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晓拂望向空荡荡的祥云白玉桌几,哑哑急道:“那太子为何不叫奴才起来伺候!”
祁谟一下子笑了,撑不住支起胳膊侧卧。这小福子一口一个奴才奴才,管得事却颇多,脾气又硬,跟个半大主子似的,口气更像兴师问罪一般。换了旁人祁谟恐怕治个大不敬之罪了,可小东西这样急急的吼几下只觉得好玩儿。
“你这奴才的称谓是改不好了?孤自然不委屈自己,已经唤过丫鬟了。小公公倒是好啊,睡了个整觉还闹脾气,管这管那的。早知就该一盆冷水泼醒了你。”祁谟拿过玉枕边的折扇,敲打了一下小福子的脑袋,“罢了,给孤揉揉肚子吧,揉好了有赏。揉得不好就领罚一直揉着。”
廖晓拂应了声谢恩,左掌在嘴边呵了热气,隔着太子的被褥像模像样地伺候起来。
“殿下,这样可舒服些了?”廖晓拂也不知道按在何处了,也不懂穴位,打着圈儿找地方,“……太子夜间唤来的可是玉儿姐?”
“是了,玉儿她是母后府里的家生子,生母是孤的奶嬷嬷。”祁谟正醉心沉思下一步的筹谋,问道,“她是我母后的人,但心思不多,教给她的事也可放心。怎么?你这公公打听个女眷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前面故事情节较为缓慢是因为太子要重新梳理人际关系,等铺垫完了就会主动出击了,谢谢喜欢这个故事。
第10章
廖晓拂面相清秀,蹙着眉头给自己壮胆子,谈吐像个新上台的小生。“奴才……臣也是有个姐姐的,看着想起来了。玉儿姐是……不知殿下房里有没有得宠的人,玉儿姐是个会疼人的,若是能……”
“若是如何?”祁谟当即冷下脸色,“小公公倒是操心起孤房里人的事了?孤不瞒你,玉儿确实是母后打小喜欢的,当真是做精细丫头养大,早早赏了孤。既然廖公公对孤房里的事如此上心,孤今日便收了她,提拔了她可好?”
“这……这……”廖晓拂没想太子回得这样快,清了清嗓子,单薄的身子前后打摆子,“殿下喜欢……殿下喜欢就是了,臣看着玉儿姐就挺好。殿下喜欢便是了,问奴才做什么……”
祁谟自小被赵皇后养育得稳重得体,又由三位太子太傅亲自辅导仁礼,可说是步步计较、事事规划。只是重活一回不知怎么的,兴许是上辈子太窝囊拘着自己了,每每和小福子一处都想试着做个顽劣纨绔的寻常公子,将九尊龙义扔到大銮宝殿几千里外那一端才好。
“好啊,你个小公公,不好好当职,竟思虑起床帏里的春景了。如此……就让孤亲自查查净身是否割干净了?还是小雀儿又重新长出来了?怪不得六根不净,一睁眼就询问女眷……”祁谟冷不丁将小福子的膀子一拽,整个人扑到自己身上,边笑边拿住他,捏着折扇的手甩了个极好看的剑花直着朝廖晓拂两条腿的中间探去了。
廖晓拂刹那就傻愣了,回神过来顾不上手疼,两手死死护着大腿根部中央缺了一块肉的死穴。画本里寻常男子的那物该是如何模样他是看过的,更知道自己那块缺了什么,何等不堪何等羞耻,一时间嗓子急得嘶撕喊起来:“净了的净了的!太子别摸!什么都……什么都没有了!小的……小的是太监……小的、小的是太监……”
廖晓拂本身是不爱散发的,烟青色发带规矩地固住发丝,这一挣倒是全散了,铺了杏黄色的锦绣褥面一半。双手还护着下身,像守住莲心不肯展蕊的含胎花苞紧紧闭着腿。
祁谟原本只想与他耍混胡闹一通,没想将小福子激得这般煎熬,一时也慌了,更不清楚自己掀开了太监耻于为人的羞处。
“这是怎么了?可是冷了?”须臾祁谟用手掌安抚在小福子左右两处胯骨上,身下的人哆嗦得不成样子,两条腿却不肯松开还绞着被子。
“殿下,我……我是太监,我……我底下……底下全割掉了,我没有。”
廖晓拂把脸埋进胳膊里,死死挡住眼,也不知哭了没有。祁谟恍然大悟,小福子上辈子过得命不由己都不曾再哭,这回在自己手里,倒是要好好待他可却接连惹哭了几回,恼得急忙用被子裹住他随时像会碎掉的残缺身子,连忙哄起来。
“莫怕,莫怕,莫怕。孤不看就是了。”
尽管小福子早已裹得像条泥鳅,仍旧拼老命往四方大塌的一角里钻。直到确定太子真没有再验明正身的念头了才将将露出两只眼,身子藏在被褥里说道:“殿下恕罪,奴才刚刚失仪了……这褥子怕是殿下用不得了,要不就赏给小福子吧,奴才求玉儿姐姐再取好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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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谟听了这话,启唇想说又哑口无言,登时敞着亵衣,结实胸口袒露一片。半晌无奈说道:“罢了,我算怕了你,小小奴才竟比我这个主子还难对付。小刁奴快出来,再憋着哭红眼还怎么回去见你大姐?”
“回去?回去见大姐?”廖晓拂揉着泪痣钻出个脑袋,裹住的模样像是个玉娃娃,“殿下可说真的?”
“此话当真,你先出来,我有话好好吩咐。”
当年妖魅般行事诡异的大公八千岁现下□□双足,堪堪从被褥里爬出来,祁谟恍如梦境,阵阵心酸。这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寻常人家这般年纪的小子恐怕都还没舍得秋闱下场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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