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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小雨哗啦啦的坠了半宿,早起出门就瞧见柳树上冒出来点翠绿的嫩芽,长青让他遣回去送换洗衣裳了,他就自己顺着寺里转悠一圈,有露水轻微的打湿了他靴子,正低头瞧呢,那头过来个粉衣女子,杨玉芝一清早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偷偷的上了大哥的马车,就为了来偷偷的巧遇一番心上爱慕的男人。
“请问,观音大士的宝殿在何方?”
这个寺庙位于山顶,且多是前殿会有香客还愿,后殿很少遇见人,朱珏还是第一次被人拦住问这种问题,敛起神色,抬头作揖,“小生亦是前来还愿的,所以,并不知晓。”
“那,公子可知,若是想祈求春闱高中,应取个什么签子?”
朱珏心想,莫不是这位以为他是个带发修行的?莞尔笑了笑,蓦然想起来,春闱,莫不是,杨镇的未婚妻?
这般没控制住的,抬头快速瞥了她一眼,女子身着水粉色束腰长裙,发鬓用簪子挽起,额前留着点碎发,模样温婉贤淑,是个可人儿。
瞧着灵巧的模样,配着那个一板一眼的杨镇,倒是相形益彰。
“自然上上签为好。”
杨玉芝还待再说话,那头随行的丫鬟急忙过来,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朱珏看见女子急急忙忙的穿过月亮门,一会儿功夫就没了影子。
“一清早的,你站在这儿干甚?”
杨镇是过来寻那个顽皮的三妹妹的,遂继续追问道,“刚才可曾见过个姑娘?”
朱珏眉眼含笑,弯弯眸子闪着调戏的光芒,发丝随着微风轻拂,走近两步,反手抢过来他手中的折扇,拍了拍男人肩膀,揶揄道,“见过啊,大哥好艳福呢,瞧着年岁甚小,还活泼,对比你这呆板,是个好配合的妙人儿。”
杨镇越听脸色越黑,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真是,打住他,“你弄错了,那是我跟你提过的三妹妹…”
啊?朱珏甩折扇的动作一僵,后而合上用力敲了下他,愤恨着瞪大眼睛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好,我好…”
“你好什么?言辞拒绝我嫡妹?”
杨镇本就带着火,一早起来,娘亲非要来上香,顺便夹带着那个淘气的妹妹,宁家姑娘倒是懂事,一直陪着娘亲,可这个顽皮的妹妹呦,居然自己来私会男人?
当然啦,否则怎么打消她的念头,唉,刚才表现的太出色了吧,蓬头垢面也可啊,真是,悔恨不已,朱珏正跺脚呢,那头杨镇拉着他手往厢房里去,“我娘要见你一面,待会儿你可以表现的差点,咦,你手怎么这么凉?”
朱珏被人拉着走路也没觉察不对劲,脑袋瓜里都在想怎么做恶呢,他母亲不同意,姑娘家的保准拧不过大腿,杨镇看他心不在焉的,用手给他捂着,边注意脚下的水,别滑倒了。
很快,守门的妈妈掀了帘子,禅房里头的样式都比较简单,炕龙上有位妇人坐着,旁边是个青衣女子作伴,见他进来了,主动垂头让到屏风后,临行前抬头瞥了一眼杨镇,见他没注意自己,略微懊恼,咬唇几步去了。
“豫恩伯朱珏,见过恩德侯夫人。”
杨镇一直注视着前方的男子,两手于前轻轻搭着,抬头看向他母亲,相看吧,就是这个男人迷的你女儿茶饭不思的。
“哦,来,快坐。”
恩德侯夫人只有这一子一女,生平都是颇为快意的,再加上丈夫看重她,掌权数年,外出际会的时候从没听过这豫恩伯,所以才想借此机会查看查看。
朱珏没客气,直接撂袍子坐下,这般抬起头来,恩德侯夫人才看清楚他的样貌,眉尖微蹙,心底里合计着,真是个俊俏的人儿啊,自己看着都赏心悦目的,对比着旁边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天差地别呢,恨人。
“我与你母亲年轻的时候还见过一面,确实是个天仙般的人儿,这么多年,你独自一人撑起伯府,很厉害。”
朱珏本想表现的玩世不恭一些,突然这么说,他就收起了些怪样子,规规矩矩的坐直。
“您夸奖了。”
恩德侯夫人知道自家丈夫的意思,凭着多年前的情分照顾照顾旧人之子,但,谁知道那起子祸端什么时候又会冒出头来,她心底里不愿意接手这么个女婿,遂直奔重点,“我作为个长辈,也问不得别的,你是知道我家准备把闺女嫁过去的,你的意思如何?”
杨镇诧异的是娘亲的口气,好似,并不是很满意,他家已然鼎盛,若再和重臣结亲,势必遭天家猜疑,所以父亲才如此考量。
朱珏突然想着,若是他父母在世,也会遭遇如此的境地吗?如此直接,不加掩饰,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家没落了,完全不需要顾及脸面了?
顿时的一股火冲上来,双手抄起,抬头直视着对面的妇人,一张素颜上黑眸晶亮,红唇轻启,“我的意思自然是喜不自胜,年前才初尝禁果,已是懂得女人家的好,朱某定不会辜负。”
初尝禁果?杨镇眉头紧皱,果然,他娘亲隐隐现出怒火,继续问,“这么说来,你房里已经有了丫头伺候了?”
“当然,这个年纪了,如狼似虎的,难不成日日憋着难受?不过夫人放心,我房里那几个丫头都听话,等着姑娘过来,自是给点银子打发了就是…”
朱珏说着,突然拍了下大腿,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哦,对了,有一个,恐怕是不行了,那丫头才说自己个儿怀了几月的身孕,这是我豫恩伯府的第一个子嗣,务必得留下,到时候,自然也管您家三姑娘喊声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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