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磕一世 作者:疯魔成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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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朗有了喜欢的妾室,还会经常住在这儿吗?他答应了要带着我的,所以纳妾后也不会丢下我,只是还没纳妾,他今晚就似乎不会回来了……
打住,再这么想下去,简直就象遭弃的怨妇了!
白尘丢下擦头发的帕子,胡乱找根发带,胡乱绑了头发,胡乱找了一本书来看,胡乱看了两页就丢开,拿过床头小几上的琉璃娃娃,轻摩气嘟嘟的一个,时而觉得好笑,时而觉得难过,突然听院门被人拍得嘭嘭响。
白尘跑到门边却犹豫不决,因为单朗从来都是跃墙而入,所以叩门的不会是单朗,但是明目张胆来敲门,必定是认识单朗的人,而且敲得挺急,应该有急事找单朗,不开的话,误事可怎么好?
白尘小心地拉开一条缝,迎面就是一股酒味,随即便被撞开,竟是江致远扶了醉酒的单朗回来,此时无暇想别的,白尘帮着扶人进门,服侍单朗睡下后,白尘不得不出去待客。
江致远接过白尘泡的茶,满含揶揄道:“这是玉螺春吧?可我只喝花茶,虽是第一次来,但我不会不好意思,所以能不能把你喜欢的花茶换来喝喝?”
白尘有些尴尬,上次骗这人去换花茶,自己却跑了,现在被他拿来挤兑取笑,自己半句话也回不了。
“怎么,舍不得你的花茶吗?”江致远笑得别有意味,“你虽舍不得,我却一直惦记着你的花儿,今日机缘巧合,可否借我一赏?”
“你别动,单朗在里面睡着的,你敢乱来,小心我叫他……”
“叫吧!就想听你叫!”江致远一步上去抱了白尘,嘴也凑了上去。
白尘挣扎拍打,江致远脸上吃了耳光,倒也不十分恼,只是将白尘抵在墙上,只用一只手就把白尘的两只手控于头顶,另一手则从白尘的领口往下探,揪扯揉捏,不乏惩罚意味。
白尘无力挣脱,只是出于惯性而咬牙忍耐,胸口某处被揪得生疼时才想起呼救,却被一股热源堵住,下意识地狠咬一口,然后听江致远痛呼一声,随即便挨了一耳光,打得挺重,只觉左耳嗡了一声,然后便摔在地上,抬头见江致远捂了血流不住的嘴,白尘觉得痛快无比。
“还想赏花吗?再来啊!我能赏你个头顶开花!”白尘抄了一旁的小凳。
江致远忿忿啐了一口,冷笑道:“早晚叫你死在我身下!”
“滚!”白尘一凳砸过去,江致远狼狈闪躲,随即又要上前,却见白尘又抄了一个花瓶,江致远顿身不动,咬牙半晌方恨恨离去。
白尘半天才敢放下花瓶,然后跑去关了院门,回到屋里才觉得手脚抖得厉害,蜷在椅上歇了半天才渐渐平息,听着卧房里传来的酣眠声,白尘泪如雨下。
单朗是江致远的表妹夫,今晚也是跟江致远去喝酒,可见两人不单是亲戚,还是谈得来的朋友,如果跟单朗告江致远的状,单朗会不会觉得他挑拨离间?
不知道,也不敢试,任何有可能会被单朗讨厌的事,白尘都不敢做,所以第二天单朗问起白尘脸上是怎么回事,白尘用了玩笑的语气说是江致远打的,单朗只是淡淡回了一个“怎么可能?”,于是白尘知道了,单朗跟江致远果然是好朋友。
“我说过了,不要跟我说笑,也不要撒谎,脸上怎么回事?”单朗放下碗筷,沉肃发问。
白尘递过一杯茶,淡淡笑道:“有一只讨厌的蚊子咬我,我一巴掌下去就这样了。”
单朗点头,“那年在玉甸国,那儿的蚊子咬人挺凶,我也是狠拍巴掌。”
“嗯。”白尘淡淡一笑,收了碗筷下去洗,出来就见单朗在看一个香袋,明显的闺中物件。
“是什么人送你的吗?”白尘笑问。
单朗不语,许久才答非所问,“你喜欢怎样的女子?”
白尘心口停了一下,勉强笑道:“不告诉你,除非你先说喜欢怎样的。”
单朗一脸困惑,“我没刻意想过这种事,那天你说娶亲必定是因为喜欢,可我一直以为娶亲只是一件需要完成的事,虽然麻烦,但我完成了,可是就连你都劝我去那边住几天,我就觉得娶亲是一件无法完结的事,所以我很烦,然后就去喝酒,遇到试剑庄的二小姐,去年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她说自那以后就喜欢我了,然后送我这个香袋,江致远说这是女子定情的意思,还说梅小姐愿意给我做妾,可我记得已经扔了,今早才发现它居然还在,难道是天意?”
“或许吧!”白尘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喝,心情极度低落。
单朗把香袋扔在一边,闷闷地喝茶,闷闷道:“我好像答应纳她做妾了。”
“什么?”白尘惊得跳起来,“你真的要纳妾?”
单朗摇头,“这种事,一次就够了,那个朱慧宝……”
“朱慧珍!”白尘怒吼提示,真拿单朗没办法,一定要把人家的珍改成宝,难道钟爱宝这个字?
“说起来,你二哥叫宝儿吧?”
单朗点头,“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你好像喜欢宝这个字。”
“不是好像,我本来就喜欢这个字。”
“难怪你总给你媳妇改名,我简直怀疑那位梅小姐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宝字。”
“大概没有。”
“大概?”
“我不记得她名字了。”
“可是你要纳她做妾了呀!”
“她会点儿武功,家境也不错,长得好像也不错,言谈举止有些豪爽,这个香袋你拿去,改天我带你去见见她。”
“单朗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不喜欢也没事,若是喜欢就娶了……”
“多谢候爷一番美意,只怕草民高攀不上!”白尘拱手,然后进了卧房。
单朗愣了愣,追进去见着白尘在收东西,“你要干什么?还有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白尘摇头,长长地吸一口气,压下胸中酸楚,“草民的意思很明白,候爷好心做媒,草民却无福消受……”
“给我好好说话!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单朗扣了白尘的肩。
白尘呵呵笑,“别人不知道,候爷还不知道吗?草民做过窑子里的小倌,乱七八糟才是份内事……”
“闭嘴!”单朗恨不能给他一耳光。
白尘还是笑,“你别生气,我只是突然觉得没意思,总这般靠你过活不是长久之计,念着曾经的交情,你借我些银子吧!我也该寻计谋生了,总不能将来娶亲时也靠他人帮衬……”
“即便要谋生也不用收东西!”
“对,我来时本就一无所有。”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不用离开,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住在这儿!”
“不可以,长时寄人篱下,终难自立……”
“没有寄人篱下,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地方!”
“不是,一直以来,你是你,我是我,就算十年前那点微薄的交情,也是我死皮赖脸蒙来的……”
“你给我闭嘴!”单朗直接把白尘压在床上,“你所谓的微薄交情让我苦度了九年,那九年里根本没有你,又是谁在死皮赖脸?白尘你给我听好了,除了你,我不曾为谁那般苦心执着,算我死皮赖脸也好,算你欠我也罢,总之你哪儿也不准去!现在就给我好好反省,再敢胡说八道,我真的会打你!”
单朗吼得眼红,白尘早已掉泪,不无委屈道:“我才不需要反省,明明是你先胡说八道,那个梅小姐要嫁的是你,你却转背就来给我做媒,到底把别人的心意当成什么了?又把我置于何种境地?我若不走,今后还不知你会把我推给什么人,我身无所长,举目无亲,此时不自谋生路,来日稍有变故便只能坐困等死……”
“不会的!”单朗抹着白尘不停滑落的泪,“别哭,我不知道你是气我做媒的事,我也不知道你暗地担忧来日的事,只怪你什么都藏在心里,若是早些说出来,我岂会不替你谋划?”
“不要你替我谋划!借我银子就行!”
“别闹了!你知我耐性有限,换了别人,我早烦了!”
“那就烦啊!”白尘双手推在单朗胸前,“你起开!我才没有闹!你是笨蛋!我不跟你玩了!你回你媳妇那儿去!洞房还是纳妾随你的便!也省了我替你各种人事应付,回头还要跟你扮君子演好人,不敢稍有错漏,就怕你看出我喜欢男人……”
白尘顿住,满目惊恐却不敢跟单朗对视,偏过头去紧咬了唇,感觉单朗也是浑身顿住,然后扣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松开了,一定是厌恶他了,一定!
白尘更紧地咬了唇,却听单朗长长叹一口气,“原来你喜欢男人……”
仿佛听到死刑的判决,白尘心口发痛,自暴自弃一笑,“是,我喜欢男人,所以请离我远些,免得恶心着你!”
“胡说!”单朗话虽如此,人倒是从白尘身上起开,把白尘收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好,正色道:“我两位哥哥所爱的也是男人,两情相悦者不拘男女,今后不准说这种事恶心……”
“是你说的!你说男人亲男人很恶心!”
“那是我乱说,如果伤到你,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你也不需伪装掩饰,还有不许离开,寻计谋生也没必要,有我一口饭,便有你一口粥,我若死了,也会替你安排好一切才咽气,这是小狼哥哥给小活宝的承诺,你没得选,信我就行!”
单朗毅然而决绝,白尘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小狼哥哥的承诺,他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白尘跟单朗说了莫管家的事,单朗这才知道白尘为何劝他过去,又觉得朱慧珍太多事。
“那边的人都得换掉,没一个省心的!”单朗自顾定论。
白尘苦恼,“我就猜到你会这么想,所以之前不敢跟你说,但是莫管家行的也算份内事,既然你聘了他……”
“不是我,当初我只出钱,成亲那天我才知道宅子在什么地方,里面的人都是朱家安排进去的,那些事很麻烦,我怎么可能经手?”
白尘不可思议,“你算得是个现成姑爷了!朱家也算奇葩,竟也配合你的步调,只可怜了朱小姐……”
“她有什么可怜?当日我就说了,爱嫁不嫁,随便,她自己愿意的,我还说过成亲后不会住下来,她依然热衷于购房置物,因此一切都是她自愿,与我无关。”
“你说不会住下来,现在不也住着吗?”白尘想起单朗说过四海为家,事实却不尽然。
单朗一脸愠恼,“我说那话时不知道你活着!”
“你是为了我才四处漂泊?”白尘惊诧,“你不是已经埋了我吗?我都死了,你还漂泊什么?”
“习惯而已。”单朗起身,“走吧!既然你已收了别人的银子,咱们就过去一趟,不能平白受贿。”
“哈?”白尘羞恼,“我是推不掉才勉强收下,一文都没使过……”
“收了便是收了,走吧!”
白尘闷闷地跟到门边,突然一个激灵,“我跟去干吗?他们是叫你过去住几日,我去了算什么?而且他们还以为我是你的……总之我去不合适。”
“你去了才能说明问题,否则他们还以为我高兴过去,带你一起,他们就会知道我是看着你的面子才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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