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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易木根本不管这么多,觉得脚也不疼了,走得虎虎生风。边走边给谢延初洗脑,“机会可是难得一遇的,那是王安啊!王安!”
“王安?”谢延初把被激动的杨易木扯歪掉的背包往肩上提了提,“很有名?”
“……不管,你必须去,不用问那么多。有机会不去抓住不去尝试,是不是傻?你见过谁出来旅游还能被导演相中的?”
那一路的风景谢延初都没能好好看,全部被杨易木絮絮叨叨地聒噪过去了。从‘论武侠片的基本拍摄素养’一直嘀咕到‘吊威亚到底自由自在还是爽中带疼’……
“我们回学校。拍电影来日方长,这不军训还没结束呢。”谢延初从包里掏出过来前买的南门口炒汤圆和油粑粑递给杨易木,被他推了回去,一双大眼瞪得异常不满。
“先试镜啊!试镜!军训算什么,你要是有电影拍,院领导能不让人?那是王安啊王安啊……”
“好不容易来一趟!杨易木你看不看风景了!”
“不!我恐高啊恐高!那个试镜——”
缆车到了终点,然后反方向下山,谢延初终于忍无可忍地掰过杨易木的脑袋,想都没想,俯下身,堵住了那张形状美好的唇。
口腔中带着清绝的早茶味道,唇舌相触,发出暧昧的液体交融声,叽咕作响。杨易木眼前像是被拉开一幕飞逝的巨大幕布,前世今生种种画面交错而过,最终瞳孔中倒映的依然是这张熟悉的面庞。
现在的谢延初还是意气风发的freshman,眼底不像前世的后来那样因疲惫而终日挂着的黑眼圈,下巴也不带着青色胡茬。放大在杨易木面前的这张脸,有着连化了妆的明星都自愧弗如的光滑零毛孔。
BB霜CC霜算什么?杨易木误了重点,歪脑袋蹭了蹭他的脸,主动伸了一截小舌。湿不可忍干不可忍的谢延初被这么一撩拨,背着的大包不知何时从左肩滑下,重重落在缆车里,两人也无暇去想那团炒汤圆会摔成什么惨不忍睹的模样。
吮得舌尖发痛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分开来,拉下了一条银丝。谢延初好笑地看着杨易木恼羞成怒地一抹嘴角,尽数糟蹋在他的衣服上。
“试不试镜了?”杨易木靠在车厢的墙壁上,享受着失重的感觉,看着谢延初慢条斯理地把地上的背包捡起来,拍了拍灰,重新递给他一包汤圆。
“好吧。服了你……”尾音渐轻,消散在山间晨雾里。
一个总在提出一些状似无理的要求,一个则忙着不问条理地答应并贯彻。似乎从没想过原因和结果,就这样遵从着时间的轨迹走下去,看不清对方,起码搞清楚了自己。
“我看看名片上有没有地址。”杨易木从裤袋里摸出名片,仔细搜寻起来,“到时候好好表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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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的地点就在山下新建的摄影棚内,杨易木拉着谢延初一路狂奔,大风刮过后,山上消失了两名犀利而凛冽的男子。一大片绿油油的合欢木从身边呼啸而过,谢延初牵紧了手中的小爪子,怕他一个激动倒栽葱刺溜一声滚下去。
摄影棚里有不少穿着奇装异服的群众演员正蹲在地上吃油粑粑,一字儿排开,秀出了容易满足的新高度。王安正叼着烟在跟摄影师沟通镜头问题,一回头看到两个小年轻戳在面前,呲着嘴笑了,“来来来,屋里说话。”
杨易木相当无语,那叫屋么,连个棚都不算,帐篷还说得过去。不过能拍出好电影的导演就是好导演,别说敞篷,就算黄土高坡也得去。
《暗崖》讲述的是一段快意恩仇的武林□□,百花门门主秋水的儿子秋孤行在百花门倾颓之际仗剑出游,一路上从开始的不知世事到最后的历经万难沧桑百转,途中结识了几个朋友,有行事诡谲的风无涯,妙手神偷伊千千,结下难以割舍的情缘。
一直陪伴着秋孤行的,是跟他一同长大的擅长插科打诨的竹心。竹心忠心护主,在秋孤行卷入风无涯和伊千千的恋情间,阴差阳错被两人误会和排斥时,是竹心始终开解和劝慰着秋孤行。
而就在秋孤行离真相越来越近时,惊天的秘密却正在绝情崖底等着他。视为生死之交的竹心实则是魔教之子,当年的百花门灭门惨案,竹心在其中的作用举足轻重,当晚百花门的迷迭香就是竹心加入酒中,给魔教提供了可乘之机。
是为仁?是为义?秋孤行手中握着那柄断情剑,娘亲早已作古化为黄土一抔,兄弟和最爱的姑娘远走他乡,现在就连唯一的挂怀,都被证明是他最该手刃的仇敌。
谢延初要试镜的就是其中最难以发挥的一幕,和竹心撕破脸的一场戏。
饰演竹心的是正当红的一个清俊小生,由于档期原因还未进组,王安皱着眉想了想,把目光投向杨易木,殷切道,“小伙儿,既然来了,不如就送佛送到西?”
杨易木对剧本可谓烂熟于心,能不熟么,前世他就是那个背叛了秋孤行的竹心。这个角色就算不是深入骨血,起码作为杨易木对电影圈的第一次试水,在他心中起的作用只有他自己明了。
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杨易木和谢延初商量了一下,便由着化妆师给他们上了妆,带了头套。穿上古人衣袍的两人有种仙风道骨的侠气,从更衣室出来时,惊呆了一群化妆小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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