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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毕竟不会用剑,比划了几招,又回头看看冯云君,像是想给冯云君一个台阶下,便开口,道:“冯兄,应某是抛砖引玉,这老师的位置啊,还是得你来当。”
冯云君却仍不肯动,微微笑了笑,说:“有贺掌门在此,冯某怎敢班门弄斧。”
沈清喻没想到贺逐风会凑过来看热闹,更没想到冯云君会将事情往贺逐风身上引,他不由更加觉得有趣,只想贺逐风这般八面玲珑的人,最懂察言观色,只怕冯云君一开口,他便知冯云君古怪,应当是不会愿意接手此事的。
果真看热闹的贺逐风突然被他提及名姓,不由一怔,心中难免觉得冯云君此举甚为古怪,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笑了笑,说:“冯大侠是客气,贺某剑术拙劣,怎可与您相提并论。”
冯云君说:“贺掌门的凌风剑,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
贺逐风面露无奈,垂眸叹气,说:“可贺某抱病在身,恐怕要令冯大侠失望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因病不能动武,指点沈睿文剑招一事,还非得冯云君亲自来做。
他是不知冯云君为何要推脱,只觉冯云君此举甚为反常,而提出要冯云君指点剑术的人又是沈睿文,沈清喻身边高手那么多,燕凛之就用剑,沈睿文想学剑,大可不必要冯云君来指点,此事必定有蹊跷,也许沈清喻是另有所图,那他当然要顺水推舟,让冯云君躲不过此事。
应正阳也笑,说:“冯兄,沈贤侄是自家人,你用不着如此自谦,教一教也是应该的嘛。”
冯云君不言。
贺逐风微微一笑,说:“冯大侠莫不是想藏招?也是,沈大少爷毕竟不是冯大侠的徒弟——”
贺逐风看了看应正阳,应正阳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接口道:“既然睿文想学剑,那不若……干脆便拜你为师,你看如何?”
总而言之,这剑,他今日是非教不可了,若是再拖上一会儿,只怕不仅要教沈睿文这几招剑术,怕是还要被按头收他为徒。
冯云君深吸了口气,也不去解应正阳与贺逐风的话,干脆走了过去,到沈睿文身边,手把手地教他习剑。
应正阳以为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开心得很,捋一捋小胡子,还不忘同贺逐风使一个眼色。
贺逐风同他微微一笑,便转头专心注意起冯云君与沈睿文二人来。
若是沈清喻指使,那他如此做,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应正阳稍稍看了几眼,便转开了注意力,与贺逐风说起话来,他毕竟不大懂剑,也未曾专注去看,贺逐风却觉察到了不对。
冯云君以右手拿剑时,那只手是极不稳的,且似乎并不能高举,他刻意掩饰着这一点,若是普通剑客,拿剑的手不稳是常事,可这种情况是绝不该出现在冯云君身上的,闻名江湖的潇湘剑客若连剑都拿不稳,岂不是让人笑话。
沈清喻也专心看着冯云君的剑招,他心中已大约明白了,楼丹秋所言不虚,冯云君身上的确有伤,而且这伤不轻,甚至已影响到了他的剑招。
对敌之时,若对方武功中上,那这伤的影响并不算大,可若对方也一样是个高手,冯云君的伤,便已足以致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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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弄清了这件事,便微微垂眼,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样来,不再多看,沈睿文会意,便千恩万谢地说自己明白了,多谢冯云君指点,甚至还兴致勃勃地追着冯云君要拜师,冯云君拗不过他们,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又说今日时日不佳,拜师的事不若过几日再说,他额间似已有细汗,不再多言,收了剑便转身离开。
应正阳还在原处笑,说:“冯兄这个人啊,就是淡泊名利,什么师徒虚名,他是真的不在乎。”
沈清喻却看岳霄一眼,低语道:“应当是伤口发作了。”
岳霄点头。
待到应正阳也离开,贺逐风方站起身,走到沈清喻面前,沈清喻便同他笑了笑,道:“方才多谢贺掌门了。”
贺逐风仍是好奇,说:“沈少爷,我有一件事,甚为不解。”
沈清喻便道:“贺掌门请说。”
贺逐风:“你们方才,是想验证冯大侠是否有伤在身吗?”
沈清喻也不避闪,直言道:“是。”
贺逐风点一点头:“果真如此。”
沈清喻反问他:“方才冯叔叔用剑,贺掌门也看到了,不知贺掌门觉得如何?”
“拿剑的手那么不稳,应该是有伤。”贺逐风蹙眉说,“而且伤的不轻。”
沈清喻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贺逐风又问:“沈少爷为何对冯大侠的伤如此好奇。”
沈清喻说:“我想知道他是什么人。”
贺逐风:“沈少爷可曾知道了?”
沈清喻:“知道了。”
贺逐风不再多问,他也不再多说。
贺逐风起身告辞,沈清喻拉着岳霄一同往回走,他想了想,觉得当下最紧要的,果真还是尽快找到火炽木近些年是否要结果,又生在何处。
楼丹秋那儿有那么多火炽玉,她是知道几株火炽木的下落的,且火炽玉百年一遇,火炽木结果之时,江湖上必定会有消息。
既然冯云君是那面具人,且又有伤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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