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看着另一个自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说这话。连声音都如此相似。
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
‘白泽’终于满意的笑了,他面部再次改变,很快又变回了‘崔谦’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个身份用起来最顺手,长得也俊俏。”
白泽死死看着面前的男人,艰难的开口,“既然你们是这样超脱凡俗的人群,为什么还要掺和进帝王家的这些事,为什么要帮助季瑾?你们追求的,不应该是大道永生吗?”
“这些,就不在我需要回答你的范畴了。”‘崔谦’微微一笑。
“呵呵。”白泽冷笑一声,“我才刚要相信你……可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既然你们这么厉害,要杀我们这些凡人岂不是易如反掌!何必还这么费事?说不定刚才只是你的障眼法……”
‘崔谦’眼睛弯弯,唇角挑起,“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你觉得会对我有用?”
白泽一滞,“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想必没有打算让我活着离开,既然如此,让我做个明白鬼又何妨?”
“谁说我要杀你了?”‘崔谦’低头在白泽唇边轻轻一吻,语气如同对待撒娇的情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白泽浑身僵硬,毛骨悚然。
“既然问题已经回答完了。我们就回家吧。”‘崔谦’站起身,笑容又恢复一贯的温和,扶上白泽的肩膀,“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比较好。”
第23章 心死
崔谦果然没有食言,安然将白泽带了回去。
白泽一夜未眠,虽然崔谦说的话都很匪夷所思,但他内心居然是愿意相信的。如果没有这一次又一次的死而复生,他一定会对此不屑一顾的吧?
崔谦是修士,那么他的神奇之处也算是得到了解释,但自己又算什么呢?他十分清楚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在此之前,他甚至听都未曾听说过修士的存在。
那么为什么他不会死?
虽然依旧许多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但有一点白泽是可以肯定的,崔谦并没有否认是他们扶持了叶家和季瑾,也没有否认他们对季玹的刺杀。他们一直试图杀死季玹,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直接动手,只能通过一些人来暗杀。
白泽会有这种猜测是因为他认为,崔谦所展现的力量,仅仅是修士的冰山一角,一定还拥有更多他所不知道的奇异之处,但他们却不直接拿来对付季玹,又是为什么?
解决了一个问题,但更多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假设他们有一个修士门派或者组织,崔谦又是他们口中的“少主”,那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
想要活捉崔谦是很难的事,但让季玹有所警惕却不难。
白泽并没有犹豫,就作出了决定。他确实是怨恨季玹的冷漠无情,但他更不愿意看这群视人类如蝼蚁的修士,成为这天下的幕后主宰。
至少季玹会是个好皇帝。
就算他不爱季玹了,但这些人他看起来更不顺眼。说起来,他最开始不就是死在他们的暗算之下么?
如此也算是报仇了。
又过了几天,白泽发现崔谦确实没有监视他,他所居住的院落也一如往常,更没有阻止他外出。崔谦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是否会泄密,要么是根本不害怕,要么就是笃定他不会告诉季玹。
白泽知道这极有可能是陷阱,但他还是在崔谦不在的时候,偷偷让人送了一封信给张稀。
他能做的并不多,只要让季玹知道该知道的东西就够了,剩下的已不在他操心的范畴。况且以季玹的谨慎,必定不会亲自出现,只要季玹不来,崔谦再多的算计,也都是枉然!
送出那封信,白泽就开始为脱身做准备了,为了不被波及,他不能再留在崔谦这里。只要暂时躲开,等季玹的人来到,也许还可以趁乱出城。
这天白泽吃过晚饭,对伺候的小厮道:“我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
他说完就准备出门。小厮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白泽一身轻装,什么都没有带,没有人知道他准备一去不回。
一路十分顺利,白泽走到院门口,却刚好碰到崔谦回来,顿时一口气提了上来,但脸色却不变,“你回来了。”白泽对崔谦点点头。
崔谦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一眼,笑:“你要去哪儿?”
“散步。”白泽说。
“哦。”崔谦笑了笑,没有多问,与他擦身而过进了院子。
白泽在原地停顿了不到一秒钟,就继续抬步往外走,直到走了很远,确定不会被崔谦发现,才发觉背后都汗湿了。
刚才遇到崔谦的时候,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走不了了,谁知崔谦却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他。
那瞬间,他觉得崔谦也许是看透了。但想想又摇了摇头,崔谦如果知道他的打算,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他走?
白泽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当天夜里,京城起了一场大火。
……
没有人知道那起火的院子,是崔谦名下的别院。但是白泽知道。
季玹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但据说当晚仍有一伙匪盗杀出了城门,尚未抓捕归案。想必崔谦还是逃掉了。但是京城并未传出对崔家不利的传言,想必是季玹压了下来。
那天之后,京城的戒严也消失了。
大家都说皇上要抓的要犯那天夜里趁乱逃了,所以才取消了戒严。京城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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