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闲手还悬在空中,闻言呆若木鸡。
乔榭见他圆溜溜的眼中充满迷茫,严肃的样子顿时装不下去了,噗嗤笑出声来,一只手顺势伸过去捶了下管清闲的脑壳:
“行了,快去睡吧。以后再劝人从良,先打听清楚人家的旧事,懂了吗?”
管清闲不是很懂。
他一路吹着微凉的夜风,走回小院,关上房门,缩进被窝后,脑子还是木愣愣的。
乔榭和八皇子有过节?
原书中一个字都没提过啊!
难不成……是乔榭以前死缠烂打八皇子结果惨遭拒绝这样的仇?
直到困意袭来,管清闲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
天亮后,他一定要找福喜问问!
——
“啊?你问乔榭的旧事?”福喜正揉着面团,闻言停下动作努力思考了一阵,冲着管清闲摇摇头,“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宫中流传好几个版本呢……徒弟,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就……随便问问。”
管清闲挠挠头,坐在灶旁看着福喜忙活,又问:
“你不是知道的挺多么?都听说过什么,告诉我吧!”
“好吧,那我从头开始讲。我听说乔榭这人从十几岁就在边疆守城,就是咱们上次去的平遥城,几年前他好像立了个很大的军功,本来要被提拔到京城来的。”
“那后来呢?”乔榭曾驻守平遥城的事儿管清闲曾听说过,他急于知道乔榭和八皇子曾经的交集,却见福喜摇了摇头。
“本来是要提拔他进京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进京的是另外一个将军……”
“嗯?”管清闲一怔,见福喜停下动作,神神秘秘地朝着四周望去,他也跟着紧张起来,直到福喜凑过来悄声说了下去。
“后来听说是一个副将抢了他的军功,当时乔榭还只是一个小兵,当然斗不过他,听说还被教训了……”
管清闲没想到平日风光无限的乔榭还曾有过这样的遭遇,他的心莫名揪了一下,回过神来,管清闲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忙追问道:
“然后呢?该不会那人就这么顶替了他的功劳吧?那可是乔榭出生入死换来的!”
“当然不是,不然乔榭怎么能从边疆这么远的地方到京城来做官。”福喜奇怪地看了管清闲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他对乔榭的关心,半晌,又继续讲了下去,“当时恰巧八皇子去平遥城慰问军民,也不知道乔榭怎么这么大胆,一下子就冲出去了,还把这事儿给挑了出来,当时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呢!后来乔榭就被调到禁军中当了个小头领,那个欺君犯上的副将也被斩首了。”
“原来是这样。”管清闲长舒一口气,随即却又想到其中的疑点,不由皱紧眉头,“不对啊,这样来讲,算是八皇子殿下帮乔榭沉冤昭雪,还顺带提拔了他,为何如今乔榭和八皇子殿下看起来完全不亲近?”
“何止是不亲近。”
福喜随口说罢,一个激灵扔下面团,转头惊慌地扫了眼厨房门口,见无人靠近才露出个放松的表情。
管清闲一见他这番样子便知其中有猫腻,忙站起来凑到福喜身边低声问:
“怎么回事?”
“就……宫里的这些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好。”福喜闭上了嘴,摆出不愿细谈的架势。
管清闲却没被他糊弄过去,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地催促着福喜,后者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压低嗓音,道:
“徒弟,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再跟别人提起,最好问也不要问。”
管清闲脸上写满了真诚:“我保证不提。”
福喜又踌躇了几秒钟,才含混地说:
“其实这后面的事儿我就不大清楚了,宫里轻易也不会谈起……不过我听说——”
管清闲忙摆出严肃的神情往前凑,和一脸稚气的福喜面对面,二人之间还夹着一坨面团。
福喜声音更低:
“……好像发生了件什么事情,三皇子上书参了乔榭一本。本来八皇子求求情,说不定就没事儿了,没想到八皇子也请皇上降罪,结果乔榭被下放到边疆去,一个禁军小统领,愣是又回了平遥城守城门,你说惨不惨!”
“……惨。”
管清闲两眼发直。
他觉得不仅是惨,简直……太惨了吧!
好不容易混到了京城当个小官,还和皇子相交,一夕之间又变成了个势弱权微的兵卒,还他妈是被自己的恩人给放弃的,搁这儿谁不觉得惨?
福喜连连摇头:“听说乔榭和八皇子就是在那时候闹翻的,乔榭离京时八皇子还去送他来着,结果可好,两人一见面又闹起来,在城门外头就恩断义绝了。”
又是一记心头重击,此刻的管清闲连一点感悟都没了,满脑子都是“卧槽”两个字。
“虽说两年之后乔榭又立了个军功,回京述职的时候还走运被皇上提拔了,但他和咱们宫里这几个皇子的关系还真是……”
说到这,福喜挠了挠头,想不出该怎么形容。
管清闲张了张嘴,替他也替自己感慨一句:
“一言难尽。”
福喜点头:“对,尤其是三皇子和八皇子。这两位殿下和乔榭关系最紧张了!”
话音落下许久,福喜都没听见管清闲发出声音,他疑惑地转头,却见自家徒弟正扶着灶台神情恍惚,仿佛下一秒就要扑通一声昏倒在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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