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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徒弟便即刻取针消毒,分部位动起手来,只有叶昭尴尬地站着不知所措。
——针他可是摸都没摸过啊!
几处一刺,当下便淌出黑血,孩子微微动了动,牙关一开,“哇”的哭出声来!
妇人见孩子终于出声,也跟着欣喜地哭了。
廖山一摸孩子身上,道:“师父,出汗了!”
傅怀也道:“四肢也回温了。”
薛白暂松了口气,又道:“再取毫针来,点刺涌泉、合谷与人中。”说罢看了眼一旁扣手傻站着的叶昭,“这次换你来。”
叶昭愣住:“啊?我、我?”
薛白皱眉道:“怎么,书本忘记了,现下连针法也忘了?”
于针灸一道叶昭是真的一窍不通,连那些穴位在哪里都寻不到,更遑论给人扎针了。这下可要如何是好。
傅怀瞅了叶昭一眼,见他焦急都快写在脸上了,默默叹了口气,对薛白道:“师父,叶昭这几日手伤了,扎得不准,我来吧。”
还没等薛白再问,傅怀当先取了针,熟练地点在了几处穴位上。刺完后不过多时,孩子竟然悠悠转醒过来,众人皆松气。
叶昭继续立着不敢出声,薛白只看他一眼便转回头,没再多言。
可叶昭总觉得,他眼神中有一丝难掩的失望。
薛白开好方子,叫廖山速去取了煎来,其他人便等在房中。
妇人上前将孩子抱在怀中,对薛白千恩万谢。薛白半垂了眼,只道:“只是暂时转醒,但高热未退,尚有风险。还需等喝了药再看情况。”
妇人忙又点头,再次感谢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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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揉揉眉心,问:“阿嫂怎么半夜里独自抱着孩子来了?”
妇人听了一顿,叹气着道:“薛大夫别提了,俺家酒鬼成夜成夜不在家,孩子也只有我一个人看顾。”
薛白摸了摸那孩儿鬓角,问:“多大了?”
妇人也看向她儿子:“今年四岁,这孩子学说话晚,现在话都说不利索。我可真怕他这一烧,烧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薛白又拍拍孩子脸蛋,道:“这倒不会,不过方才抽得太厉害,若是再晚来一个时辰,怕是难救过来。”
妇人听得心惊,将孩子往怀里搂紧了几分,口中念着:“幸好,幸好有薛大夫。都说薛大夫医术能回天,是菩萨转世了,今儿见着了。”
薛白倒是没被夸得昏头,谦虚道:“阿嫂过奖了,薛某该做的。”
不过多时,廖山端药来,薛白亲自将药给喂了,孩子高热眼见的便退了许多,在薛白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薛白将孩子放平躺下:“过一个时辰再服一剂,等热彻底退了就可放心。”
妇人感激地应了,守在床边。薛白收拾针具,叫他们几人先回去歇息。
廖山将房门关上,摆摆手道:“师父都没歇息,我们几个歇什么。倒是师父先回去睡着吧。”
傅怀难得地笑了笑:“师父屋子都被占了,回哪睡着?”
廖山拍头:“瞧我这记性。”——忘了自己才刚从师父房中出来。
叶昭内心过意不去,犹豫道:“师父去我房中歇着吧,我、我不睡了。”
薛白意外地抬头看他,沉吟片刻,道:“也好。”
叶昭诚惶诚恐地将房门打开,又将被自己揉成一团还未叠好的被子整了,迅速将乱糟糟的屋子收拾收拾。薛白进来扫了一眼,皱眉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
叶昭怕他嫌弃,忙道:“师父先来休息吧。”
薛白终究未说话,上床将靴子除了,整齐地码在床沿,合衣躺下。
叶昭正待出去让他好好休息,刚走到门口,却听床上突然传来声音——
“先别急着离开,为师有话想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此病案取自李可老先生的急危重症疑难病专著。
第13章 高热惊风案(二)
叶昭顿了顿,转过身:“老师,你说吧。”
薛白脸色很白,嘴上看着也毫无血色,轻轻吸了口气,道:“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尽管和为师说。不满也好,厌恶也罢,不必藏在心里。”
叶昭说:“我没有。”
薛白看向他,向来冷淡的神色里却有一丝不确定的目光:“那你不如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叶昭知道说了他肯定觉得自己荒唐得很,保不准又是一通教训,于是只好转移话题道:“老师,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叶昭的“再也不会了”自然只是个权宜之计,暂时糊弄人,不作数的。但在薛白听来却不一样。
他说:“倘若再犯呢?”
“倘若再犯……”叶昭嗫嚅,想了想,决定做个狠一点的保证好让他一次放心,“倘若再犯,我就给傅师余洗一个月的衣裳。”
“……”
薛白觉得这么说了应当确实是真的,才点头放人。叶昭麻溜地出了门。
隔壁房中的傅师余猛地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
临近午时,孩子终于醒了,妇人抱着孩子又是千恩万谢,要给诊费。傅怀扒拉算盘算出诊费,有些为难地看着薛白。
——诊金不低。这次的方子用上了羚角等昂贵药材,且下的都是大剂量,瞧那妇人衣着,怕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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