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刀剑终长于崖 作者:明然天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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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看完伤,诊完脉,看任熊的眼神很不善,可畏于任熊平日里的凶名,到底不敢骂出口来:“……你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有喜……有喜!哈哈,哈哈,我要当爹了!”任熊激动的整个人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好。自此倒是收敛了暴行几个月,仔仔细细看护妇人。
可惜一次吃完酒,任熊醉的不成样子回到家,那时候妇人身子都八个月大了,正是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再说,妇人有时想吃什么不是很贵的点心果子,任熊就推脱没钱不给买,可喝酒上倒次次都舍得掏钱。
妇人本就因肚里孩子调皮狠狠折腾了她一番而不舒服,现下又看到任熊烂醉成这样,说的话就算不上多好听了。
若是任熊理智还在,说不得容忍一番也就过去了,但此刻就不同了,心中的怒气越积越多,一拳头上去,妇人沉重的身体便一下子栽到地面。
结局可想而知,俗话说七活八不活,一个可可怜怜的小男孩就这么没了。
妇人流孩子时大出血本就伤了身体,坐月子时,任熊又不耐烦看她那张整日泪流满面的丧气脸,更别提悉心照顾了,妇人自此坏了根本。
之后三四年任熊彻底不掩饰自己的凶暴,动则拳打脚踢,街坊邻居来劝的也被一起揍,这哪还有人敢再劝?又兼妇人迟迟没有再怀孩子,日子自然更不好过。
身体成了病秧子,日子又没盼头,妇人便于一深秋晚投河死了。
从那又过了两年,若任熊的孩子能活下来也约莫五岁半了,可不是与锦程现下模样的大小差不多,这甩起的扫帚就怎么也落不下来了。
“叫一声爹爹。”
锦程双手护头时刻准备躲开,一下子听到这话,迷迷糊糊搞不清楚。
“叫一声爹爹。”任熊又重复了一遍,若第一遍只是无意识的,第二遍就略显激动了。
锦程放下冻得如胡萝卜般的小手,面上更显迷茫:这男人是不是魔怔了,我怎么会是他的孩子?
“快叫,你若叫了我便让你住下来。”任熊猥琐的面庞愈加扭曲。
那句“住下来”让锦程心口一跳:只叫一声爹爹便可?这男人莫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可怎么叫得出口,我可是有亲爸爸的。
“快叫啊!你若不叫就冻死在外面吧。”合着任熊催促的声音,寒风更盛。
锦程打了个颤,心里各种矛盾:若不叫就冻死,若叫了,给爸爸知道了该多么伤心?但……
看出锦程的犹豫,任熊作势举起大扫帚,这一逼迫,锦程着急地喊了声:“爹爹。”眼见那男人脸上露出狂喜,锦程心口却是酸涩难忍:爸爸,对不起啦。不过,我是不可能把他当爸爸看待的。
“好,好孩子。”任熊激动得扔下扫帚,上前两步,在锦程还在自怨自责时,一把抱住那瘦瘦小小的身体。锦程心里虽不喜欢,可他没过河拆桥的毛病,既然叫了那一句,又承人家情,让人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也是必须的。
当晚锦程就被抱着和任熊一起睡了。虽然床铺很硬,被窝也有异味,可锦程还是睡得很香甜,一觉到了第二天晌午。
之后任熊就给锦程起了个任草的名字,锦程也把自己真正的名字放在心底,随任熊怎么叫。这样锦程被任熊逼着叫爹爹的时候负罪感也少很多。
可他的苦日子那时才真正开始。
任草默默叹了口气,狼吞虎咽下菜肉饼:王婶做得可真好吃,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吃一个?他吃完饼子,随手在身上蹭了蹭,以前他可是饭前洗手,饭后漱口的好孩子。现在嘛,饭都吃不饱了,哪来那些穷讲究。
只是今天卖菜赚得的这些个铜板,是否要全部交给那男人?
任草知道若是全部交给任熊,那男人是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他留的,会全部花去买酒吃。这是他几次卖菜后得出的结论。
任草想了想: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我究竟卖了多少钱,留下两个铜板当做我的劳苦费,不过分吧?
这么想了,任草精神的小眉眼就笑起来,这一笑想必会让见多了他羞涩笑容的大婶们会止不住往心肝里疼。只是现在泥土路上并没人,也没人欣赏得到。
于是那两个板子就被任草藏到了脚下的草鞋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岒峨山下
哼着上辈子常听的欢快小调,任草一蹦一跳往家里走去。他一向很懂得知足,这两枚铜板可令他快乐好久了。
远处高高耸立的岒峨山号称是南平国第一大山,山脉连绵经过小岒村。虽不被小岒村含括全,但岒峨山最高峰倒是在此处。
靠山吃山,小岒村里身体壮实的汉子,秋收后都会上山打些猎物卖到镇上补贴家用。也有不少文人墨客喜欢在山脚风景优美的林子里溪水间挥洒豪情,小姐贵妇也会趁着春光明媚相邀欣赏桃花美景。
但要说能爬上岒峨山入天般峻峰的,只怕没个几招是不行的。且不说山中的虎狼熊蛇,单说险陡的山道,笔立的山峰就不易攀援。
之所以会想到“几招”,也是任草在镇上卖自家种的蔬菜或山上随大婶们采摘的野菜时,见到了真正的武功。
起因似乎是什么旧年的恩怨。
一白发的布衣老人拉着一个粉雕玉琢的七八岁小姑娘在斜对面的摊上看一件木雕长臂猿,单以任草在现代见过不少艺术作品的眼光来看,那木雕也恰如真猿猴般活灵活现。此地靠山,猿猴甚多,想必那摊主是常照着它们练手的,否则也不会如此传神。果真是高手在民间。
“爷爷,这木猴儿真生有趣,比您雕得也不差呢。”那小姑娘一张口,声音甜美动听,随意一句也让摊主大叔高兴地咧嘴说道:“小娃娃可真有眼光,我雕了几十块木材也才得了这么一件。”
“哼!谁是小娃娃。”听声音就知那女孩生气摊主如此叫她。
“湄儿,不可无礼。”白发老人不轻不淡地对那女孩说了一句后,又转向摊主:“这木雕值多少银子?”
那白发老人虽穿着朴素,可难掩其风骨与气质,令任草不住猜想这老人究竟是什么人物?或许是那眼光盯得过久,引起了女孩的不满,在摊主刚讲了一句:“哪值得了……”时,突然扭头瞪向任草:“你瞧什么瞧?”
那此时才看清的澄澈清亮眼神唬了任草一跳,他并不是被那灵动逼人的眼眸和清秀绝俗的面容所摄,毕竟女孩再怎么美也还是小孩子。只是“偷看”被逮一时尴尬而已。
可见那女孩眉眼间隐隐的得色,就知道若照实说:我不是看你,而是看你爷爷。恐怕这女孩会恼羞成怒。所以任草“羞涩”地笑道:“我……我从未见过像姐姐这般漂亮的人儿,所以……一时看呆了眼。”
“哼,你小小年纪,也知什么是漂亮吗?”叫湄儿的小姑娘哼的那一声,简直嘴角都翘起来了,她从小被夸无数,可都是长辈们的赞叹一声,哪里及得上同辈小孩子的一句好看让她来得心里舒坦。
那一句“小小年纪”更无从道来,她自己也就是个身量未成的小姑娘罢了,惹得她爷爷轻笑起来。
这气氛正好,可突然斜地里一粗噶的男声怒喝:“纪陟老儿!”老人皱眉看去,他武功高绝,武林中人不是敬他便是畏他,也不知多少年未有人胆敢如此侮辱他了。
这一看下倒令他愣了一下,这也算是陈年旧事了。想当年他随上上任阁主的父亲为使西北苦寒之地的昊天阁打响名声,也不知单挑了多少门派。
一来是以战养战,中原腹地的各大门派英杰辈出,挑战后总比自己闭门造车来得收获大;二来是收用那些拜服于自己与阁主武功之下的江湖人士,以便壮大昊天阁的实力。
只是人多了,自然良莠不齐,当年自己也是年轻,听信了那歹人的一面之词,妄把好人作坏人,虽未把人打死,也使人胸闷气短郁郁而死。后来虽将那歹人一掌打死,也终是与人结下了仇恨。
对面那豹头环眼,满脸虬髯,又手提宝环刀的粗壮汉子可不就是那人的儿子涂虎,他父亲名为涂龙,当日创建龙虎门也是有想让儿子继承发扬光大的意思。
涂虎倒也争气,凭借着父亲死前传授的刀法和留下的秘籍,竟使得原来那不起眼的小门派,也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
自涂虎成年后屡次找寻千手老人——纪陟报仇,只可惜他家传武学并不算上乘,纵使他勤加练习还是连千手老人的衣衫都沾不到。
这不间断的报仇直至十年前千手老人的儿子不知被谁废去了一身武功后退隐江湖而停止,现下在这霍山镇一见,涂虎不免激动愤恨。
“我之前只当你这老头已死,还怨恨老天不给我报仇雪恨的机会,现在才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哈哈哈哈哈!”涂虎笑得癫狂,显然此刻已心绪不稳。
他身旁的两个年青人似乎是初入龙虎门,并不了解掌门和千手老人的种种恩怨,互瞧一眼,面面相觑。
“你这人,恁地没脸没皮!爷爷哪里得罪了你,要被你辱骂不说,还要听你那自大狂妄的吹嘘。”纪湄儿小脸怒意横生,在她心里爷爷是心中第一位的,武功也是别人无法匹敌的,涂虎话中隐隐的贬低让纪湄儿忍不住娇喝道。
纪湄儿生得好看不说,那张嘴也是伶牙俐齿,直将涂虎接下来的话噎在喉中,要不是做掌门修炼了涂虎的涵养,也不愿和小姑娘家家的计较,说不定早已上前给了教训。现在嘛,只有沉着面色冲千手老人道:“让我涂虎见识见识千手老人的高招吧!”说吧提刀纵身向纪陟砍去,那去势光影闪动,竟似听见了破空之声。
纪陟原因自己失误搭上了一条人命愧疚中对涂虎一再隐忍,现在看他一味逼进也恼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十年究竟长进了多少。”说罢松开纪湄儿的小手,翻掌而上。这一下可终于明白为什么武林中人给他起名为千手老人了。
攻势凌厉的刀锋被苍老的手掌包裹,宝环刀去势越凶,纪陟身侧出现的手臂越多,到最后竟似千手观音般拿捏住了涂虎的所有攻势。此时纪陟仍面色从容,除了最开始引得涂虎向人少的空地外,身形竟似未动过一般,但其实千手老人只是武功高超,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罢了。
反观涂虎,本以为自己日夜勤加修练怎样也要纪陟受点小伤,谁知他进步,纪陟的进步却还要更大。十年前纪陟的这一式“千手观音”只是凭空中出现许多残影,这次再战却能看淸手臂的样子。
要知道看得越淸越越说明纪陟的这一招已练得登峰化极,否则怎能使残影滞留在空中?想到这一点,知道终己一生都不可能报得了父仇,不由得仰天悲啸一声。
这一啸可了不得,涂虎手中的大刀光芒大盛,恰如一头初出山林的猛虎,去势威武。刀锋的寒意不仅处在正中的纪陟,连那两名青年弟子也受不住地直往后退。
纪陟之前的漫不经心收起,心下暗赞:想必这才是他家传武艺龙虎决的真正威力了。创这功夫的人必定是真正与猛虎斗过一斗的,只可惜之后修炼的人,比如涂龙等都只浮于表面,未能领会那“龙虎”二字的真正含义。这小子也不知怎生好运竟将满腔激荡情绪融贯于刀式中,这刀法可就高明了一个层次了。
纪陟从前与涂虎打斗,都算是长辈指点晚辈一般,从来不将涂虎“三脚猫”的功夫看在眼里,否则就凭涂虎挑战的次数,早不知道两条胳膊、两条腿还在不在了,哪还能有在武林中如今的地位。
可以说没有纪陟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涂虎,但纪陟若没有间接杀死涂龙,涂虎现下生活的可能会更开心,更不用将杀父之仇每天背负在心里。
纪陟的身形终于有了变化,轻飘飘左右腾挪,手掌上所含内劲也增至八层半。除了那两名青年弟子尚能看清一些招式外,周围的普通人要不然就感觉身处仙宫中看仙人们施展法术,要不然就是东一卷西一卷收拾了小摊赶快撤走。这年头被武林中人误伤的可不算少数,虽然那两位“爷爷”到现在还没有殃及池鱼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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