跑得快点。”
宋迎拿了鸡腿:“我谢谢你了。”
谢还:“不客气。”
两人在水边席地而坐。
望月台是一座山的名字,山顶是一块平整的切面,山前碧波无际,山后万丈群峰,夜间明月当空,光华流照,滟滟随波千万里。
台上有个小茅屋,名叫月满天,就是如今岁千秋栖身之地。
宋迎道:“你之前说岁千秋接任剑宗位,败坏了这一脉的风气,是什么意思。”
按照排行辈分,岁千秋算是他的同门师弟,谢还的师叔,宋迎也确实挺想了解一下这个人。
谢朝辞不屑道:“说来话长。往白了说,无非英雄一怒酬知己,那知己还是个已经死了的。”
“你这说书似的,不能说清楚点吗。”
谢朝辞从没见过敢对他这么颐指气使的家伙,磨了磨牙:“看见这条河了吗,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宋迎这些天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耍流氓,满嘴流油道:“知道,你想和我洗个鸳鸯浴。”
“呸。”
宋迎把另一个鸡腿掰给他:“好哥哥,你快说。”
“……”
那就,看在这声……不,这个鸡腿的份上……勉强……
“咳。”谢朝辞清了清嗓子:“有个琴师,岁千秋和他相逢恨晚,两人相识不久就义结金兰同吃同住,然后有一天,琴师死了,岁千秋就杀了很多那琴师的仇家,给他报仇。一个堂堂剑宗,做出这种事来,是不是很荒唐?”
“岂止。”宋迎难以接受,自己好不容易有一个同门,素未谋面,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可那琴师死了,他为什么要去杀他的仇家?难道琴师是被仇家害死的?”
谢还道:“不知道。那段时间本座忙着参悟功法,闭关了,出来就听说仙门被他搅了个血雨腥风,然后跑去跟他打了一架。”
“打赢了?”
谢朝辞差点把嘴里的骨头都咬碎了:“当然赢了,也不看看我师尊是谁。要是宋长留还活着,他岁千秋算个屁,师尊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打趴下。”
宋迎宽慰他:“输了就输了,失败不可怕……”
“谁输了,老子赢了。”
宋迎:“失败了还不愿意承认才是最可怕的。”
“……”
“是,输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岁千秋现在犹如过街老鼠,仙门早就不承认他剑宗之名,而且到处都在抓他,也没比我好多少。”
宋迎:“可仙门也不承认你啊。”
“你能闭嘴好好吃饭吗。”
“哦。”
其实宋迎这话说得不错,谢还弃道成魔,仙门自然不可能让一个魔修继承剑宗位,那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比岁千秋这个剑宗杀人还要荒谬。
吃过饭,天边又飘起了银毫细雨,宋迎对这鬼天气避之不及,率先钻进马车,从一侧暗匣里翻出一碟桔红糕和两个金苹果。
谢还在外面喂好了马,也弯腰进来,宋迎把桔红糕推给他,自己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解解油腻。”
谢还闻声未动,若有所思地看着宋迎,目光幽沉。宋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道:“怎么了?”
“没什么。”
说着,把那盘糕点端在怀中,慢吞吞吃了起来。
灵驹脚程飞快,又过一天,终于离望月台愈近。
远见青山巍峨,群峰竦峙。一轮红日在怪石嶙峋间悬挂天幕,闲云潭影,山雾横流。
这一带山势起伏,锋芒桀骜,处处都是青灰的颜色,明明正当仲夏,却好似天寒地冻,萧条肃杀,间或有青鸟振翅长鸣。
而这一片冷淡中,有一片极显眼的粉色。
那颜色在最高的一座山峦上,观之一片朦胧,似一团棉絮,实则是一顷不败的桃林,万树千花,碎红开遍。
宋迎问起谢还,谢还望着那花海道:“望月台上月满天。那琴师生前的故居,如今被岁千秋施加了剑宗的迷迭阵法,远观可见,近了就会迷失在山雾里。”
迷迭阵。
剑宗嫡系的秘术之一,宋迎会,也曾经教过谢还,只是不知道谢还有没有荒废自家功夫,这阵法极为难破,时间久了不加练习,忘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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