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瑟年华 作者:卿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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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笛清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他眼中的愤怒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也做好了一切周笛清怒上心头会冲上来回扇我一耳光的准备,但是到头来他还是没有借着身高和体型上明显的人和优势,也没有借着这里是一个和外界完全隔绝的空间的地利优势,更没有借着我自投罗网的天时优势对我施加任何的报复行为,他只是在脸上和眼中的怒气散尽之后动作优雅地取过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穿上然后用遥控器关掉了办公室里的暖气。
周笛清站在离我一步距离的茶几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在说给我听:“我只是不想你生病,你难受我比你更难受。”
“周笛清,你知道自己究竟可怕在哪里吗?”拳头被我攥得紧紧的,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厌其烦地厚颜无耻,“你用你所谓的爱肆无忌惮地伤害着我周围的人,然后还能做出一副是在关心我的样子,我说过我不后悔曾经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我必须告诉你我真的后悔得恨不能杀了你!”
“杀了我?你想杀了我?”周笛清明明在笑听起来却像是在哭,高大的身形虚弱地晃了晃,然后撑着身后的沙发重重坐下,他似乎很疲惫,头垂着不再看我也不再说话。
时间的车轮挥舞着利爪狠狠碾过心脏,留下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疤,周围温暖的空气骤然变冷,凉透了一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对,我想杀了你!”愤怒狂啸着在血液里流窜,很快就染红了眼眶,“平邑是我的亲人,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愿意站在我身边的人,可你一句轻描淡写的会让姐姐接受我是同性恋就夺走了他的生命!还有山田秀智,他们相爱了整整十年,就因为你的自私自利摧毁了两个原本和睦的家庭!”
我充满了谴责的嘶吼并没有激怒周笛清,他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垂着头喃喃低语:“桐桐,我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你答应我的求婚时脸上露出的那个笑容,我当时就在想,为了你对我露出的这个笑容我就算是付出再多牺牲再多都值了,我想和你好好生活,想要好好爱护你,我为我们的将来规划了一系列的安排,可你始终还是忘不了那个没勇气给你承诺的男人,你又知道这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
周笛清的语气淡淡的,却毫无预兆地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些事是我最不想再提起的劣迹,我知道有理不在声高,但我除了拔高音调来掩饰心中的波动和恐慌还能怎样?
“这就是你反过来伤害我的理由吗?”极力稳住身形,身体僵硬得笔直,“用我们共同犯下的过错来惩罚我一个人?!”
“你把我们的曾经比喻成过错?”周笛清蓦地抬起头看向我,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即将爆发的情绪,“你一定要这样来糟践我吗!?”
“是你不肯放过我!”我扯着嗓子吼回去,“我要不起你的爱,我求你放过我!”
“做不到!”周笛清猎豹一样快速弹了起来,颀长挺拔的身形将我遮挡得严严实实,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咬着牙一字一顿,“除——非——我——死!”
我被强烈的压迫感逼得后退了一步,脚下一不小心撞到了沙发脚,差点跌倒,周笛清眼疾手快地扑过来接住了我。
“放手!”我立即开始手脚并用地挣扎。
周笛清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我乱挥乱打的双手,另一只手按在我的嘴上嘘声道:“你站稳了我就放手。”
我愣了一下,以为这会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没想到周笛清这么轻易就打算放过我?明明他刚才还那么怒不可遏的样子,转眼又化身温柔绅士,我是真的觉得怕了。
见我果然安静了下来,周笛清苦笑了一下:“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我不说话,等着周笛清放手,僵持了几秒钟他真的就放开了,我立马就想退开却被周笛清一下子又抓住了手腕。
“你到底想怎么样?”蓦地涨红了脸,就知道会被耍。
周笛清贪婪地看着我的眼睛,不经意地勾起嘴角一抹笑意:“想做一件会让你觉得痛快一点的事。”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周笛清就俯身取过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塞到我手里,我惊了一下想后退又被死死拽住挣不开。
“你疯了!”我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放开!”
“你不是说想杀了我吗?”周笛清依旧温和地笑着,手上却强势地扯着我拿刀的右手抵上了他的胸口,“这里是我的心脏,一刀下去失血量足够多我就会死。”
我惊恐地瑟缩了一下,疯子,周笛清这个疯子!
“呵,害怕了?”周笛清把脸凑了过来,暧昧地舔了舔我的耳垂,吹着热气魅惑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死。”
“混蛋!”嫌恶地躲开周笛清亲昵的触碰,“放开我!”
“那么换个地方吧。”周笛清哪里肯把我的抗拒看在眼里,自顾自拖着我的手沿着他的身体往下,“这里是我的肺,刺穿它不及时抢救的话我照样完蛋。”然后不等我给出任何反应又继续往下抵上他的左腹,语气轻松得仿佛在饭店里点菜,“这里是我的肾,捅得足够深的话即使死不了也会让我元气大伤。”
“周笛清!”我连脚都用上了,可周笛清就像一尊固定在地上的雕塑一样纹丝不动,还一脸享受的表情。
“你疯了吗!”我扯着身子拼了命地往后退,周笛清握住我的手腕活像枷锁一样锁得我死死的。
突然,紧张的氛围里响起了手机铃音加震动的声音,奇迹般让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安静了下来满脸期待地看着周笛清,不再反抗。
周笛清却连头都不回,任由手机在他的办公桌上跳动,嘴角愈加上扬,盯着我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古怪的自信。
“你不是想为浅井平邑报仇吗?”周笛清突然拉住我的右手往前一送,一指长的刀刃瞬间没入了他的身体,鲜红的血液快速涌出在他浅蓝色的衬衫上面开出了一朵炫丽的花,并且不断在扩大。
不远处的手机依旧不放弃地又唱又跳着,我已经彻底呆在了当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周笛清的血沿着刀柄流到了我握刀的手上,温温的,像红色的眼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终于停止了跳动,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两道急促的呼吸,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比地震的动静还大。
因为失血过多,周笛清的嘴唇已经有些泛白,但他依旧稳稳地挺立在我面前,笑着对我说:“桐桐,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答应放弃你。”
下一秒,大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撞开,周笛清神秘一笑,忽然松开了握住我手腕的手,高大的身形终于因为站不稳摇晃着倒下了,而我手里还握着那把正在滴血的凶器。
2015—03—10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周懿冲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周笛清中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脸色比纸还苍白几分,好像随时都会一命呜呼去找上帝报到,我手握凶器一脸呆滞地看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周笛清一动不动。
“小笛!”周懿尖叫一声立即就朝周笛清扑了过来,我第一次见识到有人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也能跑出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并且步伐依旧稳健。
“小笛你怎么样了?”周懿双膝跪地把周笛清的头抱了起来枕在她的大腿上,一只手轻拍着周笛清的脸不让他陷入昏迷,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周笛清左腹上不断涌血的伤口,即使心急如焚一系列动作做下来也非常有条不紊,“不要睡,小笛,睁大眼睛看着姐姐!”
“姐……”周笛清颇为费力地把眼睛睁大了一些,也只是睁大了一些而已,里面一点神采都没有,仿佛浑身的力气都随着大量的出血被抽干了。
听到动静的Emma很快也跟着推门进来了,视线触及眼前血腥的场面饶是她心理素质再强悍看见自己的老板浑身是血地倒地不起也不免有些花容失色。
周懿就镇定多了,愣是连声音都没抖,有条有理地吩咐Emma道:“先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报警。”
Emma一个激灵,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再也不能保持她职业化的从容,扑到办公桌前去打电话的短短几米路程就狼狈地崴了三四下。
“不要报警。”周笛清似乎清醒了一点,听到周懿说要报警忙开口阻止。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这个人差点就要杀了你!”周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凶悍的样子恨不能把我扒皮拆骨,然后把视线转回周笛清病态白的脸上,语气明显温柔了下来,“你还要包庇他?”
我很想开口解释一下这一刀根本就不是我捅的,明明就是周笛清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反而要赖到我身上,但是眼前的局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我杀人未遂,而且伤人的凶器现在都还握在我手上,就算我扔开它,但是这上面已经有了我的指纹,我身上也还沾有属于周笛清的血,就算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只是来为平邑讨回公道,为什么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这样尴尬的境地?
“不要报警。”周笛清还是倔强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因为伤口的疼痛和大量的失血,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我从来没见过周笛清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只要轻轻一碰他就会化成无数颗粒随风飘散一样。
那边Emma已经打完了120,救护车十分钟之内就会到,正举着电话不知道该不该再打110,很是为难地看着两姐弟争论。
“愣着干什么?报警!”周懿丝毫不让步,大声吼了愣着没动的Emma一句。
Emma一个哆嗦,忙垂下头又拨了110,简单地和警方讲了下案发现场的状况。
这下我才是真的觉得害怕极了,扔了手中的凶器扭身就想逃跑。
“你以为你走出了这个门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周懿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听得我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是,即使我现在走出了这个门,以目前所有的人证物证来看也是不容我狡辩的铁证如山,我一跑反而会给我再扣上一项畏罪潜逃的罪名,到时就算宋宇想救我都束手无策,我会因为故意伤人罪或者杀人未遂罪被判入狱几年呢?或者以周家的财力和势力就算是要整死我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吧?
脚上像被坠上了千斤重石,心中的恐惧让我再也挪不动分毫,僵在原地绝望得心如死灰。
“姐,让他走。”周笛清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快要听不清了,“这一刀是我欠他的。”
“不可能!”周懿态度强硬。
“姐……”周笛清疼得闷哼了一声,缓过气来才接着道,“我才是周氏的主席,我说放桐桐走。”
周懿仍旧一步都不肯退让:“可我是你姐!”
“但我才是当事人!”吼完这一句周笛清就剧烈咳嗽了起来,听得我一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小笛!”周懿果然慌乱了起来,“你不要动气,伤口流血会更严重的。”然后怒气冲冲地冲Emma吼了一句,“再打120,问问救护车为什么还没到!?五分钟之内还不到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无辜受牵连的Emma连声应是,忙又开始拨电话。
“还不快滚!”周懿又吼了一句。
我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这句指代不明的话应该是对我说的,顿时如逢大赦想逃之夭夭却因为脚软一下子跌到地上。
爬了半天才爬起来,磕磕绊绊地扑向门边,手刚搭上门把手身后周笛清又叫住了我:“桐桐,等一下。”
浑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我颤颤巍巍地转了回来,支吾道:“你,你想,想怎么样?”我以为周笛清后悔放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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