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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贺逐风来的早,他毕竟是一门之主,这种事倒也可以帮得上沈清喻的忙,沈家宴请的客人陆续到了沈府,宴前第二日,燕凛之也终于回来了。
沈清喻松了一口气,问燕凛之究竟去了何处,燕凛之便与他说:“焚火宫的宫主到了此处,就暂居在城外。”
沈清喻不由一怔,问:“他来中原做什么?”
这位焚火宫宫主,他一直未曾见过,却也听岳霄说起一些,加之前些时日楼丹秋说这位焚火宫宫主年轻之时以女子装束行走中原江湖,是风华绝代,引了当时许多青年侠客爱慕,他心中对焚火宫宫主难免就有些奇怪的感觉,再想想帕沙扮作胡姬时的模样,不免又有十二分的好奇,想知道这位焚火宫宫主究竟是何模样。
“见了面就知道了。”燕凛之便说,“他很想见一见你。”
沈清喻点头,与燕凛之约了时间,接着又猛地想起如今沈家设宴,赴宴之人又都是正道名侠,当年爱慕焚火宫宫主的那些青年侠士,如今大多都已是各大门派的主心骨了,若是焚火宫宫主在此处一事外传出去……想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他心中正胡思乱想,却又有下人来报。
下人着急说:“少爷,大少爷与岳公子请您出去看一看。”
沈清喻起了身,一面询问:“怎么了?”
“岳公子只说让您快些过去,倒是并未说是何事……”下人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听其他人说,好像是冯大侠来了。”
第66章
冯云君来了。
沈清喻一时警惕,急匆匆便往外走。
燕凛之好奇,倒也一同跟着他去了,如今服内来往均是正道人士,燕凛之为行事方便,这些日子都是以易容样貌出现,连贺逐风都认不出来他是谁,他当然不担心被人认出身份。
冯云君的确是来了,可沈清喻不曾想到他是同应正阳一块来的。
沈睿文已将他二人请到了堂上,说是二人一路辛苦,他令人备了茶,正同二人说话,岳霄也已到了,他和沈睿文都知道冯云君右肩或许有伤一事,便格外注意,想看出些端倪,可冯云君照旧是右手拿剑,也许是怕外人看出些什么,事先服过镇痛的药,并无多少异样。
沈清喻想他二人才刚到沈府,他们不着急试探,便也佯装无事,说两位前辈一路辛苦,已备好了房间,请他二人尽早休息。
待冯云君与应正阳各回屋内休息后,沈清喻方回过头,看了看岳霄与沈睿文。
沈睿文忍不住开口,说:“他端茶的手很稳,不像有伤。”
岳霄却说:“习武之人,就算肩上有伤口,也不至于连杯茶都端不起来。”
沈清喻也点头:“他不想被人发现他手上有伤,那必定会格外注意,刻意掩饰。”
沈睿文不禁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清喻倒是已有了想法。
“他既已来了沈府,我们便会有许多机会去试探。”沈清喻说,“我有个办法,不过……大哥,这得靠你。”
沈睿文一脸的茫然:“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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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喻点头:“让他教你练剑。”
沈睿文:“教我练剑?”
沈清喻:“对,练剑。”
……
冯云君与应正阳住在沈府内,沈睿文说他二人是沈契至交,那便是极亲近的亲朋,每日一定要邀他二人一块吃饭,应正阳乐意得很,冯云君也不拒绝,甚至一直对他二人嘘寒问暖,倒是其乐融融。
沈睿文已得了沈清喻吩咐,也不去试探冯云君身上是否有伤,如此过了两日,一日饭后,他取来青阳剑,装出一副孜孜不倦的好学模样,直接便与冯云君道:“冯叔叔,近几日我学父亲的青阳剑,有几招甚为不解,恰好您在此处,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冯云君与应正阳二人虽都是前辈,可应正阳不用剑,他剑术上有疑惑,当然要问冯云君,而他又特意挑的应正阳在的时候询问,冯云君尚未出言,应正阳便已经极欣慰地笑道:“你肯认真习武,这当然是好事。”
言毕,他便又看了看向冯云君,说:“冯兄,睿文,屋内狭窄,不若我们一同到院中,如何?”
他这么插了话,冯云君想拒绝似也有些难了,他根本就没给冯云君拒绝的机会。
冯云君笑得勉强,却还是跟他们一同移步院中,他似乎也没有办法拒绝,沈清喻和岳霄自然也一同跟着在旁观看,而沈睿文拿着青阳剑到院中比划了几招,说自己对剑式有诸多不解,想请冯云君指正。
冯云君并未走到他身边去,只是在嘴上说着沈睿文方才那几招剑式中的不足——他果然是害怕暴露什么,指点剑招,用嘴说显不如亲自示范,可他非要舍近求远,若不是他肩上有伤而不想暴露,又何必如此?
沈睿文仍装着茫然不解,无论冯云君怎么说,他都说自己是听不懂,应正阳在一旁看得着急,又见冯云君始终不肯过去亲自指点,他不好直说,以为冯云君这是在自谦,不好将自己摆在人师的位置上。
他们在院中呆了这么久,渐渐地已有些沈府内的仆婢过来看热闹,贺逐风竟然也来了,高逸搀着他,两人坐在稍远一些的廊下看着,如此又拖延了近一刻钟时间,应正阳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跺了跺脚,干脆过去,亲自为沈睿文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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