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作者:席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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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我们的县令大人实在太单纯太无私,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只脚迈进徐粲为他编织的双丝大网中了。
徐粲觉得自己实在绷不住嘴角笑意,索性让它尽情流露,笑得跟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沈均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让他回回神,别丢下这烂摊子不管。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轿子,您看什么时候让老大跟您一起回去?现在就走的话,到您府上再吃午饭,您看好不好?”还是程远稳重,不紧不慢替徐粲说了他的台词。
“啊?好。”颜峤忽然察觉到什么,自己话音还没落,对方就说准备好了轿子,倒像是提前就猜到自己会这么做一样,他微微一怔,觉得脑子实在有些混乱。好像自从遇到徐粲,一切事情都在以他看不明白的方式发展,而且预备发展到什么境地,他根本一丝预兆也无。
李满带着众兄弟在外面嗓子都喊哑了,挥刀练剑的人都劈了两座小山似的柴火,终于送走了他们可亲可敬的老大,送他勇敢地替他们追大嫂去了。
“老大,一定要成功啊!”小喽啰甲眼含热泪。
“老大,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小喽啰乙站成了望老大石。
“老大,等你带着如花似玉的嫂子回来,兄弟们给你大摆七天流水宴!”小喽啰丙暗暗发誓。
......
仁义堂的东西南北四大副堂主,如今却坐在堂主的房间里尽情享受。孟寒从徐粲床底下搬出来两坛桃花酿,这可是徐粲亲手酿的酒,平时舍不得让他们喝,一直藏着掖着的,孟寒都惦记许久了。徐粲一走,他自然第一时间就是和这两坛酒叙叙旧情。
沈均坐在桌边,看着孟寒一碗接一碗地猛灌,心下就是一片凄凉。想他玉树临风风姿潇洒的圣手沈大夫,竟然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兄弟,传出去真是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啊!
“孟寒,你给我留点,我嗓子都喊哑了,你就装个可怜,得我喝一大半才行!”
沈均这边厢还没感叹完自己交友不慎,李满已经扑了过去与孟寒你抢我夺。于是圣手沈大夫往旁边让一让,开始思考自己这会儿割袍断义还来不还得及。
“喂,你们两个别闹了,我们真的不用找一个人陪着老大吗?”
程远靠在床头,神色如常,四个人里只有沈均还想着已经快走到县衙的徐粲。若是徐粲知道前一阵子还对着自己表白忠心的孟寒,这会儿为了一坛酒连自己长啥模样都忘了,不知会不会一口老血喷出来刷屏。
“不用,碍眼。”
程远倒是对徐粲的心思知根知底,两个字就解释了所有。孟寒和李满为了抢酒在地上滚来滚去,而那坛子清香四溢的酒,却正安然无恙地放在沈均面前,顿了一顿,他提起酒坛往屋外走去,临到门前还冲程远勾了勾手指。
程远心领神会,大长腿一迈,踏过正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两人,他和沈均并肩走出了房门。
唉,时近中午,在日高花暖下配着一桌美食享用美酒,果真是人生美满,夫复何求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仁义堂后院,花开正好。
沈均(凤眼上挑,薄唇微勾):这新来的县令当真比绝世佳人还更胜一筹?咱们老大为他竟然连取向都变了。
李满(眼冒星光):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啊?把老大弄得五迷三道的。
程远:红颜祸水。
沈均李满(一起鄙视地看着他):你个面瘫脸,不许发言!
孟寒:你们说一会儿见了他,我叫他大人还是大嫂?
沈均李满(异口同声):大人!
傻呀你,现在就叫大嫂,老大屁股非得再脱一层皮。
程远:
沈均李满孟寒(满意地看向程远):嗯嗯,这才符合你的人物设定。
☆、厉害小厮——搞定!
再说徐粲如愿以偿搬进了县衙后院,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屁股上的伤都忘了。颜峤越看越觉得反常,却已经木已成舟,再无回还余地。
颜伯见颜峤出去一趟就带了个喜笑颜开的病人回来,倒是没多大反应,张罗着指挥下人给徐粲收拾房间去了。停云却是从徐粲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徐粲,一看这人就是心怀不轨之徒,自家少爷虽然刚正不阿,却偏好心软,最看不得人在他面前吃苦受罪。
因为院子还没收拾好,所以徐粲暂时被安置在颜峤的房间,这自然是他自己的要求。停云辩了几句嘴,却敌不过他一声声呼痛,颜峤本来也觉不妥,却还是顺着徐粲的心意答应了。没办法,病人是大,谁让现在徐老大“病入膏肓,受不得一点刺激呢!”
颜峤是标准的两袖清风,为官清廉。虽然不至困窘,但也是简洁朴素,从他房间的装饰就可见一斑,除了必备的家具,再无多余,床榻上的被褥什么的也单薄得实在够可以了。
徐粲瘸着一条腿走进来,看看这儿的生活环境,不禁摇头苦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看来,自己在这古代的追“妻”之路,前途多艰啊!
“这里自然不如你的仁义堂舒适,你暂且先忍耐一下,等身体好些,本官再派人送你回去。”颜峤岂能不察觉他的本能反应。不过,他非但不以自己身为一县之长如此清贫为耻,反而落落大方,毫不在意。
“没事没事,我觉得这里很好啊!”
徐粲极力撇清,赶紧往床上走去。笑话,这可是美人下榻之处,再硌也让人心甘情愿。
不过,情急之下他忘了自己屁股上的伤,刚刚沾到床板就弹了起来。这古代的板子还真是厉害啊,相比之下自己老妈的那只棍子,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了!
“你那些手下怎么回事?你不是他们的老大吗?怎么把你送到这里就撒手不管了?你的伤口要每日换药才行,要不要我派人去找他们过来。”
颜峤瞧着他一惊一乍的模样,暗暗发笑。到底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即便身为一堂之主,个性也是毛毛躁躁的。
“不用了!”徐粲连忙拒绝,那群人就是他事先吩咐不准跟过来的,这么多又大又亮的一百瓦灯泡在场,自己还怎么和美人二人世界,培养感情呢?
看着颜峤狐疑的目光,他慌忙又加了几句:“我受伤这么重,仁义堂的事情总要人处理,再说他们又都是一群大老粗,怎么懂得照顾人?”说到这里,徐粲又微微转过头去,语气幽怨,“还是说,大人位高权重,身份尊贵,嫌我这个小混混麻烦,连帮我换药这种小事都不愿意做。”
“本官岂是那等势利眼之人,只是你我初次相识,多有不便,以后就让停云帮你换药好了,他从小照顾本官起居,处理伤口之事也手法娴熟。”
颜峤自然义正词严地否认,只是终究也没遂了徐粲的愿。
徐粲虚扶在床边的手微微握拳,唉,果然还是需要再下一番功夫,不过算了,车道山前必有路。
“那你好好休息吧,本官还有政务要处理。”
颜峤亲自送他到房间,又叮嘱一番,已然仁至义尽,再没有待下去的理由。
饶是徐粲还想再跟他多相处一会儿,也不好太过强求,反而弄巧成拙,只好含情脉脉地目送着美人修长纤细的背影离去。
“嘿嘿,这可是美人睡过的床,果然是清香怡人啊!”颜峤一走,徐粲原形毕露,趴在床上扯过颜县令的被子,把自己的脑袋埋在里面深深嗅了一口,有皂角和阳光的香味,显然这位颜美人甚爱干净。
昨儿折腾了一晚,今日又受颠簸之苦,徐粲即便心情激动,也还是敌不过周公的呼唤,就这样趴在床上呼呼入睡了,口水沾湿了颜峤的被子都不自知。
一直睡到下午,夕阳西下,徐粲才因为翻身牵动伤口醒来。
“靠,连伸个懒腰都不做不到,这还怎么跟美人套近乎啊?”
捏了捏自己有些麻木的双腿,他趴在床上兀自哀叹,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徐老大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想着法儿住进来不说,竟然还在主人家的房里一觉睡到现在,您这脸皮厚的,包饺子都煮不熟!”
停云端着一碗药进来,面色不虞,言语犀利,往徐粲面前的桌上重重一放,有几滴药汁溅了出来,黑乎乎的一片,徐粲看着就是一阵反胃。
“停云,我没有惹你吧,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不顺眼啊?”
稍微动了动,徐粲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停云,不解询问。
“你明知故问!”停云白一眼他,“我们少爷心好,被你骗的团团转。我可不是他,你这点小心思,趁早还是收起来,否则不管你是什么仁义堂还是信义堂的老大,我停云都不会放过你的。”
徐粲眼珠一转,这小子未免反应过度了吧:“喂,你是不是也暗恋你家少爷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停云一下炸了毛,如果不是徐粲躺在床上,他早就扑过来一顿拳打脚踢了。
“那我喜欢你家少爷是我的事,你为什么这么大抵抗情绪?”
徐粲言笑自若,哼,跟他斗,小子,你还嫩得很!
“我......”停云正要解释,看到徐粲戏谑的眼神立刻反应过来,偏过头去,“我干嘛要告诉你啊?总之,不准你对我家少爷有那种迫切心思。虽然西启民风开放,能接受男男之事,但我家少爷将来是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不准你一个混混毁他清誉。”
徐粲撇嘴,这古代也是诸多束缚。在现代老妈知道自己性向之后,就是各种围追堵截,经济制裁,硬生生地要把自己拉回来,结果她还没成功自己就穿越了,本以为这下再也无人约束,没想到这正主儿还没说什么,书童就已经打算将自己的爱情之火熄灭在初燃之时了!
不过,他徐少爷可不是临阵退缩之人,岂会因为停云一番话就打退堂鼓。这场持久战,他一定会是耗到最后,而且还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我言尽于此,你如果听懂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这是你的药,赶紧喝完赶紧回去!”
停云下完逐客令,转身就走。
“等等,你家少爷呢?”徐粲从床上撑着起身,勉强站在地上。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啊?我家少爷是这一县之长,自然在处理公务了。”停云转身,没好气地回答。
徐粲对他的态度视若无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就灌了下去。
一阵苦涩在身体里蔓延,徐粲浑身一颤。就知道回古代没什么好事,没电没网不说,连喝个药都跟要命一样。
不过,他现在这副样子实在多有不便,还是尽快好起来,才能创造更多与颜峤相处的机会。
“你放心,等我伤养好了,自然会离开。”徐粲将空药碗递给停云,语气含笑而真挚。
“当真?”停云狐疑地看着他,谁知道一个混混的话可信不可信。
“千真万确。”徐粲重重点头。这里是颜峤的府上,自己千方百计来这儿只是为了借这段时间与他亲近亲近,并没有长期驻扎的打算,毕竟,自己的终极目标,可是把这美人儿拐回仁义堂,做自己的堂主夫人,那才是身为小攻的绝对成功啊!
作者有话要说: 颜峤处理完公事回到后院,往自己房间走去,推开门就看到熟睡的徐粲,四肢趴成个大字形,脸埋在自己的被子上,走近一看,一摊可疑的液体已经浸透了被面。
颜峤(摇头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
徐粲(梦中喃喃):美人,别走,给爷亲一个!
颜峤(脸色一沉):这青天白日的就做这种下流梦,果然心性不正。哼,一会儿就送他回去!
徐粲(挪动身体,骤然吸气,又陷入梦中):大人,你好狠的心,打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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