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磕一世 作者:疯魔成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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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虽好,但你这话会让此间主人多意!白尘笑抚林霄,“你不怕仁武候了吗?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他,说他是恐怖的魔鬼……”
“我没这样说过啊!”林霄一脸奇怪地想了想,然后点头,“对了,你不说,我都想不起他是专门把人虐待死掉的坏人!可是你叫他大哥,说明他是好人啊!而且单朗犯错了之后,你没去别处,而是住到他家,说明他值得信赖,所以他肯定是被人冤枉了!他从来就不是虐待狂,这其中必有天大冤情!”
林霄说着就给了武长青同情一眸,“你好可怜哦!所有人都误会你了,连顺帝都没给你主持公道,但你不要灰心,一来我们可以去找大理寺顾大人,他一定能替你澄清冤屈,二来,即便无人解你,天下皆误你,但你问心无愧,可以活得坦荡自如,何况你有白尘这么好的弟弟,可能你不知道,他是修道成仙的妖怪……”
“你闭嘴!”白尘掀开林霄,又不忍林霄委屈瘪嘴,塞一碟点心作安抚,听武长青仍在闷笑,不由嗔怒,“你与其好笑我是妖怪,不如查查那个笨蛋坏人,兴许他就是给端木霖出好主意的好心人,亲戚与否不重要,昨儿单朗也跟你商讨了个别要事,而笨蛋坏人出现得蹊跷,只怕果有关联也说不定。”
武长青点头,其实不用小人儿说,他也会查探各种异样,却不是为了讨小人儿喜欢,只因他已受命于单朗,虽暂时不算为皇上所知,但已确实参与内阁事务,算是辅君秘臣一个吧,但他是武臣啊!这才是真正的冤枉!
其实还有更冤的,受命于单朗那日,单朗居然象模象样拜请于他,端着公事架子却说了纯粹的私事话——“武长青,谢你手下留情,没用你战无不胜的攻心之术夺人所爱,如此才令我能够追回自己的人,既然你已放手私情,今后就请一心为公,用你的智谋武功,与我一道辅佐新君……”
如此如此,这样那样,一通漂亮话说下来,关键小人儿还在一边听着,我不答应都不行啊!公事也罢,关键我从来没有断绝过对小人儿的喜欢,你凭什么说我放手私情了?
还有我没有手下留情,小人儿的心里从来没有我,我的攻心之术都是无的放矢……
罢了,甘做守护者吧!只做小人儿的大哥,未尝不是另一种永远,如此,也是一辈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4 章
暮王谋反之事虽现端倪,但是朝局刚平,诸事渐入正轨,若在此时问罪王家,轻则动荡局势,重则战乱生祸,因此悄然息事是上策,此非易事,稍有不慎,同样会引发祸乱。
“朕宿夜忧心,却无能以解,只能辛苦一众谋臣了!”凤允翊长吁短叹,手上则在剥花生。
白尘原本是来宫里探望单朗,半路遇到皇上,简直是遭劫般被带到此处,虽满塘艳荷养眼,但是无心伴君左右,无它,此君的正常仪态保持不了几刻钟,何况一进水廊亭台就开始给他剥花生呢!
“小尘吃啊!不必为朕烦心,朕虽无能,但有能臣无数,小尘只需开心度日便好,偶尔……”凤允翊顿住,突然绕到白尘那边,一把将白尘搂得死紧,“想死我了小尘!你终于明白我的心意特地为我进宫来了!我日思夜想就盼着这天,刚才宗司的礼法大人在那边调戏小宫女,我怕他做贼心虚了反赖我失仪,所以不敢跟小尘亲近,现在他跑了,小尘也不用假装守礼,放松一点,让我好好抱抱!”
凤允翊隐有哭腔,当真思念至极似的,白尘无奈,只得放松身子,任这小孩……唉,这位始终是皇上,此时亲近,三五年后,恐怕是获罪缘由,但若推拒,此时就会罪责加身吧?
“小尘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虽特意为我进宫了,却是来跟我分手的吗?可是我们之间有误会,上次也跟小尘解释过了,或者小尘鄙我无能?可是人各有长,小尘多看我的长处好吗?”
凤允翊埋在白尘怀里,脑袋在白尘胸口处搓来揉来,顶上发冠时而戳得白尘或疼或痒,但是不忍推开,因为小皇帝的眼角真的有泪。
“我从没想过入朝为官,今日也不是为你而来……”
“小尘?”凤允翊满目哀凄,“小尘是说,一直以来都是我一相情愿?我果然只是……单相思?”
相思你个头啊!白尘暗里翻白眼,面上苦笑,“究竟是何人教你这些下……乱人心性的东西?”
“下什么?”凤允翊逮着话头不放,“小尘莫不是想说我的心意下流?”
“怎么会?顶多不入流而已。”白尘略微尴尬,凤允翊轻抚白尘的脸,“你以为我只爱你颜如玉吗?若只是沉于美色,我大概很下流,但我更爱小尘一颗玲珑心,皇叔缉你十年,你不惧风刀霜剑,反成就绝代风华,我就是爱这样的小尘啊!雪肤花貌铿锵骨,纤心柔肠素色魂,要我如何不思慕?”
你这般肉麻,要我如何不寒战?白尘微微扭身,“你起开一点,我想喝茶。”
“糟了!”凤允翊狠拍脑门,“我竟然没准备小尘喜欢的花茶,太失误了!小尘稍等,我马上……”
“这个已经很好了,我也并非钟爱花茶。”白尘自斟一杯喝着,见小皇帝目不转睛的样,自然是等他的反应,心下无奈,嘴上只得配合,“很好喝。”
凤允翊长声舒气,谄笑道:“我也渴了,小尘喂我一口。”
你癞皮狗似的趴在我怀里,我要怎么喂?白尘把小皇帝推开一点,倒一杯茶递过去,凤允翊一脸失望,“还以为小尘会把自己那杯分我喝一口,不过小尘亲手倒的也不错,如果能喝到小尘亲手煮的,我大概会成仙吧?”
白尘心下一滞,小皇帝从何知道他会煮茶?近期也只给武大哥煮过,单朗忝着喝过一杯,他二人都不可能跟小皇帝说这事,难道武大哥家里有皇家眼线?
“我的茶艺十分拙劣,皇上想喝的话,何愁能人烹煮?”
“小尘记性不好,都说没人的时候叫我允翊啦!还有我不是想喝烹煮的茶,我在吃醋啊,小尘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吃……吃醋?”白尘莫名至惊惶。
凤允翊托腮苦叹,“我果然是单相思,就连吃醋也是独自闷,或者小尘是谦虚,可是派去监视的人回报说小尘给武长青煮过茶,我当时真恨不得我就是武长青,所以小尘该知道了吧?我想品的不是高超茶艺,只是想喝小尘亲手煮的啊!”
你想喝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果然往武大哥家派了眼线,只是你怎么就跟我明说了呢?
“小尘在想什么?是不是我的情意让小尘感动了?小尘终于回心转意了吗?”
你这说法好像我曾对你有意似的!就算你不是皇帝,我也不可能喜欢一个小孩!
“皇……你别浑说了,我也没想什么,只是担心你平日疏于课业,惠王虽不在宫里,但他应该给你留了功课吧?可是据我所知,你好像会跟宫人聚赌,甚至会偷偷出宫,我所知的那次,你是去了仁武候家,其他时候,去的恐怕不是正经地方,茶楼酒馆也罢,若是去了不合宜的地方只会乱人心性,当然了,这都是我的猜想,只是你个别言辞不符你的身份,何况你年岁不至,有些事,不是你应该想的……”
“小尘并非鄙我无能,而是嫌弃我的年纪,可是我会长大啊!小尘只比我大六岁,耐心等我五年,到时我会成为了不起的男人,保护小尘,疼爱小尘,好吗?”
好个鬼!你以为这么深情款款地捏我下巴很风流吗?虽然你眼神动作都很到位,但你的年纪真的很让我嫌弃啊!
白尘扒开凤允翊的手,正色道:“我那天说过了,你现在就已经很了不起,但是不论你的情意缘于何故,我都不会接受,你也知道的,我只喜欢单朗,就算你的情意只在朋友份中,但你是皇帝,我同样不敢以友论交,如现下这般与你同榻而坐已经令我惶恐万分,所以请恕我不能如你所愿。”
凤允翊慢慢苦了脸,突然又笑了,“小尘果然忠贞不二,我现在也真的比不上单朗,小尘不要我也是人之常情,当日我对小尘一见钟情,还以为做了皇帝就能随心所欲,谁知万事皆不如意也罢,连小尘都嫌弃我的皇帝身份……”
“不是这个意思!喜欢与否跟身份无关……”
“我若不是皇帝,小尘最少会跟我做朋友吧?”凤允翊挑眉,有几分皇帝样了。
白尘一时语塞,低头思量一阵,然后直视凤允翊,道:“你若真的喜欢我,便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跟你做朋友,非是不愿,而是不敢。”
凤允翊点头,从襟口处拉出一条挂链,解开来戴到白尘脖子上,同样塞了藏进衣服里,安抚般轻拍挂链所在的地方,“这是我母妃为我穿连的祈福挂坠,我一直戴着从未离身,今日送给你,坠子上嵌了三颗珠子,来日我若有负于你,或是欲行你不意之事,你可摘还一颗给我,我绝不拒你所请,纵然我现在很无能,但是君无戏言,你只放心便是!”
白尘一时失措,心里则感动又惭愧,小皇帝虽分不清情意类别,但可谓情真意切,自己则从未待之以诚,即便是为来日不谐作考虑,也未必太过谨防,何况真有变故顶多再次逃亡,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好吧,这付坠子我暂且收下了!那么作为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派人监视仁武候?”
凤允翊愣了又愣,苦叹,“小尘有点不解风情啊!我刚才的言行无异海誓山盟,小尘即便不回以深情,最少也送我一点什么东西为证才是常理吧?我这儿满心期待着呢,谁知小尘突然问这么无聊的事……”
“到底谁无……”白尘抬头深呼吸,然后换上笑脸,“改日我煮茶给你喝,现在你先答我的话好吗?”
“真的吗?”凤允翊抱住白尘的腰,头枕在白尘腿上,笑得一脸幸福,“我好高兴啊!小尘明日要来给我煮茶,后日会给我做好吃的,对吗?”
“对,如果你解我疑问的话。”
“皇叔曾暗示仁武候自请逍遥丸,仁武候装傻不应,我做皇帝后,他却借着暮王信件自请逍遥丸,要我如何不生疑虑?只因小尘也需要如意丹,却是单朗牺牲色相换来的,小尘不愿服用,所以我就担心仁武候会在如意丹上做手脚,看似替小尘寻解药,其实会在药里加入下流东西,从而得了小尘的身子,所以我才派人盯着他,只要他敢拿如意丹作文章,我就英雄救美,到时我就可以……呃……英雄救美。”
凤允翊讪笑似讨好,白尘完全没好气,“你应该为了家国大事派人盯他的梢,而不是为了那种无聊事!你是皇帝,怎么可以……你真是气死我了!”
“小尘别生气,来,吃点花生消消气!”凤允翊喂一颗给白尘,喂一颗在自己嘴里,轻叹,“我是皇帝不假,可是我登基之前已对小尘一见钟情,凡事皆有个先来后到,当然我也明白不能耽于私情而误了天下,可是天下之大,小尘却只此一个,要我如何放得下?却要如何才能两者兼顾?我曾为此日夜焦愁,太傅深知我心,为我解析不少,虽无实用价值,但他有句话深得我心,他说天下皆在陛下掌中,于心上放置一人又有何难哉?”
凤步鸣这个混蛋!白尘暗里切齿,就猜到是他教给小皇帝那些乱七八糟的,可是再乱也该有个限度!
“你别听他的!天下不是掌中玩物,置于心上才是正道……”
“我的心满满的都是小尘,放不下别的了!再说我不认为好皇帝是把自己累死苦死,就算我父皇和皇叔那样勤政的好皇帝不也半途溜了吗?他们为什么放心溜走?还不是因为有放心的后继,当然不是我,而是他们悉心栽培的忠良能臣,这些人才是拱托天下的手掌,我只需要爱惜每个指头,让他们安心且放手去做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所谓用人不疑,知人善任,不单朝臣如此,大凤每个子民也是各在其位,各行其是,顺应大道而为,一切自然有序,如此就能天下太平,而我这个皇帝,为什么就不能在太平盛世里爱我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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