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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归期未有期 作者: 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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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浚的眼睛眨了下,他终於抬头看向应星,他的眼里没有倔强没有孤僻,只有忧伤与迷茫。
  “我想回家。”季浚的声音很平缓,他只想著回去,除此他别无所求。
  “好。”应星做了回复,或许吕锺说对了,季浚确实已恢复了记忆。
  应星自己做了决定,甚至没办理出院手续,他让季浚换去他身上病患的衣服,带他离开医院。
  应星不知道怎麽让季浚回去,但他带季浚去那里,他遇到季浚时的地方。一路上两人没有交谈过任何一句话,应星将那袋小番茄带上了车,塞给季浚,季浚没碰。似乎再没什麽能引起他的兴致,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
  **********************
  老宅已被拆除,只剩一地破瓦砾,一架起重机在瓦砾堆里搬运,高大的起重机下,一群戴安全帽的工人在忙碌。仅是几天的时间,老宅便化为乌有,甚至已辨认不出它曾有的模样。
  唯一认得,也就只有庭院里那株干枯的老树,与及老树旁新挖的一个蓄水池,将工地所需的用水储蓄於此。
  应星车停下,季浚自己开了车门,他身上只穿中衣,那是他当初抵达这个异境时所穿的衣物,脚上踩的是双功夫鞋。
  季浚出了车门,他转身面向应星,将双拳并拢,高举致额前,他的身体向前倾,行了个礼。当他将双手放下,身子直起後,他很依然转身离开。
  应星掏出烟,将烟点上,在烟雾中,他看著季浚越走越远,那个躬礼是辞别也是道谢。
  眼前的季浚已经走远,并不高挑的身影消失於前方的霞光之下。应星将烟掐灭,将车门关上,他该回去了。
  应星启动汽车离去,季浚人已经走至了那棵熟悉的老树之下,他坐在树下,望著前面的蓄水池发呆。这池子并没有原本在此位置的那个池子的好看,它方方正正,蓄的水也不清澈。季浚熟悉的那池子,水清澈可见底,倒映荷花与荷叶的身影,碧绿中点点红,十分喜人。
  季浚静静坐著,心里也很平静。他都想起来了,遇到应星的那个夜晚发生了什麽事,他於虚虚幻幻之中,还是把握住了一点真实,那真实便是他的亲人全都死了,而他本该也死去。
  季浚不知道在水池边坐了多久,黄昏的凉风吹拂过他脸庞,工地的工人已对他视尔不见,他们在蓄水池里舀水,清洗手脚,他们已经准备停工吃晚饭了。
  工人们逐渐散去,工地昏暗一片,远处几间低矮的简陋工房,橘黄的灯光亮起,此时工地上已再无其它人员。
  被昏暗所笼罩,季浚并没有感到孤独,夜幕将现代的建筑与其余现代事物都隐匿了,可在这漆黑之中,季浚重塑了他所熟悉的家宅,他正身处於园林之中。他的身侧,那黑漆的一片是空荡的书阁,而前方,那昏暗的灯光所在的地方正是起居室,灯火稀寥,是因为家人都聚集在正厅用餐,而其它房间的灯火还未点上。
  很熟悉的景象,季浚在昏暗之中描述他的家宅,他似乎真的看到了这里曾有过的景象,他似乎回来了。
  可这不是真的,他的耳边隐约可以听到附近车辆行使的声音,可以听到矮屋里传来的电视机的声音。
  冷风再次吹拂过脸庞,季浚的脸上一片冰凉,他觉得冷,很冷。
  那一汪池水该是更为冰冷,能将他所剩无几的体温带走,帮他终结这样一份痛苦。
  应星将烟蒂丢於地上,将没有扣上扣子的领口扣上, 在这开阔无遮拦的工地上,夏日的夜风不只是冰凉,甚至让人感到些许冰冷。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又放回去,两个锺头前,他便已打算回去,可他车还没开离这片区域,便又返回来了。车被他停在了一旁,自己坐在一堆建筑材料上抽烟、眺望前方,即使天黑後,前方那个并不清晰的身影越发模糊。
  妈的。
  应星又掏出了一支烟,他心里明白,要麽他过去将这少年拉走,即使用上强迫手段;要麽他钻进车厢里滚回家去,一了百了。
  将第六支烟点上,应星抬起头来,悬嘴角的烟掉在了地上,他甩掉了打火机,快速的朝前方冲去。
  他跑得很快很快,即使他已经有好些年没竭力奔跑过,他心中满是恐慌与怒火,也不清楚是恐慌多於怒火还是怒火多於恐慌。
  应星连鞋子都忘了脱,他跳入水池,水池竟很深,恐怕都有两米五,在昏暗的水中他胡乱的摸索。就在他快要追及时,他看见了季浚的身子没入水中,他穿著那身白色的鬼般的衣服,在暧昧的月光下,竟是如此刺眼。
  手指一碰触到衣物,应星就大力抓住,不管抓的是哪个部位,他死死抓著,扯著,拽著,让自己浮出头换口气也将对方半个身子拽出水面。
  应星水性不好,少年时他甚至在游泳池里溺过水,自此他再没下过水。
  右手攀住水池混泥土做的框沿,左手死死拽著季浚的胳膊,在水中季浚竟还做了挣扎,应星怒骂了好几句。
  将季浚粗鲁地推上地面,应星也爬了上来,他扑到季浚身上,挥了季浚一拳。
  “你他妈的折腾够没?”
  应星怒吼,他挥季浚拳头的手,在推季浚上来时曾被混泥土制的池沿擦伤,有大片的血迹。
  季浚痛苦地咳嗽,他呛了好几口水,若不是应星眼疾手快,只怕他早已溺毙。
  在水中应星已精疲力竭,他挥了季浚一拳後便倒在地上喘息,由於小腿腹刚在水中有抽筋的迹象,一上来後,这种现象竟加重了,应星一手紧抓住季浚的手,不让他爬离他,一只手按住正在经历抽筋痛楚的右脚,妈的,若是他再迟那麽会儿爬上来,只怕将永远都爬不上来了。
  当年溺水也是因为脚抽筋,果然已经成为了心理阴影了。
  抽筋的现象刚过去,应星便拉起季浚,一瘸一拐往他停放在远处的汽车前去。季浚被他抓著,并不再做挣扎,他一身湿淋的被应星拖著走。
  应星开了车门,将季浚推进车厢,“啪”一声关上,他回驾驶座驾车。两人身上都在滴水。
  车很快上路,应星驾驶方向盘的手在滴血水,白色的衬衣袖子也被血给染红了,不过应星似乎不在意,或说他也还没留意到。适才处於生死关头,他的神经完全绷紧了,没心思去留意其它事情。所以当季浚抽了车上的纸巾,帮应星擦去血迹,应星很有些惊讶的将车停下。四目相对,沈默无语,在应星眼里,他见季浚的眼中有泪水,嘴角乌青,还有血迹。
  应星也抽了张纸巾帮季浚拭去嘴角的血迹,他适才怒极了,下手很重。
  季浚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哭,只是应星一个难得温和的动作,让他心里酸楚非常,泪水怎麽也止不住。
  应星揽住季浚,他知道季浚心里的痛楚,毕竟他亲眼见过季浚遭遇到的事情。
  季浚在应星怀中悲恸地哭,就像那夜,那个诡异的夜晚,应星发现季浚的那个夜晚一样。不同的是,应星将季浚揽住,试图给予他安抚。
  如果连那夜也算,应星救了季浚两回命。
  此时,应星心中也该有所感悟,他和季浚之间或多或少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应星没将季浚载回医院,他带季浚回到他家中,他在一楼的老式浴盆里放了热水,让季浚进去洗澡。
  由於手腕受伤,被蹭掉了一层皮,应星不方便洗澡,只能胡乱擦了身体,吹干头发,再换身干衣服。做好这些,应星才想起吕锺回医院发现己浚人不在肯定会著急,他找出手机,果然吕锺打了他两通电话,应星回拨,只简略交代了季浚想去老宅看看,而他带他过去。
  “那你们现在已回家是吧,季浚的东西收下,一会儿我就过去。”
  吕锺准备给季浚住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应星?”
  “就住我这里,以後他要是感冒发烧,都给他吃中药。”
  应星长时间沈默後,吐出了一句话。
  “你真考虑好了吗?”
  吕锺还是有些担心。
  “有什麽好考虑,带他出来的是我,不是其他人。”
  自从这次将季浚从池子里救出,应星心里就有个念头,兴许当初他带走季浚时,站在池边的季浚本也打算跳池也一不定。
  他第一次做了干扰,第二次也做了阻止,那他便得让季浚好好活下去,谁让季浚的命是他救回的呢。
 
 
 
  [完结修订版]君问归期未有期 第五章
 
  应星叫了份外卖的砂锅粥,他平日里不大吃这种东西,是为季浚叫。弄点米粥,季浚总该肯吃了吧。
  到厨房拿了碗筷,为自己和季浚都盛了一碗,应星自己还没吃过晚饭,而季浚则是今日三餐都没吃。
  “这东西吃的习惯吗?”应星将盛满粥的碗递给季浚,他也不知道古人吃什麽,反正中国人的主食也就是米饭。
  季浚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放入嘴中,味道很不错,於是又吃了第二口。
  “很香。”季浚回道,他觉得好吃,口味也对。
  应星给他吃的东西,不是味道非常奇怪又酸又涩(沙司)就是很辣难入口(咖喱),连季浚先前吃过的包子,也是很不对味,季浚还以为这个地方的饮食和自己生活的地方很不一样。
  应星也尝了一句,是很鲜美,以前吃过,似乎也没这麽对胃口,也可能他是饿了。应星吃得很杂,他对饮食不讲究,也因此没有什麽食物他特别喜欢。
  “海边的渔户时常将鱼虾洗净,放入米中一起熬制,以往尝过,偶尔会带有腥味。”
  这份砂锅虾粥,季浚并不是第一次吃到,这是他熟悉的食物。
  “加少许姜料与胡椒粉便不腥了。”应星不会作饭,可也多少知道食物配料的功用。
  “渔户用不上胡椒,一两便要好些价钱。”
  季浚摇了摇头,他知道胡椒,在他们那里胡椒是相对贵重的香料。
  对於明人就开始使用胡椒,应星有点吃惊,明人的生活他并不熟悉,只知道点皮毛。
  “碗拿过来,我帮你添下。”应星问,他见季浚快吃完了。
  “吃不下了。”粥是很鲜美,但似乎也没有多少胃口。
  应星不勉强,季浚的精神状态不好,他肯吃点东西也肯与他做交谈,比今早明显好了许多。
  应星收了碗筷进厨房,季浚跟了进去。
  “我来洗。”季浚急著要洗碗。
  季浚认为应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洗碗筷本该是下人去做,自己的碗筷自己没理由让应星洗。
  “你去擦下桌子。”应星递给了季浚几张厨房用纸。
  “用这个擦吗?”季浚似乎有些迟疑。白洁的纸张,是书写的材料,为何拿来擦桌子?
  “没有抹布。”应星老妈在时,厨房里有好几块各种用途的布巾,都被应星给扔了,换了最简便的厨房用纸。简便是简便,可却十分的不环保。
  “等下。”应星见季浚还在迟疑,他弯下身拉了柜子,找到了一包他老妈用了一半的洗洁巾,抽了一条递给季浚。
  “那砂锅就扔那里,你不用整理,明日卖粥的夥计会过来收走。”
  “晓得。”季浚将洗洁巾沾湿拧干,拿到大厅去擦拭桌子。
  应星洗了碗筷放消毒柜里消毒,他抽餐纸擦手时,见季浚已擦好桌子返回。
  “这是放碗筷的柜子,季浚你记著,这灯亮时你就不要去开柜门,会烫到手,见灯灭了再开。”
  应星大概是想到了季浚手上的烫伤,也不知道他是在哪烫的,现代的家电对古人而言实在是有些危险。
  “嗯。”
  季浚有些困惑与不解,不过也没多问。
  出厨房後,应星找了他老妈备的小药箱,里边有绷带药水,他给自己蹭掉了一层皮的手腕擦药水,由於是消毒的碘酒,疼得应星直皱眉。擦完自己的,应星唤季浚坐到他身边来,季浚身上也有伤。
  先是给季浚破皮的嘴角擦了药水,再是找个药膏,给季浚涂了烫伤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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