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刀剑终长于崖 作者:明然天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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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是呆在屋里,不需像你一般上山下山,这肉还是你吃了吧。”藏魁坐在炕边,靠着土墙,声音无端有些消沉。
那碗散功粥真是毒辣,就似那妇人的心一般,将自己的内力散得一干二净。多年功力毁于一旦,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而且……还未必可行!他的半边身体先是被梁上砸下的横梁折断,后又被藏辰大刀划伤经脉,伤病拖到如今,血脉早已瘀堵。
今天一试更是如自己猜测一般,内力一到那边就游动得近乎滞塞,想到这些他就心口郁塞。
“那怎么能行,不吃饭怎么可以。我路上买了几个馒头,我们凑活着夹肉吃吧。明天若还能是晴天,我就去砍些柴来,做些热饭。”任草满脸不赞同,说着走近藏魁,吞吞吐吐道:“你,你要方便吗?”
藏魁深吸了口气,吐出心口的闷气,用右手抚了抚任草的头顶:“不用了,我自己解决过了。”
“哦。”任草眨眨眼,去将仅剩的肉块切成丝,塞入馒头中,“来,吃吧。”藏魁接过,心思又牵挂在武功怎么恢复上,一不小心就呛着了:“咳咳咳……咳咳。”
任草急忙蹦下炕,拿了新买的碗出门舀了山溪水回来。
“你有心事吗?怎么一脸神思不属?”任草顺着藏魁的背,问道。藏魁皱眉摇头,显然是不愿多说。
任草张了张嘴,又抿起来。心想:“阿元一定是在回忆以前的事情,他不说,恐怕是心伤未好,我还是莫接着追问了吧。”他有心开解,笑着说道:“这时节,柿子怕是成熟了,想想就要流口水了,明天我摘了给你吃吧。”
藏魁果然也展颜:“好,那就有劳你了。”任草回以灿烂的小脸。
两人无事,任草又忙碌了一下午,吃完晚饭,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如任草期盼的仍是晴天,而且经过昨天那场秋雨,青山翠谷越发显得清幽,日光从松林间泻下,叮咚泉水从石上流过,让人心情也不禁跟着明快起来。
一大清早,任草就去劈了捆柴,摘了些野菜。回来后忙碌了半天终于在屋檐下垒了个石灶,煮了碗野菜粥,两人用尽。任草马不停蹄地又背了背篓去摘水果。
漫山遍野的金黄,上蹿下跳的任草,一切都是赏心悦目。
一晃,两人就在山上过了半个月。其间,任草尽可能的摘水果、野菜赚钱,偶尔运气好逮到了田鸡或是什么小野物,两人就加顿餐。草屋前,任草也开辟了块田地,播下了菜种,只等一两个月后收获。
这天李大叔忙过了秋收,上山来打猎。先来草屋看望了任草一眼,眼睛扫到身体残废的藏魁,脸色一沉,拽着任草就出了草屋。
他搓搓手,酝酿了会儿,道:“你虽和我说过借了这草屋与另一人一起过活,我还道两人一块多有方便,心里还为你高兴。可今日一见,你说的另一人竟是个残废。你,你连自己都养不活了,怎么又揽了这么个麻烦上身!”
“嘿嘿,大叔,”任草心虚地笑笑,“这,这不是赶巧了吗?再说,他,他吃得并不多。而且有人相伴,日子也多了些乐趣。不然,我可要苦闷死啦。”
“哼!就你好心!”李大叔皱眉,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虽救了他,可不知他怎么想。要是他有害你之心,那可怎么办!”
“不会吧?”任草先是疑问,随后摇头:“不会的。他人不错的。”
“哼,当然会不错,你供着他衣食,他若再闹什么脾气,就是他不识好歹了!”李大叔一副任草愚不可及的样子。
“嗯嗯,我会注意的。谢谢大叔关心啦。”任草满脸诚恳,心里却不以为意,“对了,大叔,你来帮他看看伤吧。您不是对骨折最有一套了吗?行吗?”任草哀求着。原来李大叔年轻时候跟着一位跌打医生学过两手,村里要是有摔断了腿胳膊的,都会去找李大叔简单治疗。
“哎,你啊!”李大叔——李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嘀咕:“这孩子,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这幅热心肠,真是让人既忧且叹。”
“可以。不过,不一定能治好,你别多抱期望。”李同说道。
“李大叔只要尽力了就好。如果治不好也没关系的。”虽然是这么说,任草还是希望李同有办法治疗藏魁。毕竟每日看着藏魁生活上不便的样子,任草心里也很难过。
在任草被李同拉出去时,藏魁心里非常忐忑不安。不得不说,现在他仰仗任草很多,若是任草当真厌烦了自己,或是被那进来的汉子说动,也不知自己拖着这幅残躯还能活多久。
于是当任草脸上带笑随着李同进来时,藏魁很是松了口气。这幅表情,当不是有什么坏事的样子。
“阿元,李大叔对治疗跌打损伤方面有些心得,你的伤就让他看看吧。”任草指了指藏魁受伤的左手和左腿。
藏魁点点头,可心里却如止水,没有一丝期待。他自己的伤自己知道,如果是单纯的骨折,大不了把断骨处再次打断后重新接上,可还有臧辰后来补得那两刀,非极品圣药,复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果然,李同越查看眉头皱得越深,那眉间的褶皱简直都可以夹死蚂蚁了。半晌后,他叹了口气道:“你的左手臂和右腿主经脉受损,而且右腿断处是粉碎性的骨折,以我的粗浅技术,也只有帮你把左手臂重新接好,别的就真没办法了,而且就算接好,你的左手臂恐怕都不能如以前般灵活,重物什么的就不用想提了。”
藏魁听了这话,反而笑道:“有劳了,左手还能使就好。别的我也不多求了。”
李同心下惊奇,从来没见过受如此重伤的人听到自己不能痊愈后还能淡定自若的,想来有此豁达心态的人,也不会是是什么大恶之人。李同心里对藏魁称赞,为藏魁治疗左手臂时也多用了几分心。
藏魁忍受了断骨重折之痛后,左手臂被木板固定好,密密麻麻包了一层,挂在脖子上。自此任草更是悉心照料藏魁好几个月,唯恐他手臂再有什么闪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吐纳之法
“嗯?学武?”任草吃力地劈着木柴,天气愈冷,任草的紧迫感就越强,每日里忙忙碌碌,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花。
之前,凭着嘴甜卖可怜,任草找了镇上的一户大人家,因着比别人低的价钱,比别人更规整易烧的木柴,连着供了一个多月,好歹买齐了过冬的衣物,粮食。可自己家的木柴就略显少了,于是现在要加工加点。
李大叔好心,帮着任草在草屋边又盖了两小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茅房。任草砍来的柴就堆放在厨房间。垒得高高的,多多的。空间都显得格外逼仄起来,也就够腾挪煮饭。
北风肆虐,寒意逼人之下,动物大都冬眠了,就算偶尔遇见一两只,凭任草的小个头和身手也无法抓住,只有垂涎三尺的份。
正是任草在屋里边用借李大叔的斧子砍柴边抱怨着自己身手太不灵活,素了好久的情况下,藏魁低声道了一句:“可愿随我学武?”
“嗯?学武?”任草在遇见高手对决时许下要成为武林侠客的宏愿早因生活的压力丢开了一边,现在被藏魁一说起,脑海里就滑过了许多念头,那份埋在心底的想法骤然炸开,急声问道:“当真?你……你会武功吗?”
藏魁一直以来不是不为自己白吃白喝感到羞惭,可自己现在这幅德行又跟本帮不了任草什么忙,只能是越添越乱,就算等自己的左手好了,两手配合也只是做些简单的活计。
每日看着任草早出晚归,累得连动都要都不了了,还要准备三餐,帮自己洗漱抹身,揉捏彻底废掉的左腿。心里感动之余,却越发惶惶不安。他差三年就及而立,人情世故也经历不少,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对自己下狠手,遑论他人。
小孩与自己非亲非故,以前更未承过自己恩情,却待自己这般好,让他如何坐立得安。那句随意的抱怨,让他恍然大悟,他能拿的出手的不过是一身武艺。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小孩给予自己的可不仅仅是滴水之恩了,那么拿自己多年所学的武艺来报答,也并不吃亏。而且以后自己也就不必为还不了恩情而纠结了。
所以藏魁笑着答道:“我之所学勉强可挤进一二流。”
“一、一二流?”任草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那天看到的什么龙虎门的掌门想来也就是一二流的水准,今次救人也能救得一个武林高手,简直不能更好运。可想着想着眼神放到藏魁身上,却又有些不信,他若是武林高手,又怎么会成这幅样子?
藏魁看出了任草眼中的猜疑,神色忽地凛然,周身俨然大有气派:“我现下虽不济,但对你所说并不虚假!”
“额……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的。”任草见藏魁脸上有不悦之意,急忙道,“阿元,你莫生气。嘿嘿,我只是对这天降的馅饼不敢相信,要知道我心中的愿望,就是学几招功夫。所以今天你的话实在让我惊喜过旺。”
任草有意无意的恭维让藏魁心里舒服了很多,他抬抬右手招呼任草过来。任草放下斧子,凑到藏魁跟前:“怎么了?”
“习武就要从小起,才能有大成就,你这般年纪正是习武的好时候。我不过再替你摸摸根骨。”藏魁伸手在任草身上摸了摸,脸上一派淡然。
“怎么样?”虽然以任草的了解习武除了根骨还要看悟性,可凭谁都想要自己的资质好不是吗?藏魁的表情又太过平静,让任草看不出分毫,心里很是急躁。
藏魁的手转而在任草头上抚了抚,慢慢道:“不错。”说完,脸上展露笑颜。
“哈哈,哈哈,真的?”若不是那只大手还放在自己的头上,任草非蹦起来不可,就这样也还是扭来扭去,忽而欢快地避过藏魁的伤手,环抱住藏魁的猿背蜂腰,高兴地说:“多谢你啦。我会好好练武的。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仿若有一道暖流经过四肢百骸,藏魁手轻轻搂住怀里的小孩。
虽说要习武,可在真正入冬之前,为图生计,藏魁也只是教了任草一套呼吸吐纳之法,每晚睡前半个时辰,以五气朝元的坐姿盘坐半个时辰。
藏魁浑厚嘶哑的声音每在旁边轻轻念来:“以眼不视而魂在肝,耳不闻而精在肾,舌不声而神在心,鼻不香而魄在肺,四肢不动而意在脾,故名曰五气朝元。”
待任草阖眼稳定了心神,又道:“呼吸吐纳之际,要晓得:吹嘘呼吸,吐故纳新,为寿而已矣。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但于一念妄生之际,思平日不得静者,此为梗耳,急舍之,久久纯熟。夫妄念莫大于喜怒,怒里回思则不怒,喜里知抑则不喜,种种皆然,久而自静。心求静,必先治眼,眼者神游之主也,神游于眼而役于心。故抑制于眼,而使之归于心……”
在初雪来临前的半个月,任草每日用心体会藏魁所教口诀,凝神吐纳,没几日就察觉白日里干活精神更加集中,也不似以往常常感到疲劳。心中自是欣喜非常,对藏魁所传授的是高超内功再无怀疑。
藏魁初次念口诀时,任草就发觉自己的记忆力好像比之没穿越时,要好上不止一点两点。藏魁那些难懂的话语只说了一遍,就像刻录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般,可以随时掉过来倒过去让自己慢慢体会。之前并不是没有征兆,可他哪空在意,现下证实了,任草觉得这也算是一项穿越的福利了吧。
不过这项过耳不忘的技能,任草并未让藏魁知晓。他以自己笨为名,恳求藏魁每晚都在自己身旁轻念。那质朴厚重的声音虽然因声带的破坏而显得难听,可瑕不掩瑜,其中的雄强自信,有若在任草当头罩下,让任草在吐纳之际也无有彷徨。
而且对任草这任性的要求,藏魁并未有不耐烦之色,相反,瞧着任草的眼神是带着丝丝笑意。正因此任草才能有恃无恐,不害怕藏魁嫌弃自己又“笨”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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